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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好奇,汤雯雯口中特别的礼物到底是什么,我很好奇她还能生出什么幺蛾子,可是就算没有吴一迪不久前对我的提醒,我也知道该对她保持着距离,所以我不以为意地笑笑:“谢谢汤总助能惦记着我,但是我跟汤总助不算是朋友,我不会贸贸然接受汤总助的馈赠,汤总助有什么好东西,还是自己留着比较好。”
焦灼再现,汤雯雯的眉头蹙起再舒开,她的声音因为克制而变得有些不太稳当:“陈太太,我们之前确实是有误会,我已经回去做过深刻的自我反省自我检讨,我现在是真心实意想要跟陈太太重修旧好。我希望陈太太不要拒绝我这番诚意。”
我淡定自若:“汤总助为我老公鞍前马后兢兢业业,我很感谢。但我的办公室实在过于简陋,不方便接待。”
嘴角微微一抽,汤雯雯环视了四周,她莞尔:“既然陈太太不为我的诚意所动,势要将我抗拒在千里之外,那我也不作勉强了。”
把手中拎着的袋子给我递过来,汤雯雯:“这是你的手机。希望你喜欢我为你挑选的款式。”
我随手接住:“谢谢汤总助为我跑这一趟。”
抿嘴轻笑,汤雯雯略显古怪地笑笑,她换上让我完全捉摸不透情绪的语调说:“你是我老板娘,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陈太太不必过于客气。”
欠了欠身,汤雯雯疾步朝那辆高调炫目的卡宴走去,她优雅地钻进去,很快绝尘而去。
我盯着卡宴卷起来的尘嚣呆望几秒,正要把目光收回,但在离我大概有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个带给我莫名熟悉感的背影一闪而过,浪荡着钻进了一辆车里。
我来不及沉思,随即想上前几步去看个明白,但有一辆车如同在赛车道上奔驰,在我面前一掠而过,整个偌大的停车场就只剩下一片寂寥。
疑云顿生,可我又无从揪拽源头,只得拎着手机返回办公室。
正要按密码开门时,我蓦然发现之前光洁如新的密码槽处,有两条崭新的划痕。
我的心一沉,暂停了输密码的动作。
就在这时,对面公司那个整天见到我都要打招呼的仓库小伙小李,他抱着一箩筐电子物料从我旁边经过,他主动说:“伍小姐,刚刚有一个女的在你办公室的门口逗留了一阵,我刚好经过,见你门锁着,没人在,就随口跟她说你不在,那女的说是你客户,过来拜访你的,后面就走了。”
我把手放在密码操处先是朝仓库小伙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小李,你能记得住那个女孩子有什么特征吗?我挺分析分析,我到底错过了哪个客户,嘿嘿。”
腾出一只手来抓了抓额头,小李显得挺笃定:“她穿着一条草绿色长裙,身材挺好的,走路的姿态很曼妙,看起来年纪应该比你小个几岁。”
盯着我的脸看了数十秒,小李嘿嘿笑了两声,他略显羞涩:“伍小姐,不知道我是不是眼神不太好,我总觉得那女孩子长得跟你有点像。虽然她没你漂亮,但感觉有点像。也有可能是我眼神不太好。”
我虽然过来这边办公不久,跟这个小李也不过是点头打招呼的交情,但我有好几次看到他抱着电子物料跟他别的同事一边侃大山一边从这边经过,有次他一个同事还夸他眼力好,才见过一面的客户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按照他现在给出的信息,我基本上可以判断是伍小菲摸上了我的办公室。
至于她受汤雯雯指使摸上我办公室想做什么,我暂时判断不了。
不过发现这个异常,倒让我更加确定,我不让汤雯雯上来,是一个很明智的做法。
再一次对小李表达了谢意,我这才慢腾腾地输密码刷指纹开门进去。
没有马上把门关上,我而是用目光四处环视,在确定办公室内一切如常,在我出去没有被人入侵过,一切安全,才敢把门关上。
我不禁庆幸,我当初听从陈图的建议,花了比普通锁贵上七八倍的价钱装了个高精度的密码指纹锁。
唏嘘完,我从抽屉中找来两个一次性手套,把汤雯雯送过来的三星手机拆了个遍,这一次,我没翻到手机上有任何不明的物质。
我由此推算两个可能。
前者是汤雯雯做过一次这样的肮脏事,却没有达成自己预想的那样,她宁愿再买凶杀人也不愿意用这个对她而言相对缓慢的方法来对付我。后者是她可能是时间紧迫,暂时动不了手脚。
但是我管她出于什么心态,我现在该做的,就是要让这个手机有鬼。
从包包里把那一块放射性物质取出来,我用镊子和一点点胶水,将它黏到了手机壳内的夹层里。
把钟师姐友情赞助的大防辐射袋拿出来,我把这个手机装好放在办公桌后面的抽屉中,转身就去忙儿自己的。
我本来的计划是晚上我把这手机带回去,把它重重扔一下,在陈图面前把那一块外来物甩出来,但我没想到下午四点出头,陈图过来了。
看样子,他的心情回暖了一些。
靠在我办公椅的后面,他伸手撩起我因为埋头过低而散落下来的发丝,动作轻柔细致。
因为刚好中午接了个单子,我正忙着,埋着脸,手指不断地敲着键盘,好不容易腾个空问:“陈图,你怎么过来了?你下午不用上班吗?”
