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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闻靳的头发确实是三年前开始染的, 父亲出意外, 不在计划外的出柜, 家里一团糟, 在那个节骨眼上, 自己的心脏又出问题。
他都不知道发顶什么时候白了一小片,发现的时候已经那样了。
染黑不是为了外表怎样, 只是不想自己的小爱人难过。
旧事重提, 裴闻靳用了一种很平淡的口吻, 尽管如此, 听的人还是红了眼眶, 伤心的不能自已。
“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
唐远两手耙着男人潮湿的发丝, 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他,“要不是我今晚鬼使神差问了你一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裴闻靳说,“在我这个年纪,有白头发是很正常的。”
“放屁!”唐远吼了声,他的手往下移,按住男人的肩膀,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当我傻逼呢, 要只是几根白头发, 你会染?”
裴闻靳叹息, “就一点。”
唐远平静的噢了声, “那点多大啊,来,你给我比划比划。”
裴闻靳无奈的看他。
唐远也看过去,跟男人对视,嘴角紧绷,牙关|咬||在一起,长卷的睫毛眨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忽地一下就淌了下来。
裴闻靳心脏倏然一疼,他将青年脸上的泪水擦掉,宽大的掌心来回|摩||挲|着,“以后不染了。”
唐远打掉男人的手,挪后一些靠在床头,绷着脸一声不吭,全身都在散发着一个信号——我很生气。
裴闻靳捏了捏鼻根,“是我不对。”
唐远扯了扯嘴皮子,凉凉的说,“这回道歉,下回有个事,你照样隐瞒。”
裴闻靳的眉头皱了起来。
床前的气氛突变,温馨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压抑跟沉闷。
唐远不说话,裴闻靳也没有。
他们甭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年纪,什么性格,都跟普通恋人没有区别,一样会爱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全腻在一起,一样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吵架。
有的是屁大点事,有的事关原则,总归都要吵一吵。
现在就是那么个状态。
唐远暗暗告诉自己,这次绝对不能轻易妥协。
时间在沉默中无声流逝,不知不觉间,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唐远的耐心濒临瓦解,忍不住偷瞄了眼周身气息寂冷的男人,要不,算了?他隐瞒你,也是有苦衷的,不想你看见了难受。
不行,不能这么算了。
不管是什么初衷,隐瞒就是隐瞒。
可是,你不也有隐瞒过他吗?你跟你爸签的那份协议,他至今都不知道。
那不一样,两码事。
……
唐远的眉毛揪在一起,心里两个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可开交,他心神一乱,烦躁的大叫,“别吵了!”
叫完以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裴闻靳表情愣怔。
唐远的嘴角一撇,“不是跟你说的。”
完了他搓搓脸,垮下肩膀说,“我们也别吵了。”
见男人没反应,唐远臭着脸伸腿去踢,结果牵动到早就筋疲力尽的身子骨,他连着倒抽几口气。
裴闻靳坐过去,将他捞到怀里,手掌按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安抚的拍着,嘴上低声训斥,“知道自己不舒服,还乱动,不听话。”
唐远,“……”
怀里的人不安分,要出来,裴闻靳用手臂圈紧了些,“好了,别闹了,睡会儿吧,晚点我们再回去。”
唐远拉着他一起躺到床上,脑袋靠在他的肩窝里面,“先睡觉,睡醒了,我再跟你说点事。”
下一刻又说,“你给我唱那首歌呗。”
裴闻靳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什么?”
“唱首歌。”唐远侧过身,把手臂横过去,搭在他的腰上,“就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开头我已经给你唱出来了,你往后面接着唱,你是80后,没问题的。”
裴闻靳阖着眼帘,看样子是睡着了。
唐远往他胸口一趴,对着他的脖子吹口气,一口,两口,乐此不疲。
脖子里发痒,裴闻靳的呼吸紊乱,装睡装不下去,就用手掌盖住青年的眼睛,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摁在怀里。
唐远呼吸困难,他挣扎着,冷不丁听到头顶响起歌声,醇厚而又低缓,裹挟着几分难掩的别扭。
“暖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开颜……”
唐远费力把脑袋往外面挪,还是不行,脑后的手掌跟金钟罩似的,他喘着气,匪夷所思的听男人将一首歌唱完,声音模糊的说,“很好听啊,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你会唱歌?”
裴闻靳的薄唇动了动,啼笑皆非,“这叫会唱?”
“叫啊。”唐远啧了声,“跟我说实话吧,你上学那会儿,是不是歌唱小能手?”
