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逃(1)(1 / 1)

豺狼游戏 小兽同学 1328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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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今年要考研所以会更得很慢……哎,累觉不爱。

感谢那些在小兽消失的日子里还来顶的朋友们,感谢打赏支持~~(^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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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_my_friend.

——nirvana

当婚礼的准备正有条不紊进行时,四月三十日夜,宁城精神病诊疗中心里,护工钱文杰端着药品和清水来到陶暮的房间。

病人习以为常,他却是初来乍到。要不是因为制药厂老板破产跑路,他老婆刚生了孩子需要钱,他又只擅长各种药品,他才不来精神病院工作呢。眼前这个危险人物已经脱掉了束缚衣——都是院长治疗有方,这一点医院里每个人都深信不疑,他却有些惧怕,他觉得疯病是一辈子的事。

陶暮缓慢地端起盛药的小量杯,里面粘稠的液体在灯光下呈现鼻涕般的色泽。剂量是精确计量好的,既能让病人在夜间保持安静,又避免出现类似痴呆的后遗症。他就是因此变得温顺而驯服,仿佛给那些家庭带来伤害的人不是他一样。

钱文杰一动不动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眼神里满是催促。他急着回家,他妻子和母亲最近又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他好比夹心饼干的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而两片饼干一旦分离,馅就会四分五裂。可想而知,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陶暮完了,下一个是段明,然后今天的工作就圆满结束……哦,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这才记起来自己忘了调成静音。

陶暮的目光转到他身上,似笑非笑。这种表情本来没有深意,钱文杰也明白,可他就是忍不住把这种目光理解为对他的嘲弄。但是基本的职业道德告诉他现在不能接电话,不管电话那端的是妈还是老婆……唔,还是先看一眼是谁为好,一会儿回电话也好有个准备。

陶暮很快收回了目光,一口药灌下去,喉结动了动。钱文杰看到了来电人是母亲,皱了下眉,接着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完成全部工作,刚刚把水杯放下,然后翻身上床。

钱文杰把水杯和量杯放回托盘,然后继续盯着他。药物发挥作用需要两分钟,陶暮的呼吸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延展,渐渐变得绵长而平稳。钱文杰的心情很糟,他坐立不安地等着,眼前的病人却安稳得像在冬眠,多么不公平。趁着这个时间,他决定先回个电话。他就是这样一刻也不能等。

他走到门边,右手解锁手机,然后回拨过去。忽然他似乎听到敲门的闷响,向左转头看去,只见段明贴在自己的门口,隔着两道玻璃朝他望过来。见到自己吸引了他的注意,段明停下敲门的动作,转而露出诡异的微笑。

怎么回事?手机里已传来母亲特有的方言式喊话,无非是小孩子该怎么教养这种事情。他把听筒贴在耳边,想要出声抚慰。

然而他的喉咙仿佛哽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陶暮的胳膊钢筋般箍住他的脖子,同时玻璃水杯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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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来的时候,他就不省人事了?”令狐景居高临下地看着正为段明擦拭嘴角的护工。他是听护工报告,说段明服药过后口吐白沫抽搐不止,然后马上送来了医务室。

“是的。”梳分头的护工回答,“不会是药物过敏吧?”他的名牌别在左胸,上面写着“钱文杰”。好像是拖关系新来的,他没见过。

“这不可能,一定是出了别的毛病。”值班的小平头医生说道,“不过我没检查出来呀……”

令狐景皱紧了圆圆脸上的五官,不发一言。

“要不,送到医院?”钱文杰试探着问,“人死在我们这里就不好了吧。”

另一矮个子护工白他一眼:“瞎说什么,怎么就死了?”

令狐景的目光扫到钱文杰身上,不悦地问:“你戴口罩干嘛?”

“这不是怕他有传染病吗……”

值班医生也恍然大悟般从白大褂里掏出口罩带上。

令狐景的眉心跳了跳,说:“那我联系下荣军医院,那里近一些。”

他嘴上的话说完,示意护工让段明侧躺,以免被呕吐物呛到,然后忙不迭出了房间。他也怕这是什么罕见的传染病。

荣军医院的救护车很快来了。钱文杰打量一下其他人,笑了笑,然后扶着病床一起上了车。

这小子倒是胆子大。远远看着救护车,令狐景这样想。精神病人得传染病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在他还是医师时诊疗中心就出过事故,直接导致上一个院长的下台。

救护车驶走,他也转身。踱步走到段明所在的走廊,老远就看见病房门还开着。他嘴里暗骂一句小年轻的不靠谱,走过去关上门。

门锁“咔啪”一声合上,他拉了拉把手,然后满意地往回走。

余光里,陶暮的病房里小灯仍旧亮着,不明不暗的一片,像白内障患者的眼珠子。令狐景走了两步,猛地停下。

刚才那个“钱文杰”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仔细一想,他忽然大抽一口冷气。

他存着希望赶紧摸兜,可惜他不会有随身携带钥匙的习惯。等他挺着啤酒肚跑上楼,找到一串沉重的钥匙,再气喘吁吁跑下来,已经过了三分钟。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听从蓝越的建议去减肥。

喘着粗气捏出钥匙,他捅了好几次才把门打开。按亮大灯,他走到床边,因运动而燥热的躯体一瞬间如坠冰窖。

床上穿着病号服,盖着被子的是钱文杰的尸体。陶暮做得很小心,没伤到要害所以血液没溅到玻璃和地板上。钱文杰是被掐死的,喉管收缩断裂,清脆的“嘣”的一声,正如陶暮多年前吊死那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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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伴随短促的吠叫,小莱从地上蹿起来,奔到阳台边上。

它竖起耳朵,警觉地扫视四周,然而在肉眼看来,外面除了楼房什么也没有。

江彻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大喇喇倒在沙发上,用力拍了下手,喊道:“小莱,e-on,到哥哥这里来!”

小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叫了一声,却并没往沙发那里跑。它的双眼透露出复杂的感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然而连它自己也不能理解这种奇怪的感受。

江彻显然更为迷惑,他从沙发上起身,肌肉绷出流畅的线条。他大步子走向小莱,同时看了一眼陶夕给他的狗碗,里面的狗食半点没动。

“咦,小莱……”他半跪下身,捏着小莱的鼻尖,“是不是换了一个环境就吃不下了?男子汉别那么娇气么。”

小莱跟随他指尖的动作,在他膝盖上蹭了蹭毛茸茸的脑袋,同时用力嗅着什么。

“哈哈,我可不是食物哟。”江彻感到有些痒,然后抱起小莱,“还是说比起狗粮你更想吃肉?”

手机屏幕在床上闪光,《你把我灌醉》响起来,提醒着手机的主人今晚可能要加班。

江彻重重叹口气,放下小莱,快步地走过去,倒在床上接起电话。

听着刘博兴的叙述,他的眼神渐渐由疲惫变得震惊,最后冰寒如铁。

小莱黑漆漆的瞳孔凝视他许久,随即摇着尾巴走到碗边,大口大口把狗粮吞入腹中。

宁城的夜,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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