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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歆他们村离镇上不远,大约走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镇上。
两个人一脸不解,可是每当他们想问或是想逃的时候,都只换来一顿暴揍。
终于,两人在安歆的制止下停了下来。
“进去!”
两人本来垂头丧气,都没有注意旁边的环境,这会儿习惯了安歆的命令,抬头一看,直接看到了派出所几个字。
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想逃。
安歆用力一拉,将人拉回来,“再给我跑了试试,我直接废了你们的命根子。”
“自己进去,还是要我送?”安歆的态度非常强硬,仿佛下一刻,就真的会废了他们。
两人颤抖着,哭丧着脸,“我们知道错了,姑奶奶,你放过我们吧。”
安歆脸色严肃,“放过你们,然后让你们去祸害下一个女孩儿?”
今天亏得是她,要是换成其他女孩儿,现在什么下场,难说!
每年有多少这样的独行少女遭了坏人的毒手。
所以不管他们露出什么样凄惨可怜的表情求她,她都无动于衷。
相比起王兰而言,这件事更让她重视。
何况还是发生在他们村。
他们小时候,村里一片宁静祥和,没有那么多外来人,整天欢声笑语,也是挺幸福的。
只是几年没回来,她居然被尾随。
发生在自家门口的事情,说什么她也要处理了。
几脚踹下去,两个男人鬼哭狼嚎地被扯进了派出所。
也许是动静闹得太大,才进去,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有什么事情吗?”一个警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主动过来询问。
安歆冲对方点点头,“我报案。”
对方脸色变了变,就领着安歆去做笔录。
原来两人还不是初犯,是留有案底的,这次进去,估计要多关一段时间了。
做完笔录,安歆看外面天都黑了,她倒是不怕,正准备趁着夜色回村,突然听到有人在哭。
而且哭声非常撕心裂肺,让听的人就会跟着哀恸不舒服。
她扭头看去,是一个中年妇人,她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去,显得十分哀伤。
“求求你们,帮帮我,帮帮我吧……我的小雨不能这样白白去了。”
警察摆手,“这件事我们帮不了你,犯人在国外,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看到那中年妇人的哀恸模样,安歆就觉得恐怕有什么内情。
中年妇人哭了半个小时,泪水都干了,可还是像前几次一样,只换来警察挥手拒绝。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像是游魂一样走出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警察却说,“这都什么破事,怎么摊我们身上了!”
“又来了?”
“可不是,和她说了,没办法告,还天天来,我这耳门都要被她哭炸了。”
派出所里面的警察虽然一脸的同情,但却没有人真的能帮到她。
安歆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终于看到那个中年妇女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安歆就站在路边,她几乎撞到安歆,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阿姨,请等一下。”安歆开口。
可是对方仿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安歆不得不跟上她的脚步,“阿姨,我刚刚在派出所看到您了,我看你的样子很伤心,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终于有了反应,她涣散的眼珠渐渐有了焦距,落在安歆的脸上,“你,能帮我?”
“嗯,如果我能做到,我会帮您。”
中年妇女听了她的回答,有些凄苦的笑起来,“警察都帮不了我,你怎么帮我?”
“阿姨如果相信我的话,可以把你的事情和我说说。”
她没有说太多,她看对方刚刚在警局的样子,就知道走投无路,相信对方还是会告诉自己的。
有些事情警察确实没办法办,所以才有她这样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
中年妇人盯了她好一会儿,眼底渐渐浮上一层希冀,“你真的能帮我吗?”