裴闻靳露出回忆之色,“只当过文艺委员,拿过歌唱比赛的冠军。”
唐远一脸血,“您太谦虚了。”
裴闻靳挑眉,“还行。”
唐远的嘴角抽了抽,他不挣扎了,八爪鱼般趴着,脸歪到一边,“你继续你继续,唱完了唱别的,我不睡着不准停。”
话是那么说,但他心里却在念叨,快点睡着。
所以裴闻靳没唱两首,唐远的呼吸就变得悠长,跟周公玩儿去了。
裴闻靳把青年往胸膛里带了带,低头凑近,|亲||吻|他的发丝,薄唇漫不经心的磨||蹭着。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裴闻靳快速拿起来接通,嗓音压到很低,“喂,爸。”
那头的唐寅一听裴闻靳这声音,就知道儿子在他那儿睡觉,本来的质问一下子跑没了影,答案全出来了。
裴闻靳低声问,“爸,什么事?”
“让他明天回老宅,老太太大寿。”唐寅的声音比他还低,“你也跟着。”
裴闻靳说,“我去合适吗?”
唐寅没好气的说,“合适什么不合适的,你四年前就去过了,少他妈在我这来这一套!”
裴闻靳的面部|肌||肉|抽||动。
“去了注意点。”唐寅熄了火,把指间燃到头的烟摁在烟灰缸里,“你们俩的戒指,进门前最好还是取下来一个,寿宴完了再戴回去。”
裴闻靳应声,“好。”
小辈能这么懂事,不需要大费周章,伤肝动气,唐寅舒坦了些,他没多说就把电话挂了。
“金城”顶层的房间非常宽敞,却不明亮,一整面落地窗的窗帘全拉起来了。
唐寅深坐在皮椅里,给自己又点了一根烟,他垂着眼睑,不时抽上一口烟,再缓慢的吐出一团白雾,不知道想些什么,又或是什么都没想。
只是单纯的沉溺在充满尼古丁的世界里面。
一根烟燃烧过半,外面响起敲门声,伴随着廖经理毕恭毕敬的问声,“董事长,新来了一个员工,是个女学生,学表演的,要不要我把人带上来?”
房里没有响动。
廖经理维持弯腰的姿势,耐心等候着。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房里传出一道慵懒的声音,“带上来吧。”
廖经理松口气,半年多了,董事长终于恢复成了原来的生活,不然他真担心自己会失去讨好董事长的唯一机会。
这金碧辉煌的“金城”是国内最大的会所,来消费的非富即贵,仅仅只是有几个钱都进不来,要是哪个客人手持一张金卡,那绝对是董事长的朋友,贵客。
对外营业只是次要的,唐氏不差钱,主要是董事长用来消遣的地方,自家的,安全性高一些。
四年前董事长发话,廖经理跟几个主管连夜开会,以最快的时间扩展了业务,招进来一批18到20岁之间的男孩子,尽心培训。
现在的“金城”比以前更加辉煌。
廖经理生怕董事长伤春悲秋,把它给关了。
人很快就带上来了,廖经理敲敲门,等到准许才开门进去。
小姑娘五官不算多么惊艳,就是一双眼睛会说话,看人的时候,能把人勾的心痒痒。
廖经理见她呆呆的看着皮椅上的那位主子,见怪不怪,这一幕都不知道目睹过多少回了。
确切来说,每一个进这房间的,都会迷上那位。
不管进来之前多么挣扎,犹豫,
廖经理能理解,那位成熟,多金,风流,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大叔的魅力,他要是小姑娘,也喜欢。
“董事长,那我就先下去了。”
主子没有吱声,也没任何表示,廖经理不敢迈步。
诺大的房间里一片寂静。
唐寅嘴边叼着烟,说话时,一小截烟灰掉了下来,他懒散的拍掉,“过来。”
小姑娘傻愣着。
廖经理把她往前面一推。
小姑娘惊的轻喘了声,她站稳身子,||咬||了||咬||水||嫩|的嘴唇,一步步走了过去。
唐寅叼着的烟一抖一抖的,“抬起头。”
小姑娘照做,将一张清汤挂面的白净面庞暴露在水晶灯底下。
唐寅眯起了眼睛。
小姑娘在那道目光下紧张的忘了呼吸。
上个月,在娱乐圈小有名气的学姐带她去参加一个聚会,给她介绍了有钱的几个大老板,还说背后有人罩着,进圈子会比较容易,也不怕没有资源。
奈何那几个大老板都油||腻||腻||的,身材发福,油光满面,离她的理想情人样子相差太远了。
学姐告诉她,圈子里最硬的后台就是唐氏那位大人物,很多影星都跟过他,在他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是方琳,大满贯影后,去年跳海死了,红颜薄命。
学姐还说,方琳死了以后,那位大人物身边就没出现过别的人。
看来是动了凡心。
当时她只是好奇,没有其他想法,直到学姐哎了一声,说,你长得跟那个影后有点像,没准可以当个替身。
小姑娘心里瞬间就涌进来很多想法。
最有可能接触到那位大人物的地方就是“金城。”
就算接触不到了,她也可以在那样高档的地方得到其他选择。
所以小姑娘进了“金城”,她万万没想到,上交体检报告的第二天就被经理带到了顶层,见到了那位大人物——唐氏的掌舵人。
此时就坐在自己眼前。
他比报道上还要年轻,不像是有一个二十出头孩子的单身父亲,那张脸很帅,是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丝毫没有四十多岁该有的岁月痕迹。
小姑娘一颗心怦怦直跳,她一想到待会儿要跟这个传奇人物在一起,脸就红成了番茄,心里既害羞,紧张,又有些期待。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三种情绪渐渐消散,被忐忑不安占领。
因为她感觉男人不像是有兴趣,也不像是在高高在上的估量一件商品,更没有一丝发现她跟方琳相似的惊喜,看她的眼神很怪。
廖经理也是那种情绪,比她还要浓烈。
以前董事长看上的那些,多多少少都有夫人的影子,两年前开始,董事长的口味变了,可能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挑的人不再跟夫人像,而是有方小姐的韵味。
底下人全拿他当祖宗,还不是想尽办法伺候。
廖经理一看到这小姑娘,心里的小算盘就敲响了起来,人也领到了董事长面前。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了,难道董事长还是只爱夫人?
