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2 / 2)

鬼医傻后 吴笑笑 7848 字 11个月前

“好,就这么办。”

兄妹二人商议好了,便歪靠在马车上面等着,听着外面离王姬清歌清悦的说话声。

“有劳上官王爷了。”

“客气了。”

彼此间便是一番客套,上官霖便让了开来,吩咐户部侍郎在前面领路,带两千禁军护卫。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驿宫而去。

城门口上官霖又迎接了南晋的人,此次南晋来人,和西凉一样,是一个年轻的王爷,本来还想刁难东秦一番,见前面西凉离王姬清歌和东秦的人很友好,自已也不便刁难,便忍了下来。

两国人浩浩荡荡,阵势庞大的一路往东秦的驿宫而去。

街道两边百姓虽多,挤得人山人海的看热闹,但大家还有理智,知道此次事关国家大事,几国的友好,只有几个国家友好了,天下才太平了,他们这些百姓才能安稳的过日子,安稳的吃饭,安稳的数银子,所以人群是井然有序,除了小声的嘀咕,连大声的喧哗都没有。

一行人被东秦的使者送进了驿宫。

东秦的驿宫,建在皇宫东侧,相距不过百里地,平时根本没什么人住,没想到此次竟然有机会招待各国的来使,本来皇帝派了上官霖和云墨两位重臣前往,一来表示东秦的尊重,二来让他们打探这三国有无异心。

上官霖和云墨在接待中,大致已看出,至少三国目前没有什动作,每国的除了必要的大臣,其余的精兵为数并不多,也就三二百个,这在邦交之国里,是正常的。

因此安顿好了三国的使臣,便回到了皇宫复命。

晚上,宫里设宴款待众位使臣,请大家先好好的休息,酉时会有大臣过来接他们过去参加宫宴……

驿宫内,三国各居一殿,离得远远的,中间是亭台楼榭,小桥流水,那长廊宛道,还有青石幽径之上,随处可见各国的精兵,还有东秦的禁军,把守着各处的要道,已保证来使的安全,不准出一点的差错。

云笑和云祯各居一室,此时兄妹俩陪着离王姬清歌坐在花厅内喝茶。

“姬清歌,我们回王府去了。”

云笑也不和姬清歌客气,张嘴便来,亭外侍卫听到这嚣张至极的叫唤,只有一脸苦相,却不敢有丝毫的抗议。

姬清歌不以为意,不过却对东秦的乡土风俗很感兴趣,不由得提议:“笑儿,带表哥去街上逛逛吧。”

云笑眼一瞪,不乐意的举起手,表示此事打住,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啊,仍是东秦的贵宾,她可不想惹麻烦上,如若在西凉可以横行无阻,在这里绝对不行,因为她不想给慕容惹来麻烦,这皇位刚刚夺回来,天下百姓,甚至于天下人都睁大眼睛,看他如何处理事情,稍有差池,便可能引来笑柄,或者引起别人的觎觑,所以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一点的差错存在着。

“离王殿下不累吗?还是安心息着吧,晚上还有宫宴要参加呢,皇上可是特点为了三国的使臣准备的,离王可以乘机和皇上提出两国交好的事,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云笑一开口,姬清歌不说话,不过紧跟着又说了一句:“这事是你的提议,那么晚上你陪表哥一起参加宫宴吧,到时候正好说说话。”

“什么?”

云笑可就不乐意了,她想爹爹了,想回去看看他,谁知道这家伙还提出这主意,真想狠揍他一顿,不过云祯却拦了过去。

“好吧,我们就陪离王殿下参加宫宴吧。”

“哥哥。”

云笑嘟起嘴来,小女儿态十足,但凡这种时候,说明她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云祯即会不知道,笑着开口:“你也累了,坐了多少天的马车,我们都休息吧,陪离王殿下参加宫宴过后,我们再回去也不迟,而且三国使臣光临,爹爹未必在王府里。”

“那好吧!”