“试试看,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这时候给不了承诺,但她清楚对方最缺的就是希望。
果然,中年妇女没再犹豫,“好,我告诉你。”
因为是村镇,这个时间点,家家户户都回家看电视准备睡觉了。
也没有咖啡馆之类能让人坐下聊天的地方,他们就随便找了个路边的石墩坐下。
“阿姨,到底是什么事情,警察都帮不了你?”安歆率先提问。
中年妇女眼眶一下就红了,本来就红肿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红肿。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阿姨有个女儿,从小成绩优异,乖巧懂事,我和他爸爸离婚过后,她不止没有变坏,还比之前更懂事,处处体谅我,我这辈子能有她这么个女儿,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安歆没有打搅,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接着,阿姨继续说道:“我家里条件有限,一直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却无能为力。终于有一天,我们那一片要拆迁,补了我一些钱,我知道小雨喜欢R国文化,就不顾别人阻拦送她去了R国留学。”
说到这里,她突然“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如果我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出国的,我一定会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看着她,照顾她,保护她,看着她结婚,看着她生子。”
安歆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中年妇人就说道:“可是一切都晚了,小雨去了,被一个畜生给杀了,那么残忍地杀害,足足砍了她十几刀,十几刀啊!真是痛死妈妈了……”
她捂着心口,哭得撕心裂肺,那哀恸绝望的样子,叫安歆这样的旁观者都能感觉到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安歆伸手替她抚了抚后背,“阿姨,你慢慢说,我会帮你的。”
这时候,中年妇人其实就是需要这样的精神力量支持,伸冤无门,所有人都在拒绝她,可她不会放弃,心理上却在油烹火炙地煎熬。
中年妇人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才完整地将整个时间的经过说出来。
江若雨去了R国,成绩也非常优异,还年年拿奖学金,眼看就要回国,却摊上了事。
江若雨有个好朋友赵蕊,和男朋友闹矛盾就躲到了江若雨家里。
赵蕊的男朋友王毅找过来谈判,态度却不好,江若雨就让赵蕊躲进家门。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江若雨躺在血泊中,赵蕊却好好地待在屋里。
通过交谈,安歆知道了中年妇人叫郑翠芝,她女儿出事之前,大致给她说过好朋友要来,所以她觉得自己女儿出了事,赵蕊还好好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缘由。
“那个杀人凶手在R国,不能引渡回国,R国又不能判死刑,我小雨活生生一条命,就这么没了,我想不通啊!”郑翠芝哭到后来,泪都哭不出来了。
“我还有更想不通的,我想向赵蕊问明情况,她却根本不回我,我去他们家附近找她,她让我走,否则不配合调查。”
“她就在门里,隔音效果那么差,我小雨的哭喊声她听不见吗?她为什么不开门,我好想知道小雨最后那一刻的真相!”
安歆握着她的手,“阿姨,我可以帮你,你把赵蕊的联系方式给我。”
郑翠芝哭得红肿迷蒙的眼睛抬起来,看向安歆,“谢谢你,但是我已经到处求人,弄了大半个月了,根本没人来管这件事。”
正说着,郑翠芝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脸上马上就聚满了怒意,浑身也跟着颤抖起来。
安歆疑惑,询问道:“阿姨,怎么了?”
“赵蕊给我发信息了,你看。”
安歆低头看过去,看到一行文字,“我看到一篇关于我的文章,你要是再乱说,我将停止对你和警方的协助!”
赵蕊的语气看起来十分生气,叫安歆的眉头狠狠皱了皱。
一个好朋友为她失去了一条生命,她却因为一篇文章提到她,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她也可以想到那篇文章中所写的东西肯定是对赵蕊不利的。
可是比起一条人命而言,她只是承担一些舆论的攻击,而这些舆论则是她躲起来不肯面对,一个妈妈被逼急了的手段。
郑翠芝神情非常愤怒,“除了那个杀人凶手,赵蕊的态度也让我非常生气,小雨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还收留她在家,她就是个白眼狼呀!我们小雨白白地送了一条命,不值,不值呀!”
郑翠芝又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说:“可是法律惩罚不到她,我的小雨就这么没了,杀人凶手不能偿命,赵蕊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我真的好气,好心痛我的小雨。”
只是初步了解了事情经过,安歆就觉得这个赵蕊真的有些禽兽不如。
“阿姨,有些事情或许法律无法解决,但你一定要相信正义不会缺席,只是会迟到一些。”她眼底折射一道锐光,“法律虽然无法惩罚一些恶人,那我们就用人性来惩罚她。”
郑翠芝扭头看她,“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一定可以!”她回答的十分坚定干脆。
(借鉴一下最近很火的刘鑫案,现实生活中有很多恶人无法用法律来制裁,但正义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想恶人得到惩罚,我就借安歆的手来惩罚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