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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0年,韩枫度过了一个支教的夏天,秋天与玲花的女儿出世,韩苏苏。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韩了两人的姓,其实也是对玲花伤父的一个结束。果然有了自己孩子的苏玲花真正的从过往的情节里走了出来。
与王长顺、白玉霜的关系完全的缓和了回来,不再有所隔阂,真正的成了一家人。
这一年,萨仁毕业,直接加入了未来之星的新人培养公司,而周星星这个新人培养为主的公司,当下已经拥有薇薇、何琳、陈小坤等一批北演的同学,比中艺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北影的家,在好莱坞弄出点名头的子仪小姐,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见到了韩枫一面,这还是托了朱莉的关系……凭着卧虎藏龙和国内与张导拍出来的几部片子,国际章的名头已经有了些,不比巩俐小多少,所以她见韩枫还是有点底气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千亿富豪的生活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抱着小娃娃韩苏苏的样子十分熟悉,而让她惊呆的是,刚好神秘而专注的投资人柳诗雅、红遍三地的天各甜歌天后杨小莹,还有她们的三个孩子,都聚在一个大家庭里,热热闹闹的很!
前,前妻,前妻……她有些缓不过神来。这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才对啊,他们怎么就——好的和一个人似的?
在家里接待,韩枫丝毫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现在的韩枫已经抛去了一切虚无的面子,只做最真实的自己。
章是带着朱莉稍回来的礼物进的家门,所以是客人,中午就留下她吃饭,王力坤在姐夫加哥哥的家里,简直比韩香还要像自己家人,而另一个和她关系好的女孩韩小雪也不差什么,一度章以为韩小雪是韩枫家里的妹妹,后来才知道这位的背景也实在不简单,而她更多的是因为父辈之间的关系更好。
她借这个机会谈的是愿意加入未来之星体系的事儿,韩枫当即就同意了,这个没问题。不过,她接着说要自己成立一个和未来光影或者未来之星一样的影业公司,她想把自己的想法实现出来,打造一个新的以女演员为主的新型影业公司,请韩枫能给投资。
在她的对面,是三位已经当了妈妈、个个如花似玉,母性光辉灿烂的女人。
她想起来在国外,朱莉可是没有放弃,要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她的好朋友——
这件事儿,交给了三个女人去决定。
“成。”玲花可是大方,看着章的小瓜子脸,很喜欢。这个女人已经在好莱坞有了名气,加入未来影业当然会有所助益,再搞一个全女生的公司也没什么,于是她就应了下来,柳杨两位也不反对,点了头。然后蒙了的就是国际章了!
从韩枫的港城家中出来,她好容易才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离婚不离家,她们本来就是商量好的啊!想想这几位和他的关系,的确——并不是人们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这段时间,文静消失了,韩枫的安保都由徐大山和新从威远公司来的一个男生主持,这个小变化,在国际章走了之后,三位夫人进行了讨论。她们知道,文静已经跟了韩枫十年,若论及陪伴时长来说,文静是最久的一个,显然他们之间一定已经发生了什么。
而这个之前在是在玲花的预计之内的,只不过不在排序里。
怎么办?
合法的婚姻是不能做了,韩枫能放弃声名配合这么做就已经牺牲巨大,其实她们几个十分清楚,现在的他似乎走在了一种程式上,于是她们决定把文静的事接过来,总不能让人家做地下工作者,当情人。这事儿玲花去管问。
文静怀孕六个月,独自留在了海市,而韩枫之前并不知道她是这个原因,直到徐大山说出了实话。然后直接去了海市,找到了准备就此离开他的文静。
苏州河畔,一家临水的小馆里,文静悠然而满足的看着他,饱满的身材与不再一身紧装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放松了的她,也梳起了长发,略黑的肤色慢慢变白,原本是海市的美女生生的让摔打成了女汉子一样的角色,现在终于回归了原始的自我,也很放松。
给他把茶沏好,把点心配上,充满了爱意的看着他。
“知道吗,现在这个感觉对我来说是世上最幸福的时候。”
韩枫之前和她是有所约定的,对此事没有更多的歉意,就像自己一样,选择了一个方向,注定就要失去另一个世界。
无所谓既然她们愿意,那韩枫宁愿此生无名。
就频繁离婚再婚的事儿,其实已经被约谈了两次,只不过韩枫咬死了各种现实的婚姻内的感情问题,都是自己的错,过不下去了——至于外面传成什么都不去理会了。
只是唯一亏欠的是面前这个保护了自己十年,又怀上了孩子的文静。现在,韩枫已经充分相信自己就是狗血情节里的主角,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自家这点事儿上升不到宫斗的级别而已。
“不要总觉得欠我的那个表情。”
她妩媚的笑了一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这样很好,我得我愿,能和你在一起生一个我们的孩子,这辈子已经心满意足。你也不要给我股份啦,在威远公司和中国数据公司,我名下持有的股份已经超过2亿元,这十年来赚来的钱几乎没什么花用,也有四千多万吧,国都还给我了,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韩枫握住她的手。
“去国外吧。我在法国在你的名下置办下了一个葡萄酒庄园,每年我会去两个月,在那里陪你和孩子。”
刷的一下子,泪落如雨。
文静,其实远没有她的身手那么强大,其实她很煎熬,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此生除了这个跟了十年的男孩,她看不上任何男人,在她的眼里世界的男人就只有两种,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全世界。从仰慕到奢望到希望到梦想成真,她很珍惜能和他在一起的机会,虽然以后不再可能——可是他这样的安排,原来他的心里自己也有好大的位置!