云笑打了一个哈欠,她确实累了,一连坐了多少天的马车,即便那马车再舒展,再柔软,还是感觉骨头好像散架了似的。

众人都去休息,一时间,驿宫各处都安静无比。

寒冷的风从屋檐之上飞过,鸦雀发出沙哑的嘶叫声,云笑睡在床上,竟然做了一个噩梦,醒过来的时候,满头的冷汗,以至于怎么也想不起来,梦中的场景,只是心底浮起了不安,然后再也睡不着了,便睁大眼,望着头顶的海水纹锦丝软帐,轻轻的在半空中晃动,一直到晚上。

酉时,户部侍郎领着几名宫中的太监,还有一长队的侍卫,派了辇车前来接西凉国的使臣,因是进宫,不宜带过多的精兵,所以姬清歌只挑选了十名精兵,连同四名大臣,还有云笑和云祯,一同前往皇宫而去。

远远的宫门威武,高墙上轻檐翻卷,宽大的青石横梁上树写着三个大字“正秦门”,这是东秦皇朝的正门,除了重要的贵宾,还有皇朝之人,别人是无法从正秦门而入的,此时这宫门大开,可见东秦很重视此次的三国来使。

辇车一路往内宫门而去,云笑和云祯随着离王共坐一乘,那四名大臣一乘,其他的十名精兵,皆随着太监和礼部侍郎,辇下行走,一路往今晚设宫宴的鲁阳殿而去。

鲁阳殿内外,装饰一新,花朵锦簇,流光溢彩。

七彩宫灯,垂吊在翻卷如云的宫檐下,琉璃瓦在月色下栩栩光辉,雕刻着精致龙凤纹的廊柱边,静立着成排的彩衣宫女和太监。

宫中的太监总管王融和礼部的礼仪官领着一些太监在殿前守着,不时的招待在客人。

此次宫宴,皇上有旨,凡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揩眷参加,一来热闹一些,不能让人家三国来使显得冷清,而宫中除了一个皇上就是一个公主,目前来说,还没有妃嫔,如若不让大臣揩眷参加,三国之中若有女眷即不显得东秦礼仪不周,另一方面,上官胤认真的想过了,自已是真的忘了一个人,那个人该是他喜欢的女子,他的凤珏一定是送给了那个女子,他不知道为何别人要瞒他,所以想从此次的宫宴中找到这个女子。

鲁阳殿,陆续有大臣领着家眷先行来到,礼仪官不时的招呼着。

“吕大人来了。”

“沈大人来了。”

一声声的热络喧哗,礼数周到的招呼着。

大殿内,大红地毯铺在正中,两侧摆了雕刻牡丹纹的紫檀木矮几,后面铺着柔软的锦绣坐垫,桌子上摆放着朱红漆的攒金食盒,里面放着食香味俱全的宫廷点心,此时还未打开来,已散发出阵阵的清香,矮桌上另摆放了琉璃盎,透明的器皿,色彩鲜明的果疏摆放着,一应俱有,令人目不暇接。

大殿内,三个一群五个一党,不时的说话声,官员们互套关系,互攀交情,互相吹捧,其乐融融。

千金闺秀们则是围在一起,互相打量着对方,暗下较量今晚谁更出彩。

皇上还未大婚,后宫连一个妃子都没有,所以说她们这些人都有机会。

听说当今的胤帝仍是天下间少有的美男子,怎不令人心动,人人心口小鹿乱跳,就算皇上看不中,还有上官王爷呢,听说霖王府里也是一个女人都没有,另外这些大臣们家中,也有不少出色的贵公子,有些女子想到,便悄眼打量一侧正随风庸雅,凑在一起的那些公子们,暗暗估测着对方的实力。

表面上,欢声笑面,暗下里却是波涛暗涌。

殿门外,太监的一声唱诺:“安乐公主驾到。”

