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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人一动,外面便有人扑了进来,那几个出现的黑衣人暗叫一声‘不好’,已被人包围了起来。
那些从外面包抄进来的人正是宫中的侍卫,为首的竟是被皇上秘密调进宫的西门云,西门云武功非凡,手中的长剑一抖,便挽出几朵凌厉的剑花,直朝为首的一人扑去,而身后的人全数的冲了过去,和几个黑衣人打斗了起来。
而先前躲过敌人暗算,此刻已站在地上的人,正不紧不慢的扯手上的白纱,然后是脸上的,等到全都解掉了,露出一张娇妍清丽的脸蛋,唇角勾出冷冷的笑意,双臂环胸,气定神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人竟然是出了宫的凤阑夜。
原来她和南宫烨先假意乘了马车出宫,然后又悄悄的潜进了皇宫,演了这么一出,假扮成被打的木棉,诱敌上勾,那指使木棉的人,一定担心她会交待出他来,所以肯定密切注视着宫中的动向,知道木棉被审讯,一定会担心她交出来,所以连夜派出人来杀人灭口,可惜这里睡着的不是真正的木棉,而是凤阑夜。
先前掌着灯骂骂咧咧的宫女也不是宫中的人,而是凤阑夜的贴身婢女叮当,一切都是为了演戏,让敌手信以为真罢了,没想到敌人果然上当了,
凤阑夜正站在一边看热闹,忽然其中一个黑衣人,逮着空档想劫持她,以为只要抓到这个女的,就可以利用她挑出去,就算逃不出去,也是杀一个赚一个,因此他直扑凤阑夜而来。
那黑衣人的动作一起,西门云脸色一暗,长剑一闪便待冲过来,谁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只见凤阑夜脚下一滑,好似幽灵般的闪出去,手指一凝,便有一股气流贯注,她的身子旋风般的一转,手掌便对着那靠近自已身边的黑衣人拍了下去,一掌下去,接跟着一只脚踢了出去,那黑衣人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而身子腾空被踢飞了出去,直落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啪的一声甩到地上去。
西门云看着眼前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明明是杀人,却做得优雅致极,眼瞳不由得微暗,这女人不简单,这时候,身后的侍卫把那几名黑人全都都抓住了。
西门云本来还在思索齐王妃的事,陡的听到一声冷喝:“快,制止住他们,他们嘴里有毒药。”
其声急促,西门云一个反应冲了过去,已有两人咬破了嘴里的毒药,中毒而亡,而另一个人因为他的突然扑来,慢了一步,所以被西门云捏住了嘴巴,动弹不得,一时被控制住了,西门云一伸手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取掉了那黑衣人嘴里的毒药,回首检查一下,诺大的空地上,除了这么一人活着,其他人早死了。
凤阑夜走了过来,西门云担心的开口:“没事吧?”
这时候外面有侍卫跑进来,慌恐的开口:“将军,有一个人跑掉了。”
“跑掉就跑掉吧。”
西门云不在意的摆手,其实他们是故意放那个人跑了的,他一定会回去禀报的,那么背后的人肯定会冒出来的,木棉被制,现在黑衣人又被抓了,他们就不信那背后的人真的坐得住。
西门云和凤阑夜提着那黑衣人,直奔宵元宫,便把这人关在了一间密室里,禀报了皇上,然后秘密的审讯这被抓的人。
审问黑衣人的事落到了南宫烨的身上,昊云帝并没有出现,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的身体不太好,总是提不起精神来,还打磕睡,整个人厌厌的,所以这次审讯犯人的事便落到了南宫烨的身上。
南宫烨假扮瑞王隐在宫中,阑儿冒匆木棉的事他是知道的,因为他不好出现,所以提着一颗心,直到看她安然无恙,一颗心才落了底,拉着她上下检查了一番,肯定她没事,才算松了气。
“你没事就好,千万不能有事。”
凤阑夜看他一直挂心自已的安慰,很高兴,知道自已在那边假扮,而他在这里却比自已更着急,害怕她出什么事,却又不能出面,那种感觉她是知道的,就像她在王府里,而他在宫中,虽然知道不可能有事,可是担心却是免不了的,两个爱着的人分开一刻便会牵肠挂肚的,两个人心有灵犀的相视而笑。
“我没事。”
南宫烨确定阑儿没事了,便开始审问那黑衣人。
他端坐在上首,俊美的面容看上去很平静,但幽深的眼瞳里盛着却是嗜冷的光芒,周身阴寒,好似那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冷冷的开口。
“说吧,是谁指使你们进宫来杀人的?”
