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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完，我留下来也没啥用处。诸位，告辞了，希望日后别再相见。”
王所学着电视里的台词，给屋内呆若木鸡的几人拱了拱拳，大摇大摆地离开。
四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半天缓不过劲来。
“完事了？……这算是完事，还算是不完事？”
说是完事，王所的确把“五龙锁”开启了。说是不完事，问题“五龙锁”又不能开启了。
他们脑子一片风中凌乱。
韩业磊想阻止王所离开，但是又不知以何种理由。王所事前就说明，取消交易，人家没占他半点便宜，匣子原封不动仍在他手里。他凭什么理由让人家留下来？而且王所说得很明白，他无法开得了第二次“五龙锁”，留下来能干啥？
“……这。”他将目光投向父亲，想看他有啥主意。
韩龙则是怒瞪他一眼，惹得他脸色尴尬不堪。
如果不是韩业磊开始前将王所得罪，匣子内东西早就重见天日，落入韩家手内，岂会如此多波折！
到手的“宝藏”，又飞掉的感觉！
“要是外人，我当即下令把你生生埋了。”
出现此变故，而且性质等同于韩家被王所打脸，蒋石立于屋内，处境尴尬，索性借故也告辞离开。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不枉此行呐！”蒋石踏上厅门，心里感叹。
“小迟，你和王所相熟。你去说下情，看他能不能再出手帮个忙，价格好谈。”
屋内没有外人，所以三人说话不用过多顾忌。
“老爷子，王所说得很明白，他打不开第二次。”
“什么打不开？他不过是吊高来卖！傻子才相信他能打开第一次，打不开第二次！他要打不开第二次，会浪费掉第一次机会？”韩业磊率先吼起来，王所打脸的人就是他，被扇一顿，他心情恶劣。
“你还嫌丢脸不够？”韩龙眼光一冷扫向他。
韩业磊是韩家外事的处理者，掌管着“日天然”等庞大家族业务，在清平市是有头有脸的存在。然在韩老爷子面前，全然派不上用场，被喝斥得不敢哼一声。
韩龙转而和气对姜迟说：“王所正处于气头上，那话不过是气话。我们韩家不尊重于他，年青人有点斗气在所难免。你托个交情耐心地解释一下，向他说明。”
姜迟皱着凤眉，她之前就觉得王所说不能再次打开，有点违反常理。现今听到老爷子也是同样认为，更是加深认定。
只说道：“据我所知，王所现在……”
她本来想将“日天然”即将强收王所家的地皮的事说出来，老爷子现今全部希望寄予王所，那可以将那块地相送，作个人情，王所自然心动。
转而一想，那块地皮若是交回王家，自然能令王所动摇。但韩业磊是日天然的决事人，那块地皮对“日天然”举足轻重，自已将这个建议提出来，造成“日天然”明年计划停顿，韩业磊必然认为自已和王所联手针对日天然，更恨上加恨，成见更深。
“王所现今……在气头上，我明天去打探一下。不过我和他相交不久，而且他的脾性有点古怪，我想结果不是太乐观。”
“恩。这人性子是有些古怪。”韩老爷子深以为然。要不是性子古怪，就不会在韩家地盘，敢直斥韩业磊没家教，而又搞出这种开了锁又锁上的奇葩事。
这不仅是有点古怪，而是古怪莫测到不得了。
王所的说话是真是假，他能否开记第二次锁，姜迟同样在怀疑，想去弄清楚。
毕竟这太说不过去，王所一开口就三十万，足以见得他知道打开“五龙锁”的价值。他那个家境，怎么可能浪费这么一次赚大钱的机会？
“这个臭小子，玩得太大！玩得真让人心跳。”她想到一开始，他猛喷韩业磊没家教，她在旁边那个心惊胆颤啊！
她对韩业磊并没啥好感，在韩家，两人表面一团和气，但是韩业磊处处排挤，若不是顾忌韩老爷子，姜迟早被彻底边缘化。最近两年，由于韩老爷子逐渐不问外面的管理事务，这种排斥几近半公开化。家族内、家族外的人皆看出端倪，从王东对她的态度上，就足见看得出，韩业磊培植的力量在不断加强排挤。
王所那刻的发彪，虽说冒着被韩家大剁八块的危险，但不得不说，她当时的确暗中感到一股爽意。就仿佛一种沉积多时的郁闷得到泄发。
韩业磊利用辈份打压他、排斥她，她一直使不上劲，忍气吞声，王所帮她出了口气！
在韩家的外门，管家管大和王东一直留这方的情况，当看到王所闲庭信步无事人地走出来，并不是被什么保镖架出来，他们感觉到诡异。
“这小子怎么能安然无恙出来？难道他打开古锁？”
管家摇摇头说：“不会，要是他立下这般功劳，纵是韩府不留他作客，俩位老爷出于人情都会出来相送。而今连三少奶都没有出来，证明不是一回事。”
王东一听，大觉有道理。
但是里面发生啥事？他姑丈韩业磊又怎么让王所安危无恙走出来？
“管家，你能不能进去打听一下？发生啥事？”
“没问题。我等会进去打听打听。我对这个王所还真是有点好奇。说来真是，难道是蒋石前辈没有看出他的骗人手段？”