所有人都朝大门外望去,虽然安乐公主不是皇上的胞妹,也不是什么正统的身份,但皇上既然封她为安乐公主,就有着尊贵的地位。

一袭红艳的身影从殿门外翩然而至,头上逶迤松散的碧玉髻,端正的插着一株金凤簪,凤头用黄金打造,张开尾翅,金光灼灼,凤嘴中含着一颗珍珠,珍珠垂下一串流苏,正好吊在她的脑门正中,左右轻晃,摇曳生姿,妩媚动人,那张脸蛋也是美丽动人的,大红的锦衣,映衬得她的肌肤白如莹雪,唇红齿白,可当得国色天香的佳人。

慕容盈雪从殿外走进来,那朝中的大臣早拜了下来,更有女眷迎了过去,为首的女子正是司马冰心,也是盛装打扮了的,穿着水草青的袍袍裙,越发的纤柔婉约,婀娜多姿,今晚众多的女子中,就数她们两个最出彩,别人虽也是盛装打扮,各有各的风姿,可真正要比较起来,还是欠了一些。

司马冰心个性高傲,在殿内一直冷默不说话,此刻一看到慕容盈雪过来,早上前一步挽着慕容盈雪的手臂,两个人亲热的说着话儿,旁边的官家千金羡慕不已,倒底是司马丞相家的女儿,和公主身份更接近一些,她们这些人和人家公主可就是云泥之别了,那里说得上话儿。

大殿内,正各个说得热切,殿门外的声音陆续的响起来。

“上官王爷到,云王爷到。”

这两个人是目前朝中最得势的人,自然有溜嘘拍马的大臣走过去,围拢到一边去说话儿。

一时间殿内热闹不已,太监和宫女穿梭在其中,不停的忙碌着。

大殿内,双耳金鼎中,燃起薰香,夜风从殿门外轻悠的飘进来,撩动得清纱飞扬,寒气浸来,不过殿内人多,热气四溢,倒也不觉得寒冷。

云笑到的时候,南晋国和北燕国的使臣还没有到,不知道是因为故意拿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他们是三国中最早到的一方,太监一声唤:“西凉国使臣到。”

殿内众臣一听,不由得紧张起来,这西凉和东秦连年征战,在他们的脑海中,这西凉人必然是腰肥膀阔,天生的一副武夫样,所以当一身浅黄锦衣的姬清歌出现的时候,众人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原来这西凉人和东秦人一样,长得有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这男人长得还真美啊,和他们皇帝好有一比。

姬清歌仍西凉人,有西凉的习俗,里面是华丽的锦袍,外面却罩了一层如云似雾的浅黄的烟霞罗,而他闲步轻移,慵雅风流,好似遗落人间的谪仙,使得大殿内的那些女眷忍不住发出脸红心跳的轻呼,很多人移不开视线,云笑抿唇轻笑,这男人还真是个骚包,心里念叨一句,和哥哥一前一后走进了大殿。

大殿内一阵骚动过后,便有人迎了过来,正是云墨上官霖,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迎了过来,恭敬的开口:“离王爷到了,请上座。”

上官霖在前面带路,云墨落后一步,便看到了姬清歌身后的几位大臣和云笑还有云祯。

云墨以为自已看错了,忍不住的伸出衣袖擦了擦眼,最后确定眼前的一对绝俏的人正是他的儿女,不由得大喜,伸出手拉了云笑和云祯:“你们回来了。”

云笑点首,乘势偎进爹爹的怀中,还真害怕他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呢,现在看来一切都很好。

大殿上很多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有人便注意到了,窍窍私语起来,有说话声不时的扬起。

“那不是云王府的公子和小姐吗?”