下首跪着的黑衣人被点了穴,身子动不了,但是说话是可以的,只是他闭上眼睛,根本不理睬任何人,南宫烨的话他只当听不见,凤阑夜眯着眼睛望着这人,想到他先前连毒药都吃,说明不把命当回事,只怕他们审问不出什么来,不过他们还是要试试。
一直站在旁边的西门云见黑衣人没动静,火冒三丈,上前踢了他一脚,沉声开口:“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们立刻大刑侍候。”
那黑衣人睁开眼睛,望了西门云一眼,又闭上了解眼睛,大有任凭你们处置,总之老子不会说一句话。
凤阑夜不动声色的望着高处的南宫烨,只见他一挥手,西门云退后一步站定,南宫烨走了下来,他唇角勾出清淡的笑容,魅惑极了,在这样密室里,显得妖异而诡谲,他走到那黑人面前,慢慢的开口。
“你不说是吗?其实木棉已经交待了你主子是谁?”
那黑衣人一听他的话,立刻反驳:“不可能,若是真的交待了,就不会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主子是朝中的大员?”
南宫烨诱惑的好似与人谈天说地似的,慢腾腾的开口。
那黑衣人一愣,眼瞳中一闪而过的惊喜,竟然飞快的点头:“是,他是朝中的大员怎么样?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错,他根本就不是朝中的大员,而是王孙贵族。”
南宫烨陡的变换语气,那黑衣人再次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这次比先前一次激烈多了:“不是,他不是。”
相较于两次的态度,南宫烨看得很清楚,这黑衣人是一条硬汉子,先前爽快的承认,说明有假,而现在的反应激烈说明是真的,两个比较,轻易便知道这结果。
那背后指使的人竟然是皇孙贵族,也就是说这人很可能是哪个皇子或者王爷。
南宫烨的身子站了起来,脸色阴骜,一挥手命令身后的人:“把他带下去。”
那黑衣人还在挣扎,吼叫着:“我家主子是朝中的大员,但是我不会交出他的。”
可惜密室内没人理会他,众人陷入了沉思,侍卫退了出去,在场的三人人都是聪明人。
南宫烨,凤阑夜,还有西门云,三个人脸上都罩着若有所思,那西门云最先耐不住的开口:“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了木棉勾引瑞王,又乘夜害瑞王的,晋王,楚王?”
南宫烨慢腾腾的开口:“我想他一定会出现的,现在人被我们抓了,他不可能不担心的,一定会再进宫的,这一次恐怕连我这个假的瑞王都逃不过了。”
他说得很平静,其中的暴风雨尽现,西门云面容冷沉。
“我们立刻布置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好。”
南宫烨点首,掉头望向身后的凤阑夜:“阑儿还是回齐王府去吧。”
她在宫中他会担心她的,还是回齐王府安全一些,凤阑夜却不理会他,娇艳的小脸蛋陡的翘起来,傲然的开口:“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治好了五皇兄的病,那么以后我可以参加任何事。”
南宫烨唇角勾出疼宠的笑意,走过去揽着她身子往外走:“好,不亏是本王的王妃。”
两个人走了出去,身后的西门云瞳仁漆黑,隐隐有着那么一丝的羡慕,这齐王真是好福气啊,紧跟着南宫烨夫妇二人的身后走了了出去。
夜半三更,宵元宫里传来劈咧叭啦的声音,昊云帝正在寝宫里大发雷霆,抱着身子抖索着,然后是掷东西,狂性大发起来,吓得寝宫内的太监总管元梵东躲西藏的,生怕有东西掷到自已的身上。
皇上掷了一会儿,扑到大床榻上,满脸冒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哆嗦了起来,一口气都快接不上来了。
元梵吓坏了,一边扶着皇上往床上倒,一边朝外面命令:“来人啊,来人,宣御医,宣御医,皇上生病了。”
皇上生病了,很快惊动了人。
月妃和华妃都赶了过来,虽然华妃被皇帝下了禁令,可是听说皇上病了,她想也没想便冲了过来。
还有宫中的皇子和南宫烨夫妇二人,连楚王南宫烈和三皇子也赶进宫来了。
宵元宫里围满了人,御医进进出出的,很快有人给皇帝施了针,用了药,皇上总算安静了下来,不过面色依旧的苍白,因为先前的折腾,此刻的他安然的睡着了。
寝宫里,月妃和四皇子楚王心急的询问御医。
“皇上怎么了?”
