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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柳博裕猛的瞪大眼。许是想到什么,他突然间回头,目光卷着愤怒,双手握拳,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一拳头朝身旁的男人砸了过去——
“唔!”
柳博裕本就是练武之人,加之人在愤怒之中,那一拳使出的力道会有多大可想而知。
夏礼珣没想到他会粗蛮得直接对自己动手,而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女人身上,这一拳一点防备都没有,让他直接被柳博裕给打倒在地,嘴角瞬间溢出一股鲜血。
“爹!”柳雪岚被柳博裕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是她最害怕看到的一幕!
丢下包袱,她想都没想的就冲了过去试图将暴怒中的柳博裕给拉住。
却不想,突然一阵疾风袭来,那个被一拳打在地上前一刻还在痛呼的男人突然就似风一般的扑向了她——
一闻到那熟悉的薄荷香,柳雪岚瞬间就僵了,在她还未回过神来,突然穴道被封,整个人真正的僵硬无法动弹,惟独泪珠不停的从眼眶中滚落——
双脚离地,被某个男人直接抱了起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却是在瞬间就完成了。
“奉德王!”柳博裕怒不可遏的想上前抢人,却被众多黑衣人团团围住,看着前方的男人就要离去,他脸红筋涨的吼了起来。“你把岚儿放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般蛮横无理是在逼她上绝路?!”
“柳大人放心,本王会给你个交代。”顿住脚步,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夏礼珣头也没回的大步离开。
……
奉德王府
柳雪岚被夏礼珣直接带到他府上,进了他所居住的卧房。
一路快马加鞭,她眼泪早就被风吹干,只余下红肿不堪的一双大眼还有身上漠然孤冷的气息。
一路上,夏礼珣也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薄唇一直都抿得紧紧的,整张脸也绷得紧紧的,只是嘴角处有些青肿,与他一身高雅、矜贵的气质比起来,很明显的不协调。
将女人抱上他所睡的大床,他替她开解了穴。沉着脸闷不吭声的坐在她身侧,只是余光扫向她的时候多了一些防备。
柳雪岚纹丝不动,即便解了穴,她也一直木讷的坐着,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许久,那双长卷的眼睫都不曾眨动一下。
满腹的愤怒、满腹的话,在这一刻,夏礼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的,他抬起手,有些小心翼翼的覆上了她放在腿上的小手,她手心里的凉意让他微微一怔,随即将她一双手都包裹在自己宽厚的手掌之中。
而柳雪岚依旧纹丝未动。
“岚、岚儿……我们谈谈。”一出口,他才发现要说一句话竟是如此的艰难。看着她面如死水的冷漠样子,周围散发出来的冰凉气息让他心绷的紧紧的。
他低沉的嗓音将柳雪岚的神志拉了回来,猛的,她突然像受到惊吓一样的将他的双手甩掉,人一下子蜷缩到床里侧,瞪大的目光凶狠的看着他,嘶哑的低吼起来:“滚!我不想看到你!”
手中一空,夏礼珣眸色一沉,当触及到她眼底的愤怒和厌恶时,他心里的怒意也一下窜了上来:“柳雪岚,你到底想如何?!”
“滚——”
“你今天要不跟本王把事情说清楚,信不信本王扒了你的皮!”
“滚——”
“你再吼一句试试!”夏礼珣越来越气,最后实在受不了她对自己如此的不待见,猛的就朝她扑了上去,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身下。
两人目光都汹涌、凶狠,就似俩仇人似地,都一副恨不得把对方咬死的样子。
柳雪岚开始挣扎起来,夏礼珣顿时就黑了脸。这女人,肚子里还有他儿子呢!
“该死的,你再动试试,信不信本王点你!”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柳雪岚卯足了劲的想挣脱掉他,听到他吼声,同样不甘示弱的吼了起来:“点啊!你tm的点啊!你今天要不点死我你就不是男人!”
两人都是脸红脖子粗的,夏礼珣虽说压着她,可也只敢压着她双腿和双手,毕竟肚子里还有他儿子。见女人一点都没商量的余地,他脸黑的咬牙:“本王不点你,本王咬死你!”
