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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美妙身心受到了双重攻击,不禁恼羞成怒,骂道:“去你妈的,八月十五吃月饼,你妈怎么把你这根青红丝揪出来的?你放什么进去啦?快说,嘶嘶嘶,哎哟。”这女人唏嘘不已,看起来十分难受。
欣赏白美妙痛苦不堪的样子,还有那种无可道及的狼狈,韩功课的心里莫大畅快,暗说,我让你发贱,别人种的地,你却让我帮着收,现在遭罪了吧?活该!
“你到底放什么了?韩功课,你快说,快点救救我,天哪,我快不行了。”白美妙跳下床,难受得直跺脚。害怕隔墙有耳,她又不敢扯开嗓门,这一憋气,就更加难以忍受了。
韩功课斜靠在床头,“嘿嘿”直笑,“辣椒面,你感觉不到吗?”
“什么,辣椒面?韩功课,你这个大变态,既然这么甩,早年,你爸应该把你甩到南墙上喂苍蝇!怎么办?天哪,怎么办呀?你这个大流氓,快帮我想想办法,嘶,哎哟哟……”
甩这个字,在青屏土语中,可作耍流氓的意思。韩功课挨了骂,不仅不生气,心里还美滋滋的,除了怨愤的有序释放,看上去也真够贱皮的。
接着,他拉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别急,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办法,好好想想。”大水淹到的是别人的脖颈,他这个人品低劣的渣男肯定不急。
白美妙已经急眼了,登时回了一句:“难受死了,能不急吗?你妈生你时,你肯定不急。”骂归骂,难耐的感觉,如同火中遭受毒打,痛苦的源头,不单单灼烧一种,把个她折磨的老想撞南墙。
眼见折磨得差不多了,怨愤跟着消散不少,韩功课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盒脱脂牛奶,递给白美妙,说道:“喏,傻妞,解药一直在这呢。洗洗吧,很管用的,实在不行,我给你买瓶醋去。”
脱脂牛奶和醋确实有缓解辣度的作用,所以韩功课早早给白美妙预备这盒脱脂牛奶。白美妙抢过牛奶,也不跑进卫生间,就地蹲身冲洗起来,顾不得丢不丢人,更不管煞不煞风景。
果然,不一会儿,灼热感退去不少。
“你是不是也这样对待你老婆池怡的?说,怪不得池怡脸蛋又白又嫩。”这女人就是不思悔改,韩功课丧尽天良这么对待她,等她稍有好转,竟然还有闲心吃人家老婆的醋。
韩功课涎皮赖脸地说道:“不是,我就是像尝尝你的野味,顺便也刺激刺激你。”
什么,刺激?有这样刺激人的吗?
白美妙听后娇嗔地啐了他一口,“滚!”
“那我真滚啦?”
说着,韩功课故意拉出起床的架势。白美妙说道:“不行,我不许你走。”
“池怡还在家等着我呢。”这渣男又道,他的显著特征就是会装。
白美妙满脸不悦,诘问:“等你去放辣椒面吗?”
韩功课被这么一呛,老实多了,摇头苦笑道:“好,不走就不走吧。我就喜欢你的与众不同,真的!”
一个“真”字还没说完,他居然一把将白美妙拉到床上,顺势裹住。
白美妙也不管真的假的了,只为玉面郎君的一个主动拥抱,她的心就软了,反手紧紧相拥,说道:“刺激是挺刺激的,就是有些难受,你这个坏男人,太可恶了。”说着,就引颈去吻韩功课。
就像我说的那样: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一旦动了真情就会变成弱者。白美妙也是。遇到又坏又帅又近乎变态的流氓大亨,可怜她的硬伤,就这样与人家触碰着。
等到风平浪静,白美妙要去洗澡的时候,韩功课瞅着她手上的戒指,说道:“这戒指挺好看的,摘掉吧,别给洗澡水冲跑喽。”
这枚戒指,正是池承诺贿赂裘才,然后裘才送给白美妙的那枚。因为来路不正,白美妙未免做贼心虚,心想摘下,却又有些犹豫。
韩功课见她表情不安,更加确定她心里有鬼,这时说道:“搁这吧,赶明儿我给你买个大点儿的。”
听到这话,白美妙眼前一亮,心说又要发财了,这才摘下,然后洗澡去了。
接下来的情节可以想象出来,就在白美妙洗澡的当空,韩功课趁机换走了她的钻戒。裘才不是会借刀杀人的嘛,自己造的孽,非要让别人背黑锅,这回,韩功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来一计借刀杀人。
白美妙的戒指可以装一锦囊,都是靠她聪明智慧赚来的,基本上每遇到一个情郎都能敲诈一枚,但裘才送她的这枚钻戒算是最贵的。与裘才分手以后,为了忘记那个牛屎拍子脸,这枚戒指白美妙戴得越来越少,后来,只在炫富的大场面或者赌大博的时候才偶尔派上用场。这次赌大博,她本想拿这枚钻戒压场子,不想被高人识破了,说是假的。你说,她的心里能好受吗?
