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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彦尝到了什么叫痛苦，绝望，心酸。

他仰头望着12楼的灯光，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可这光，在刚刚熄灭了。

在沈音那么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拒绝他的时候，犹如当头一棒，他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做出什么样的努力才能挽回她的心。

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重来，他还可以做什么？

沈音的心里，已经彻底将他隔绝在外，那一晚的纠缠也代表不了什么。

只是他太自以为是，沈音跟任何女人都不一样，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她靠近他，嫁给他，可他不相信那一番真情，在他最耀眼的时候，又离开他，单纯只是因为深爱，而不是肤浅的算计。

可他瞎眼了，深陷在余秋意的沼泽里，难以自拔。

如今不管怎么努力，都弥补不了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

“啊！”

拳头狠狠打在粗糙的大树上，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来，程彦刚觉不到疼，唯独心脏的位置，落空空，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

他坐在车子，并没有离开，烟一根接着一根被点燃，目光始终停留在12层那个小小的窗口上。

沈音给孩子盖好被子，拉窗帘的时候不经意往下看，那辆车还停在原地。

程彦没走？

她不敢给他打电话了，好不容易狠下心，就这么彻底断了吧。

程彦一直在车里坐到天亮，地上的烟头已经厚厚一堆。

沈音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往下看，当看到那辆车还停着，心也跟着不淡定了。

他这是要做什么？

苦肉计？

不行，不能上当，两年的婚姻带给你除了痛苦还有什么？

复婚后，他重新变回当初的模样呢？

凭什么就这么轻易原谅？

无数个说服她放弃的理由从脑子里冒出来，沈音终于还是狠狠拉下窗帘，准备到厨房做早饭。

昨晚留下来的蛋糕还剩下一半，搁在冰箱里，她拿出来放到桌上，那三字妖言，还剩下“爱你”这两个，她忍不住捂着脸流眼泪。

为什么在我遍体鳞伤之后，你才肯去做这些事情？

早一点不好吗？

她爱了程彦那么多年，只要他肯给一点点回应，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犹豫，为什么要用她的爱来伤害她？

“咚咚咚！”

沈音站起来，走过去从猫眼一看，程彦垂着脑袋站在外面，看样子，他是在楼下呆了整整一夜。

“你来做什么？”她打开门，一眼看到他手里提着的盒子。

程彦走进来，还是昨晚那套衣服，将袋子搁在桌上：“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包子，我刚过去买的。”

“为什么不回去？”

“太晚，回去也睡不着。”

他身上还带着浓重的烟味，脸上满是疲惫。

沈音说：“不必这样，咱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程彦说：“我昨天在车上想了一夜，应该给你时间接受，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我都会接受，可是现在，你一个人还要照顾儿子，让我对你好可以吗？就当是补偿过去的错误。”

“不用，你也知道，那已经过去了。”

“只是我想做这些事情而已，别拒绝。”

沈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程彦就这么赖着，以看儿子的名义，她根本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