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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于黑暗中静静打量着我。
过了好久,我才又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堪,一字一句的问他:“女人,还是情妇?”
他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了句:“女人也好,情妇也罢,不都比做小姐强?”
说完,没有再等我说什么,就转过了身,迈步朝着包厢门口那边走了过去。
我抬起眼,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心乱如麻。
十几分钟后,回到更衣室。
站在更衣室的镜子前,我定定的望着里面照射出来的另一个自己,脸上的神色颓败,锁骨处的深色吻痕,若隐若现。
那是刚刚,因为他的噬咬而留下的。
“傅景庭……”我抬起手,抚上锁骨处的吻痕,声音轻缓的念出这个名字。
他,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彻彻底底的放过我?
……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又是华灯初上。
同往日里没有什么区别,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我七点半的时候准时来到情惑,换了衣服,然后在休息室内安静等待。
许多人围在一起,休息室内的交谈声不断,她们所讨论的话题似乎永远都没什么变化,大多都是昨晚碰到了哪个哪个金主,然后自己从中赚取了多少利益,无论什么时候,仿佛只有这一个话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到了正式上班的时间。
我将手机收好,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没多久,领班却走了进来,直奔我这边,“情深,你跟我过去一下。”
我睁开眼睛,站起身,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走到长廊的尽头,站在落地窗前。
领班倚靠着身后的墙壁,身子微微倾斜着,抬眼看向我,淡淡出声:“情深,今晚的舞是一场双人演奏,我们这排练过双人舞的没有几个人,所以今天晚上,经理有意让你跟桑榆一起登台领舞。”
“领舞?”听见她这样说,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打心里面有些反感。
其实,对于登台表演这种事,我心里并不怎么喜欢,上一次若非是因为那三千块钱的酬劳,也不可能答应,而现在,我并不是很缺钱,所以,没有想过要上台领舞。
以那种穿着暴露的模样在T台上表演,会让我心里产生很深的抵触,仿佛将自己卖了一样,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喜欢。
领班沉默片刻,最后,无奈的轻轻叹息一声,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情深,你先好好想想,先别急着拒绝我。“
“……”
“往后的时间还很长,三少一日不松口,经理就一日无法放你走,你一直是我带着的,我对你比对其他人要好些,你应该也能看出来。”
我低下头,缓了缓语气,“我知道的。”
她对我好的真的很明显,甚至都不用刻意去看,就能察觉得出来。
带顶层的VIP包厢,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领班最初的时候却把这份差事给了我,而且别的事情上,也对我诸多照顾,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别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只有这件事,我觉得应该给你一些劝告。”她继续说下去,语气严谨,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是一个女孩子,性子太倔了,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相反的,会让你多吃一些很没有必要的亏,女人服软撒娇,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尊严这东西,不值什么钱,它只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性子柔软一些是好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太过强硬。”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听进去了。
“还有,领舞这个工作,跟侍者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并不会磨灭你的尊严,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只要你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就好,你赚的钱是凭借着自己的双手,比起那些被人包养的来,你才应该是值得骄傲的。”
“领班,我知道了。”我轻轻回了一句,也没有多说别的。
她是真的为我好,这个我能看明白,情惑这种地方本来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凡能碰到一个对自己真心的人都不容易,所以在碰到的时候,便格外珍惜。
说完后,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又调转视线看向领班,询问道:“那,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我要几点过去?”
“更衣室里有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先过去换了,换完后就过去找桑榆,应该已经快到时间了。”
“好。”一个字,就这样答应下来。
……
……
我去休息室换了衣服,然后给桑榆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才走向大厅中央的T台那边。
底层的大厅内,喧嚣的气氛依然,无数的人在这儿放纵着,沉沦在这华丽的夜晚,烟酒味、香水味,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杂乱不堪。
时间一到,T台降落,角度刚刚好,我站的这个位置能平视看过去,主持人站在上面,手持麦克风,在上面语气熟稔的做着解说,时不时的换几首曲子,一首比一首更加劲爆。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左右,终于到了要登台表演的时间,主持人将麦克风调整一下,扬高声音,“各位先生女士,今晚我们情惑将有两位最漂亮的美女出台,她们将在T台上共舞,为我们带来最震撼的表演!”
霎时,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回应。
“其中有一位美女,上个月登台表演过一次,掀起了我们情惑的一阵猛浪,可是吸引了无数看客!”
“哇哦——”
台下的回应,已经越来越热烈,也越来越疯狂。
主持人勾了勾嘴角,像是很满意台下众人的反应,抬起手,比了个开始的手势,随后,大厅内的灯光熄灭,T台的镁灯亮起,华贵而充满诱惑。
热烈的气氛淹没了夜晚的宁静,震耳欲聋的掌声不绝于耳,与劲爆的重金属DJ音乐交融在一起,节奏热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