语毕他直接堵上了那像老虎一样凶恶的嘴——
说是咬,当两唇相触的时候他却没下口,而是蛮狠的夺了她所有的呼吸,逼得她阵阵败退。
只是片刻之后,夏礼珣就感觉到不对劲,遂将她嘴放开,垂眸看着她,此刻身下的女人皱着眉,一脸的难受,眼眶里的泪水在不停的打转,他心莫名的一紧,赶紧将她放开,把她拉起来坐好。
“怎么了?”下意识的他紧张的问出口。
柳雪岚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推开他,扑向床沿突然就呕吐起来。
“……?!”倏地,某男人的脸黑成了锅底。
该死的,竟然敢嫌弃他?!
不对——
猛的,他突然想起在承王府遇到过的一幕,那让他无比恶心、无比惊棘的一幕。
看着女人手掐住脖子吐得稀里哗啦,像随时会吐死过去一样,他眸孔紧缩,眸底不知不觉的就闪出一丝恐慌。
“来人!来人!”来不及多想,他抬头就朝门外急吼起来。
“王爷,您有何吩咐?”外面,有丫鬟的声音传来。
“去承王府,把张御医给本王带来,要快!”冷声果断的下令。他知道父皇特派了一个叫张扬的御医住在承王府。
门外丫鬟许是被他言语中的惊慌吓住,很快便没了声走了。
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女人的反应,想来爱洁的他此刻完全忘了出现在他眼皮下的一摊秽物,眼中只有女人难受的样子,看着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另一只手还捂着肚子,他伸出手悬在半空中僵硬了一瞬,趁着女人停顿下来的片刻,他突然将女人给拉到了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是不是很难受?”他浑身有些颤抖,刚才那一幕给他的惊吓一直盘旋在脑海中。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怕,害怕她突然就死在了自己眼前。
柳雪岚吐得浑身乏力,脸色也白皙得吓人,红润的唇此刻也没有了娇艳的颜色,灰白而干涸。靠在他怀中,她没有多余的气力挣扎,只是眼泪不停的洗刷着她苍白的脸。
那样子看上去就跟要断气似的,一下子把夏礼珣的魂都快吓没了,忍不住的在她耳边急喊道:“岚儿!岚儿!你不要吓我——”
柳雪岚一直都没理他,或许是压根就不想理他,不知道是太难受还是怎么的,只是一个劲的流泪。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子,夏礼珣一点都不习惯,一手抱着她,一手慌乱的拿衣袖给她擦脸。
“莫哭了,御医很快就来了……我……我不惹你了……你不准死知不知道?”
“你好好的听话,哪里都不准去,知不知道?”
“听话,给我把儿子生了,你要如何我都答应你。”
“……”
“……”
一边胡乱的给她擦泪,一边低声絮叨个不停,就好似他不说话怀中女人就会挂掉一样。直到张御医被请进来,他才停止了絮絮叨叨不停的声音,低头一看,女人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
“张扬,她到底如何了?有没有事?”看着御医把完脉,夏礼珣沉着脸问道。
张扬额头有些虚汗。主要是被场面给震撼到的。
床上的女人他认识,不正是柳大人家的那位顽劣闺女吗?一直都传言这两人不合,且两个月前这柳家小姐同大学士府的长子成亲,据说成亲当日就失踪。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奉德王府?
且肚子里还怀有孩子……
且奉德王还如此失控紧张……
他一把老骨头,也见过不少世面,可就没见过这种情况,不知道皇上要是知道这些会如何作想?
“回禀王爷,柳小姐已有两月的身孕,但……”
“但什么但?有话快说!”夏礼珣脸一沉,目光凌厉的瞪着他,一颗心突然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张扬被他一吓,也不敢再迟疑了,直言说道:“但柳小姐脉络紊乱,所以胎儿有些不稳。”
“什么?”夏礼珣突然走上去一把将他衣襟抓住,眼底寒光不断的往外涌,“胎儿不稳?为何会这样?”