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突如其来的病了,其他人也望着为首的御医,他是皇上的主治御医,不知道皇上得了什么病,来势如势凶猛,一下子便让皇上病倒了。
那御医磕首,很是惊慌失措,抖索着开口:“禀月妃娘娘和楚王殿下,臣等该死,不知道皇上生的什么病?”
“什么?你堂堂御医院的首辅御医竟然不知道皇上得的什么病,你是怎么当的这个御医。”
楚王南宫烈大怒,一把提起那御医的衣襟,扬起手便待拍下去。
这御医年岁已高,若是拍下去只怕当场亡命,此刻被南宫烈一吓,早簌簌抖个不停了,哪里还说得了话儿。
月妃赶紧抓着儿子的手:“烈儿,别拍,皇上还指着他们呢?”
寝宫内闹成这样,皇上也没有醒过来,显然是累坏了,或许是有什么症状,南宫烨伸出手一握凤阑夜的手,他未出口的话,凤阑夜即会不知,慢腾腾的开口。
“好了,别闹了,我来给父皇检查一下吧。”
说完径直往床榻前走过去,对于齐王妃的能耐,那些御医是知道的,所有人都抱着希望,而楚王南宫烈见凤阑夜出来,也不再说什么,一松手放开了那年老的御医,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他们一定要知道皇上得了什么病?好早做安排。
凤阑夜走过去,安静的坐下来给皇上诊脉,寝宫内所有人都望着她。
只见她脸色先还一片平静,然后有些阴暗,有些苍白,再然后似乎又恢复了过来。
等她收了手站起身,所有人都望着她,楚王南宫烈更是心急的追问。
“父皇怎么了?”
凤阑夜抬眉面容平淡的开口:“皇上没事,他中邪了。”
“中邪了?”
寝宫内多少道声音响起来,都是难以置信,望着凤阑夜,重复着她的话:“中邪了?”
皇上中邪了,这叫什么事啊,没有一个人相信的,月妃更是气势汹汹的开口:“你别混说,皇上怎么会中邪呢?他仍是真龙天气,那些什么邪气,歪魔之气,是绕着他走的,怎么会中邪的,你没这个本事就不要乱说,当心皇上醒过来,重重的处罚你。”
月妃的话音一落,南宫烨脸色冷沉,眼瞳冒火,冷寒的开口。
“雅儿已经说了父皇是中邪了,有什么不信的。”
他全然信任的口吻令凤阑夜高兴,心里甜蜜蜜的,不过在两个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凤阑夜知道烨已经知道她在说谎了,是的,皇上其实是真的中毒了,他是中一种现代来说叫罂粟的花毒,而在这个古代,她曾查过,有一种医药名,叫银朱花,这叫东西皇上怎么会染上呢?凤阑夜知道,若是说出这种东西,只怕宫中就会混乱,本来就够混乱的了,木棉的事,还有五皇兄瑞王的事,现在若是再扯出皇上来,天运就乱套了,所以她才会临时起意,编了一个理由,说皇上中邪了,没想到大家都不相信。
齐王站出来说话,寝宫内很多人面面相觑,先是华妃就相信了,望着凤阑夜。
“那皇上没事吧。”
凤阑夜摇头:“没事的,以后都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寝宫内的动静,倒底还是惊着了皇上,昊云帝慢慢的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床前围着的很多人,脸色有些暗,缓缓的开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南宫烈立刻恭敬的开口:“父皇,你病了。”
昊云帝眼瞳暗沉,动了一下,元梵立刻走过去扶他坐起来,他扫了寝宫内的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南宫烨和凤阑夜的身上。
“烨儿和清雅留下来,别的人都下去吧。”
“父皇?”
