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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小葵见到唐可麓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周。
新家已经搬好了,自己和玉琅霄的“爱巢”也在装修之中。
她看着铁栏杆那边的唐可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近郊一个环境优美的疗养院,然而唐可麓被当成一级危险病人,关在有栅栏的单人套房里。
看到车小葵的那一瞬,他的眼神亮了起来。
他扑了过来,抓住门前的栏杆。
“学姐,学姐……”他殷切地喊道,“学姐你怎么样了?学姐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生了很重的病,怎么也好不了,我每天都做这个噩梦,学姐我梦到你不在了……我真的很担心你……”
车小葵看着眼前几乎瘦到脱骨的唐可麓,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宋晴晴。
宋晴晴的激动不比唐可麓少,她连忙问道:“可麓,可麓你还记得小葵?那你记不记得我呢?”
唐可麓仿佛没有听到宋晴晴的话,他只是从栏杆中把手伸出来,想要去抓小葵的手。
“学姐……能看到你真的太好了……我以为你不在了,我很害怕,但是他们把我关起来,不准我来找你……”
车小葵有些惧怕地退了一步,唐可麓的手也瘦骨嶙峋的。
短短一周多时间,那个自在谈笑的清秀少年仿佛就不存在了……剩下一个病态的、苍白的、神情恍惚的男生……
“他还记得你。”一旁的宋晴晴幽幽地说道,“他连自己爸爸妈妈都不认得了,都还记得你。”
车小葵沉默。
唐可麓的状态很糟糕,但是她好像过来看了也于事无补。
唐可麓依然从栏杆里伸手出来,想要触摸到小葵。
他不依不饶地喊着:“学姐……你让我碰一下你的手行不行?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车小葵抬起眼,尽量用安抚的语气说道:“学弟,我很好,没有生病,倒是你的状态很让人担忧。你好好休养行吗?”
唐可麓的手悬在半空中,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了下去。
“所以,学姐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他瘦得脸上只剩一双大眼,那里面瞬间装满了泪水,“因为我骗过你,所以你怎么也不会原谅我对吗?”
车小葵一向听话重点很奇怪。
她当即问道:“你都记得我骗过你,不记得宋晴晴吗?”
唐可麓当即一怔,那茫然无辜的眼神却明显是装不出来的。
宋晴晴轻轻拉了拉小葵,悄声道:“医生说他说得了典型的癔症,对于自己不想记起来的东西,是彻底就记不起来了。我和他的家世,恐怕都是他想要遗忘的吧。”
她抹了一下眼泪:“但他唯独为了你……”
小葵正要说什么。
房间里的唐可麓突然大叫了一声,浑身发抖抱着身子,跪到了地上。
宋晴晴马上惊叫了起来:“医生!医生!可麓发病了!”
“怎么了?”小葵也不觉有些吃惊。
唐可麓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脸色和嘴唇都发青,嘴里不知道窸窸窣窣说着什么。
医生护士很快过来了,手里还拿着镇定的针剂。
他们打开了病房的门,把唐可麓按到在地上放平,准备给他注射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