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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晨带着希希上街,小家伙一路上都特兴奋,可能是鲜少这样出来的缘故,对很多东西都好奇不已,碰到人多的地方,他还会拉着夏之晨往人群挤就想看看热闹。
小孩子爱玩爱热闹这是天性,但夏之晨还是发现了小家伙跟其他孩子不同,人少的地方小家伙会蹦蹦跳跳,但只要人稍微多一点,小家伙就会主动的拉住他的手或者衣袖,不仅不会像其他孩子那般因为高兴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也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嚷着要买这买那。
总之一句话,带着希希出门夏之晨几乎没费什么心思。
为了满足他的心愿,他们把为慕容素素买的东西都买好,然后随从放在马车上之后,夏之晨陪着他尽量的看热闹。
今日的他为了陪希希玩,特意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袍,尽管这样,带着随从又牵着孩子的他依旧成为路人回头频频注目的焦点,为此,随从还多次提醒他让他早些回去,免得被人认出来。夏之晨也只能无奈一笑,没法,就算他不牵希希的手,希希也会主动的拉住他不放,他隐隐的感觉到手中牵着的小人儿对外面的人和事有着一种既喜欢又害怕的心思。
其实他也想早些回去的,不知道为何,他心中总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放心慕容素素一人在府中,反正不管看什么,脑海中总会出现慕容素素之前躺在他身下脸红的样子。
从三宝嘴里他们早就知道慕容素素这个人,从他和慕容素素相识以来也能证实那丫头不是个安分的人,可是自从燕西国回来之后,她就异常沉默,特别是那日被下人欺负之后,她更是变化甚大,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细,他都有些不相信这就是江湖中有名的‘雌雄双盗’之一,这阵子,她比任何人都安分、安静,对他尽管不排斥,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却感受不到多少她的热情和活泼,总觉得她像是压抑了许多心事一般……
心事?
想到什么,夏之晨突然停住了脚步,俊脸猛的一沉。
“哥哥,怎么了?”见他突然不走了,希希扬着小脑袋望着高大的他。
“希希,哥哥想起忘带一件东西了,要不我们回府去拿好吗?”夏之晨敛回心绪,低下头朝他笑问道。
“哥哥,你忘记带何物了?”小家伙好奇的追问。
“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希希离不开,哥哥也离不开的。”他也是糊涂了,那丫头分明就是躲着他,他居然会听她的话让她待在府中,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陪过她,也是今日为她买东西他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对于她的喜好他根本就不清楚。
难怪她对他总是笑中带着疏离,估计很多时候都在埋怨他吧?
希希也懂事,听说落下重要的东西也没急着继续在街上玩了,还主动的拉着夏之晨往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哥哥,那我们快些回去取东西吧。”
很快,马车回了承王府。
夏之晨以慕容素素在睡觉为由让他在花园里先玩,并让随从将他看护好,这才去了慕容素素的房间。
只是在推开门的瞬间,他俊脸突然绷紧,因为屋中并没有人的气息。快速的走进去,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他脸上的颜色都变了。
房中无人!
就在他转身准备去外面寻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桌上的一封信,他走过去一把将信拿到手中,拆开阅览的那一刻,他眸光瞬间收紧,绷紧的俊脸布满了怒气,‘嘭’的一拳狠狠的砸向了桌面,只见结实的木桌顷刻间倒塌,就连桌腿都被他内力给震断了。
“慕容素素!”紧握着双拳,他近乎咆哮的吼着,“有本事就躲一辈子,别让本宫找到你!”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可以不接受他,可她怎么能把希希抛下!
跟他在一起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她到底要什么?为何就不能好好同他说?
瞪着微微泛红的双眸,夏之晨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信纸,心,又恨又痛。
他承认他是一厢情愿,甚至强迫她跟他回来,可是他不相信她对他毫无情爱。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主动,而她似乎从来没打算要接受他,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也在给她时间啊,她接受不了他可以等,等她习惯他的生活,习惯在他身边……
可是她依然如此狠心,甚至连希希都一起抛下!