南宫烈斜睨着眼瞄了一眼七皇弟,有些不甘心,不过心里想着,是不是父皇想知道自已的病情啊,逐和月妃缓缓退了出去,寝宫内所有人都退下去,连御医太监宫女都退了下去。
最后只有元梵一个人在宫中侍候着,昊云帝很多事都没避着他,因此也没让他下去,只望向凤阑夜。
“我这病是怎么回事?”
凤阑夜眯眼,看来皇上已知道这病有些蹊跷,所以才会遣退了所有的人。
南宫烨望了一眼父皇,又望向凤阑夜,握着她的手,其实他也想知道父皇得了什么病,因为阑儿先前的神色他是看了个分明,她的神色相当的不好,也就是父皇的病也十分的不好。
“皇上是中了银朱粉的毒了。”
“银朱粉?这是什么东西”
昊云帝沉声,对于这种东西闻所未闻,不过却知道是一种毒。
而南宫烨与昊云帝不一样,他知道这银朱粉是什么东西,一种慢性毒,听说吃了会让人上瘾,永远摆脱不了,不过这只在医书里面记载的,从来没有见过,听说这种东西在西方的一些小国里会生长,听说少放一些在菜肴里面会特别的香,谁知道眼下竟然出现在天运皇朝,还让人拿了害父皇。
“父皇的饮食一向有专人侍奉,怎么会中这种慢性毒的?”
南宫烨沉声问,眼瞳阴暗犀利的扫向一侧的元梵,元梵扑通一声跪下来:“王爷,奴才什么都没做,皇上的饮食一向是有专人侍奉的,而且还都是先品尝了,后来才给皇上进膳食的。”
床上的昊云帝扫了一眼元梵,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元梵的胆子还没那么大,而且一直以来他都侍奉着自已,可算是尽心尽力的了。
“这病有办法治吗?”
昊云帝望向凤阑夜,想起他连睿儿那样的毒都能解,自已这样的恐怕也不是问题,凤阑夜立刻摇头。
“这病没法解,要不要解全靠皇上自个儿。”
“靠我自已?”
昊云帝满眼的疑问,连南宫烨也望向凤阑夜,不知道阑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现在皇上中的银朱粉还不多,要不然哪里能忍受过去,所以说现在开始,只怕这银朱粉的毒会经常的发生,而皇上像先前一样,忍受过去,只要能撑过去半个月的时间,我想就没事了。”
凤阑夜话音一落,昊云帝还没说什么,那元梵就先跪了下来。
“齐王妃,救救皇上吧,要是真的经常会发,皇上一定会很痛苦的,老奴看了心疼。”
南宫烨看着靠在床上的昊云帝,想到他以往对自已的伤害,还有对母妃的残忍,就连之前还怀疑自已有叛乱之心,所以说他此刻遭受的罪,他该拍手欢迎,大快人心,可是亲眼看到他此刻苍白的脸色,微红的眼睛,还有那不均匀的呼吸,他的心还是着实的不好受了,望向凤阑夜。
“雅儿,没什么办法吗?”
凤阑夜望着南宫烨,知道他终究是有些心疼的,不过不是她要为难皇上,而是确实如此,这银朱粉只能靠自身的意志力来戒掉它,其实要说是毒,它根本就不是毒。
“烨,其实这银朱粉根本不是什么毒,它会让人兴奋,激昂甚至产生幻觉,永远离不开它,吸了一口,便飘飘欲仙,似乎神清气爽,宁愿沉在那一瞬间的感官里,永远不愿意醒过来。”
凤阑夜说完,坐在床上的昊云帝点头,是的,他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候他?昊云帝想到其中的细节,不由得眼瞳暗沉下去,喘起气来。
“难道是木棉,如果是她的话,她自已当时也吃了啊,为什么没事?”
