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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有继续追下去,反而是幸运的。
而对陈岸而言,也却是是侥幸。跑出几百米之后,他就有些吃力了,抹一抹皮甲中的葛衣,满身鲜血。当他停下来的时候,身体肌肉变得松弛,血液顺着衣服留到大腿上。好狠的一箭,直接从他的腹肌上穿进去,穿透了腹部好大的一块肉!
陈岸停在河边,忍着疼痛将箭折断,然后将箭拔出来,虽然做足了心理暗示,但到最后,自己还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河边的响起了一串轻轻的敲击声。此时脸色发白的陈岸将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扔进了河里,黑夜中听到轻微的落水声。
不过片刻,黑夜中串出一道黑影子。
“什长,你受伤了?”出现的同样是斥候,是陈岸的兵,看到陈岸受伤,急忙上前来帮忙处理伤口。此时江东已经有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办法,就近用盐水洗涤伤口,然后涂上姬云指导下医生所发明的刀伤药粉,然后用布包扎就,已经非常科学了。这种刀伤药粉虽然不是云南白药,但效果的一小半是有的,因为这本来就是民间流传的白药方子,当年抗战时期白药原来的方子被主人献给了党国,方子是公开的,有了很多流传很多的版本,但后来政府列入保护和公私合营后,其他方子不真宗的,就不敢再叫白药了。
涂上白药粉之后,伤口很快便止住了血,成岸虽然很感觉自己很虚弱,嘴唇都已经有些发白了,但还能行动,他知道,自己是死里逃生了。不由的出了一口气,心情才平静下来。
不过一会儿,陆续又回来了几名斥候,所有的人加起来,总数一共是十个人。这是斥候的独特编制,以十人为一单位。
“长,刚刚追你的人是条大鱼”报告的斥候很年青,将手中的一条绸布递给陈岸。这条丝绸是黑色的,但细腻光滑平整,抹着很滑腻,绝对不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那些普通货。绝对是有钱人才穿得起的绸布,谁会在打仗的时候还穿着绸布衣服而不是盔甲呢,一想就知道。
“哎,我是大意了,说来也奇怪,我伏在那里大半天,居然发现了一条蛇,现在蛇既然就已经出来了,我贪啊,居然就抓住要掏蛇单,没想到居然因为这个被发现了。”陈岸停顿一下:“是蛇的气味飘到了山头上,让敌人问道了,风太弱,我居然忽视了。而且好死不死的是,这么远,天都黑了,他们居然能找到我的位置。这次我认栽了,你们日后要多加小心。就像将军训导得,有时候支持经验多,忽略一些东西,往往是最要命的事情,淹死都多时会水的家伙。”
“长,这个家伙很机灵,居然没有追出来,当时一看到火光,我们就在前面准备接应你了,他们居然就没有再追,回去之后也没有派人追过来。”一个斥候论道。
“这么用身份的人,居然待在山上的树林里过夜,而且身边还有十几个精兵强将,这坑定有问题。”斥候中一个肤色很黑的青年思索着说。
“这不简单吗,你看山下那些营地,弄不好夜里都能打起来,越人内耗不断,彼此不信任,怕夜里待在营地里,死得快呗。”
“不是那么简单”陈岸否认道:“那个山头上,今天就部队扎营开始,就没有超过十个人上山头,对不对?”
众人点点头,听陈岸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这事情,不那么简单。
刚刚黑青年分析道:“不超过十个的人,都是小兵,很快就下了山,其它的人,都在山下宿营,很有可能,山上的人居然我们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晚一些时间到的,而且,路线很隐蔽,走的是草丛树林。”
“这样看来,敌人一明一暗,如果我们没有发现,后面再关键的时候捅一刀,我们就要吃大亏了。”
“长啊,你都栽在他们的手里了,这些人不简单!”
陈岸思考一下,对众人道:“我就不连累大家了,先回去了,江鱼你现在代理我的职位,再小心一些,一旦搞清楚敌人的势力,最快的速度把消息传回来!”说着轻轻用力拍拍黑青年的肩膀,“就靠大家了。”
“还好,之前的偷袭的机会被我否定了,负责野战我们派出去的人不多,反而很麻烦。”军营里,毕隼庆幸不已。他学着姬云的派头,拿着陈岸的手道:“你的消息,至少能救下上千人的性命,大功一件。我们这就送你会金陵休息,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再回来。”
不得不说这套身为小兵的陈岸很享受,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只是金陵的穷猎户,自从姬云杀虎救下他们之后,他们的命运就开始和江东联系在了一起,他的生活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换,顿顿饱饭,有衣服穿,有暖和的屋子住,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加入了江东的集体生活中,被编成一个生产单位,属于集体就获得了力量,永远有了集体给以的东西,同样也通过工分,获得了未来就会兑现的一大片土地。整个单位中,他的工分最高,因为职业关系,这让他现如今的地位比起村正要显赫不少,人人崇拜。即使一小撮人敬仰崇拜也没有让他感觉自己有什么特别牛,因为那只是一个小村子的人罢了,而今天,一位将军亲自表扬自己,这是多么共荣的一件事情啊。因为从前自己是不起眼的偏僻小村落的小人物,连村落都是被人遗忘的地方,而如今,却不一样,因为他被人重视了。陈岸感觉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那是幸福而美好的东西。虽然他说不清楚,但他有一个答案,自己在做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死了也值得。
拒绝乞求流下继续参战的陈岸最终还是被硬抬了下去。虽然很失望,但失望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融化在了周围将士们羡慕的眼神里。
毕隼表演完之后,才开始冷静下来,将和陈岸一起回来的斥侯叫到地图前来。此时大家潜伏在山野间,沙盘不现实。
“山头的位置是在这里”斥候将位置指出来,“山南水北的这个地方时军营,潜伏敌人的地方距离这里只不到一里远。”
“嗯”毕隼点点头,问道:“他们没有联系过吗,是不是我们错过了什么?”