“那个傻子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傻了。”

“是啊,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边的动作,早已惊动了大殿一角,本来和司马冰心相谈正欢的慕容盈雪,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紧盯着这边靠在云墨怀中的女子,不是云笑又是何人,她日日祈祷,天天上香,就希望这女人永远不要回来,或者说被杀了什么的,可是现在她竟然好好的回来了,如果被慕容哥哥看到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慕容盈雪飞快的转动眼睛,人已往这边走了过来,身后司马冰心还在说话,看着慕容盈雪理也不理她,径直朝对面走去,满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她也懒得理会,这时候,早有别的女人围到她的身边去溜嘘拍马屁了。

慕容盈雪心情沉重,脚上力道好似有千斤重,一直走到云墨父女面前,紧盯着云笑,慢慢的扬起唇露出笑意,那脸色惨白一片。

“我能和你谈谈吗?”

慕容盈雪话音一落,云墨便伸出手阻拦,想到女儿呆会儿知道真相,心里一定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云墨就不想让慕容盈雪告诉她这件事。

“公主,以后再说吧!”

云笑天性敏感,奇怪的离开云墨的怀中,站直身子理了理自已的衣服,浅浅的开口:“这是怎么了?”

“本宫有事要和你说。”

慕容盈雪坚定的开口,并没有因为云墨的阻止便起了怜悯或者是心疼,相反的她心里只有焦急,生怕慕容哥哥过来了,这所有的事便有些不可收拾了。

云笑脸颊很冷,她知道慕容盈雪和她要说的事,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爹爹才会阻止吧。

这时候,上官霖也发现了大殿上云笑的身影,高大的身躯走了过来,冷沉的瞪了慕容盈雪一眼:“你想做什么。”

云笑刚回来,如果知道皇兄记不得她的事,该多伤心啊,他犹记得她救皇兄时绝决的神情,就算死也要让他把他带出去,可是现在皇兄竟然忘了她。

“好,走吧。”

云笑眼瞳幽深,这些人越是阻止,她越是想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唇角擒着冷森森的笑意,微微冲着慕容盈雪点头。

慕容盈雪看着她的神情,便记起了她的狠决,她的心狠手辣,若是有些事让她知道,只怕不会放过自已?

可是她不放弃,慕容盈雪眼瞳攸的一沉,掉转身往后殿走去,她以防碰上慕容哥哥,所以往偏殿而去。

云笑一声不响的跟着她,身后的云墨和上官霖面面相觑,心头沉重,不知道云笑那样的个性会发生什么样反弹的心理。

殿外,夜风很冷,天阴沉沉的,只怕是要下雪了,枯枝在风中打得啪啪作响,檐殿下的宫灯左右摇摆,忽明忽暗,慕容盈雪掉转身子望着云笑,她的脸阴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却能感受到她眼瞳中深幽不见底的戾气。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慕容哥哥,他已经忘了你。”

“忘了我。”

云笑重复了一句,有点不明所以,等到慕容盈雪重重的点头,她才反应过来,然后一把拽住慕容盈雪的衣襟,大声的问:“你说慕容忘了我,为什么会忘了我。”

“当日他回山庄以后,习了六脉神心,那是一套绝情绝爱的心法,有修复功力和提升内力的作用,但是慕容哥哥不知道一般人是不能练的,他为了进宫救你,所以便习了那心法,后来出关,我们大家便发现他忘了你。”

慕容盈雪紧盯着云笑的脸,想看到她伤心欲绝,痛苦难受,那些自已曾受过的,痛过的,全都让她承受一一遍。

可是这个女人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凝眉沉目,周身的寒霜冰冻,不比寒夜中冷凌的风好一点,但是她愣是没有哭,也没有任何的伤心,但是细看,还能看出她紧握了双手,一动不动的站着。

好久,久到慕容盈雪以为她要发飙了,她竟然深呼吸,吐出一口气来。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

“不能让他知道,如若他知道了,必然血脉倒转,不治而亡。”

慕容盈雪镇定的开口,云笑怔住了,心底有痛,但是却痛得并不厉害,因为这不是一般的变心,而是因为某一样东西产生了抑体,这和负心是两回事的,她至少该在他清醒的时候,问一问,这混蛋长了什么脑子?