昊云帝话音落,寝宫殿外响起脚步声,有人小声的开口。
“元公公,元公公,冷宫那边出了点事。”
元梵立刻走了出去,很快便走进来禀报:“皇上,有太监禀报,说冷宫那边身体还没好的木棉娘娘又发起了疯病,拼命的拿了脑袋往墙上撞,看住她的太监一时没了主意,所以过来禀报。”
“原来真的是她。”
昊云帝脸色惨白,没想到这女人为了害他,竟然连自已都不顾了,她可真够狠的,自已先试菜,然后再让他吃,他哪里有疑心,这样才会被下了银朱粉。
凤阑夜立刻吩咐元梵:“你吩咐小太监,把她的手脚全绑了,另外嘴里塞个布条,然后扔着,不理会就行了。”
昊云帝身上的银朱粉不重,想必木棉身上的银朱粉也不重,完全是可以撑过去的,不过要撑过这十五天,只怕不是易事,凤阑夜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悯,不过更多的冷色,这是报应吧,因果循环,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例外。
“究竟是谁让她给朕下药,她想做什么?”
这时候南宫烨开口了,站起身在寝宫内来回的踱步,一字一顿的开口:“父皇,我想那背后的人,肯定是为了控制父皇,你想,先让木棉勾引五皇兄,本来以为父皇会贬五皇兄离开的,谁知道父皇并没有让五皇兄离开,所以暗处的那人便动手想除掉五皇兄,而另一方面让木棉给父皇下了这银朱粉,如果父皇失去了理智,他们一定会让父皇下旨立谁为太子,这计谋当真是处心积虑啊。”
房间里,昊云帝脸色苍白,地上一片狼籍,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寝宫内的一切,透着一种无奈的凄寒冷薄,元梵走过去扶他躺下来。
“皇上,睡会儿吧,天都快亮了,折腾了大半夜,一定累坏了。”
南宫烨揩了凤阑夜走过去:“父皇,你息会儿吧。”
“好,那朕睡会儿吧。”
他真的累了,似乎周身的力道已用尽了,此刻只想睡一觉,都不想醒过来了。
南宫烨揽着凤阑夜准备离开,凤阑夜扫了一眼元梵,示意他出来一下。
元梵心领神会,侍候了皇上躺下,看着他睡了,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看到南宫烨和凤阑夜正要跪下见礼,凤阑夜伸手拦了,淡淡的开口:“也许明天他又会发作,早朝的时候让皇上息着吧,如果他真的反作了,你一定要把他绑起来,嘴里塞上东西。”
凤阑夜话音一落,元梵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这种事他哪里敢做啊。
“齐王妃,你就是借一个胆子给老奴,老奴也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把皇上绑起来,等他清醒过来,非让人砍了他的脑袋不可。
元梵在地上连连的磕头,凤阑夜眯眼望了他一会儿,想想觉得元梵一个太监还真没这个胆,而且此事又不宜让别人知道,最后沉声命令:“这样吧,如果他发作了,你悄悄派人去找西门云将军,让他送信去齐王府。”
“信,这奴才一定会做到。”
元梵抹着头上的汗站了起来,脸色吓得煞白,想到齐王妃竟然让他绑了皇上,当真要了他的老命了。
凤阑夜挥了挥手,元梵退了下去,南宫烨一伸手揽她入怀,靠在自已的胸前,心疼的开口:“阑儿,让你受累了。”
“说什么呢?你在意的东西就是我在意的,我知道你并不希望皇上出事,我们走吧,现在出宫吧,反正天都要亮了,回府去睡一会儿,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好。”
两个人一起出宫去了,一路回齐王府。
等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一夜没睡,又饿又累,吃了一些东西,便睡下了,并吩咐了月瑾等人,不准任何人打扰。
这一觉只睡到午时方醒过来,果然是没有人打扰,凤阑夜睁开眼望着头顶上方靠着自已的南宫烨,眼神间满满的宠溺,还有暗潮浮起,见她睁开眼睛,俯身便亲了她一下,温润的笑起来。
“醒了。”
“嗯,”凤阑夜满足的点头,睡饱了的她像极了一个小懒猪,又是面对自已喜欢的男人,整个人放松,慵懒肆意,伸了个懒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怎么样?你睡得还行吧?”
