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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妃!那引开我们注意的丫鬟此时已经被上官家的人看住。”木香回禀道。
上官家的奶娘抱着孩子,脚程慢,此时才在花厅外头露头。
王氏见状连忙奔上前去,将上官继明抱在怀里。
梁嫤身子晃了晃,抬脚向花厅外头走去。
木香连忙跟上,上官夕也追了出来。
“别惊动太多人,去前院通知王爷。宁王府守卫森严,便是有人抢走孩子,也逃不出去的。”梁嫤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声音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上官夕点点头,让人身边的人往前院而去。
“不要影响宁王大婚,说不定便是魏王故意想借此破坏阿雅的婚事。木香,你快带路,咱们去寻。”梁嫤脚步都有些虚浮,却是护着自己的肚子,走的飞快。
上官夕上前搀扶住她。木香扶在另一侧,一面走,一面低声道:“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丫鬟大声问了一句,将众人的视线都引向她,便听到噗通一声,上官家小郎君被拽倒在地。人影一闪就不见了,甚至连小娘子的哭声都没
听见。能进出宁王府后院花园的人,必然是今日前来的宾客。”
梁嫤点了点头,“不慌不慌……他们不会对宁馨怎样的,一定是吓唬吓唬咱们,想要破坏宁王和阿雅的婚事。”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花园。
被上官家家仆看住的丫鬟被缚着手,跪在鹅卵石小道上。
梁嫤上前,还未询问,上官夕倒是飞起一脚,踹在那丫鬟肩头,“说,是谁带走了景王府的小娘子?!”
那丫鬟摇头道:“婢子不知……”
“不说?”上官夕大怒,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拔出刀鞘,匕首锋利的刀刃紧贴在丫鬟的脸颊上,“不说,我就划烂你这张脸!”
冰凉又锋利的刀刃,让那丫鬟有些慌神,“婢子,真的不知道啊,是有个丫鬟告诉婢子,说有人在花园这边采盆景里的花,婢子才来看看的。”
上官夕微微蹙眉。
梁嫤上前一步,冷冷看着她,“你是宁王府的丫鬟?”
那丫鬟连连点头,“是。”
“那告诉你花园有人采花的,又是谁家的丫鬟?”梁嫤看着她的眼睛逼问道。
“这个……婢子没认出来!”那丫鬟迟疑道。
“阿夕!划烂她的脸!”梁嫤冷声喝道。
上官夕闻言,丝毫不手软,手腕一翻,锋利的刀刃便立时被鲜血染红。
那丫鬟又惊又疼,大叫起来。
“闭嘴!”梁嫤道。
木香立即上前捂了她的口。
“我再问你一遍,是谁家的丫鬟?”梁嫤平日里明媚的双眸,此时几乎要喷出火来。
木香将手微微松开。
“是……是顾家的丫鬟!”那丫鬟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别的婢子就不知道了啊……王妃饶命……”
“顾家?”梁嫤有一瞬间的失神,冷冷看着那丫鬟道,“被人利用的蠢货,还帮旁人隐瞒,定是利欲熏心收了人家的好处,这种人留在宁王府有何用处?!”
梁嫤话音刚落,李玄意便从前院赶了过来。
他见到梁嫤便上前握住她的肩,语气焦急道:“找到了么?”
梁嫤摇了摇头,看到自家男人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是顾家的丫鬟,是顾衍,还是常乐公主?”
“别怕,别怕!我已经吩咐下去,戍守在外的侍卫任何车马人员不得离开宁王府。宁馨儿还在宁王府,很快就能找到了!”李玄意脸色阴沉,却仍旧温声安慰她道。
梁嫤点了点头,“兰草和余氏都去追了……”
话未说完,便听得沉重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声从西侧圆门传了过来。
她扭头去看。
只见余氏一人,气喘吁吁的回来。
“追丢了……”余氏几乎跑岔了气。
梁嫤闻言身子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不管是顾衍,还是常乐公主……他们会放过宁馨儿么?回放过么……宁馨儿,阿娘的宁馨儿……”
李玄意转头吩咐身边小厮,“去寻宁王妃来!除了驻守在外的侍卫,以及在前院准备婚礼之人,其他人全部动用起来,一定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将宁王府翻个遍!”
“是!”小厮领命而去。
梁嫤被木香在花池边上跌坐下来。
那被划伤了脸的丫鬟,此时瑟瑟发抖,压抑的哭泣起来。
李玄意浑身痒的难受,却哪里顾得上和旁的女人保持距离?
他一手放在梁嫤的肩头,更多的安慰之语却是说不出。
听闻李宁馨不见了,他心中的担忧一点不比梁嫤少,甚是更多,他对自己长女的喜欢在意,超出旁的。
“不,我不能等在这儿,我也去找!”梁嫤忽的从花池边上站起,带着上官夕和木香便向西侧圆门大步走去。
李玄意道:“在这儿等着,有消息了你能第一时间知道。你去找,有了消息,还要再去寻你!”
他的语气没有平日里的温柔,更透出他心中焦急煎熬之感。
梁嫤抬手按在额上,只觉头都是懵懵的。
小腹之中也有些痛楚之感。
“王妃,您不舒服了么?您还是先坐着吧,如今您怀有身孕,别再动了胎气!”木香低声劝道。
梁嫤深吸一口气,女儿被人掳走,不知去向,另一个孩子还在她腹中,需要她保护。
她点点头,让木香搀扶着她,在花池边上坐下。
李玄意沉声道:“伺候好王妃!”
说罢,他也带着人去寻。
宁王妃很快便匆匆赶来。
丞相的嫡亲孙女,甚是有大家风范。
但此时没有人有心情赞叹她的大家风范,皆眉宇紧蹙,忧心等着家仆四下寻找的结果。
梁嫤一下下揪着自己的手指,胸中心跳,早已乱成一团。
李玄意虽表面冷静,可紧抿的唇,紧蹙的眉头却无不显示着他内心此时此刻的紧张。一间偏僻的厢房外头,站着个丫鬟,焦急的踱着步子,手里的帕子拧的麻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