白美妙无心翻回赌本,离开牌局,找珠宝行的那位朋友去了。
那位朋友是珠宝界的行家里手,见到白美妙,接过戒指,将钻石的晶面放在脑门上蹭了几蹭,然后用手轻摸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再一掂量掂量整个戒指,又摇了摇头。
依照专家经验,正常情况下,天然钻石对油脂有一种独特的亲和力,而人的皮肤上分泌着一层微量的油脂,与钻石接触以后,因为钻石对油脂独特的亲和力,就会产生黏胶一样的感觉,如果经验丰富,可以触摸到这种粘性。而至于人造钻石、水晶、玻璃、锆石等,摸上去则是滑溜溜的。
钻石都能辨别真伪,包边的18K白金,鉴别起来就更简单了,凭珠宝行那位朋友的经验,掂量就掂量出来了。
见那朋友将脑袋摇成了慢镜头,白美妙的小心脏跟着受伤地摇落,悠哉不成,那是呜呼哀哉。
经过仪器一验,果然是假的,何止所缀钻石是假的,整个戒指没有一点含金量,那是假得一塌糊涂。
闹了半天,戴的居然是个山寨版,还把她臭美得飘啊飘的,原来是个冒牌富婆啊。
想到这,白美妙气得着实不轻,当着朋友的面,蹦起来大声谩骂。手气不好,输掉大钱,这回她可找到歪理了,几股怨愤拧到一起,小辣椒炝锅,味道怎么样,不说大家也可以想象出来。只是她没有指名道姓说是骂谁,害得那个珠宝行朋友想插刀却找不到敌人的两肋。
白美妙跑到青屏环保局,已经过了下晚班的时间,裘才收拾好手提包,正在恭候她。刚才,她打电话给裘才,问他在哪,说找他谈点事,裘才这才多待一会儿,不然早就到茶楼打牌去了。
这个风流小辣椒好久没跟裘才联系了,这回突然冒出花丛,多少让裘才感到意外。
具体要谈什么事情,在电话那端,白美妙嗓门压得少见的低,裘才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女人不是约他打牌的,约他打牌的电话向来都很阳光。莫非旧情复燃?要不然就是要他请吃饭的,这样,也可给旧情复燃创造出十分有利的条件。约好的那个饭局,要不要先辞了呢?裘才正自作多情地谋篇布局,见到白美妙满脸愠怒进了门,方知不是好事。
“你这个大骗子!什么玩意儿?”见到裘才,白美妙将钻戒往他办公桌上一丢,再也不是细声细气的花仙子了。
裘才眼里的凶器不是戒指,而是白美妙尖尖的嗓门。只见他吓得“嚯”地站了起来,坐的分明是弹射椅啊。说道:“小点声,美妙,还有人没走呢。”说着,他连忙跑到门口伸头张望,见财务室的门还开着,那个约好晚上一起吃饭的美女会计想必还在,他连忙撤身关门,做贼似的,心说,可别让那会计听到了。
白美妙不知裘才喜欢吃窝边草,嚷道:“有人听到更好,反正你是个有脸没皮的人。”
有脸没皮?切!裘才不知道这个风流小辣椒想表达什么。他感觉自从与这女人有那么一腿,他的损失可是够大的,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再加上青春损失费,那都够买辆好车了。唉,早知道私家车好,何必非要上她这辆公共汽车呢?
想罢,裘才不由得一声叹息,望了望桌子上的戒指,就更是云里雾里了。
可是,叹归叹,看见白美妙气浪里汹涌起伏的胸围,这个裘大局长还是能够勾起回忆中的美好片段的,某些情景,就像一剂过期的催情药,虽然不是那么猛烈,却也带着骚动的引子,令他心猿意马地算计着买张月票多好,月票既便宜,又能到达目的地,只要有人让座就行。
前后矛盾,令这个裘大局长的脑子出现了短暂短路。等他恢复正常,立刻换了张假脸皮,堆满微笑,说道:“你什么意思?不要发火呀,来,坐下来慢慢讲,快坐下,我给你泡茶。”说着,他的双手就搭到白美妙的肩上,将美人往沙发上推。这架势,若被不知情者看见,指不定就得报案。
“别碰我!”
白美妙被这个大骗子气得心都焦了,把他弄死也不解忿,哪还能接受他的咸猪手?但闻“啪、啪”两声,她毫不留情地打到咸猪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