捏在他手心里的信纸,上面隽秀的字迹没有过多的情感,哪怕一句对他不舍的情愫都没有……信上她交代的是希希的身世,金陵国四大家族西门家的长孙西门玉承。
西门玉承是希希的本名。只不过几年前西门家族被仇家寻仇,一夕之间近两百口人惨遭杀害……如今金陵国早已没有西门这个姓氏了。
慕容素素是如何将希希救下的,信上并没有说明,这些对夏之晨来说也不重要,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该死的女人到底跑哪去了!
“来人——”
……
厅堂里,看着不请自来的夏之衡,夏之晨冷着脸恨不得让人将他打飞出去。
“你成天不误正事像何样子?真把我承王府当茶楼酒馆了?”女人跑了,夏之晨心情低到了谷底,自然没好脸色给人看。
“殷情呢?那死丫头可有回来?”夏之衡背着手气焰嚣张的问道。此刻的他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一张俊脸铁青着,带怒的神色有些狰狞,就差没长一副獠牙出来吃人了。
“你整天折磨一个小丫头你还要脸不?”夏之晨突然火大的拍桌而起,似是早就看不惯他的德性了,此刻所有的怨怒都喷发了出来,“夏之衡,不是本宫说你,你看看你自己的德性成何样子?你什么人不好欺负,非要欺负一个小丫头,你不嫌丢人本宫都替你丢人!殷情才十来岁,你都快二十了,你就不能放过她?她再不济也是我承王府的人,更何况我们从来没把她当外人,你要是个男人你就放手,别整天到晚没事找事!”
“我再问一次殷情呢?她回来没有?把她给我叫出来!”夏之衡再次怒问道。
那死丫头要是让他逮住非得打折她双腿不可!她竟然就这么不见了,三日了,他找了她整整三日,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甚至也问过承王府守门的护卫,都说她没回来。她既不在奉德王府又不再承王府,就连医馆和白府他去找过,依旧没那死丫头的影子,所以他怀疑那死丫头肯定被夏之晨藏起来了!
夏之晨冷脸瞪着他,怒道,“你还好意思向我要人?我还没向你要你呢!夏之衡,别怪我没警告你,殷情她无事最好,她若出了何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夏之衡目光骤紧,“她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夏之晨捏紧了拳头,“好端端的我藏她做何?”想到什么,他突然几步上前拽住了夏之衡的衣襟,“你这混账东西,说,是不是殷情出事了?”
夏之衡又怒又烦躁的将他推开,“她要出事我就不会你这里了!那死丫头突然就跑了!”
夏之晨微微一怔,想到什么,他突然上前对着那张狂傲的俊脸挥出一拳,咬牙切齿的怒道,“夏之衡,你还是不是人?殷情那么小,你怎么看护她的?”