张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面前的男子发脾气,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戾气,他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背脊就已经开始发凉。
“王爷,孕妇切忌心浮气躁,更不应随意动怒。柳小姐肝火浮热,本就是易怒之人,加之怀孕,心神不灵,若不加以静心休养,胎儿定是不能保全。”张扬也没隐瞒,如实说道。
夏礼珣突然将他推开,转身走向了床榻边,看着床上那连睡觉都显得不是很安稳的女人,他募得攥紧双拳,背对着张扬,低沉的问道:“可有救治的办法?”
他不能让她有事!
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他都要她生下来!
张扬被他一推,险些跌倒,快速的稳住脚步之后,遂赶紧回道:“王爷,下官会开些保胎的药,只要让柳小姐每日按时服下,也能无碍。但柳小姐心中郁气太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打开柳小姐心中的郁结,让她能心平气和,最好是每天能保持愉悦的心情。这样对母体和胎儿都大有好处。”
“嗯。”男人背着他,嗓音莫名的变得压抑起来,“张大人辛苦了,没事你先出去吧。”
张扬赶紧作揖告退:“那下官这就去为柳小姐开保胎的方子。”
……
柳雪岚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睁开眼,突然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在自己面前,顿时惊了一跳,身子忍不住的就往床里缩了缩。
“跑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男人被她动作惊醒,掀了掀眼皮直接将她给重新抓回了自己怀中。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抱着她睡觉的感觉很好。
好到让他不想放手。
这个女人随时都会跑,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溜了!
经过了青鸾山的事,再加上睡了一觉,柳雪岚已经冷静了不少。
只是自己被一个男人手脚并用的禁锢在他怀中,且这个男人还是他,顿时,她心里的烦躁和厌恶感又冒了出来。
“姓夏的,把我放了!”冷着脸,她厉声命令道。
闻言,夏礼珣短暂的好心情突然就没有了。俊脸黑沉沉的,深深的瞪了他两眼,突然翻身下床走出了房门。
“……”他果决离开的动作让柳雪岚怔了一瞬。
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她快速的爬向床沿,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床下竟然没有她的鞋子。
不得已,她只好赤脚走在地上,并打开房门想走出去。
而这时,男人突然返身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端着食盘的丫鬟。
“去哪?”夏礼珣握了握手,面色很冷。
“离开!”柳雪岚想也没想的直言说道。
男人浑身气息突然变得阴测测的。特别是在看到她一双白净的脚丫子就这么落在地上的时候,他顿时就忍不住的磨起了牙。
弯腰,直接将她给抱了起来并快速的走回床榻,将她放了上去。
“把药喝了!”没有同她多说一句话,他冷声冷气,就跟命令似地。
丫鬟端着盛满了药汁的碗上前。
柳雪岚眯了眯眼,眸光乍然泛起一丝恨意。手一扬,一股狠劲将丫鬟手中的碗打飞出去。
“啊!”丫鬟被吓得直往后退。
“嘭!”精致的花瓷碗应声而裂。
夏礼珣的脸瞬间绷紧。
“姓夏的,我不会要这个孩子活在世上,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收起你的好意,别再来恶心我!”面对这男人散发出来的怒气,柳雪岚冷漠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绝然又无情。
不知道是被她的话还是被她的样子刺激到了,夏礼珣突然就炸毛了。
一把将女人衣襟抓住,拉到自己眼前,目光凌厉的瞪着她:“柳雪岚,你肚子里是本王的骨肉,你敢动她,本王绝不放过你!”
同样的,柳雪岚没有丝毫示弱,语气甚至别他更冷更狠更恨:“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别指望我会生下你的孩子!让他留下,只会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你给我的屈辱,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柳雪岚,他是本王的儿子!”夏礼珣暴吼,一双眼赤红赤红的,浑身都喷发着灼人的火热,仿佛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给烧死。
柳雪岚抬手指着门口,同样吼了起来:“你tm的女人那么多,随便一抓就有人给你生无数个儿子!”
“本王没女人!”下意识的,男人突然吼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旁的丫鬟被两人的吼叫声吓得直哆嗦。在府里,可没人敢同王爷这样说话……
“滚出去——”男人突然朝丫鬟吼了过来。
柳雪岚双脚从床上落到地上,眼看着就要走。
夏礼珣眼快的将她给拽住,有些粗鲁的将她抱得紧紧的。
他已经说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个女人在乎的不就是那些事嘛!
