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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此事，一时蒙在那里：“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她——她不会是有病吧？”

老鸨子也蒙了，上前看了看叶子不象是装的，气急败坏地骂道：“没想到我活了这么多年，被这么个女骗子给骗了。这是个什么货色还花了我一百五十大洋。呸，五块大洋我都嫌多。朱四，快——快去把那个女骗子给我追回来。”

朱四答应着跑了出去，可哪里还有汉娜的影子？朱四失望地走了回来，老鸨子见朱四一个人回来，知道是没有追上，气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先把她抬到后屋去，别让她死了。然后你去找魏五爷把今天的事跟他说清楚，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女人给我找到。”说完老鸨转身离去。

朱四到这来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他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叶子，把她抬进了后院一个空屋子里，扔到了床上。正当朱四从后院出来打算去找魏五爷的时候，厅子里来了一位客人。

“有人在吗？”来人细声细气的。

朱四赶紧走了过来让了座倒上茶：“大爷来了。你是第一次来吧，看着面孔发生呢。”

“嗯，我是第一次来。”来人喝了一口茶。

“大爷可有心仪的姑娘？我去叫来。”

“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有一位姑娘穿着不错，瘦瘦的。我要见一下。”来人挺了挺胸膛，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刚才那位？”朱四努力回忆着刚才谁在大厅里了。可是翻来翻工去只有那个刚来的半死不活的叶子，没有别人了。现在这个时辰好多姑娘都在陪着客人睡觉呢。

“大爷，小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位，刚才好象并没有姑娘走过啊？”朱四小心地陪着笑。

“不会吧？有一个高高的长的西方人似的，还有一位比她瘦小。长的挺俊俏的。”来人见朱四想不起来，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不知，于是进一步地提醒他。

“嗳，你说的是那位呀。巧了，那姑娘长的是挺好的，可惜，刚进门就病了。现在在后院里躺着呢，大爷你再挑个别的姑娘吧。我们这里还有好多如花似玉的。我给你叫几个你来看看。小玉、小美、小爱你们几个过来接客了。”朱四说完赶紧朝里面喊了起来。

“不用，我就要她，你去给我叫来。”来人倒是很执着。

“哟！大爷来了？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吧。相中哪位姑娘了。我派人给你叫去。”一个故做娇嫩的声音从后来传了过来，老鸨子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这位大爷看中了刚刚那位姑娘，我跟他说那姑娘生病了，不能接客，可这位大爷——”

老鸨子一听这人上来就找叶子，立刻谨慎起来。她试探着问：“大爷认识那位姑娘？”

“不认识。只是——只是昨天我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我今天如果步入红楼。和进门遇见的第一个姑娘呆上个一会儿，对我的前程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我不要别人，就要她。”来人故做神秘地把嘴凑到老鸨子耳边小声地说，然后看着老鸨子的反应。

老鸨子果然不信：“哎哟喂，我还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也要算卦的。我们这位姑娘病了。看来你只有等她好了再来见她了。”

“只求见一面就行，不会耽误你生意的。”来人说完缩回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桌子上赫然现出一块金灿灿的金条。

“哎哟，瞧你说的，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四儿呀，来、把客人带进去。布上一桌酒菜给大爷接风。”老鸨子一见金条笑眯了眼。见来人跟着朱四走向后院，她赶紧把金条拿在手里。放在嘴边啃了几下满意地放进了口袋。

后院的一间房间里，叶子晕晕沉沉地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四周，到处是灰尘，这个房间看来好久没有人住过了。这时她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大爷，就是这个房间。你请进，我去给你预备酒菜去。”不一会儿，门开了。

叶子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还未醒来的样子。她心里害怕着，不会这些人真的让她来接客吧？那她情愿一死。可现在她连动都动不得想死都难，要是这个男人真对她做些什么，恐怕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有任人蹂躏任人宰割了。想到这里叶子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拾小光，你在哪里？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啊？

这时叶子感觉一个人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叶子握紧了拳头准备豁出老命也要拼一下。

可是来人半天也没有动静，叶子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见到眼前的人她惊喜地叫出了声：“是你？你怎么来了？拾小光呢？你是和拾小光一起来的吗？”

原来这个女扮男装的瘦小男人正是跑出家门的若男，她当日趁乱跑了出来，本来想到通州投靠朋友的，可是等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朋友家已经为了躲避战乱举家南迁了。她没有了去处，只好先住了下来。没想到早上在外面吃早饭的时候看见了叶子被汉娜带上了车，所以她就一路跟了来。“拾小光也在这里？我没有见过他，我只是早上看见了你所以跟了来。”

“快，你去花园路25号通知拾小光，告诉他我在这里，让他快来救我。求你了。”叶子挣扎着起了身，拉着若男象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好，我现在就去，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我们回来。”若男看着叶子痛苦的样子赶紧起了身。

“你们要快点来，晚了就见不到我了，如果他们逼我接客，我只有一死了。”叶子满面泪水祈求着。

若男告别了叶子出了门赶紧招了辆人力车：“快花园路25号，要快。”

“好嘞——，”车夫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脚下象生了风一样跑了起来，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叶子家门口，给了钱，若男雷响一样的拍门。可门里面却没有应声。难道家里没有人？若男又接着拍了起来。可里面还是没有人来开门，若男失望又着急地坐在门口四下张望着，盼着拾小光能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