“行,只要看到你,我就睡足了。”
南宫烨柔柔的开口,又俯身亲了亲凤阑夜的脸颊,柔滑得好似上等的细绸,更似指间的一捧雪,滑腻得化成了一汪水,光是摸着,便令人心潮澎湃,更别提做别的了,眼神慢慢的深幽起来,他进宫有好几日了,都没时间和她亲热,此刻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南宫烨的呼吸不由得混厚了,俯身便亲上那张开的红艳的小嘴,好似在邀请他的品尝一般,令他忍不住控制不住的便亲了上去。
房间里慢慢的热氤起来,忽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王爷,王爷?”
南宫烨陡的抬头,一刹那满脸的懊恼,那红潮遍布的俊魅五官上,邪美异常,眼瞳更是深邃迷人,偏偏罩着冷冽,陡的翻身披衣下床,走了出去,怒瞪着外面的月瑾,月瑾一抬首望着爷的神情,当真是被雷到了,爷此刻的神情,说多暧一昧就有多暧一昧,而且特别的性感,虽然披了一件外衣,内里的衣襟微斜,那胸露出一大片来,当真是妖娆绝代,可是看他的脸,那眼瞳内杀气腾腾的火光,分明是欲求不满的表现啊。
月瑾无语了,难道说爷欲求不满了,所以此刻看上去一副要砍人的样子,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每次都遇到这种时候,赶紧低下头嘟嚷:“爷,我,我?”
“出了什么事了?”
南宫烨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沉声开口。
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非宰了他不可,月瑾一怔,马上想到自已来禀报的事,飞快的开口。
“西门将军刚才过来了,说皇上又那样了。”
南宫烨一听,面容暗了下去,转身走进里间,凤阑夜已穿好了衣服,此刻走过来,伸出小手侍候南宫烨更衣,两个人靠得很近,南宫烨伸出手搂着她的腰,俯身贴着她的耳朵,酥酥柔柔的开口:“阑儿,我想你了。”
声音暧一昧至极,凤阑夜因为他说话引得耳朵痒酥酥的,忍不住避开,一边避一边笑了起来:“你啊,快点吧,皇上恐怕又犯病了。”
她一开口,南宫烨便立刻回过神来,脸上罩起冷寒,瞳底浮起一抹无奈,最近宫中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说明什么,说明后面那个人很厉害,他倒底是谁啊?应该是个老奸巨滑的人才是,到底是哪一个呢?
“嗯,走吧。”
南宫烨穿戴整齐,揽着凤阑夜,两个人一起步出了房间,那月瑾看到爷和王妃主子走出来,拿眼偷瞄他们,见他们神色如常了,才松了一口气,南宫烨沉酿的声音响起。
“怎么还不走。”
“是,爷,”月瑾一挥手,赶紧领着两个人跟着主子们身后往外走去。
马车火速的驶进皇宫,直奔皇上的寝宫,宵元宫而去。
宵元宫外面,竟然停了两顶的软轿,站满了人,南宫烨和凤阑夜走过去,才发现殿门外的人是月妃和华妃二人,领着她们的婢女,被宵元宫的太监拦住了,那月妃娘娘正在气愤的责备那太监,唬得一干太监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却坚持不让她们二人进去。
南宫烨和凤阑夜一走过去,那些太监便垂首:“见过齐王爷,齐王妃?”
“起来吧。”
南宫烨缓缓的开口,领先走了进去,凤阑夜随后进去,身后的月妃和华妃二人面面相觑,华妃一向识大体,知道一定是皇上的旨意,自行领了华清殿的人走了,那月妃因为不知道皇上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今儿个没上早朝,若是皇上真的生出什么大毛病了,他们不知道怎么行?月妃指着那些小太监叫起来。
“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去,我们不行,不行,今儿个我们一定要进去。”
月妃说完,回身看华妃,身后哪里还有人影,只剩她一个人,想想又没意思,好不容易说动了华妃过来,两个人一起过来,若是得到责罚一起担待着,现在竟然只有她一个人了,要是皇上没什么大事,责怪下来,不是全她一个人待着吗?华妃前思后想一番,只得生气的领着人离开。
一回到月窕殿,便派了太监悄悄去打听皇上究竟怎么样了?