“本王除了你,没有别的女人!听到没有?除了你,没有别的女人!一个都没有!”怕她不信似的,他摇着她的双肩对着她耳朵低吼,一张俊脸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的,突然爆红。
“……”柳雪岚顿时僵硬的愣了。
“柳雪岚!你听到没有,本王没有其他女人,一个都没有!”见她呆愣,夏礼珣再次吼了一遍。
良久,柳雪岚木讷的抬头看着他:“你有没有女人不关我的事。”
“柳雪岚!”夏礼珣怒得想抓狂,忍了又忍才忍住没立马将她给掐死。
“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有多少女人是你的事,请你放手!”闭上眼,她冷漠的说道。
“……”夏礼珣握在她肩上的手紧了又紧,看着她一副绝然的样子,狠狠的吸了几口气,突然就软了声音,“岚儿,不要跟我吵了好吗?”
他真的怕了。怕她再一次消失。
柳雪岚闭着眼,根本不想看到他的样子。说出的话却依旧绝然冷漠:“奉德王,放手吧。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跟你再有什么牵扯不清。你放过我,我不会恨你。我要的你永远都给不了,与其大家这么难受痛苦,为何不干脆果断一些,你我彼此都清净。”
“我给!你要什么我都给!”夏礼珣脱口低吼了出来。他实在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了,再继续下去,他觉得自己都快疯了。这个女人怎么就倔强成这样?!
推开他的禁锢,柳雪岚坐在了床沿边,低着头,也看不到任何表情,只能听到她低沉的语气传来:“以前我还想着要一个疼我的男人,可是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有那样的要求,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要……”说着说着,她突然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眼泪不断的从她手指间溢出,“你不要再这样逼我了行不行?我真的觉得够了,这样身不如死的滋味真的够了……你知道我有多少次都恨不得去死?你再这样,我早晚会死在你的面前……”
站在她面前,听着绝情又近乎绝望的话,夏礼珣胸口不断的起伏,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他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堵着他,很难受,难受得让窒息。
眯了眯眼,攥紧拳头,他再睁开眼深深的看着她此刻近乎绝望的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成了这般摸样?
那个整天追着她,嚷着要他娶、要他负责,整天喜欢挑衅他,时常嬉皮笑脸的女人去哪了……
转身,他突然快步的离开了房间——
……
承王府
白心染虽没能去到现场,但偃墨予有让人前去打探消息。听到柳雪岚被夏礼珣带回了奉德王府,且还怀了孩子,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墨予,要不带我去奉德王府吧?去看看雪岚,怎么样?”拽着偃墨予的衣袖,白心染第一次对他又哄又撒娇,“人家好久都没见到雪岚了,大家都是女人,你怎能跟那厮一样为难自己的女人呢?”
“……?!”坐在床边,偃墨予眼角抽了抽。这女人,才几日而已就耐不住了。什么叫他为难自己的女人?
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告诉自己别跟她一般见识。
“好生歇着,先把自己身子顾着,别人的事自然会有人操心。那柳小姐也不是个耐得住的人,兴许明日就会来找你。”默了默,他只能沉着脸劝道。
白心染撇嘴。也不跟他撒娇了,放开他的衣袖翻过身体索性不理他。
有时候她真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即便再娇气的人也不用整日都躺着吧?还没到坐月子的时候呢!
看着她明显赌气的样子,偃墨予也不搭理她了。他可以纵容她,但绝对不会拿她身子开玩笑。
躺在床外侧,他拿起一本书册看了起来。
等了许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白心染无语的揉了揉额头。这男人,原则性太强了!
就跟一个钢管似地,怎么都撬不弯。
没人理,心里更失落。忍不住的,她翻回身,朝他硕长的身体靠近,从后面将他腰杆抱住,拿脸在他背上蹭了蹭。
这算她的示好吧?偃墨予挑了挑眉,薄唇微微勾了勾。只是随着女人越来越大肆夸张的动作,他渐渐的就有些不能控制,呼吸也逐渐加重。
这女人,不知道是想讨好他还是想故意折磨他,明知道他不可能碰她,她居然这个时候来惹火?!
