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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香港电台恢复广播的第一日,多日不见,各位听众,您是否想我呢?我很想你们,我也很挂念我还在岛上的哥哥,妈妈,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未想到还能再和众位听众相会,我应该说些什么呢?昨天接到通知让我们复工后,我想了一宿,凡事都是第一次难,就像被强奸一样,第一次最痛苦,之后当然也会痛苦,但那感觉就会相对好些,甚至好多人就会习惯天天被强奸的日子,如果这时再看着身边所有人都在被强奸,那甚至会体会出被强奸的快感。现在的我,还能感觉到痛,还体会不到快感,所以我想,我要珍惜我还能不受控制胡说的机会,给各位听众送去我的一些感想。先说第一件事情吧,今天我刚刚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他的哥哥,一位警察,在执行了一段最近的任务后,因为忍受不了对岸的悲惨景象,而又无能为力,结果情绪变得极为沮丧,只好回家休息。我的朋友本来准备今天找一位心理专家帮他辅导一下的,但都不准上街,结果今早,就在今早,我的朋友对我说,他的哥哥自杀了。。。。”
“这个主持人妈的再说什么?这帮天天给你谈论心路历程的傻逼最他妈操蛋了。你直接找公告能找到不?”一个人极为烦躁的吼道。
刘廷和安志远互相看了一眼,刘廷小声说:“走吧,都是废话。”
安志远点了点头,两个人回到刚才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刘廷一边忍受着很快又开始抗议的肚子的叫声,经过多日的锻炼,现在有些习惯了。看着远处的海面,闻着空气中的烟尘的味道,听着人群或者兴奋,或者沮丧的声音,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一会想起来以前演戏的日子,一会似乎在和家里人吃饭,一会又鼓励着郭祥和林可怡再坚持一阵,一会又好像已经看到救援大军真的来了,上去管他们要吃的,他们却冷冰冰的说:“没有。”刘廷听了后,感到自己绝望得浑身发冷,突然醒了过来,天已经彻底黑了,还真有些冷,降温了。想到刚才梦到的郭祥和林可怡,突然意识到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刚才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强烈的失落感立即控制了刘廷,让他好半天才渐渐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刘廷感到自己极不舒服,又搞不清楚现在几点,四处看了看,好多人都随意得躺在街上睡着,天上的星星因为烟尘的笼罩几乎看不清楚,只有月亮正好挂在半空中。远处还能听到大火燃烧发出的声音,还有越发浓重的烟尘,甚至有些呛人了,火光闪烁着,连海面上都反射着那种光芒。四周一片死静,远处却能听到好多地方都传来凄厉恐怖的哭声,让刘廷感到似乎深处一处鬼城一样,恐怖而诡异。
剩下的时间刘廷一直再也没睡着,安志远倒是睡得很香甜,但有时候刘廷也能看到他会突然脸孔扭曲起来,呼吸急促着,甚至会轻轻喊叫两声,这一定是在做噩梦。其实还何必做恶梦呢?醒着的时候,不也像生活在噩梦中一样么?
天终于亮了,人们都醒得很早,刘廷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太阳,在火光闪烁,冒着浓烟的大楼中间慢慢升起,整个画面有些诡异,安志远很快也醒了,看到刘廷呆呆看着天空,便问刘廷说:“天哥,什么时候醒的?睡得好么?”
刘廷摇了摇头,反问他说:“你呢?”
安志远无聊的笑了笑说:“不怎么样。”又叹了口气,说,“我做了好多梦,最后就梦见救援队伍没有来,我们都那么绝望得站在那里,那感觉好失落。。。他们不会真的不来吧?”
“。。。马上就有答案了,我想他们不会不来,最少也会来转一圈,就像上两次来的时候一样。”
“你说他们要是发现岛上还有僵尸,会不会掉头就走掉?”
“不知道。你是说广场上那些么?”
安志远点了点头,说:“上次你看到了么?那些人,居然把僵尸拉到广场上来,放出去咬人,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和疯子一样?”
“那就是个疯子,说自己是上帝的化身,要来净化人间,我还曾经见到他们人为的制造僵尸,没想到她用这些僵尸竟然干那种事情。。。”
安志远眼睛都瞪圆了,沉默了好久,说:“。。。天哥,那我们怎么办?就在这等着么?还是去迎这些来救援的人,会不会再有疯子往外放僵尸?”
“我想过了,广播不是说他们会通过跨海大桥和海底隧道过来么?前面走一段就有一个海底隧道,我们到哪去看看。就算他们要回去,我们也要争取第一时间弄些吃的来。至于哪个疯子,上次最后我看他们都被僵尸给围在车顶上,我想,他应该已经死了。”
安志远回头看了一眼刘廷,咽了口吐沫,没有说话。
两个人到达海底隧道出口的时候,马路两边已经来了不少人,甚至还有躺在地上的,明显是头一天晚上就到这里了,有的人坐在地上,有的人四处观望,但刘廷能看出来,所有人都有些紧张,是害怕希望再次破灭。
到早上七点半的时候,马路两边已经挤满了人群,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坐下了,有人在窃窃私语,更多的人仍然是紧张和担忧的表情,一动不动地望着黑乎乎的出口,突然远处传来了噔噔噔噔的声音,是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人群立即都向天空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安志远看了看天空,立即兴奋的指向北边,同时喊道:“天哥,你看,在那里。他们来了!”
人们都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越来越近的直升飞机飞了过来,然后也不降落,也没有在飞机下方像上一次那样挂着运送食物的挂,飞到上空后,只是一圈一圈的在头顶上盘旋,似乎在监视下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