云笑听完,也不理会站在长廊下面等着她呼天呛地的慕容盈雪,转身往殿内走去,慕容盈雪简直有点无法接受眼前的局面。

就这样吗?就这样吗?这女人不该哭天呼地寻死觅活吗?至少该流流眼泪吧,结果她什么都没看到,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够爱他,还是这女人是冷血心肠。

慕容盈雪忍不住气愤的在后面叫起来:“为什么你不伤心。”

“伤心有屁用,而且我的伤心你看不见。”

是的,她不是不伤心,不难过,不流泪,只是这不是一般的负心,她既无法流泪,也无法去表现伤心。

云笑走进了大殿,南晋国和北燕国的来使全都来了,这一次三国来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东晋是离王殿下,南晋也是一个王爷,最离奇的就是北朝,新登位的皇上昱帝,竟然亲自来了。

这一次他来,大家心知肚明为什么。

北帝的妹妹燕灵,现在还在东秦寺庙中礼佛,所以他此次来一定是为了带走妹妹燕灵。

所有人已经按位置坐好,云笑坐在爹爹的后面一些,尽量不引起人的注意,因为不想让上官胤看到自已,眼下她还没想出办法,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所以她的脑子短路了,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做。

云墨看女儿的脸色有些白,担忧的侧首问她:“笑儿,你没事吧。”

他感到很心疼,可是又不是皇上故意忘了女儿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就是辞官归田,也不会为那样的帝皇卖命,但现在是另外一番状况。

“没事。”

昱帝和上官霖时不时的望过来,几个男人的眼光都若有似无的瞟过来。

而大殿内的女子,皆面红耳赤的望着这些男子,每一个都长得如此的出色,即便入不了这些人的眼,养养眼也是好的,什么时候,能见到这么多的美男济济一堂啊,听说皇上更是美得绝尘。

大家正想得热切,殿门外一声响。

“皇上驾到。”

云笑不由自主的随着众人的眼睛望向大殿门外,多少日子没见,她是那么的想他,可是回来了,却听到别人告诉她,他忘了她,这一刻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滑落下来,不过只是一瞬间,她便止住了。

那一袭明黄的身影,骄健沉稳,肆意内敛,明黄的龙袍,腾飞的金龙张扬着霸气,一步一步越过众人走了过去,那一张绝尘的容颜,即便她不抬头,也能清晰的印在脑海里,因为她想了多少回,念了多少回,怎会忘了他的眉就像天边的冷月,嗜冷的凉薄之气,占在眉梢之上,那眼睛就是苍穹中最耀眼的一颗寒星,深幽,难测,还有那性感唇喜欢说她最爱的听的甜言蜜语,可是这个男人现在竟然忘了她,若问她现在最想做什么,就是上前揍他一顿,让他醒醒脑子。

不过她怕她做了后悔,若是真的因此害得他血脉倒流,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已的。

大殿两侧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就是昱帝也不例外,必竟这是别人的国家,他还有事和皇帝谈,谦逊是必须的。

“臣等见过皇上。”

上官胤凌寒深幽的眸子,闪烁着冷寒的光芒,挥了挥手,沉稳的开口。

“昱帝和离王殿下,景王殿下客气了。”

上官胤走到高首的位置坐下来,才一挥手,霸气凌寒的开口:“都坐下吧,今日三国使臣来我东秦做客,众位大臣一定要陪使臣吃好喝好。”

“是皇上。”

大殿两侧的人全都坐了下来。

丝竹之声缭绕,有宫廷的舞姬鱼贯而上,那美妙的舞姿,在大红的地毯上翩然成蝶,宛若一只只会飞舞的彩蝶。

不时的或推或跳或甩,灵动曼妙至极。

不时有大臣向来使敬酒,一片欢声笑语,云笑望着眼前的一切,微皱了眉,这一殿的人,大概唯有她才是最苦恼痛心的了,抬首悄然的望向高台,只见高台之上的人,慵懒随意,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风华,一只手轻晃着海棠红的酒盎,轻抿了一口,诱惑魅人至极,大殿上很多闺秀无心歌舞,全都看高首的男子,然后依次往下看,这些女人今日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只怕都晕了。