书是没法看了。将书放早枕头下,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虽然动作看起来过猛,但碰着她肚子的时候他几乎是小心翼翼,一点力都不敢落在她身上,特别是肚子上。
“讨打是不是?”板着脸,他故意冷声冷气的问道。
看那脸臭臭的,可从他呼吸上,白心染知道他动情了。抬手搂住他脖子,她眉眼一挑,算是抛了个媚眼给他。“墨予,要不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看着她那故意做出来的媚态,偃墨予心中只觉得好笑。
为了能出去,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不错!他还真小看了她!
可惜……美人计没用!
他又不是禽兽,在这个时候碰她!
不过很好奇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偃墨予眸色轻闪,薄唇在她耳边啄了啄,忍着笑,问道:“夫人要与为夫商量何事?”
以为他是上钩了,白心染红唇嘟着,在他耳边轻语了两句。为了出个门,她今日就拼了!
听完她所说的条件,偃墨予突然就紧绷起了身子。目光火热的看着她诱人的红唇,猛的,他移过头将她截获住——
这女人,是真的故意在刺激他!
连那种条件都敢说……
白心染被他突来的吻险些呛着,反应过来后,她也没拒绝,勾着他脖子回应起来。
良久之后,她气喘吁吁的看着男人从她身上爬起来快速的离开房间,那修长的双腿走得很急,就似她是个猛兽会吃了他似地。
“……?!”她嘴角抽了抽。
没过多久,男人再次返回卧房,身上带着一丝凉意,脖子上还有着未擦干的水珠。
怕自己身上的凉意传给她,偃墨予坐在床边,紧绷着脸瞪他。
那样子在白心染看来就是欲求不满的表现。
“做什么?吓唬人啊?!”忍着笑,她上前拉了拉他的手。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有些冷凉,心里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那样了。”知道他憋了好些天,她觉得应该给他点甜头,可她没想到他却临阵逃了。其实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他是怕那种味道刺激到她。
介于她此刻的态度良好,偃墨予这才缓了缓神色。用内力驱散了体外的凉意之后,他将她人拉到自己怀里,替她拢好胸前凌乱的里衣。
“没事早些睡。至于柳小姐那边,我会派人监视着她的动向,待你身子稍微稳定之后,再去见她也不迟。”手指梳理着她背上方才弄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他温声在她耳边说道,一来算是安慰了她,二来算是替她做了最终决定。
白心染的美人计算是彻底的告破,她知道不是她对他没有诱惑,相反的,她能从他的眼底看到对自己很明显的在乎和疼惜。
“那你以后也别去冲凉水澡了知道不?”靠在他肩窝里,她也忍不住的提醒。
闻言,偃墨予深邃的眼眸中不由得就溢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抬手捏了捏她鼻子,“那你以后别动不动就想着如何撩拨我。”明知道他想,她要每日都来上那么一两次,估计他连回房的勇气都没了。
抬头,白心染望着他,眼前,他菱角分明立体感十足的脸分外的迷人,性感的唇角微微勾勒起的愉悦的幅度让他少了平日里的冷硬,多了许多温柔。那深邃的眼眸,如幽潭般仿佛能吸进人的心魂,里面浓浓的宠溺和欢愉真实的表达着他对自己的深浓情意。
很多时候她都庆幸自己,若是当初自己稍微怯弱点,或者固执点和他操持距离,是不是他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交集,是不是这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就不会属于她?
“看什么看?赶紧睡觉。”被她莫名其妙的盯着,偃墨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那一双眼眸散发着迷离的光晕,像是能啄食他的魂儿一样,微微撅起的红唇让他很想再咬上一口。可他知道,他一点都不能碰她,一碰就停不下来。
天知道每日抱着她入睡他有多难受……
光是这么一想着,他就觉得刚才淋息的那把火又有了燃烧的趋势。遂赶紧将她放在床里侧,拿被子将她裹了起来。
“爷,您睡了吗?”殷杜的声音又一次打破了夫妻俩温馨而美好的时光。
偃墨予眸色一沉,抬头看向房门外:“有何事?”
