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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壕揪着死狗的头发，强迫他昂起脸。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肾亏样的虚白，一对金鱼眼，还留着两撇小胡子。
看着他的脸的时候，我眼前飘过大段大段的文字。
这是来自于阿花的介绍。
之前蓝眼睛美女已经说过这个皮埃尔的情况了，在她的描述里，这位大抵跟黑帮头子没什么区别。
不过波特尔和雅阁宾家是世仇嘛，在双方眼里敌人家养的兔都是吃人不吐骨头邪恶魔兽，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所以我让阿花再查查这个皮埃尔的具体情况。
阿花还真有效率，很快就给我提供了这么详细的介绍。
这个皮埃尔果然很黑，走私贩毒买卖人口，五毒俱全，而且黑白通吃，是个典型的凭借法术能力以不正当手段谋取利益的邪派法师。家族祖传的秘法就是诅咒能力，据说他们家最强的诅咒法术，那可是连神魔都能咒死的。
靠着这个诅咒法术，皮埃尔家可以说是横行无忌，肆意妄为，而受不到任何惩罚。当然了，这世界上强大的法师有很多，就算皮埃尔家可以咒天咒地，如果想灭他们，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不过皮埃尔家一直很识趣的只在人间普通人的世界横行不法，而在法师界始终装孙子扮死狗，什么事儿都不参与，什么人都不得罪。对于法师而言，既然在切身利益上没有受到侵害，冒着被咒死的风险去主持正义自然也就动力不足了。
嗯，结论就是，这货是人渣，搞起来没有心理压力。
我对阿花这次的靠谱表示赞许，“行啊，这活做得不错，下次搜集情报什么的，就由你来做了，省得你在裤兜里呆着无聊。”
阿花：“少废话，赶紧给这个账号打钱，十方通，一千通兑值。”
我惊讶了，“让你一宠物做事儿你还收钱，还收得这么黑？你是不是想造反？”
阿花：“你是不是傻，我在你裤兜里呆着，上哪儿去收集这么全的情报，这是我用信息贩买来的，当然得花钱了。”
信息贩，一个手机APP，我也装了一个，还没来得及看呢，阿花就先用上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既然得花钱，你是怎么先拿到情报的？信息贩可以先钱后货吗？”
阿花：“人家客户端提供担保，买家做了身份验证之后，根据身份情况给买家信用额度，可以用信用额度担保先拿情报再付钱。”
我说：“你一蛇妖的身份能值一千通兑值的信用额度？”
阿花：“不是一千，是十万信用额度。”
我惊叹了：“这信用额度也太好忽悠了，你一蛇妖都能拿这么多，那客户端不是个骗子吧。”
阿花：“我自己怎么可能申请下这么高的信用额？我用的是你的名字，后面备注是温柔的外甥，还留了温柔的手机号做验证。对方联系温柔，问了你是不是她外甥，她认了，你就有了十万信用额度，这是人家温柔的面子，跟我和你都没有关系。”
你妹，温柔的面子还能这么用啊。
可温柔怎么没跟我说？
我就给温柔发了条信息，问她这事儿。
温柔回复：“不就是购买情报的信用担保吗？你都这么报了，我哪敢不承认，你是老大啊，别说报是我外甥，就算报是我老公是包我的金主，我也得认不是？老大这点安排都不敢担起来，我还想不想跟你混了？”
说得好像我这人多可怕多无情多残忍似的。
转念一想，我又问阿花：“这东西靠不靠谱儿？要是能用的话，为什么老刘头之前收集皮家的情报时，还要在天庭酒店里现买？”
阿花回复：“地球人都知道外卖比堂食贵好不好，在天庭酒店直接联系掮客买，要比用APP买便宜百分之十到二十，这中间的差价是人家客户端赚的。”
靠，中间商果然不是好东西。
跟阿花聊的时候，自然也没耽误这边处理皮埃尔的事情，聊天不耽误工作嘛，就好像上课的时候，偷偷聊点微信，也不影响做卷子一样一样的。
昂起脸的皮埃尔看着我，露出哀求的神色，叽哩咕噜了说了大一堆。
我认真地听他说完，然后遗憾地说：“对不起啊，我不懂法语，你说的啥我都不明白。再说了，我就是个路过围观的吃瓜群众，有事儿你跟地狱使者说，别跟我说。”
俩丑壕就跟皮埃尔叽哩咕噜一说。
皮埃尔也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
俩丑壕立时都一脸的为难，其中一个就说：“他说在契约法条上，没有诅咒失败会遭到反噬这么一条，我们这样做不符合契约内容，要是害死他，一定会遭到天罚。”
我问：“啥契约法条？这诅咒还有立法呢？这么先进啊。”
