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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会不杀我？”董天龙对于钱志华的话很质疑。

“当然！”钱志华回答得很肯定地说：“只要你不跟我玩花招，反正你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以后你也不可能再露面，出不了头，好歹你曾经是我的上司，好歹咱们共事那么多年，你知道我爱钱爱女人，不是一个喜欢做事赶尽杀绝的人。”

董天龙见钱志华的话说得在理，再想起钱志华平常的那些事儿。他的确是个爱钱爱女人，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想着自己已经没路可选，说了不一定活得了，可不说是一定得死的，。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于是点头说：“行，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答。”

钱志华点了点头问：“那个你抓来的受重伤的人是什么人？周国锋一方的吧？可在周国锋的身边我一直没见到他，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吗？”

董天龙承认说：“是，突然出现救周国锋的。”

钱志华问：“怎么出现的？”

董天龙说：“我们在追击周国锋的时候，他从底楼的楼梯上来，用狙击枪拦截我们，。后来他掩护周国锋进了地道，是他告诉周国锋侧房有地道的，所以我想他应该是从地道里出现的。”

钱志华点了点头，说：“现在，我们要来录一段话，这段话可能会救你的命，希望你说真实点。不希望你有什么谎话，说得不符合逻辑。否则的话你只能选择死了。”

钱志华边说着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录音系统，录下来之后到时候他可以弄进U盘里面。

打开之后他开始问了：“董天龙，说说你为什么要刺杀周首长吧？”

董天龙不傻，见钱志华打开了手机录音系统，还突然改了周国锋的称呼为周首长，一时也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便问：“你想干什么？”

钱志华马上关了录音，又提醒说：“不要再问为什么，老老实实的回答。跟你直说吧，你是总统先生的棋子，我也有可能是，但我不能死得糊里糊涂，我得有筹码，我知道是总统先生让你刺杀周国锋，承诺让你去掌握军方政权，你说出来，我录下来，将会成为我对抗总统先生的筹码，他只要在任何时候想杀我，这段录音就会被我的心腹播放出去，天下人皆知。在这场看似没有硝烟却绝对致命的战争里，没有筹码，就会看见地狱敞开的大门。”

董天龙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是他把钱志华看简单，而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和唐天恩那样的政客过招，他竟然从没有想过筹码这东西，如果现在他的手里有筹码的话，还会变成案板上任由宰割的肉吗？看来在玩政治玩权力上，一点也单纯不得，马虎不得。

钱志华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会完全的配合了，唐天恩对他的陷害之仇，他自己报不了，也许能借钱志华的手报到，这已经是没有机会的机会了。

于是，钱志华又一次打开了手机的录音系统，让董天龙重述了中情局的马如闻怎么联系他，然后去首都秘密见了唐天恩，唐天恩怎么骂周国锋，让他用计杀周国锋让他掌握军方政权，等等。

交代得一清二楚。

钱志华也确信董天龙没有说半点谎话，当一段音录完的时候，钱志华笑了，这录音一旦被他做成许多U盘的时候，就只会变成她卡住唐天恩的咽喉，而不会是他被唐天恩控制，沦为董天龙一样的悲剧。

“到今天，我才不得不服气，你比我要棋高一着。”董天龙看着钱志华关掉手机的录音系统，发至肺腑地说。

钱志华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可惜你知道得已经晚了，真正做大事的人，不会处处有锋芒，有锋芒的人会成为很多人的攻击对象，而有时候在别人眼里像个傻子，或许更有出头的机会。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愿意和聪明的人相处，因为都怕算计，可是和傻子相处就会很安全，所以总统先生会杀你，扶我上位。事实上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见我花天酒地的那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秣兵历马等待机会，你以为你有战神师的精兵做心腹，我就没有精兵强将吗？如果你要见到我手下的人，恐怕你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咱们该办的事情都办了，你一路走好吧！”

钱志华说完，手迅速一伸，抓向董天龙的咽喉。

董天龙早有防备，当他知道钱志华要录音的时候就看出了钱志华不是窝囊废，而是一个比他更心狠手辣的人，他也就知道了钱志华肯定不可能放过自己，尤其是钱志在说他其实一直在暗中秣兵历马，手下打造了一支精兵的时候，他就更加的肯定了钱志华会杀自己，钱志华敢于大胆说这样的秘密出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钱志华的心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果然，钱志华的话才说完啊，他就看到了杀机，他或许知道自己怎么都不可能逃得过这一劫，已经死无退路，可钱志华出手的时候，他还是条件性反射地闪躲了，人都有求生的欲望，哪怕多活一分一秒，总好过坐以待毙。