“爷,奉德王来了,说是有要事要急着见您,让您务必去见他,否则他就不走了。”
闻言,房里夫妻俩都愣了愣。
相视一眼,白心染一脸疑惑的问道:“雪岚不是在他那里吗?他这会儿不在府里缠着雪岚,到我们府里来做什么?”
以白心染的认识,那两人就是互相折腾的主,两人在一起就折腾,特别是奉德王,人家对她越是不屑于顾,他就越死缠烂打。难不成柳雪岚又跑了?所以那厮到他们府里来求救?
“你先歇着,为夫去去就来。外面夜凉风大,不准出来,知道不?”不放心的交代完,偃墨予放下床幔转身就出了房门。再不走快点,一会儿她又该嚷着要出去了。那厮一身如此臭,上次吐过一次就算了,可别再让这种臭烘烘的人再将她熏着了。
“……”白心染撇嘴。跑那么快做什么?她又不会扑了他!
书房里
偃墨予一进去就看到某个男人扳着一张臭脸坐在椅子上,少了平日的孤傲冷漠,神色尽显颓败和凄凉,如此的他,让他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大晚上的不陪着你女人,跑本王这里来做何?”他现在可是大忙人,整日都要想着照顾自己的妻儿,才不想跟这种人浪费口水。
夏礼珣抬了抬头,然后收回视线,继续颓败的依靠在椅背上。
“你说女人是不是都很麻烦?”莫名的,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似疑惑不解似感慨万千的话。
偃墨予眼角抽了抽,忽而扬高了唇角,走向了书桌后的太师椅。坐下之后,他抬头看着对面似被浓雾笼罩的男人。
“本王可不这么认为。本王的王妃向来乖巧懂事,本王不曾觉得麻烦。”
“……?!”闻言,夏礼珣鄙夷的瞪了一眼过去。这男人是被那女人迷惑得失去神志了吧?这种笑掉大牙的话他也敢说出来?
京城里,承王妃的大名可是家喻户晓!谁不知道那女人无能、废物、脾气火爆、嘴巴又毒,还喜欢玩弄死人。就这样的女人,就跟个怪物似地,还‘乖巧懂事’?
他养着还不嫌麻烦?真亏他说得出口。
若是平日,夏礼珣怕是早就出声嘲讽讥笑了。但今日他意外的没有多言,将一肚子的讥讽全给吞到了肚子里。
掀了掀眼皮,他斜睨着对面沾沾得意的、像捡了宝一般的男人:“老实说,你是如何把你女人给弄到手的?”顿了顿,他觉着这话似乎有些不恰当,他同样也把女人弄到手了,可结果却不尽人意,于是又改问道,“你是如何让你女人听你话的?”
闻言,偃墨予薄唇勾勒起一抹狭长的弧度,墨眼充满了嘲讽,学着他冷傲的样子,嗤笑起来:“怎么?奉德王这是遇到难题了,所以想来求教本王?”
夏礼珣磨了磨牙,看着对方讥讽的样子,无比的眼疼,甚至有些想暴走的冲动。
是,他承认这男人料事如神,早就知道他会在那个女人身上撞一身的伤。
哼!
尽管心中再羞窘恨恼,但今日他的确是上门来取经的。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府里那个女人他还是没法搞得定。他一点也不想跟她吵架,更不想看到她整日里要死要活的。再这般下去,他感觉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都跑了两次了,她这次再带着他儿子跑,他干脆也不要活了!
看他憋屈还死撑的样子,偃墨予收回目光,似是懒得多看一眼,随手从桌上抽了一本折子就看了起来。
书房里很静,有人很有耐心,可有人却没那个耐性。
夏礼珣突然站起了身。府里还有个女人在等着他,他要是出来久了,搞不好那女人又给跑了!
“那个……”走到桌前,修长白净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试图引起某人的注意,咽了好几口口水,才一脸别扭的开口,“二哥……”
“……?!”偃墨予嘴角抽了抽,慢悠悠的抬起头,眸光有些冷漠的看向他,“本王要是没记错,某人似乎从未把本王当兄长。”
夏礼珣撇嘴低下了头:“你这厮能否别这么记恨?”
“比起你来,本王还稍逊一筹。”
“你……”夏礼珣哑口。抬头看着男人冷漠的神色似很不屑的样子,放在袖中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一咬牙,瞪眼,“行!你是我兄!我认还不成么?”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小亏他还受得起!
