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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挣扎,在嚎叫,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这种场景大概只在抗日片中看到过,极少有人真的会经历,所以在猛然遭遇恶意袭击后,往往都会不知所措,被本能的恐惧支配情绪。
这一点林峰深有体会,即使是他,一名从小在司法大院长大的警三代,在骤然进入绝地空间的场景中时,也表现的像个弱智。
对于司机的挣扎,林峰并不理会,也不用语言恐吓,只是静静看着他,如果他动弹幅度过大,就会毫不客气的一撬棍怼过去,这种欺负菜鸟的手法学自郭奇,只不过林峰学不来他的那种神经质恐吓。
司机的表情从惊恐到愤怒,从愤怒到阴沉,从阴沉到忐忑,从忐忑到故作镇定,短短一分钟,他如同演心理剧一般,内心活动十分剧烈。而林峰只是看着他,并不在意他的情绪波动,只是等到1分钟结束后,看他已安静下来,这才点点头说道:“我问,你答,明白就点头。”
司机表情干涩的点了点头,目露祈求,希望林峰摘掉他嘴里的碎布条。
林峰一脸冷漠,他是心软,是很善良,也有点圣母婊潜质,可不代表别人都要弄死他了,他还会去同情敌人。他的善良和圣母,只针对自己人。还是那句话: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这是林峰的价值观。
“你是不是已经下班了?”林峰问道。
刑讯也是有技巧的,他曾听父亲聊起过,之前搜查司机的个人物品并作出分析,以及现在从无关痛痒的小问题进行提问,都是有目的的,前者是为了增加对司机的了解,后者是为了逐渐攻破司机的心理防线。
司机点头。
“下班后准备去打牌吗?”
司机摇头。
“准备回家吃晚饭?”
司机点头。
“女儿是华师一附中的?”
听到‘女儿’两个字,仿佛触及到了他的逆鳞,司机又开始挣扎,情绪激动,想要喊叫什么,脑门上青筋暴起。
林峰毫不客气的朝着他的脑袋一棍子扪过去,司机一声闷哼,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胸口剧烈起伏。
“我们继续。”林峰踩在他的胸口,冷漠的说道。
司机一脸惨然,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准备回答了。
林峰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为了点钱而已,没必要那么卖命吧?这年头还有为别人舍身取义的忠臣?你都一大把年龄了,玩什么忠义无双呢?反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媳妇不要了?女儿不管呢?自己小命也不要了?你赚那黑心钱,可不就是为了过得潇洒吗?总不可能是被别人的王霸之气给收服的吧?”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既然找上你了,那肯定是我已经知道了。我代表了谁,为什么要查你们,不需要你管。我知道你不是头目,甚至不是核心之人,知道的也有限。所以,你只需要将你知道的老老实实说出来,我自然不可能为了你这种小人物,去祸及你家人。你……明白我意思了吗?明白就点头。”
司机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无奈的屈服,正如林峰所说,他不过是图个钱而已,怎么可能卖命?更不会为了保密而搭上自己和家人,他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下班后需不需要和人进行交接?”
司机摇头。
“救护车晚上就停在太平间门口不动了?”
听到‘救护车’,司机的瞳孔明显放大,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艰难的摇摇头。
“二十分钟前是不是拉了一批货?”
司机沉默,问题越来越涉及核心了,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可心里的抗拒总是难免的,不论是他参与的组织,还是面前的暴力男,他一个小人物似乎都得罪不起,可他总要权衡一个利弊,选择站在更得罪不起的那一边。
林峰时间有限,不可能慢慢逼问他,所以刑讯就需要简单粗暴点。他打开了手机微信,找到了司机女儿的个人页面,然后蹲在司机面前,将手机页面给他看了眼,然后又点进朋友圈,找了张司机女儿的自拍照片给他看。
林峰没有说话,威胁之意却溢于言表。
司机最终点了点头。
“你的上家是不是‘关经理’?”
司机点头。
“你的下家是不是那个保安?”
司机点头。
“很好,你很配合,看来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不代表官方,所以我无所顾忌,我会将你们这条线都斩干净,这样你也不用担心事后有人报复你的家人。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我会去除你嘴里的碎布条,希望你能继续配合。如果你让我失望了,我虽然不会去动你的女儿,但是我会将收集到的证据丢给警察和媒体,并会在你女儿学校散布这件事。官方介入这种事,必然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幕后的人都跑了,而你会成为替罪羔羊,你的女儿也会背负一生的屈辱。”
“你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吗?”林峰问道。
利用暴力进行恐吓,只是不入流的手段,最能让人屈服的,往往是现实。
司机绝望的闭上了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中年是一个男人最能认清现实的状态。
林峰取出他嘴里的碎布条,他并没有趁机大喊大叫,林峰接着询问道:
“你参与运输多久了?”
“一年多了。”
“每单给你多少钱?”
“5000元。”
“一个月有几单?”
“多的时候四五单,少的时候一单都没有。”
“20分钟前的那一单,拉得是什么?”
“还剩一口气的死人。”
“从哪里拉来的?”
“佛祖岭村。”
“那边有个手术室?”
“是。”
“具体地址?”
“往大王山那条路,路边有个独立的单栋平房,上面挂着圣达医械的牌子。”
“下一次你和关经理联系会是什么时候?他会不会在那个村子里?”
“关经理说明天联系我,给我拿钱,都是给现金,他不在那个村子里,是在铁血魔方会所里。”
“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只是一个司机,求求你放过我。”
“好的。”林峰说完抡起撬棍狠狠地打爆了他的脑袋。
“主神,送你了。”
司机的尸体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只留下了地上凌乱的血迹,林峰将血迹清洗干净后离开了嵘军医院,他的下一站是……广埠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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