一个丑壕解释说：“每一个诅咒都有一个对应的约束契约，这是最早生成这个诅咒的时候，由诅咒制造起与实施共同约定的内容，以后的每个诅咒都由这个契约而来，双方遵照契约内容执行。我们这个诅咒名字叫做地狱镰刀，遵守的就是地狱镰刀的契约法条。这个法条真的没有反噬这一说法。”
你妹，这就好像裤子都脱了结果你给我放动画片一样，我们来都来了，人也抓了，就差一步，你跟我说要尊重契约法条？我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我说：“法条呢，拿来我看看。咱们是守法公民，有法条当然得遵守啦。”
丑壕就对皮埃尔叽哩咕噜一说。
皮埃尔回头冲后面吼了几句，躺一地的光溜溜男男女女中就爬起一位来，里倒外斜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脸上眼睛鼻子耳朵嘴，都在哗哗地往外淌血，看着就跟演恐怖片儿似的。
我不由有些好奇，就问那俩丑壕：“你们那喇叭是什么东西，这么一吹，就把他们伤得这么重，挺犀利的啊。”
一个丑壕回答：“那不是喇叭，是灵魂号角，我们地火冥灵的制式武器，专门伤害灵魂，再将伤害从灵魂由内而外反作用到身体上。从理论上来，灵魂才是诸界唯一统一的真实形态，肉体只是保护灵魂的容器，肉体千变万化，伤害肉体需要各种不同的针对性武器才行，但伤害灵魂只需要标准制式绕过肉体的防御就可以了。”
灵魂号角，听起来很牛逼啊。
我忍不住好奇：“能借我看看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级的法宝。”
俩丑壕一脸犹豫，“这个，这个是我们的标准防身法宝，不能给别人的。”
我说：“我就是借来看看，又不要你们的，我是那种看到啥好都往自己怀里划拉的人吗？就算真想要，那咱也是正大光明的买，从来不明抢的。”
古宜真在后面，“咳咳咳……”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你咳啥玩意？”
古宜真说：“没事儿，就是看到这么光溜的外国男人，有点不适应。”
我回头看着一脸戒备地俩丑壕，“你们看你们两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办事儿却磨磨叽叽，一点不痛快，借就借，不借拉倒，给个痛快话行不行？”
“这个，我们……”两丑壕为难啊，明显不想借，可又不敢反对，我都替他们着急。
不行你们就说嘛，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必须不是啊。
正在这当口，就见蓝光一闪，制服男刷一下又冒出来了。
我一看他，不由大喜，“哎，你回来了？”
制服男赶忙说：“小哥，我不是来阻止你办事儿的，而是我这边收到契约不正常波动的信号，所以过来看一看情况，就随便看一看啊，没别的意思。”
我说：“来得正好，你是管公证的吧。”
制服男一呆，迟疑地说：“我是管诅咒契约公证的……”
我打断他说：“那就是管公证的没错了。这样啊，我想借它们两个的灵魂号角看看，看完就还给它们，结果它们两个信不过我，正好你来了，那你就给做个公证呗，我就借来看看，看完就还给它们。哎，你们两个，有专业公证人士在这里，还是奇点公司的，这你们总能相信吧。你说就借来看看，你们至于嘛。”
制服男赶忙说：“小哥，我是做契约公证的，你这事儿我……”
我说：“不都是公证嘛，扩展一下业务范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说你也信不过我，不想给我做公证？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我小姨？”
“咱能不提你小姨吗？”制服男苦着脸说，“没问题，我做担保，你们就把灵魂号角给他看看吧。”
俩丑壕这下没退路了，其中一个掏出喇叭，依依不舍地递给我。
这玩意居然是热的，而且稍稍有些烫手，制作的相当精致，一看就是高档货，本来我想试吹一下的，不过想到丑壕刚吹完，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翻过来调过去，又顺着喇叭口往里瞧了瞧。
这个嗽结构简单，没什么特别的设计，就是负责发个声。
想来能够吹起来就伤害灵魂，关键在于喇叭本身的材质和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符纹图案。
阿花突然发出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