慕容盈雪身为皇室中的人,陪坐在三国使臣的身边,此时抬首望过来,只见云笑悄然的沉默着,并没有想引起皇位上的人注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整晚提着一颗心,吊在半空中,此时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番歌舞下来,众人皆鼓起掌来,接下来是各位千金的表演。

不过这些闺秀千金,在经历过如此多的美男晕陶下,很多人不敢上前献丑,偶有几人,也是零零落落,听得众人一脸的扫兴,那三国使臣更是一脸的戏谑,没想到东秦的人女人个个都是花痴。

最后司马冰心站了起来,跳了一支舞,司马冰心的舞,和那些千金小姐比起来,确实好太多了,不过也称不上怎么出奇。

稀稀落落的几声鼓掌,算是完事了。

司马冰心一向高傲,自认为自已的舞是一绝,没想到竟然让这些人提不起兴致来,不由得恼恨,尤其是她发现场中好几个美男时不时的望向云墨背后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是知道的,云王府的傻子,现在不傻了,不过长相普通,能有什么本事,这些男人为何都看她,而不看自已,司马冰心一恼,她还真想找个替死鬼,便莹莹笑着开口。

“今日三国使臣光临,虽然司马冰心没有让大家尽兴,不过我们东秦并不是全无能人。”

司马冰心一开口,坐在她不远处的慕容盈雪恨不得上去抽这女人两个耳光,她用得着贬低别人,来提高自已的高贵吗?她眼一瞄她就知道动什么心思,要知道你连云笑的一个手指甲都比不上,愚蠢的女人。

可是她的挤眉弄眼,司马冰心并没有看到,竟然笑嘻嘻的开口。

“请云王府的千金给大家表演一段才艺吧。”

此言一出,诺大的宴席像开了锅,那司马丞相恨不得扇自个的女儿一巴掌,皇上可是很喜欢那个云笑的,大家都在避开云笑,她倒好主动招惹这云笑,她是一般人能招惹的吗?

司马丞相快被自已的女儿气死了,不过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司马冰心身上。倒是热情的掉头朝四周张望,那三国的使臣,更是有兴趣的张望着,这云王府的千金不是以前的傻子皇后,听说过不傻了,难道还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不成。

所有的目光一瞬间都盯着云墨。

谁也没有注意到高处绝美出尘的男子,他的眼瞳滑过一丝柔和,大手紧握着手中的琉璃盎,轻声的低喃,云王府的千金云笑,这名字好熟悉,似乎就嵌在他心中一般,可是当他如此想的时候,胸口很是灼热沉闷,难受异常。

上官胤深呼吸,抬朝大殿下首唤了一声:“云笑。”

云笑听到高处那男人的轻唤,即便他记不得了,可是唤出来的名字依然那么温柔,就冲着这份温柔,她暂时先不和他计较了,不过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站出来,还是不乐意,磨磨叽叽就是不动。

云墨掉首望向云笑,真是是孽躲不过,不由柔声开口:“笑儿。”

云笑看爹爹的眼光,缓缓的站起身。

大殿寂静如水,一白衣娇小玲珑的身子,淡雅恬然,眉宇低回首,好似芙蕖初绽,隐有馥郁的香气袭来,那微醺的眸光穿透众人直望向高首的男子。

只见他定定的望着这蓦然站起的娇小的人儿,就定格在他的黑瞳中,周遭静得再也没有一丁点的声响,似乎全世界只有她一人,莹莹立于灯光之下,而他的心在这一瞬间沦陷,崩蹋,呼吸急促起,眼神氤氲,他的心跳得如此的快,如此的急促,只一眼,便知道这人该是他喜欢的人,难道这就是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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