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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解释道，“你那边的东西是扔不过来，但是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除外，你也可以从水镜中回来，不过你的身体会之间变为灰烬，这是水镜的规矩。”

林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关掉了水镜，林瑶看着面前占据了整间屋子的夜子然，“你就不能够变小一点吗？你这样很容易被苏越盯上的，要是你那天不小心被苏越看到了，怕是会死……”

夜子然被林瑶吓了一大跳，急忙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乖巧地盘在林瑶的手腕处，林瑶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处凉凉的，像是玉镯一般。

不得不说，夜子然还是很漂亮的，一身雪白的鳞片，蛇头很是小巧，趴在林瑶的手腕处，似乎一低头就可以咬断林瑶的血管。

很久之前，林瑶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每一次都是灵魂穿越，但是她的身体里面的血液却还是有奇效，林瑶怀疑，让血液有奇效的不是因为她的身体的奇特之处，而是因为她的灵魂，她灵魂中的某种东西才让林瑶所在的身体也变得奇特。

林瑶只觉得很是奇怪，但是一时半会儿，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有什么奇怪之处，除了见到扶桑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灵魂深处有什么在觉醒一般。

林瑶躺在床上，耳边还是不断的哀嚎声，夜子然听着，只觉得害怕，忍不住开口，“你不害怕吗？居然跟和那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底下……”

“苏越是小心谨慎的人，”林瑶的声音很轻，她不想让自己的声音被旁人听到，准确来说，是不希望自己的声音被苏越听到，“想要找出他的罪证，必须在他最亲近的地方，也就是说，我只有进入这儿才有可能找到……”

林瑶很快就沉沉入睡了，她这段时间到真是有些累，和苏越两个人勾心斗角，偏偏苏越还是一个极其戒备的人，林瑶只觉得自己的肌肉都僵硬了，总是觉得自己像是一座早就刻好的雕塑一般。

苏越在林瑶的门口，试探着敲了两下门，便准备取出钥匙将林瑶的房门打开，可是还没等苏越开始动作，夜子然便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快准狠地咬住了苏越的手腕，同时将自己的蛇毒一滴不漏地注射进苏越的血管。

苏越倒在地上，脸色苍白。

夜子然没有吵醒林瑶，而是继续乖巧地窝在林瑶的手腕处，林瑶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扶桑……”

梦中的呢喃很是温柔，林瑶温柔地笑着，甜甜地睡了过去。

次日醒过来的时候，林瑶打开了门的时候就被门口躺着的苏越吓了一大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昨天晚上什么都不知道，正犹豫的时候，苏越自己悠悠转醒，夜子然的蛇液用得正好，一夜无眠，睡到第二天天亮。

“……前辈，您怎么在我房间的门口？有什么事情吗？”这个时候，不懂就是不懂，懂也不懂，林瑶发誓要将小白贯彻到底。

不对，不对，林瑶就是小白。

苏越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揉了揉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苏越假装很是正常地开口，“就是来看看你起床了没？早饭好了……”

苏越说完，转身离开，像是后面有一只在追着自己的恶犬一般，林瑶看了一眼在自己手腕处的夜子然，暗自给夜子然竖了一个大拇指，干得好。

林瑶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家政阿姨做好了早饭，苏越正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吃着自己的早餐，脸上还有地毯的印子，看到林瑶，也只是淡淡地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继续默默地吃早餐。

早餐后，苏越将林瑶需要的东西递给了林瑶，然后自己收拾了一下出门了，同时目光暗自扫向了某处隐秘的位置，林瑶将苏越的目光记在心里，等苏越出门之后，林瑶立马就冲到地下室里面。

地下室里面很是阴冷，越往里面走，越是阴冷，林瑶似乎能够感受到一阵一阵阴冷的风从自己的背后吹过，林瑶的后背一凉，只觉得一只手搭在了林瑶的肩膀上。

林瑶回过头，就看到家政阿姨那张惨白的脸，“小姐，您还是回去吧，先生绝对不希望你进入这儿的……”

