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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黑物什是个破竹筐,王东被盖住脑袋,滚在地上,目不见物,心中惊惶。听出声音正是自已尾追的目标王所,当即知晓中了埋伏。
“兔崽子敢阴我?老子要弄死你!”他万想不到王所小小年纪,斗胆对牛高马大的他出手!
然王所比他想像的狠得多,一脚板接一脚板如暴风雨狠狠踹在身上,王东很快被揍得惨嚎连连,脾气全失。
“木头脑袋,够狠啊!”体内的“怪声”意外说话,对王所的称呼从“小蠢蛋”,改成木头脑袋。
这段时间他默不作声,归于沉寂,是因为之前几次危机,王所坚定拒绝交易,明显是警惕心起。这几天寻寻常常,更没啥机会,不可能说服这个小子!所以懒得动嘴皮!
眼看王所被王东追,正等王所开口求援,他准备开价。岂知王所不声不响,选择埋伏偷袭,将恶汉王东揍得一身悲惨。
这拳脚如暴风雨的凶狠劲,丝毫不像表面看的斯文清秀。
王东脸青鼻肿,放眼所及满是小星星,分不清天南地北,他咬着牙,心说:“小子,你是找死!本来我只是想小小教训你,但是你一再往死里冒犯我!罪上加罪!你就等着我生生弄死你!”
王所将他殴得无力动弹,才将烂竹筐踢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肿得像猪头的他。
“这点仅是小教训,别再惹我!”
王东脸青鼻肿,嘴角鼻子鲜血濡流,不像人形,他看着王所悠然离去的背影,气得肺都炸了:“你妈逼的,抢老子台词!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臭开锁的,老子惹不起那些高门巨擎的公子儿,难道还弄不死你!”
这个时候,有几个孩子从旁忐忑地路过,他恨恨一瞪:“看你妈的看,快滚蛋!”
几个孩子吓得当即撒腿飞逃,头也不敢回望。
隔了好一会,他忍着断骨般的全身剧痛,狼狈而艰难地爬起来,倚坐在墙边,粗喘着大气:“打了一辈子鹰,和那些小成名的恶人、势力打一辈子交道,从没吃过大亏。今天在小阴沟翻船,被个黄毛小子弄这惨样,他妈的太丢脸。”
这也不怪他,谁想到王所单薄身体和小小年纪,不逃之夭夭,反留下来埋伏?就好像一个小孩子,谁认为敢主动动手殴打大人?他内心忿懑不然,越想越恨。
之前你打开保险柜,姜经理念着人情,护着你。但现在姜经理忙得焦头烂额,早不知你这个人,你还跟老子横,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同时侥幸,幸好无人在场,要让人知道自已被个黄毛小子扁一顿,恐怕他钻进地缝里也脸红耳赤。
“你纵躲到天边海角我也找到你!”
王东此行是前往郊外,帮韩家视察块地皮,岂知在半途上遇到王所,想一雪耻辱,结果不堪悲催。
现今这鼻青脸肿,肿像猪头,此行只能作罢。
王所买两个盒饭,来到集市,怕父亲看出刚和别人冲突,收拾下仪态,这才往里走。来到摊前,看到摊着轮排好几个客人,父亲忙得不可开交。
他当即钻进去,帮父亲的手。
足足忙了半个小时,才将客人全部打发走。
“你怎么来了?不是留家里复习吗?”
“复习完了。”
王所将刚买来的饭盒打开,递过去,俩父子趁着空隙,一边吃饭一边聊。
“王所,你也来了。你们最近生意好得很,你看你爹,忙得现在才吃饭!”这个时候刘大嫂子过来。
王所瞧到她手里的方形饭盒,很快明白怎么回事,笑着说:“刘大嫂,你这饭是给我爹捎的,还是给我捎的?”
“给你爹捎的。我以为你不在呢?谁知道你俩吃了。”
王所接过说:“没事,没事。买的便宜盒饭,哪有刘大嫂子你做的有营养。再说就冲这份心意,我爹吃饱了也得往肚子里塞!”
“王所!咋这么没礼貌。没大没小!”他爹虽知他开玩笑,还是轻斥一下。他转而说:“刘大嫂子,谢谢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赖以你的照顾,真过意不去。”
“和我客气啥……”
刘大嫂子早年离婚,育有一子一女,或许同是单亲家庭,对王所父子非常照顾。两家要不你帮我,就是你帮我。王所曾有过摄合他和父亲的想法,但是怎么说,毕竟他父亲双眼失明,不是健康人。而且家境比一般人贫困,可以说,他家和火坑差不多。
人家对他好,没有其它的杂念,他不好拉人家掉火坑。
他爹接过饭盒,以年青人饭量大需要补充,最终还是硬压地刘大嫂子做的饭让给王所。
吃饭时,有个上门换锁的生意。
他爹让他一边吃饭,一边看摊,挎上工具包,拿着盲棍,随着人家走了。
王所本来要去的,但在大街上,不好违逆,只好作罢。
“咦,你摊位怎么变成这里?”一声柔声讶异说。
王所鼻间闻到一股香风,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恰是“老熟人”姜迟。
前天刘大嫂子就和他说,姜迟来找过他,说可能是报复而来,让他暂不要出来。他自然不是这样认为,姜迟和他有过非一般关系,要报复早就报复了,怎么还前来开锁。
她再而三趟到此,应该是有事。
“前不久才换的。姜小姐,你的锁又坏么?”
姜迟微一笑,说:“哪有这么倒霉,就路过。对了,以后叫我迟姐,小姐小姐的不好听。”
“哦。”
王所自顾地干起手里活儿。
“你开锁多少年了?进过专业的学校?看你的开锁功夫真厉害!小小年纪,连那些老锁匠皆不及你。”
“从八岁开始,就跟我父亲出来。嗯,十年有余。没进过专业学校?”
“你父亲?”姜迟只隐隐听说过,并没见过他父亲。不过她注意点不在这个,听到王所有十年的行业经验,暗中欢喜。
她此趟来,就是试探王所是否具备破开“古锁”的实力。
王所有着十年的经验,算是非常长时间的涉足。
“这么说来,你是源自父亲的传授。既然得自世家传授,想来知识面广阔,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见过古锁?”
“古锁?”王所摇了摇头,说:“我们这些底层锁匠,又不是那些锁师世家,哪有机会遇到这个!”
“那你父亲,或者你认识的人,有没有钻研古锁的?”
王所疑惑一掠,见她黑色眸子定定地凝着自已,沉吟片刻,答:“没有。”
古锁,不是指普通的古代锁,而是特指古代名家的名品。简单点说,是收录于“历朝历代锁士名鉴”中的大师作品。要么早就腐朽掉,要么被巨门豪贾、大家族收藏。近代以来,只有一些特殊锁师在某些拨尖的学院系统内部见过真貌。
王所曾好奇在网上找过一次资料,真身却从没见过。
他之所以犹豫,是想到体内的“怪声”。
别人或者不认识,但是“怪声”必然了如指掌。
“说来也怪,这货最近沉默寡言许多,也不再搞那些奇葩动物交。难道见我一遍遍不上当,死心了?”
王所自然不能将怪声暴露,否则第二天他就被华夏国的科学实验室拉去解剖!
姜迟眼眸微微黯然,但是她又想到,王所会不会隐瞒?
她此趟来,是带着重重的责任而来,老爷子和大伯现今穷途末路,唯一希望就是她。她则将希望寄予在王所身上,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然或许是因为有过肉体接触,她有一种直觉,那就是王所这人深不可测。
——他是最有可能帮解决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