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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警务处总部。

廖兴国的办公室里面，他看着汪海诚道，“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汪海诚叹息一声，将九龙地区CSS珠宝店抢劫案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叙述了一边。包括从互联网安全监控系统寻找线索，安排曹炳和赵高分散在中环和油麻地，以及追踪到最后，作案车辆发生爆炸。

“作案车辆在狮子山隧道发生爆炸？”廖兴国皱着眉头道，“你确定作案车辆里面的四个人，便是九龙地区CSS珠宝店抢劫案的作案人员？”

汪海诚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淡淡的回应道，“老廖，你们警务处的爆破品处理组已经在现场处理，他们应该有答案吧？”

廖兴国沉默了片刻，才回应道，“本来已经抓住了线索，随着四名作案人员的死亡，线索再一次中断。这种彻底抹除线索的模式，确实是之前莲鹤方壶案件的模式。”

汪海诚点点头，他没有如同廖兴国一样的失望，他开口道，“老廖，虽然现在线索断了，不过，我们还有机会的！”

“还有机会？”廖兴国迟疑的看着汪海诚，“还有什么机会？”

汪海诚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如果我没有猜错，对方还会继续作案！另外，这一次九龙地区的CSS珠宝店抢劫案，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说说？”廖兴国询问道。

汪海诚先点头，才回应道，“之前旺角和湾仔的时候，我们一直以为幕后黑手的作案时间是凌晨2点40分，对吧？”

“难道不是？”廖兴国反问道。

“不是！”汪海诚肯定的说道，“九龙地区CSS珠宝店抢劫案的准确作案时间是凌晨2点38分40秒开始，凌晨2点40分30秒结束。”

“然后呢？”廖兴国有点不明白汪海诚要表达什么意思。

汪海诚提醒道，“旺角CSS珠宝店抢劫案，触发无声警报系统的时间是凌晨2点40分，第一个抵达的警力，消耗了4分20秒的时间，对吧？”

汪海诚继续道，“湾仔CSS珠宝店抢劫案，触发无声警报系统的时间依旧是2点40分，第一个抵达的警力花了5分50秒。”

廖兴国在警务处的内部系统查询着案件详情，确定了汪海诚的说辞，“嗯，是的。”

“现在，九龙地区这一次CSS珠宝店抢劫案，无声警报系统也是在凌晨2点40分准时发出，但我们知道，他们是在凌晨2点38分40秒便开始作案。所以，老廖，你发现异常问题了吧？”汪海诚梳理着案件，从而提醒廖兴国。

“诚小子，你能不能说得直白一点？”廖兴国哼哼道，“你想说，对方没有想象之中强大，他们虽然公开表示是凌晨2点40分作案，但实际上提前做了准备？”

汪海诚狂翻白眼，“我的意思是，对方比想象中更强大，对方做了万全准备，提前控制了无声警报系统，他们想让无声警报系统什么时候报警就什么时候报警。不过，通过这一件事情，我们可以确定一点！”

廖兴国没有说话，他看着汪海诚，等待着汪海诚继续说明。

“对方可以控制无声警报系统，证明对方做了提前准备，从物理层面控制无声警报系统。否则，通过网络手段，根本不可能影响纯物理操作的无声警报系统。”汪海诚说明道。

廖兴国有一点明白的回应道，“所以，对方选择的目标，并不是随机挑选的？”

“肯定不是随机挑选的！”汪海诚眼中又闪过一抹冷光，“我已经安排下去，正在分析三个作案地点的共同特征，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可以发现隐藏在其中的共同线索，然后确定下一个作案地点。”

“那就好！”廖兴国咬着牙道，“上一次莲鹤方壶案件的时候，隐藏在幕后的黑手逃走。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抓住他！”

汪海诚眼中闪过一抹阴霾的神色，他叹息道，“老廖，我觉得，幕后黑手恐怕不会出现。幕后黑手掌控的资源，远远超过我们的估计。比如说，这一次抢劫案之中，四名堪比夜鹰组织精英小队的作战人员，居然说抛弃就抛弃了，根本没有任何一丝丝犹豫。按照这种奢侈的程度，对方究竟掌握着多少资源？”

廖兴国叹息一声，“是啊！掌控着这种资源的家伙，为什么又要抢劫CSS珠宝店呢？明明抢劫CSS珠宝店也没有太大的收益。”

汪海诚没有回答这一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有什么目的。

“老廖，我们去现场看看？”汪海诚提议道。

廖兴国摆摆手，“你去吧！我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天又是难熬的一天，你这边搞砸了，没有抓住作案人员，PTU又伤了一名队员，我还要帮你处理这些问题。”

汪海诚露出歉然的神色，“抱歉，老廖，我...”