钱志华一抓失手，被董天龙一挥手铐拦腰击来，赶忙下腰，倒空翻避开。董天龙的身上有手铐脚镣，动作会大受限制，绝对没有他的动作快。

果然董天龙一击落空，准备再次追击而上，钱志华已经迅速地从腰间拔出了手枪，迅速地拉开了保险栓。这不是擂台赛，不是公平较量，无论用什么方法，杀死对方，就能给自己活下去的可能。

董天龙在钱志华抽枪，拉保险栓的时候，刚好扑到了，一挥手击向钱志华手中的枪，钱志华赶忙把手避开，再次后退，他不会和董天龙纠缠在一起，距离拉开了他才更方便射杀。

钱志华连续地退了五步，董天龙跟不上了，距离一下子拉开了。钱志华迅速瞄准董天龙扣动扳机，“砰”第一声枪响，董天龙仓皇地闪躲开，因为是子弹还没有出膛就闪躲的，所以还是躲过了，可是“砰”第二声枪响，他没法再躲得开了，子弹射中胸膛，巍然的身躯轰然倒下。

钱志华还担心那胸膛的一枪没能致命，又接着对准董天龙的头部开了一枪，头一下子就爆裂开去，模糊得看不清样子了。几名卫兵听见枪声“蹬蹬蹬”地迅速奔跑过来，做出保护钱志华的样子，问司令什么事。

钱志华一指董天龙的尸体说：“清理一下，送火葬场去烧了！”

离开了董天龙的牢房之后，钱志华想起自己还应该去看一个人，那个救周国锋的神秘人，到底什么来头，到现在还没有关于周国锋尸体或者活人的消息，十有八九已经逃掉了，周国锋逃到什么地方，如果靠慢慢搜的话，等同于大海捞针，周国锋统治神兵委这些年来，他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唐天恩玩不过周国锋，他钱志华也玩不过周国锋，军队有多少愿意为周国锋卖命的人，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只要给周国锋留一丁点机会，他就死无葬身之地，虽然他可以把罪名推到董天龙身上，甚至可以推到唐天恩身上，可能，瞒得过周国锋的眼睛吗？肯定不能，在周国锋被刺杀的事件里，虽然从表面上看董天龙是直接执行人，唐天恩是幕后指使，可只要一个稍微用点心的人就能看得出他钱志华在这场刺杀中充当的角色，所以，周国锋必须死，他必须把周国锋找出来，并不是为了完成唐天恩交给他他的任务，而是为了对自己的前程甚至生命负责。现在，唯一可能知道周国锋去处的，应该就只有这个神秘人了。

钱志华去了龙城驻军的专医院，军区医院，见了神秘人。虽然神秘人重伤，而且还多处是骨头破掉，断掉甚至碎掉，但还是安排了很多的警卫防备着。见到钱志华到来，都齐齐地行礼。

钱志华走进了神秘人的病房，旁边马上有副官为他拉过凳子。钱志华坐下，看着神秘人。

从年纪上看，差不多五十多岁了，两鬓的头发已经有了双花白，脸色有些苍白，而目光仍然炯炯有神，还很锋利，那是一种不屈，也是一种藐视。

钱志华不理会他的目光，从整张脸加上那种目光，他已经肯定了，这个人是军人出身，而且不是一般的军人，愤怒的目光里含着冷峻的锋芒。钱志华在军队里好歹呆了三十多年，对各种各样的军人再熟悉不过。他有一种预感，想从这个人的口中掏出周国锋的下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当然，这只是他的自觉，或者也有些理由，是从见到这个神秘人之后一些现象判断。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要不是我的话，你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也有可能正在饱受酷刑折磨。”钱志华很柔和地道出开场白：“所以，你应该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身份？”

神秘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钱志华，你不用在这里跟我演戏，我知道刺杀周首长事件，你在其中充当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你也别得意，报应会落到你头上来的。”

钱志华心里沉了下，觉得这个人可能比想象的还要难对付，当下还是坦然一笑说：“我从不相信报应这回事，因为每当我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发生的各种事件，多是好人的悲剧。你看这个世界上活得春风得意的，有几个不是坏人？真正的好人，又有几个过得好的。当然，我不是说我是坏人，我是有点坏，可比起有些坏人还是要好一些，刚才你说知道我在刺杀周首长的时间中充当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那是当然，如果没有我这个角色，董天龙不就阴谋得逞了嘛，他想颠覆军方政权，将周首长取而代之，我要不出面，这个世界只怕早就不一样了。”

神秘人并不相信地哼了声说：“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