偃墨予挑眉一笑,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不知道三弟大半夜不睡觉找为兄何事?若无要事,三弟就请早些回去吧,你三嫂身子有孕,为兄可不得在外多停留。”
闻言,夏礼珣脸突然就黑了。这混账,太不是东西了!
他刚刚腆着脸喊了他,他居然就想这么把自己打发走?!
可恶!
磨牙声嚯嚯,他忍了忍,最终还是沉着气,一脸不耐烦的恨恨道:“你也知道我大半夜的赶过来,那女人要死不活的就差没发疯了。你说她一女人,整天都寻思个什么劲儿?”
偃墨予目光锁在脸上,将他一脸的烦躁收进眼中。
“二哥……”发泄完了对某个女人的不满,夏礼珣突然软了语气,挑了挑浓眉,眉眼含笑,一副‘哥们好’的讨好样,“你帮我向父皇求个情,看能否将我那三桩婚事给撤了?”
偃墨予再次抽了抽嘴角。“……?!”
“二哥,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但我不也是没办法么?那女人一听我跟其他女人好就要死要活的……父皇那里,他一向最宠你,你替我说个情,我肯定不会亏待于你。”
“那你用何作为谢礼?”偃墨予好整以暇的凝视着他。
“只要我有的,二哥你任选。”够大方了吧?!
闻言,偃墨予唇角突然嚼起一丝笑意:“三弟不说,本王还真想不起来缺何物。本王府中一切应有尽有,但惟独缺了一座铁矿,不知道三弟如何看?”
“……?!”夏礼珣瞬间瞪大眼。这混账东西,他是何时发现的?
这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且根本无人知道,他、他居然知道他已经将盛莫手中的铁矿收入私囊了?!
“怎么?不愿意?”偃墨予眉梢飞扬,突然似恍然大悟般,了然的一笑,“本王倒是忘了,这铁矿可是奉德王如今最为重要的宝贝,那可是关系着奉德王将来的地位和荣耀。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又如何能与万金都买不到的铁矿相比?对于奉德王的心思,本王很能理解,女人嘛,相信奉德王后院中也不缺那么一个两个,更何况再过不久,奉德王又会新添三位夫人,至于柳小姐,依本王看,既比不上铁矿的贵重,又比不上其他女人的身份,这般女子,定是不会被奉德王看在眼中的。”
“闭嘴!”夏礼珣越听越恼,终于忍不住的彪出了声,脸色铁青铁青的,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好!你要铁矿,本王给你就是!”咬牙切齿的做出了决定,他气呼呼的一甩衣袖就准备往外走,但走到门口处,他突然停了下来,背着偃墨予不甘心的警告道,“明日之后本王会将退亲的奏折呈给父皇,三日之后,本王要听到退亲的消息!”
看着那怒气冲冲离开的男人,偃墨予扬唇轻笑了一声。
……
翌日,柳雪岚坐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榻上发呆。
豪华的房间,奢侈的家什摆件,除了空气中萦绕的阵阵薄荷香外,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陌生无比,
整间屋子充满了薄荷的清香,就似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样。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薄荷的味道,昨日她竟然在这里睡着了,还一直睡到了天亮。
那个暴脾气的男人一夜未归。
快到午时的时候,夏礼珣才出现自己卧房的门口。
看到那道紧闭的房门,他站在远处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走了过去。
“王爷。”守门的丫鬟见他回来,赶紧行礼。
“她起了吗?”问着丫鬟,但目光却深深的落在那两扇房门上。
“回王爷,柳小姐到现在还未起。”丫鬟小声的禀报。
闻言,夏礼珣蹙了蹙眉,狭长的眼角扫了过去,明显不悦:“那她可用了膳食?”
丫鬟低着头,摇了摇:“王爷,柳小姐一早就醒了,但什么东西都没用,也不让奴婢伺候她梳洗。”
“废物!”突然的,夏礼珣眸色变得凌厉起来,“你们就是这般伺候人的?知不知道他肚子里有本王的儿子?”
顿了顿,他抬手一指,冷声喝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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