“小廖。”
皮椅上的主子开了金口,廖经连忙恭声应答,“诶,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请说。”
唐寅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你倒是会办事啊。”
廖经理心里一突,额角滑下来了一滴冷汗。
这事不妙,他费这么半天劲,却把自己送|枪||口|上了,妈的,衰死了。
小姑娘不知道这里头的玄机,她下意识的找存在感,“唐……唐先生……我……”
“嘭——”
昂贵的烟灰缸被大力扔到地上,发出巨大声响后四分五裂,里面的烟头跟烟灰散落一地。
这一幕如同平地一声雷。
廖经理胆战心惊,腿一软,差点跪下来,小姑娘直接吓哭了。
唐寅暴戾的低吼,“都滚!”
廖经理赶忙把小姑娘拖了出去,一刻都不敢停留。
门关上了,房里恢复寂静。
唐寅的手指一疼,这才发现小半根烟一直被他夹在指间,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他将烟丢到地上,皮鞋碾过。
当初开“金城”,是想在工作之余能够放松放松,现在怎么反而更闷了?
唐寅倒了点红酒,一口饮下,他拉开落地窗的窗帘,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起身走到那里,俯视这座城市,越发的无趣。
半响他老态横生的叹一口气,以后还是不来了吧。
一个两个的,全他妈不省心。
干脆找个别的解压方式。
找什么好呢……
唐寅想来想去,想到的就是钓鱼,种菜,他的额角青筋直蹦,这是要提前过上老年生活了?
罢了,提前就提前吧,总归要过。
老太太的寿宴设在老宅里面,办的很隆重,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唐远从小到大,不知道应付过多少这样的场面,还是不喜欢,他逮着一个空隙就溜到后花园,扯了脖子上的领结喘气。
“嘿,唐!”
丹尼尔从竹林边过来,脸黝黑,牙齿洁白,铁灰色正装包|裹||着一身壮硕的肌||肉,相貌堂堂,他几个大步走向唐远,将黑色脑袋凑近,五大三粗的,愣是做出小女人的羞涩,“唐,我想乘人之危了。”
唐远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乘人之危。”丹尼尔示意他往一处看,“就是我不想做君子了,我想做小人。”
唐远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冯玉那丫头坐在树底下的白椅上面,穿了件鹅黄色连衣裙,长发披肩,面容憔悴,人比黄花瘦,我见犹怜。
男朋友劈腿表姐,打击可想而知。
丹尼尔苍蝇搓手,“唐,要是我做了小人,你还会不会把我当朋友?”
唐远被他的滑稽动作逗笑,“你打算怎么做小人?”
丹尼尔郑重的说,“从明天开始,我要正式开始追求冯,我要努力让她成为我的神话。”
唐远说,“那不算小人。”
“不算?”丹尼尔愣了愣,他将黑色脑袋耷拉下去,“她现在感情受伤,脑子里跟心里都很混乱,我这时候追她,给她浪漫,给她温暖,非常不绅士,唐,你别安慰我了,我这么做就是小人。”
唐远被他这个朋友的观点打败了,无力反驳,只能说,“冯玉喜欢皮肤白的男生。”
丹尼尔一点都不气馁,“我一个朋友,他说他要找一个大胸妹,可是她的妻子很小很小很小,事实证明口味是会变的。”
唐远满脸黑线。
丹尼尔按住他的肩膀,低着头认真看他,“唐,你会祝福我吗?”
