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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又过了!
阿枣暗暗自我反省,边疑惑道:“原来您不能碰樱桃?难怪您迟迟不肯碰那杯果酒呢,我以为您只是不想喝果酒。”
薛见勾了勾唇,突然凑近了在她耳边轻声道:“表情和言谈都很像真的,要是撒谎的时候手不乱动就更好了。”
阿枣被热气拂的耳根泛红,下意识地看了眼周遭,见没人注意才放下心来,咬牙死撑道:“卑职有多动症。”
薛见笑看她负隅顽抗。
阿枣低头默默吃菜,就在此时,外面的下人突然报道:“李氏殿下来了!”
阿枣心里一紧,心想不会这就正式出场了吧,这,这不对啊!她小声脱口道:“李兰籍?”由于庄朝国力最盛,所以强逼着另两国送了质子来,李兰籍就是后周送来的质子,故称殿下。虽然庄朝国力强盛,但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暂时不想挑起事端,所以还给了两个质子侯爵封号,视为座上宾,百般礼遇。
薛见道:“直呼名讳?”
阿枣忙闭嘴低头,又下意识地抬眼往画舫门口看,就见门口缓缓行来一个俊美少年,少年薄唇红润,眼如秋波婉转,整个人就如同初夏堪堪绽放的小荷,潋滟中带了一分颇为诱人的青涩,他微微一笑,甚至还有些赧然。
书里他比薛见还大了一两岁,却长了一张十七八岁的少年脸,简直没天理。她难免多看了几眼这位提前出场的猛人,愣了下,又扭头看了眼薛见。
李兰籍竟穿了身跟薛见颇为相似的紫衣,样式颜色都差不多,仅仅其上的图样不同。同样的紫色锦衣,薛见穿着就是就是雍容清贵,李兰籍穿了却别有一种神秘的风情,两人同时互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看来对于男人来说撞衫也是一件尴尬事。
李兰籍撩起衣袍落座,阿枣低头眼珠子乱转,李兰籍既然出场了,那么另一个重要角色是不是也快出来了...她胡乱想了一会,其实这些重要剧情人物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她见到李兰籍这个大变态的时候虽惊而不慌,没想到思考完了一抬眼就看就李兰籍正偏头看着她,见她发现,还冲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她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李兰籍目光对准的是自己,愣了下,低了低头往薛见背后一躲,幸好李兰籍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阿枣不由得头疼起来,她也没招惹过李兰籍,这张脸又不是多么出众,李兰籍没事看她做什么?
她没想到蹭顿饭蹭出这么多事儿来,用力揉着额角,却觉得后颈一阵发痒,忍不住抓挠了几下,越挠越痒,向薛见道:“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的话,卑职身子...不大舒坦,想下去歇歇,您看...”
薛见对她时不时掉链子已经习以为常,抬手召人过来,带阿枣下去。
李兰籍见她出去,偏了偏头看向自己的护卫,护卫会意地点了点头,跟着出去了。
齐国公府的丫鬟训练有素,并不因阿枣身份低微就看清她,带着她到了画舫专门用来盥洗整理衣饰的地方,丫鬟给她捧来了一盆加了花瓣的温水,还取了干净的巾子和篦子,抬手准备帮她整理鬓发。
阿枣估计是天生穷命,被人这般周到伺候还有些不习惯,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对着水盆拉下衣服照了照发痒的地方,发现脖颈处长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疹子,撩开袖子看手臂手肘,也长了许多红色的疹子。
由于被电视剧荼毒太深,她下意识地以为有人给自己下毒,但是一想谁没事毒她呢?薛见就是要杀她也不会挑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啊。她盯着疹子看了好半天才想起另一种病症——过敏。
阿枣怔住了,她想到方才喝的那杯樱桃酒,所以不光薛见对樱桃过敏,沈丝丝这具身子也对樱桃过敏!这什么人品啊这是!
要是搁在前几天,没准她还要拿着过敏事件再薛见跟前表表忠心卖卖惨什么的,但是方才被薛见问了一句,也不敢再做的太过火,免得他又生疑。
等于她酒是白喝了,过敏是白过敏了,她两手撑着铜盆的边沿郁闷了半晌,就听见门口有人走了进来,她下意识地想起身让位,突然从后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掐住她的后颈就往铜盆里按。
水一触及鼻尖她就反应过来,此时口鼻已经没入水中,她被呛了一下,伸手往后一抓,抓住那只手的小指用力一掰,那人吃痛,手不觉松了松,阿枣又一通反向抓挠,那人似乎被她泼妇一般的打发惊住,袖子被扯破,手臂上也被重重挠了两下,阿枣都觉得手指有些黏腻,估计是抓破了,那人痛哼了一声,她一转头,还没看清人影,就抓住那人的手重重咬了一口。
那人到底有功夫在身,一把把阿枣甩开,转身从窗子跳了出去。
阿枣只匆匆瞥了眼,觉着那身影有点眼熟,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刺客的装扮,更像是来赴宴的宾客,或者是宾客随从,可是没事害她干什么,难道认错人了?