把我的头发慢腾腾地勾在耳垂上,陈图轻声说:“下午没什么事,我去帮你把电话卡补好了,给你拿过来。你忙的话先忙,我到另外一边坐着等你。”
随着陈图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响在耳际,我蹙起眉头,重新去审视了钟师姐的建议,我也觉得就算有防辐射袋隔离,那块致癌物始终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早点处理掉它就早点处理掉它。我何不趁着现在还早,先吹响个号角呢?
我知道现在友漫资源整合,陈图真的需要帮手,可按照我在友漫这段时间,我觉得小鸥也不赖,如果我能把汤雯雯搞走,说不定小鸥能有更多的机会。
至于陈图之前所说的什么这个时候不能有风吹草动,我觉得这事要处理得当,也不是什么大事。
把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留在陈图的身边,这才显得可怕!
沉思片刻,我冲着正要坐下来的陈图说:“陈图你不是给我弄好了电话卡,你拿给我把它装进手机里呗。”
疾步回到我身边,陈图从口袋里面掏了掏:“要不要我帮你装?”
如果让陈图动手,我只能祈祷老天爷帮忙,让那一块害人的玩意从手机上掉下来好吗!我一直不觉得老天爷会格外眷顾我!
扫了他一眼,我故作调皮地吐槽他:“拉倒吧,前两个手机,都是你帮我搞来的,但它们的寿命都不长。我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我可不想三天两头的换手机。”
有点小郁闷,陈图把手上的电话卡递给我,他干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好好好,女王大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利落把卡掰下,转身把那个手机拿出来,把后盖翻开,再慢腾腾地作势要把电池扣下来。
在扣电池的过程中,我的手不慎碰到了那块被我随意黏了一下的致癌物,它很乖巧地顺着我的动作,当着陈图的面落在了桌面上。
但我肯定不能大惊小怪啊。我要把发现异常的机会留给陈图,这样才显得逼真嘛。
出奇的顺利,我在心里面还没默念过三秒,陈图已经指着那块小玩意开腔:“伍一,这是手机的零件松了掉下来的?”
循着陈图的指向扫了一眼,我利落把卡装好电池压好,开了开机键。
把能正常运转的手机往陈图面前扬了扬,我瞥着他:“没有,你看这手机好端端的。”
眉头轻轻往上一跳,陈图伸手去作势就想把那块从手机里掉下来的东西抓在手上,我想着这好歹是致癌物呢,就算是放射性的,我也不愿意让陈图触碰到它,于是我赶在他抓住它之前,一把将它捏在手上:“这东西是啥?该不会真的是手机上的零件吧?”
视线在我脸上环绕着,陈图徒然显得焦灼:“伍一,把它给我看看。”
我没听从陈图的指挥,而是把它捏得更紧:“搞不好它是手机上的芯片,被我不小心弄掉下来了。陈图,不然我们拿到对面的电子公司,让他们的电子工程师帮忙看看哇?”