“伙计,我祝福没用啊,”唐远说,“你得让上帝祝福你。”
丹尼尔孩子气的瞪他一眼,“你说上帝很忙。”
“……”
唐远给了他一个兄弟的拥抱,拍拍他的肩背,“如果你够诚心,能将上帝打动,肯定会得到祝福跟关照。”
丹尼尔兴奋的蹦跳起来,“唐,你说我要怎么追求她呢?鲜花?巧克力?中国的小姑娘喜欢什么?你帮帮我,拜托你一定要帮我。”
“帮你是没问题的,不过,”唐远顿了顿,“丹尼尔,她家里是医学世家,未来她的丈夫要跟她门当户对,就是,唔,中国的一种商业联姻,建立在两家互赢互利的基础上面。”
丹尼尔听懂了,很不认同的叫起来,“ONONON,还不到那时候,唐,我现在还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我现在只需要让她收下我的玫瑰花,答应跟我约会。”
唐远嘴角一抽,丹尼尔这心态好。
以后的事儿,还真说不准。
丹尼尔去找冯玉,唐远回了宴会厅,见着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蒋恶。
虽然唐远知道蒋家在邀请名单里面,却没想到蒋恶会来。
蒋恶的下巴上蓄了一圈胡子,气质从野性变得忧郁,他才二十多岁,竟然给人一种历尽沧桑,看破红尘的错觉。
而当他举杯跟女人谈情的时候,那种错觉就没有了,还是原来的放||荡|不|羁。
唐远向不远处跟几个人说话的裴闻靳投过去一个眼神,而后才走到蒋恶那里,打了个不冷不热的招呼。
蒋恶将手从一个女人的腰上拿开,朝唐远斜眼,嫌弃的挑唇,“你还是一副让人讨厌的老样子。”
唐远笑了笑,“彼此彼此。”
他跟蒋恶碰杯,语气随意的问,“这几年怎么没见你有什么动静?”
蒋恶语出惊人,“养伤。”
唐远一脸愕然,“你受了伤?”
“胸口被扎一刀。”蒋恶轻描淡写,眼睛对刚才那个女人放电,明目张胆的|调||情|,话是对唐远说的,“差点死了。”
唐远从嘴里蹦出一个人名,“因为张杨?”
蒋恶脸上的笑容骤然僵硬,眼里有寒意汹涌而出,又在转瞬后恢复如常,他凑到唐远耳边吹口气,动作暧||昧||轻||挑|,“亲爱的,你这么聪明,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嗯?”
唐远忽地发觉一道熟悉的视线扫来,他下意识将蒋恶推到旁边。
蒋恶先是一怔,几秒后才明白了什么,在大厅里找到裴闻靳的身影,确认过眼神,是打翻了醋坛子,他再去看面前紧张兮兮的青年,不禁觉得好笑,“操,搞什么,你怕他?”
唐远冷冷的说,“关你屁事!”
蒋恶似笑非笑。
唐远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三年前,我在国外碰到过他,虽然没见着人,但他一定在附近。”
“我送他去的。”
蒋恶一口饮尽杯子里的红酒,不知道是喝的猛了,呛的,还是怎么回事,他的呼吸略微粗重,眼角隐隐有湿意,“那会儿他跟我闹,天天的闹,疯了一样,趁我睡觉捅我一刀,完了就把刀子对准自己,听到这里,你是不是以为他要跟我殉情?错,他是知道自己没活路了,与其被我家里人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如自行了断,多聪明啊。”
唐远听的头皮发麻。
“出来玩,图的不就是个快活,我看他那样要死要活的,实在是恶心,就让他滚蛋了。”蒋恶一副踩到|狗||屎|的表情,“看在他跟了我一年多,让我爽过无数次的份上,我给他开了一张支票,顺便问他想去哪个城市,把机票也订了,玩不起的,还是滚远点好。”
唐远没戳穿蒋恶拙劣的谎言,半响出声,“没听说他在舞蹈界混。”
蒋恶闻言,抖着肩膀讥笑,“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似乎对他来说,比死还要难受,混个屁啊。”
这个话题草草结束,唐远转过身去吃甜品。
蒋恶阔步跟在后面,“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跟我爸他们一起过来吗?”
唐远边走边说,“这是我奶奶的寿宴,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都来了,你想趁这个机会告诉所有人,蒋家的太子爷回来了。”
蒋恶怔忪一秒,你丫的还真是了解我啊。
醋坛子已经滚了过来,就在后面不远,蒋恶搞事情的把胳膊搭到他的肩膀上面,“说真的,你是gay,我也是gay,我们联姻是最好的选择,考虑考虑?”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从后面伸过来,将他的胳膊抓住,用力甩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