她忙趴在窗口看,此时窗外已经空空如也,她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却只京东了两个守卫,两人笑嘻嘻地道:“画舫防守严密,咱们齐国公亲自派的人,大人是喝多了吧,我这就送您回去。”
阿枣急道:“不是,我看见刺客了,真的有人要杀我!”
守卫笑呵呵地道:“别说是刺客了,方才还有人说看见水里有水鬼呢,来来来,你小心着点,我这就搀您去正厅。”
阿枣:“...”
她气的想打人,又自己已经在他身上挂了彩,若真是宾客想找人也不算困难,脸色这才好看了点,理了理衣裳,用立领遮挡住脖子上的疹子,急匆匆出了盥洗室。
此时宴会已经过半,歌舞正值高.潮,阿枣目光乱转,想要四处找人,薛见侧目,见她眼眶有些红肿:“你怎么了?”
阿枣嘴一张就想跟他说方才被人按到水里的事,但是转念一想告诉薛见又能如何?他就算信了也未必会帮忙出头,而且心里难免不会多想,她转了几个念头就决定不说了,闭嘴摇了摇头。
薛见眯起了眼睛看她:“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阿枣故意做出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卑职...跑肚拉稀。”
薛见:“...”
自从他发现这人要给他送一瓶润滑剂之后,就感觉她身体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被释放出来了...
他再问下去估计沈入扣还会具体形容一下她是怎么拉稀的,漠然看了她一眼,终于是没再开口。
阿枣用一句话成功地将他堵死,目光又四下寻摸,终于在李兰籍身后看到一个身形细长的男子,男子的袖口烂了一截,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血痕,没想到他害了人还敢如此镇定地待在大厅里。
李兰籍的人?她和李兰籍又没有梁子他为什么要害她?阿枣拼命想了会儿,只能想到上回他推申妙戏班里那孩子入水,自己把那孩子救上来了,所以被他记恨上了?这理由听起来奇葩,但想想当事人是李兰籍这个神经病就不奇怪了,毕竟他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她又想到了书里沈丝丝和李兰籍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由得更为头疼。她下意识地抬眼往那边看过去,李兰籍那个手下见她望不过来,不但不惊慌,反而有恃无恐地与她对望,眼带挑衅。
阿枣怒了,想了想又重新低头坐下了。那人见她就这么怂了,顿时更为得意,李兰籍显然知道此事,无趣地轻啜了一口果酒。
阿枣熬到宴散,众人都顺着木梯往下走的时候,她装出才看见此人的样子,突然抄起一把椅子冲着那细长男子砸了过去:“王麻子,你这个贱人!”
此时画舫里还剩下小半人,都愕然转头看了过来,那细长男子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一手接住椅子,他防住这边没防住那边,阿枣猝不及防地冲过去,左右开弓甩了他两个嘴巴子,怒骂道:“你调戏我堂妹表妹,坑我家银钱,害的我家好几个长辈卧病在床,你丧尽天良!”
众人见她率先发难,又理直气壮,下意识地站在她那边。
他显然被打蒙了,愣了会儿才出手一把把她推开,幸好阿枣反应快,一个撩阴腿过去,被他避开了,正靠在阑干旁边,正要反击,不过她只是虚晃一招,两手使出吃奶的劲一推,直接将那男子推入水中,可怜男子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成了落水鸡。
阿枣重重啐了口:“贱人!”杠不动你主子还杠不动你,呸!
沈入扣虽说官职低微,但也是正经官身,众人看完戏也不怎么在意一个奴才的死活,看完热闹就下了船。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薛见,他眼神深邃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李兰籍,他竟十分不在意自己手下的死活,满带兴致地看着阿枣,似乎有些惊喜,面色笑意遮掩不住,她给这变态的笑容看的心里一寒。
她小步挪到薛见身边,薛见淡淡看了她一眼:“上车再说。”
阿枣乖乖地上了车,身上却因为过敏痒的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左挪右挪,耸肩勾背,薛见只好暂先把问题搁下,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阿枣痒的连认真编理由的心思都分不出,顺口道;“臀部疼。”
薛见:“...”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思绪不由得飘远,联想到她用的那瓶越人歌,现在她又说那里疼...
他沉吟片刻:“明日再给你一些补肾的药材。”
阿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