廖兴国摆摆手，“我是一个念旧情的人，我也是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你父母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他们的意外，我也记在心里，我一直没有放弃调查。”

汪海诚心中闪过感动，他深吸一口气道，“谢谢你，老廖！”

“你先去现场调查调查吧！鉴证科的人，你基本都认识，如果遇见了阻拦，你再联系我。”廖兴国摆摆手，示意汪海诚离开。

汪海诚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廖兴国的办公室以后，便前往九龙地区的CSS珠宝店，准备现场查看情况。

之前两次珠宝店抢劫案，他一直以为是幕后黑手的网络技术给力，执行人员也强大无比，从而做到了每一次都凌晨2点40分精准的触发无声警报系统。

不过，九龙地区CSS珠宝店抢劫案的时候，汪海诚亲眼看见是什么情况，他自然要查一查现场的情况。

九龙地区，CSS珠宝店。

凌晨接近五点钟，汪海诚抵达现场，他在警务处的名声很大，特别是莲鹤方壶案件之后，汪海诚在警务处的名气达到了几乎无人不知的程度。

“哟，汪老大又来看现场了？”一名染着黄毛的鉴证科现场调查员招呼着汪海诚。

汪海诚撇了一眼对方，开口道，“黄毛，怎么又是你？”

黄毛原名黄世园，鉴证科第三组的小组长，他和汪海诚比较熟悉，总喜欢调侃的称呼汪海诚为汪老大，反正警务处一直有小道消息，表示汪海诚是黑暗势力的老大。

黄世园苦笑道，“汪老大，现在是凌晨四点多钟，在这个时间点，除了我这个倒霉鬼，还有其他人愿意来？”

鉴证科六个组里面，黄世园的资历最浅，类似现在的时间点，确实只有黄世园带人过来处理。

“现场是什么情况？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汪海诚询问道。

黄世园为汪海诚拉开警戒线，招呼道，“我们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汪老大，你自己进来看一下？对了，你的清洁组要不要来检查一下？这个时间点只有我们小组的自己人。”

清洁组是夜鹰组织专门清除物理证据的小组，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清道夫’。

汪海诚笑着摇头道，“黄毛，你又在说胡话了，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黄世园哼哼道，“汪老大，你太谨慎了吧？”

汪海诚没有纠缠这一个问题，“我先看看你们搜集的现场报告。”

“没问题。”黄世园将现场报告拿给汪海诚查看，“汪老大，你先看着，我去继续处理一下现场的证据收集工作。”

汪海诚摆摆手，示意黄世园自便。

当黄世园离开之后，汪海诚继续查看现场报告，这一份现场报告中规中矩，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不过，汪海诚还是发现了问题。

‘旺角，湾仔，九龙，三个地区的CSS珠宝店，全部在一周之前更换了电话机？’汪海诚查看着报告的内容。

这一条报告隐藏在一堆报告之中，非常容易被忽略，但在汪海诚的眼中，它如同夜晚的萤火虫一样明亮。

因为，这一条报告，揭露了幕后黑手，如何掌控CSS珠宝店无声警报系统的秘密。

无声警报系统连接着电话报警系统，只要被触发之后，便会自动报警。如果想要掌控无声警报系统，便需要掌控电话报警系统。

三个CSS珠宝店都更换了电话？

那恐怕是被幕后黑手掌控的特殊电话吧！

“黄毛！”汪海诚大喊一声。

黄世园连忙跑过来道，“汪老大，你发现了什么？”

汪海诚肯定的点头，随后询问道，“珠宝店的电话在哪里？”

“在里面，怎么了？”黄世园疑惑的回应道。

汪海诚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走进CSS珠宝店，找到了珠宝店的电话，他又招呼道，“黄毛，给我一个十字星螺丝刀。”

黄世园将十字星螺丝刀递给汪海诚之后，询问道，“这个电话有问题？”

“应该是！”汪海诚快速的拆解了电话机的外壳，在电话机的内部，发现了一块可编程的芯片，他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

正在这个时候，厉君泽来电，汪海诚微微皱眉，但还是接听道，“什么事？”

“诚大少，我们发现三个抢劫案的联系了！”厉君泽回应道。

“是不是它们三个店铺都在一周之前更换了电话机？”汪海诚反问道。

“嗯？”厉君泽愣了一下，“你知道了？”

“我在九龙地区的案发现场，还有其他情报吗？”汪海诚追问道。

“根据这一条线索，我们查到了第四个更换电话机的CSS珠宝店！”厉君泽回应着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