宵元宫的殿宫内,皇上此时正痛苦的挣扎着,在床榻上翻滚着,拼了命似的往床柱上撞,元梵和另外两个太监抱着他,每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别看皇上年岁大了,又中了毒,可早年的时候是个骁勇善战的人,此刻就算被那银朱粉折磨得不成人形,那力气依旧很大,三个太监几乎都控制不住他,而元梵也不敢真的拿绳子捆皇上,只能拼了命的抱住他,直撞得自已差点没抽过去。
好在齐王和齐王妃来了,他们三个总算松了一口气,凤阑夜沉声命令南宫烨:“快,点他穴道。”
“是,”南宫烨得了令,立刻飞身而起,点了昊云帝的穴道,昊云帝总算安静了,可是体内好似有千万根小针在钻,却不得动,使得他整张脸充了血似的红,眼瞳更是布满了血丝,睁得很大,似乎要找人拼命了,他痛苦的望着南宫烨。
“烨儿,父皇对不起你,你帮帮父皇吧吧,父皇好难过,给父皇一刀吧,给父皇一刀吧。”
他说完想动,可惜又动不了,最后实在痛苦得受不了,嘴下一用力准备咬舌自尽,凤阑夜一个快步,便冲了过去,随手而上的,便是一只手撕了自已的下裙摆,直直的塞进了昊云帝的嘴里,阻止他咬舌自尽,然后掉头吩咐身边的太监元梵。
“快,找根绳子来。”
他们不能一直点着皇上的穴道,那银朱粉本就在体内,再控制着他不能动弹,只怕最后血脉逆流,害了他,所以只能用绳子捆住他,让他自我抵抗过去,否则是行不通的。
元梵总算从惊吓着回过神来,他们什么时候看过这样的场面,此时只觉得整个人魂都没有了,一颗魂魄早已不在自已的身上了。
听了凤阑夜的话,立刻去找绳子,很快拿了进来。
凤阑夜示意南宫烨帮忙,看他好半天不动,那深幽馥郁的瞳仁中此时注满了心痛,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自已的母妃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子,她是爱着父皇的,如果她今日看见这样的父皇,一定会很心痛吧,心疼他吧,就像他爱着阑儿一样,有时候宁愿自已去死,也希望她活得开心的,这才是爱,爱并不是因为给了一个人,就希望那个人的回报,所以他原谅他了,原谅父皇了。
南宫烨陷入了自已的思维,凤阑夜只得自已动手,一手一脚地把昊云帝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放倒在床上。
“好了,解开他的穴道吧,然后你在他的耳边一直和他说话,提高他的意志力,只要他挨过去便好了,这样一阵一阵的挨过去,到时候就会好了。”
凤阑夜一说完,南宫烨便闪到了昊云帝的身边,伸出有力的手臂,搂着他,他感受到父皇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瘦弱,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凌厉无比的父皇,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他与他的爱与恨,在生死关头,是那么的渺小,他没有了母妃,至少是希望他活着的。
“父皇,你振作点,听到我的说话了吗?只要你撑了过去,我就原谅你了,原谅你对我母妃所做过的事,你听到了吗?”
南宫烨话音一落,一直在痛苦挣扎的昊云帝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挣扎,他似乎被惊到了,然后睁大一双眼睛,用力的喘着气,他此刻就像一个被捕兽夹,捕住了的兽,那么痛苦,那么的绝望,而南宫烨的话似乎点燃了他的希望,他的眼睛窜起亮光,望着他,望着他,拼命的压抑着,不去挣扎,但是头上的汗,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下来,周身都是汗水,好似被水洗过的一般,湿漉漉的,目光却是坚定的。
为了烨儿的原谅,为了心里彻底的解脱,他配合这样的治疗,因为嘴被东西塞住了,所以昊云帝用力的点头,表示他听到了,他会配合的。
南宫烨的眼里浮起了泪水,虽然他害过他,他也疼过他,他害了他的母妃,可是到头来他的痛苦不比别人少,他现在受的罪更比别人的多:“父皇,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