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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瑶将宁清远拉了起来，“这是针对你的？”林瑶看着宁清远，这些照片要是真的流传了出去，到底是这个老师受害更深，还是林瑶这个学生，林瑶不知道，冥冥之中，林瑶只知道有些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

不应该是现在的样子，林瑶对自己说，记忆像是要挣脱束缚一般，可是还是被浓重的黑雾狠狠拉入深渊，再也爬不起来，林瑶皱了皱眉头，只觉得有些迷茫。

昏暗的灯光下，唯独林瑶的眼中熠熠生辉，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叫宁清远无论如何都移不开自己的眼睛，宁清远低声咳嗽了一声，仿佛这般便可掩饰自己的失态一般。

“咳咳，我怎么知道？”宁清远开口，目光落在林瑶的身上，心中竟然默然生出了即使被污蔑也不错的想法。

林瑶看了一眼宁清远，“我送你回去吧……”

对于宁清远路痴的性子，林瑶可算是了解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就不敢任由着宁清远自己一个人回去。

夜色浓重，夜露湿滑，林瑶将手机里面的手电筒打开，宁清远安安静静地跟在林瑶的身后，不知道怎么，每一次林瑶的形象似乎都是一个女汉子。

宁清远低声咳嗽了两声，似乎是受了寒，“咳咳，你在班上的人缘似乎不是很好？”

“嗯。”林瑶点了点头，这倒是一句实话，班上的女生都嫉妒她的美貌，男生都想上了她，所以，男生和女生跟她的关系都不咋地。

宁清远好奇，“为什么啊？”

林瑶瞥了一眼宁清远，“……怪我魅力太大了，以至于让他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说起来，林瑶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美貌不是什么好事，从小到大，她受到的所有不公都来自美貌，虽然有人因为美貌对她亲近，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厌恶。

宁清远忽然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林瑶的手，“你……”

林瑶急忙跳开，在她的认知里，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她似乎对某个人承诺过，绝对绝对不喜欢上别人。

林瑶警惕地看了一眼宁清远，目光很是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宁清远的脸颊瞬间红了，他到底还是保守极了，刚刚那一下只能算是一个小心翼翼地试探罢了，既然林瑶已经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宁清远自然也不会再次纠缠。

很快，老师的宿舍楼便到了，林瑶看了一眼眼前的宁清远，“以后要是有类似的事情，长个心眼，不是每一次都是那么好运的……”

林瑶算是警告宁清远了，不知道为什么，林瑶心中总是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总觉得这些事情还没完，应该还有什么事情在酝酿。

宁清远听到林瑶的话，脸颊一瞬间就红了，只不过这一次是被羞红的，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宁清远点了点头，这一次，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小心思在里面，所以……

宁清远低声咳嗽饿了一声，点了点头，“我知道饿了，没有下一次了。”

林瑶随意地点了点头，直接转身离开，宁清远看着林瑶离开的背影，低声咳嗽了一声，最终倒是叹了一口气，再也不想其他，只转身上了楼，心中低声有些遗憾，也不知道如同林瑶这般惊世绝伦的人最后会选择一个怎样的人共结连理。

林瑶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只觉得疲倦，不过此时的林瑶却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她必须将自己的灵魂剥离出来，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一团朦胧的黑雾，那一团黑雾掩盖了她想要知道的记忆。

此时此刻，林瑶无比迫切地想要得到这记忆。

夜，天空中星辰闪烁，多了几分耀眼。

林瑶盘坐在床上，眼眸微微闭上，林瑶将自己的灵魂一点一点剥离出来，这件事情原本就极为复杂，若是旁人做起来，林瑶只会觉得一瞬间的抽痛罢了，但是自己一点一点，那种感觉，不异于将自己的血肉一点一点剥离自己的骨头。

林瑶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灵魂剥离出来，就连在林瑶灵魂深处的雪漫都觉得疼痛不已，雪漫皱了皱眉头，在林瑶面前现了形，“你这是要做什么？”

对于自己身体里面有另外一个灵魂，林瑶是没有意识到，之前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雪漫其实一直不愿意林瑶发现自己的存在，任谁发现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一个定时炸弹，脸色都不会太好。

雪漫指了指林瑶的心脏，“我一直住在这里面，知道你取走了她，我跟着她一起来到了你的身体……我不会伤害你，暂时不会……”

林瑶其实就是雪漫的一部分，雪漫不知道以后会如何，还真不敢随意许诺，只能够说这么一句，林瑶此时最关心的倒是关于自己灵魂的事情，倒是没有时间纠结雪漫，直接开口，“你能够看到我灵魂深处里面的黑雾吗？”

那些黑雾直接覆盖在自己的灵魂之上，林瑶想得极为简单，将自己的灵魂剥离出来，然后用清心符将自己灵魂之上的黑雾去除，只是这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例如这第一步，林瑶就差点昏死过去。

雪漫点了点头，“我自然是有办法，”雪漫好歹也是这个世界的创世者，这个世界的法则都必须听她的话，但是雪漫下一句彻底打碎了林瑶想要偷懒的想法，“你是我的灵魂，若是我来动手的话，你的灵魂会直接被我吸收，到时候也就不存在什么黑雾的问题了……”

林瑶闻言，有些错愕，“哈？”

虽然她想要去除黑雾，但是，她也不想要消失，“我能够拒绝吗？”林瑶看着面前的雪漫，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虽然雪漫看着很好说话，但是周身冷硬的气场却告诉林瑶，这个人能不招惹，最好不要招惹。

雪漫点了点头，“我现在暂时不想要融合你们，太麻烦了，而且你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想要打扰你们……”