俊脸被打偏,夏之衡僵硬的站在原地,神色特别吓人,就连周身的气息似乎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戾气。片刻之后,他猛的抬头,同样是紧握拳头扑向了夏之晨——
两个年纪相当、身量相当、功夫相当的年轻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打了起来,吓得在厅堂里服侍的下人目瞪口呆,张着嘴连喊人都喊不出来了。
满堂的桌椅被两人像踢毽子一样四处乱飞,桌椅茶具、花瓶摆件全都散了一地,碎的碎、裂得裂,比骤风袭过还惨烈……
良久之后,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平日里矜贵优雅的太子爷鼻青脸肿,而骄傲不羁的蜀中王同样好不到哪去,同样是高高在上的兄弟俩,此刻衣袍破裂、发冠散落,墨发凌乱的垂下,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下人压根就不敢尖叫,捂着嘴颤抖的躲在角落,甚至有种想自挖双目的冲动。就太子殿下和蜀中王此刻的样子,他若是多看一眼肯定会被杀人灭口,更别说招呼其他人过来了,两人这尊形象谁看到都不会活过明日……
“我女人也不见了。”躺在地上,夏之晨突然开口,低低沉沉的嗓音如同奄奄一息,流露着无法形容的难受劲儿。
“……”夏之衡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继续喘气。看着头顶的房梁,他突然僵硬的牵了牵嘴角,似是冷笑又似嘲讽。他没有女人,他只有一个玩偶,一个可以挑衅他脾气的玩偶,如今,那玩偶不见了……心,像空了一处般难受。
那死丫头一直都挺有脾气的,他知道。只不过那死丫头跟她娘一样喜欢当傻子、喜欢无视一切。他不知道她为何要跑,就她那年岁也不可能懂男女之间的事,更何况就算他要玩女人,也不可能玩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
……
燕西国沐阳侯府
夏之漓和司徒睿霖成亲一个月后,夏高也总算玩够了,心系朝堂的他在同偃墨予和夏礼珣商议过后,决定三日后带着众人回国。
对于女儿的婚事,白心染还是比较满意的,除了心中万般不舍外,对司徒一家也挑不出什么问题。太夫人偃氏对夏之漓的疼爱大家都有目共睹,因为司徒家人丁单薄的原因,偃氏对夏之漓几乎是当亲孙女宠着,这点她是最欣慰的。司徒睿霖的爹因为有皇命在身常年不在京城,夫妻俩在孩子成亲半月后就去了封地,可以说白心染更没担忧的了。
虽说亲家人也好,但作为女人、作为女儿的娘,其实最担心的就是女儿同公婆的关系,如今这对公婆不同女儿居住在一起,对她来讲算是替自家宝贝女儿松了一口气。自古婆媳关系最麻烦,女儿同婆婆聚少离多也是好事,天天住在一起母女都会发生矛盾,更何况是婆媳。不是有句话叫‘远香近仇’吗?
至于女婿,白心染更没挑剔的,成亲一个月来,女婿对女儿那是好得没话说,要星星不给月亮,她甚至都有点替女婿着急,这样宠下去,以后他就别想翻身了。
这日早上,司徒睿霖如平常一样准时醒来准备去早朝。只是他刚睁眼,怀中的人儿也跟着睁开了双眼惺忪的看着他。
“还早着呢,快睡。”看着她惺忪慵懒的样子,司徒睿霖搂着她拍了拍。
“睿霖,你今日能不能告假?”自从成亲后司徒睿霖就要求她改口称呼。
“怎么了?”垂眸看着她,司徒睿霖有些不解。
夏之漓翻身爬到他身上,双手抱着他脖子耍赖般的不要他起床,“你告个假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司徒睿霖单臂搂着她若有似无的在她腰上抚摸着,另一只手替她拂去额前的细发,看着她赖皮的可爱样,突然扣住她后脑勺在她唇上吮吸了起来,“有何要事你就同我说,我去处理,你啊好好休息就是。”
“大事!”夏之漓很严肃的看着他。
抱着她软软的身子,一大清早的,司徒睿霖只觉得有些难捱,偏偏身上的小女人不懂事还总是不经意的撩拨他。轻吻着她面庞,司徒睿霖喉结滚了又滚,声音略带沙哑,“是何大事值得你如此紧张?我也有件‘大事’想做,你若答应我那我今日就告假。”说着话,他搂着她腰际更加贴紧了他的小腹。
如此清晰的触碰,夏之漓忍不住红了脸,对着他胸口作势打了一下,“大清早的你别想着胡来!”这色胚,太没节制了,天天晚上折腾还不够,连早上都兽性大发。
司徒睿霖邪肆的一笑,吻到她敏感的耳边,“你我都成亲了,哪有胡来一说?昨晚你说身子不适,我可还没尽兴呢。”
闻言,夏之漓突然激动起来,“我警告你不准再动我了,要不然伤害孩子可别后悔!”昨晚她是有些不适,半夜的时候她还醒过一次,以为自己身子出了毛病,于是就给自己把了一脉,没想到居然是喜脉。
“……”随着她那一嗓子,司徒睿霖瞬间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