家政阿姨目光空洞，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林瑶使了一个眼神，手腕处的夜子然一口咬下去，只觉得自己像是咬到了冰块一般，冷冰冰的，带着几分渗人的寒意。

那家政阿姨倒了下去，林瑶继续往里面走着，渐渐地，林瑶能够看到些许血迹，血迹早就变得暗黑，像是一道一道恶毒的诅咒一般，林瑶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把锋利的刀，刀还泛着寒光，林瑶将这把刀捡了起来，刀面映出林瑶的脸庞。

里面，很是复杂，林瑶数了数，大概有六七具女性尸体，其中有一具被保存得很好，林瑶走近，发现是蔷薇的尸体，只不过蔷薇的眼珠子却是消失不见了。

其他尸体上面，或多或少也少了些许东西，林瑶像是想到了什么可能一般，只觉得可怕极了，将家政阿姨拖了出去，然后问夜子然，“你能不能让家政阿姨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用忘记，”夜子然开口，“这家政阿姨没有记忆……”

林瑶只觉得可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林瑶小心翼翼地掀开家政阿姨的眼皮，露出了眼珠，那眼珠有些眼熟。

若是你看得足够仔细，就能够发现，那就是蔷薇的身体上缺失的眼珠。

水镜中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叶欢看向蔷薇，“你知道吗？”

蔷薇点了点头，有些绝望地开口，“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还活着的时候，他亲手取出了我的眼珠，将我的眼珠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那个人也只是一个容器罢了，不知道苏越是用了什么办法将那个人保护得这么完好的……”

蔷薇想哭，可是身为灵魂的她，再也没有办法流出眼泪，她的血泪早在那一日便流尽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叶欢很是心疼眼前的女子，她没有想到，蔷薇竟然经历过这般恐怖的事情，叶欢将蔷薇抱在怀中，安慰着眼前这个脆弱的女孩子，她之前以为冥界已经是世界上最最肮脏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其实人心才是最肮脏的地方。

你永远不知道，上一秒还在对你言笑晏晏的人，下一秒会不会突然拿出刀子，将你的眼珠硬生生给挖下来。

如此可怕，如此反复无常，这就是人生。

林瑶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全是冷汗，比刚刚见到那一群尸体还要吓人，“我现在可以报警吗？”

“不行，这房间里面还有她们的冤魂，若是你报警了，根本没有办法将她们冤魂送走，如今的冤魂已经不仅仅想要苏越的罪行曝光了，她们想要亲手杀了他……”

叶欢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忍，“你能不能？”

林瑶若是愿意帮助她们则是最好的事情，若是不愿意帮助她们，那么她们就只有生生世世在这儿，不得轮回。

她们心中的恨意已经不是忘川河水能够洗涤的。

忘川河水无法超度，这类亡魂只能由得道高僧或是像林瑶这样的人超度。

林瑶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先为她们超度。”

晚上，苏越回来的时候，竟然看到林瑶乖巧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练字，苏越只觉得奇怪，林瑶竟然没有去地下室吗？他早上还特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瑶，林瑶竟然，没有去地下室，其实苏越原本还想循序渐进，但是昨晚的意外让苏越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行为，林瑶身边似乎很是邪门，苏越从来不冒险，可是他也舍不得让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艺术品离开。

没错，在苏越的眼里，那些人就是精美的艺术品，是无关痛痒的存在。

林瑶也是一样，最吸引苏越的林瑶的眼睛，很是清澈，就像是紫水晶一般，里面全是细碎的光芒，但是那些光芒只有在对着扶桑的时候才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没有。

苏越很嫉妒扶桑，却没有办法，他不是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

扶桑还年轻，他却老了，苏越松了一口气，既然林瑶还没有发现，那就算了吧，苏越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很是复杂，既希望林瑶能够找到，又希望林瑶不要发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