急急忙忙的,陈图伸手过来就想抢,但我反应更快,把它装进了刚刚放手机的防辐射袋里,作出一副为个破手机紧张得要死要活的小家子架势来:“你别闹啊陈图。说不定这是我手机的芯片,我要拿到对面去,拜托人帮我看看。我可不想这个手机用没几天,就废了。”
为了占据主导权,也为了能尽快把这个东西危害的一面在陈图面前揭示,我腾一声站起来,疾步走出办公室,径直按了对面电子公司的门铃。
这家电子公司的前台,跟我算是半个老乡。前段时间有个做园林花木的客户给我带了几个可爱的小盆栽,我刚好在路上遇到那前台妹子给我打招呼,我就顺手给她送了一个。
这妹子还念着我送她盆栽的情呢,她很快给我开门,又刷脸地帮我找了一个跟她关系不错的电子工程师给我帮忙。
陈图也跟了过来。
紧密地挨着我站在卡座后面,陈图可能还没从我这急切的小家子气中缓过劲来,但他挺客气礼貌地跟那个电子工程师说感谢之类的话。
虽然是顺手帮忙,但那电子工程师挺皮实挺尽责,他当着我们的面把我的手机看了个遍,又帮我做了涓流测试,没发现问题后,他用信息检测仪把那块小玩意来回检测了几次,他这才缓缓抬起脸来,先把手机递回给我,再用镊子把那块致癌物装进防辐射袋里:“伍小姐,我帮你看过手机了。手机没问题,我能肯定它肯定没有掉零件。至于你带过来这个玩意,它不属于电子物料,我虽然没法判断它是什么材料,但它辐射度比一些带辐射性的电子物料高很多,对人体的危害我难以评估。你还是别把它放身边了,但最好也别乱丢,总之你想个妥善的办法把它处理掉最好吧。”
循着这个电子工程师这番推心置腹的劝导,陈图的身体似乎微微一僵,他很快伸手过去把袋子接过来,他沉声说:“谢谢。麻烦你了。”
两相沉默着回到我的办公室,陈图把装着致癌物的袋子放在前台处,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过了一阵,他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我已经抢在他说话之前,率先打破了这沉寂。
若无其事,我故作懵懂笑笑:“幸亏这块东西,不是手机的零件呢。我还以为我又得买手机了,哈哈。”
相对于我的轻松自如,陈图的眉宇间,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皱意,他的嘴角轻抽几下,说:“伍一,我想把这个东西拿到一个朋友那里做一下化验,看看到底是什么物质,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大惊小怪?”
我还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安抚道:“我晕死,现在有辐射的物质一大堆好吗?我们用的手机,电视机,电脑,微波炉等等,哪个没或多或少的有点辐射。这块小玩意,估计是手机出厂时不慎沾染的物料,我们用纸巾把它包一下,丢掉就好了。”
但陈图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结:“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我有个从事化学工程的校友,就在石厦那边,开车不过几分钟,我就当是去看看校友联络感情了。伍一你可以继续忙工作,等会我过来接你。”
这算是我开撕汤雯雯的第一个里程碑啊,我怎么可能不在现场目睹这光辉的一幕呢!
假意轻皱眉头,我略带郁闷:“你好不容易过来陪我一阵,你又要走开。我又不等着这个单子开饭,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侧了侧身,陈图的手覆在我头顶拍了一下:“当然可以。等会出来,我带你去吃大餐,后面我们顺便去红树湾公园逛逛,晚点再给躲鱼猫打包一条鱼回去。”
我确定,等陈图弄清楚这块小玩意到底是啥后,他别说去逛公园,他肯定连去火星的心情都没有。
于是我撇了撇嘴,诚意吐槽:“这事得一桩接一桩的干好吧,先把你眼前这事给忙活完了,咱们在安排别的。”
笑了笑,没再作声,陈图帮我把包包拎上,我们肩并肩的来到了停车场。
我本来想开车跟在陈图后面,省得我把车放在这里,明天又得麻烦陈图送我,但陈图执意不肯,还说他喜欢送我上班巴拉巴拉一堆,我拗不过就上了他的车。
还没把安全带拉过来系上,陈图的唇突兀的覆过来,封住我的嘴,由以迅猛到让我应接不暇的速度一个用力顶开我的齿贝,探着舌头在里面撩动了几把,再缓缓退出去,他声音含糊:“伍一,说你爱我。”
我的视线无处可依,最后落在陈图半眯起的眼眸里。
他的语气明明如此深情,可是他的眸子却像一棵寂寥的轻松,被浓浓的雾霾所覆盖,近在眼前,却又远若天涯。
我的心一沉在沉,沉至深渊作势想反弹,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它依然钉在深渊雾霭之下,仰视着我,带给我越发局促的不安。
手捏成半拳,我轻轻推了推陈图,趁着他舌头松懈的间隙说:“别闹。”
眼眸里面的雾霭更浓,缓缓把我松开,陈图似乎轻叹了一口气,他说:“下车吧。”
我被弄得七上八下的,忍不住问:“陈图,你没事吧?”
倾过身来,陈图突兀的朝我展露出璀璨的笑颜,他冷不丁抓住我的手按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支起来的小帐篷,他压低声音,用无尽暧.昧的语调耍流氓:“它想跟你打个招呼。”
循着他的话,我手中被动抓住的滚烫又大了一些。
我根本跟不上陈图这天马行空的思路,只能被动地接受着他的调.戏,在朗朗日光下,控制不住身体里腾升起来的躁动。
恍惚几秒,我深呼一口气,一边挪动着想要把手抽出来,一边郁闷不已:“陈图,别闹,这里指不定有摄像头。快把我的手放开。别瞎胡闹行吧。”
非但没有如我所愿的,停止这一场耍流氓的小游戏,陈图再倾斜了着,他大半个身体贴着我,他的唇在我的唇瓣上落下,一路游走到耳垂边,轻轻撕咬几下,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伍一,等会我们不去逛公园,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我想在车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