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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贿赂太原官员和将领,除了意图操纵粮食、引起城内骚乱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目的~?”
太原州府牢房内,林江单独提审康衢,他将先前康衢画押的罪状放在桌上后,看向后者沉声问道。
“没有!”
康衢淡淡地回道。
他并没有将眼前的林江当做一回事,也可以说他甚至都没把州府的大牢当做一回事,因为他是康国人,他在大唐境内并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状,贿赂官员而已,这种罪名不大不小,最终他们大概率会被转交给大唐鸿胪寺,然后再由鸿胪寺流放回康国,反正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因为这点小罪过而丢掉性命!
“哼!我劝你再好好想想!”
林江并没有给康衢好脸色,他愣着一张脸,道。
康衢沉默片刻,道:“我等贿赂太原官员和将领,引起城内骚乱,主要是想为亡故的昌安兄讨回一个公道!太原官府草菅人命、害的昌安兄惨死,更过分的是,昌安兄身故之后,官府不仅不让我等将昌安兄遗体带回康国,甚至还封锁了城门、让我等无法将消息传给昌安兄的家眷!
我们制造骚乱,便是想给王刺史一个教训,让官府看到我们康国商人的力量和团结,让唐国朝廷给昌安兄一个公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等早已向州府官差说明,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还有其他目的,不知你是何用意~?”
“哼!给官府教训,尔等真是好大的口气!”
林江目光一凝,怒声道:“这里是大唐的地界,尔等在此经商,就得遵守大唐的律法,莫说你是康国人,就算是突厥的商人来我大唐经商,也得按照官府的规矩办事!煽动民乱、贿赂官员,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康衢强辩道:“我等此举也是被官府逼的迫不得已!太原官府加害昌安兄在先,不让我等向康国传递昌安兄遇害的消息在后,我等被困于太原城,只能出此下策、来逼迫官府打开城门!”
“哼!那你可知,太原城为何封闭~?”
林江闻言没好气道。
康衢想了想道:“官府告示上说,近几日是为了抓突厥奸细,所以才封城!不过在老夫看来,这些都是幌子,官府向掩盖他们加害了昌安兄的罪行,未免消息外泄,所以才封闭城门!”
“你可真看得起康昌安,也真看得起你自己!”
林江一听,顿时就忍不住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康昌安勾结突厥奸细,在事情即将败露前,突厥奸细将其杀之灭口!此时官府已有确切证据!今日我提审你,便是想知道尔等贿赂官员、扰乱城内治安这件事情,这里面究竟是不是出自于突厥奸细的授意?”
“突厥奸细?什么突厥奸细?我等不过是商人,怎么会认识突厥奸细?”
闻言,康衢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连忙摇头否认道。
开玩笑,贿赂官员这条罪他能认,但勾结突厥奸细这条罪,他是万万不能认下的,不然他的小命很可能就要交待在大唐这片土地上!
“哼!不认?那好办!来人,上刑!”
林江可没有耐心跟康衢在这儿瞎掰扯,李君羡那边儿还等着他回话呢,见康衢如此不识好歹,林江直接冲外面喊道。
康衢面色大变,他满脸怒容道:“你敢!?我是康国人,你不能对我动刑!你这是要屈打成招,我不服,我要见你们的刺史!”
自打进入州府大牢后,冯捕头对于康衢等人还只是限于问话,从未动过刑,这也是正规的流程,毕竟他是康国人,而且官府这边目前没有哪怕任何一丁点他与突厥奸细勾结的证据,按常理来说,刺史府这边是不能对他动刑的,要不然最后肯定会落下一个虐待康国人、屈打成招的口实!
但林江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上来还没说两句就要动刑,康衢可不认为自己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州府大牢的大刑,这才慌忙“抗议”!
刑房外面,冯捕头带着两名衙役走了进来,那两名衙役的手上还拿着鞭子、火炉等刑拘,康衢一看,脸都吓白了,连忙想要转身逃跑,但他身后站着的两名衙役却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肩膀。
冯捕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康衢,并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林江对康衢动大刑不合规矩,但在来牢房之前,王燎原就交待过他,让他全权配合林江。
“我为什么不敢?”
林江淡淡地看了一眼康衢,说道:“不怕告诉你,我是大唐百骑,此次太原城出现大量突厥奸细,我们将军亲至太原,因为这些突厥奸细劫持一位身份十分尊贵的人,若是不能将这些突厥奸细一网打尽,圣上定会大怒,太原城将会死很多人,你也绝不会活着离开大唐!
所以,此刻别说对你动刑,就算将你直接杀了,朝廷也不会说什么,你康国过往也更不敢说什么!”
林江的语气很平淡,但康衢听着却犹如晴天霹雳,他一脸震惊地看向林江,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百骑?眼前的林江竟然是出自于大唐最神秘的军队——百骑!而且太原城之所以封城,居然是因为突厥奸细劫持了一名身份尊贵的人质!
至于这个人质是谁,林江虽然没有明说,但康衢却能猜测出一二,毕竟能让百骑亲自来太原参与救援的,这被劫持的人质要么是朝廷大员,要么是王孙贵族!
而前几日大唐魏王恰好来太原城……
想到这里,康衢的脊背上顿时生出了一层冷汗,他这才明白,林江为何根本从头大尾都不在意他康国商人的身份,因为与营救大唐魏王相比,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康国王子在这儿,只要妨碍了官府营救李泰,都会被抓起来!
这个时候,康衢才明白自己先前的有恃无恐是多么的可笑!
“我……我……我招,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别用刑!别用刑~!”
意识到局势严重性的康衢,心中只剩下了无穷的懊悔和恐惧,他连忙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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