不得不说，雪漫还是极好的一个人，否则当初也不会特意创造一个执行者事务所出来实现亡魂的愿望了。

雪漫看了一眼林瑶，林瑶的下唇都被自己咬破了，但是自己似乎还没有注意到，鲜血淋漓，倒是有些可怕，雪漫抬手，为林瑶恢复了下唇，“其实，你不必恢复记忆，跟着你自己的感觉走，他会指引你完成任务的。”

林瑶抬头，不语，只是沉默着，她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未来被被人控制的感觉，即使控制自己的是自己的感觉。

雪漫摇头，“未来，谁能够真的说得准，”雪漫叹了一口气，点了点林瑶的眉心，“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本变数，这个已经成为历史的世界难道真的就没有变数了吗？”

林瑶看着雪漫，似懂非懂，雪漫露出些许慈爱的目光，“好好学习吧，我的孩子，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的意义，到那时，你也就明白了自己的意义。”

雪漫说着，慢慢消失在林瑶的面前，雪漫现在还没有恢复实力，她原本就只是雪漫留下的一缕神识。如今能够窝在林瑶的身体里面苟延残喘已经很是不易，雪漫叹了一口气，若是她再想不到其他办法，怕是到时候，所有属于雪漫的神识都逃避不了被雪漫吸收的厄运。

毕竟，物归原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雪漫只不过是拿回她散落在各地的神识罢了，就像是她当初散出去一般，仁慈已经结束了，所以离开本体的神识都必须归位。

林瑶看着被剥离了一半的灵魂，黑雾如同影子一般，跟在林瑶的灵魂之上，林瑶将阎落赠与自己的清心符拿了出来，摇头低笑了几声，倒真是奇怪，所有关于这些类似灵魂克星的东西全是阎落给自己的。

清心符贴上去的一瞬间，林瑶只觉得自己灵魂像是放到了炙热的火上烤炙一般，额头上的汗像是不要钱一般，林瑶只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不禁想要放弃，不过一想到未来，林瑶就觉得还是要坚持一下。

雪漫缩在心脏处，看着林瑶无异于自残的招式，心中默默为林瑶点了一个赞，想了想，还是分出了一丝力量出去护住林瑶的灵魂，总不能看着自己的神识活生生将自己折腾成智障吧。

不过，这话，雪漫可不敢跟自己的神识说。

一半灵魂上面的黑雾总算被清理干净，林瑶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恢复了清明一般，原本有些淡忘的东西也渐渐极其，只是，林瑶扫视了一遍自己的记忆，这都是什么鬼？

“……”林瑶默默吐血了半升，想起来的竟然是进入大学之前初见扶桑惊为天人和自己拼死拼活的高三生活，林瑶叹了一口气，她又不重考，需要这些记忆真的没有啥用。

唯一觉得有用处的地方便是，林瑶想起了执行者事务所，想起了那么一丢丢关于自己任务的事情，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还宁清远一个清白，不能够让宁清远含冤而死。

林瑶将灵魂默默地收回自己的体内，雪漫也舒了一口气，林瑶的灵魂就像是这颗心脏的养料，若是林瑶久久不归位，这心脏怕是也会因为得不到补给而不得不找下一个寄主。

林瑶只觉得自己累极了，这一晚上自己虽然未曾出门，但是自己的灵魂却像是游历了整个世界一般，累瘫了。

次日，清晨，林瑶还没来得及好好休养一下，便被苏姚的连环夺命call给吓个半死，“喂，有什么事情？”你最好有个什么事情，要不然可以友尽了。

林瑶想着，心中的怒火可以毁灭这个时空了。

远在电话那一段的苏姚感受到了林瑶的怒火，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开口，“校园里面全是你的表白信……”

“这不是很正常吗?”林瑶打了一个哈欠，从小到大，被表白的次数多了去了，林瑶根本不在意，打了一个哈欠，就准备挂了电话睡觉。

苏姚下一句话却吓得林瑶差点将手中的电话给扔了出去，“重点是内容，你暗恋宁清远……”

这个时代对于师生恋还不是很宽容，任何一个不合常理的举动都可能被逼着毁灭，不能容忍少数人的存在，只能接受大多数人的酷刑，林瑶这时候才算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由得冷了声调，“这件事情，我一定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林瑶挂断了电话，眼底的青乌很是明显，昨夜几乎一夜未眠，折腾到天亮，这时候还要应付这件事情，林瑶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新世纪的劳模，回去之后，一定要让执行者事务所给自己开高价。

这个时候的林瑶还不知道，在现代的执行者事务所已经趋向于消灭的边缘，执行者事务所原本是因为鬼魂的需要而存在，依赖鬼魂的信仰而生活，如今，执行者事务所失去了他们在民众之中的信仰。

覆灭几乎在一瞬间。

苏晨已经切断了他们所有人与执行者事务所之间的联系，就像是销毁了所有人的资料一般，若是林瑶侥幸能够回到现代，失去了执行者的身份，林瑶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罢了，若是不能够回去，林瑶如今便只能呆在这个世界。

雪漫似乎察觉到了些许，不过她向来都不插手这些事情，根本不在意执行者事务所的灭亡，她的责任早就在这个世界能够自己运作的时候消失了，她不过是天道之前的一个活得比较久的妖怪罢了。

并不是天道正经的主子。

林瑶到学校的时候，所有的黑板报上面全是林瑶暗恋宁清远的内容，林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就是从原主的日记本里面撕了几页关于林瑶喜欢歌星的故事，胡乱拼凑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这……”林瑶将自己的日记拿了下来，“有人信？”

林瑶深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