“欧洲那边儿事已经准备好了,投资移民,然后入藉,在英法德三国,时代基金45亿美元的股份与庄园一样,就等着你签字……”
“不,不,不。我,我不能,不要这么多的钱!我不值……”
“什么值不值!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无价之宝!记住——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另外的喜欢的人,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人家接触,前提是离开前告诉我一声把孩子给我。所有已经给你的一切都永远是你和孩子的。”
“不!”
文静急了!
她嗖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我生是韩家的人,死是韩家的鬼!虽然不能进那个门,可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女人,永远。呜呜,我之前都没敢奢望你能说出每年陪我两个月的话来,我我——”
韩枫的心,其实是疼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罪和宿命,这辈子的自己本想还上情债来的,没想到仍然是欠一个又一个,张雪的死,文静的悲——有钱有什么用呢?这种情感的债怕是只能来生再报了。
这可是同生共死到同床共枕的女人……韩枫早已看淡了世间一切世俗,决定的事就会去做,绝不含糊。
“你不要那么狠心好不好……”文静看了看外面似乎有人向里张望,“走,回家吧。回家好好说,你还没进过我家门呢。”
文静虽然在别的地方买了房,可是阿婆一直不去住,就在这不远五十米外的老屋住。苏城比金陵还要更水乡些,两人拉着手走在街角里弄间。
“小静啊!”
“这是你男朋友!可真俊!”
“可终于见着人啦,阿姐还以为你——不好意思啦,这男生可行可行!”
小静幸福的笑着,看着自己的男人和他头顶上的月光。
拐弄里是黑的,白色的墙壁和略高了些的屋墙很有些渗人。略一拐弯一脚下去就会是水流过去的苏河。
“枫,这里就是十里塘街——漂亮吧?看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灯笼河……和你的喜欢的草原家乡一样的名字,只是这里全都是灯笼,而你家里那边却是因为河流的像灯笼。”
这一刻,从没有过恋爱感觉的她,瞬间找到了初恋的感觉。
二十年,曾幻想过的牵手弄塘间,竟真的这是样子发生了,像所有情侣一样,依在他的肩膀上寻找安全感,而不用再半步离他身后提着一个带着武器的手提箱。其实,她也是最清楚韩枫喜欢谁,和谁的关系近的人,但她不在乎。现在的他挽着的是自己就行,他属于全世界,哪个女人想独占都是傻瓜,要么离开,要么无视俗理。
阿婆七十多岁有些聋,眼神也不好,文静是她的亲孙女,文静的父母都在,只是早就不相往来,父亲另有新欢后也只是给钱她花,后来文静当兵上了军校,把所有对父母的恨都用在了训练上,以图将来要找回自己失去的,可是因为出色,因为任务,因为认识韩枫,因为各种的险情,她早在三年前就放弃了追讨的想法。因为她也理解了当年妈妈的错,现在她也步入了一个误区吗?不是吧,人生不就是错来错去的错一生吗,错就错吧。没有他们的错,就没有我。
现在,轮到了自己。
文静选择了原谅,然后伺候好一手拉扯大自己的阿婆,家事就了了。如果去法国,阿婆也一并带过去——
阿婆很热情,也终于放下了平生最大的心事,三十二岁的孙女终于能嫁人了,看着韩枫各种好好好,做了八个精致的苏菜,韩枫从未吃过这么好味道的江南菜,几乎一扫而光。
饭后,两人住在一墙之隔,水流串串的房间,文静从小住到高中的那个小床上,床上半点儿灰也没有,更不潮湿,虽然只有一米五,可是很结实,也没有声音。韩枫和文静两个都很异样,听着对方的心跳,贴着对方,感受着温度。
“阿婆还不知道我六个月了,她眼已经不好。”
“我,我……”
“应该没事……从来没闹过。”
“听听,他踢你呢。”
“明天,我想约见一下他们。尽管这十多年,我在恨他们,可是他们并没有不想着我。可能,我爸爸会认识你。他有个很大的家电生意,具体多大我没问过,可是商业圈里的人可不比这里塘——你怕吗?”
“不怕。”韩枫微笑,“你既不离,我绝不弃。你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的,不会再放你走,让你苦。”
噗次。她笑了,“虽然我知道这其中有一半的话你不容易实现,可是我仍然会感动,认为它是真的!”
第二天中午,一男一女先后各自开着车子来到了十里塘街的桥头。
很斯文的一个商人模样的男人,另一个也是很优雅的贵妇似的女人,从穿着上看,绝对和里塘里的人生活不一样。
“我阿婆不愿见他儿子,其实,我父亲每周都来看她的。”
这一刻,韩枫理解了文静。
文静请客的地点在这巷子里的一个小时候她最喜欢吃小吃的地方。
桂花焐熟藕,苏州秋季时令佳点。用苏州特制糯米塞入藕段中空处,在桂花糖水中蒸煮,色泽酱红、汁水如蜜、入口清香甜糯。还有各式的糕点……生煎。
在前生的印象里,韩枫找到了重叠的记忆,似乎来过,吃过这里的糕点,大概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山塘街这里已经成了景点,要门票的那种。莫非,前生与文静是这么生下的缘份?努力的想却哪里能找得见前生的细节?
一切了然……当韩枫看到了“静若枫竹……”的那张挂在茶馆里的画时,明白了。
看着走过木桥头的文静父母,小声说,“静儿,以后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叫韩若竹吧。”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指着茶馆墙上的画,给他看,“那是香山居士当年所留呢,后边还有字来着,只是史上无此记载。”
说着话,文父文母走到了女儿和年轻男孩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