离韩家精舍不远，王所悠然地坐在路旁的一棵枯树身上。
一辆锃亮小车然在他面前嗄然而止。
“王所，你在等我？”
“不等你咋办？这么远的路，难道要我走回去啊。我早上被你赶得急，一毛钱都没带。”
车窗降下，露出姜迟迟俏丽的脸庞。
“噗哧！”姜迟一下笑出来。
“如果我没有出来，你岂不是要等到明天早上？”
“不会。我算准你会跟着出来。”
王所打开车门毫不客气地钻了上去。
“每次进来你这车厢内，我都有一种罪恶感。生怕我把车内这好闻的香水味弄混浊，弄脏了你的车。”
姜迟收缩一下纤长的玉腿，并合膝盖，腾挪出空位置。
“你刚才说算准备我会尾随出来。想来是算准我要追上你干什么。既然如此，你就和我从实招来，你能不能再次打开五龙锁？我可是奉命前来劝说你的。”
王所摇摇头：“我在这里等你，就是想告诉你，你让韩家彻底死心。我是真开不了！当然，即使我能开启，也不会给韩业磊那种人办事！”
“真的不能开？”姜迟诧异。
王所肯定地摇摇头。
“不会吧。你神经病啊？你就只能开一次，为啥还这样弄？你是嫌钱多，还是嫌把韩家得罪得不够死！”姜迟之前听王所不太像是说笑，但是思前想后，觉得太不可能，除了神经病，谁会干这样的事。
要知道打开“五龙锁”，不仅得到三十万丰厚的报酬，更是会让韩家尊重，待成坐上宾。往远看，一丈成名能声名大振，在锁业界横空出世，种种好处无穷。
而这一搞，不仅没有得到丝毫好处，他最珍贵开启“王龙锁”的手段白白作废。
简直是败家仔！
王所如果信手捻来，打开“五龙锁”易如反掌，固然能玩弄韩家，让韩家低声下气。然而要韩家知道他彻底地失去希望，再无顾忌，韩业磊铁定强力报复。
王所此举，是将自已置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人真是疯子！”她已经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形容王所。
“那我怎么和韩家的人人说，如果说你再也打不开，可能你后续有麻烦。”姜迟见他一副无忧无虑，不知劫难临头的模样，索性放开和他说：“以我大伯的脾性，你若是能打开五龙锁，那他有所顾忌。甚至软下声来乞求于你。但是你没有利用价值，他一定会将之前积压的气愤找你算账。”
“让他来呗。我又不怕他。”王所有体内的怪声，哪会怕区区个小家族。“你如实和他说，他要敢惹我我，我就敢弄他。”王所不以为然，转而堆上笑脸说：“迟姐，想求你事。”
姜迟在为他惹下的麻烦而烦恼，岂知他如没事人般，真是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说：“啥事？你竟然开口求我事，倒是难得。慢着！”
姜迟想到什么：“你可别为你家地皮的事。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要想保住地皮，唯一方法就是把五龙锁打开，以此和韩家做谈判条件。”
“当然不是啦。我看王东那个二逼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你在日天然名义地位高，实际上不咋得。”
“你看出来就行。……那是什么事？”
“我想你借我三十万！”
姜迟若是不狠狠地忍住，真想弹他个脑瓜蹦！
王所不多不少，就借三十万，不用脑子想，他是想赎回典当行的当票。
说来说去，不还是和那块地皮有关吗？
“我认识你不久，但是我信得过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从你力排众议，始终信得过我，将我引荐给韩家，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姜迟额角一行黑线，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啊？你信任我，然后就找我借钱？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相信你，所以把钱这个给你，这个逻辑才差不多。
“这事我看你最好别再想。日天然对这块地志在必得。就是我肯借你钱，你也拿不到回当票！典当行铁定不会给你，他们一定借着需要办手续、当票暂时不见等原因和你耗，或者干脆将你两父子揍一顿。总之，当票是不可能回到你手上。”
姜迟对此中关节清清楚楚。
“据我所知，你那份当票违约条例，最多是给一倍的违约金。我要是典当行，那我宁愿再给你三十万，也不肯将当票还给你。”
“日天然”收地建厂的预算是三千万，而王所那处的地皮不小，预计收购金额是五百万。
典当行怎么舍五百万不要，要你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