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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焦头难额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张慕晴盯着屏幕却没有接听。她不清楚接听以后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脑子像灌了浆糊般凌乱。
“怎么不听电话?”沈言猜到来电的人是谁,小声提醒说:“也许有急事。”
“我的心很乱,不知道接通电话以后该说些什么。”张慕晴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俯视脚下的街景发呆。
还记得刚进入公司的时候,张慕晴对管理的事一窍不通,是陆国东手把手教会她。父女之间的感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加深。
昨夜一晚未眠,张慕晴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陆国东出事!这些年来,他对这个家的用心,对张母的爱,对她和小斌的关心,如数看在眼内。
沈言合上账本,苦笑说:“那你现在好好整理思路,待想清楚了,回头再给他打电话。”
张慕晴轻轻点头,双手撑住额头,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门外响起敲门声,秘书匆匆走进办公室。她的脸色不太好,压低声音说:“张总,技术部查到发帖者的IP,来自……”
秘书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来自宁氏。”
刚才技术部打电话给秘书的时候,她也不相信发帖子的IP来自宁氏。慌忙让技术部重新追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她很清楚张慕晴和宁天翊的关系,可是两家公司明明是合作关系,怎么突然弄出这种事来?
“张总,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宁总。”秘书提议说。
张慕晴垂眸盯着桌面上的账本,眉头紧皱。“你确定发帖的IP来自宁氏?”
“虽然最初发布的帖子已经删了,可是仍能追查源头。”秘书笃定地说。
想不到兜兜转转,一点重新指向宁天翊。张慕晴的情绪很低落,可是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详情是怎么,都告诉我。”张慕晴吩咐说。
“初步确定,是从司徒玥的facebook账号流出来的。”秘书把技术部的数据递了过去,解释说:“昨晚十一点三十分,司徒玥登录账号发布了一组陆先生被带走时偷拍的照片。虽然帖子一小时后被删了,可是网友已经转载。”
换句话来说,司徒玥就是把照片流传出去的元凶。
司徒玥……
张慕晴压抑多时的负面情绪,如数倾泻出来。她“啪”的一声把手机摔在桌面上,因为愤怒,许久说不出话来。
“马上帮我查一下司徒玥的电话号码。”张慕晴吩咐说。
怎么又是司徒玥?这个女人是存心想要找麻烦的吗?没多久,秘书便查到司徒玥的号码,把手机递给了张慕晴。
手机很快就被接通了,司徒玥慵懒的声音传来:“谁……找我有事?”
“是我,慕晴。”张慕晴的语气萧冷,也不打算拐弯抹角:“昨晚发布在facebook上的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么做,对陆氏的影响有多大吗?”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半分钟,才传来司徒玥不解的声音:“什么照片,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想不到司徒玥会装疯卖傻,张慕晴咬牙问道:“敢做不敢认吗?我找人查过了,照片是从你的facebook账号流传出去的。”
“神经病,谁有空管你那些破事儿了。”司徒玥打了个哈欠,冷哼说:“你别无中生有,我可不受这一套。”
“技术部已经查到发帖的IP,你不用抵赖了。司徒玥,你这么做到底想要什么?”张慕晴一字一顿地问道。
司徒玥沉默许久,才没好气地说:“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怎么了?如果是我做的,难道我还不敢认张慕晴,你该去看精神科医生了!”
看精神科医生?这个女人的嘴巴能再毒一点吗?张慕晴刚想反驳,对方玥已经挂了线。
电话的那头传来冰冷的“嘟嘟”声,张慕晴气得直接把手机摔了。秘书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想想还是不敢惹她,连忙退出了办公室。
“司徒怎么说?”沈言疑惑地问道。
张慕晴倒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司徒玥不承认照片是她上传的,还说我该看精神科医生了。你说,这个女人的心思到底有多重?”
沈言抿了抿嘴唇,柔声劝说:“我觉得司徒不是这种人。”
司徒是什么人,张慕晴再清楚不过了。上次司徒玥把合同带到这里来,那种嚣张而不可一世的态度,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中。
“那你觉得,司徒是什么人?”张慕晴怒气未消,冷冷地问道。
“虽然有点任性,嘴巴偶尔有点毒,却不会用这种阴险的招数对付别人。慕晴,你冷静一点,我们再想办法。”沈言的神色凝重,耐心安抚说:“这件事还很多谜团未解开,我们一步步来。”
“你教我如何冷静?要是我爸被定罪了,会坐牢的……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张慕晴根本无法冷静下来,起身来回踱步,突然转过身盯着沈言问道:“不,我得去找宁天翊问清楚。”
发帖的IP来自宁氏,涉及贿赂的证人也在宁氏,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宁天翊,张慕晴已经无法继续留在这里。
看得出来,张慕晴的情绪很激动。沈言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去找宁天翊,主动提出:“我陪你过去!”
“随你!”张慕晴抓起车钥匙,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赶往宁氏的路上,张慕晴没有再说一句话,陷入了沉思。一方面,她告诉自己应该相信宁天翊;可是另一方面,她的心底却浮起了强烈的不安。
一切,真的会这么巧合吗?
陆国东提醒张慕晴要小心宁天翊的时候,虽然有往这方面想,可是心里的天平仍旧偏向宁天翊。
她相信宁天翊的为人,不会做出这种阴险的事。
可是,如今查到把照片发到网络上的人就是司徒玥,难道宁天翊真的一点儿也不知情吗?
赶到宁氏办公室的时候,宁天翊还在召开应急会议。肖潇看到张慕晴,并没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