斥候摇头:“不会,今天越军行军四十多里,在下午开始安营,之前刚刚安营的时候,我们也有人道山头上待过,至少子啊敌人开始安排营地的头一个时辰,山头上根本就没有敌人。”
“那你看看这片林地,估计能潜伏多少人?”
斥候稍微思考片刻道:“最多两千人。因为这边的山谷小溪边有温泉,而山谷最深的地方比较热,这附近很暖和,山谷里一直飘着浓雾——有瘴气!山谷里不可能藏人,只能在这片迎风的侧面。”
斥候离开的时候,毕隼下达一道命令,所有埋伏中的士兵们都休息,只留部分暗哨执勤。
所有人都休息时,毕隼却依然在黑夜中静静的思索着。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符鄂就回到了大本营向各位将领通报了昨夜发生的事情,随即就派出军队地毯式的在方圆两里地收索,同时平时十倍的斥候侦察敌情,即使自己的后方也没有放过。
经过昨夜的事情,很有可能自己已经暴露所有的力量。虽然不能确定,但需要做最坏的打算。
当然他依然将自己的核心力量放在大部队之外,保持三里的距离,即使作为防止敌人伏击,也同样在自己队伍安全,应为队员不可靠。
在一番收索之后,只找到一些轻微的少数斥候活动的痕迹,但这些根据他的推断,这自然是江东斥候匆忙撤离没有及时处理所留下的。
很明晰,敌人的斥候就在军营不超过一里的距离内,观察了军营整整一夜。想到这里,不仅更加担心了。
整体而言,从斥候就能看出一直军队的素质和战斗力。双方斥候交战中,越人一方明显有弱势,而兵器上,敌人也有优势。今天来看,敌人的战斗意志也同样不弱。
即便如此,符鄂仍然没有却战,因他他推断,敌人最多也不过和自己有相同的兵力,甚至不到,因为敌人需要防御的除了天目山一线,还有海岸,同时,这里不是主战场,甚至完全可以作为可以暂时抛弃的战略空间。
没过多久,大军吃过早饭便开始起程了,在行军两个时辰后,他终于受到了斥候传来的消息,几只斥候都遇上地方的斥候,双方发生了交战,不过敌人发觉对手人多之后,便迅速脱离战斗。
“交战的地方距离这里有近二十七八里的距离,在距离这里不到十五里的地方,有一处危地,两名临山,中间有是邵水,腰深宽三十多仗。但我不认为这里能伏击我们。只能两端纬度,活着提前数天作准备,淡淡爬山不临河的几十仗的陡崖就是个麻烦。”此时越军的帅帐中,一群将领都在商议着。
“不然,还有一处可以附近,我们前方二十里的地方时一片竹林,适合藏人。”
“你开什么玩笑,这片竹林茂盛的很,根本没有几个人能转进去,河口竹林附近地势低洼,湿气重,容易产生瘴气…”
“我们何须这么卖力,在这里防守好等待江东来攻便是,他若不来,我们也倒是省心了…”
“如果楚国那个大司马知道了…..”
最终人多嘴杂,越商讨越乱,最终不得已,在符鄂高压之下,最终大家决定再向前行军两天,当然在可能出现附近的地方,作一番仔细得打探就好了。
于是乎,大军继续前行。
下午天气最温暖的时候,这只大军有摇摇晃晃的向前行军了,十五六里路,距离所谓的竹林可能伏击的地方志剩下不到三里路程。而斥候终于有了消息,在和敌人交手的地的往前三十多里外,终于发现五千江东军。
这个消息终于让所有人安心了下来。甚至有人叫嚷这急行军,今天天黑前赶到那里吃了这五千人。
可符鄂却依旧担心,因为在战局中,第一次出现了对自己有利的情况,敌人被发现了,而且数目都少于自己,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希望的。
似乎一切变得简单了,似乎,看上去简单大家都能看清楚的情况,他总是不那么放心。
竹林,他决定继续向前行军,在竹林前停下来,好好探查一番再前进,小心无大错。
此时,一万大军正稀稀拉拉得行进在废弃的官道上,空空的田地间俨然一条长龙,而且是花龙,一截一种色彩。
符鄂一种在马上沉思者,总是想不清自己不放心的到底是什么。突然间,他好像感到了什么,命令全军停下来。
符鄂翻身下马,突然眼睛一亮。
“对有问题!”他突然大声叫道。
身旁的将领仿佛可怜似的望着他:“能有什么问题?”
“你们不决定,周围太安静了吗?”
“怎么安静了,闹哄哄的啊?”
符鄂兴奋得道:“没有任何鸟兽活动的痕迹,这说明什么?”
这自然有人配合,问为什么。
“至少有一支数量不小的部队曾经经过过这里!”
“呵呵,疑神疑鬼”一位将领道,“那这军队就是我们自己。你看看四周一片开阔,道旁只有一点点半人高的杂树丛,能有什么鸟兽,连伏击都做不了……”
话还没有说完,一根箭头直接插入了他还微微张开的嘴巴。于是所有人都惊呆了。
突然间,天空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坐在地上休息士兵有人也被惊呆了,因为大家发现,周围得草地和中的草和小灌丛,突然间活动了起来。
天空中呼啸之声响起,天空中黑压压的一层箭雨铺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