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中的黑褂子后退几步,直接撞上了那位胖妇人谢太太。谢太太本就体态丰腴,又穿着高跟鞋,实实在在的一撞,咣当一声,摔倒在地,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声。
白绮罗顺手抽出桌上花瓶中的玫瑰,毫不留情坤在继续冲上来的黑衣人身上。
其实以白绮罗的身手,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但是她带着小姨陈曼瑜,总归不能全然放开了打。这样的时刻,速战速决最是妥当。白绮罗毫不犹豫,直接掏出勃朗宁,不待众人反应,对着吊灯就是一枪。
“砰!”
尖锐的枪声响起,奢华的吊灯巨大无比,毫无防备,顷刻落下,瞬间砸到五六人。
“啊……”尖叫声再次响起,谢太太并未被砸中,却也是吓的嗷嗷叫。
一时间,众人虽然跃跃欲试,但是却也不敢上前,谁曾想,一个小丫头片子战斗力这么强,更何况,她手上还有枪。那玩意可不长眼睛的,如果真是一不小心挨上,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白绮罗颠颠手上的勃朗宁,轻声细语的回头安抚陈曼瑜:“小姨别怕,这些都是小事儿。”
陈曼瑜:“…………”
白绮罗:“行了,你们快点,到底打不打。打不过就回去在找人帮忙,这么僵持着算怎么回事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共同去看谢太太。
谢太太尖叫:“你这小贱人,我不会饶了你,我剁了你的手脚……啊……”
白绮罗直接踹了椅子过去,椅子咣当砸在谢太太身上,她终于安静如鸡的闭嘴了。
“带着她赶紧滚蛋。”白绮罗懒得理会这些人。
要不怎么说世道乱呢?
恶棍太多了,不凶一点都不行!
就在大家不敢动不敢吱声的安静时刻,门口突然传来吵杂的声音。
白绮罗扬眉看向了门口,手中的勃朗宁迅速上膛,而她的目光触及谢太太,也迅速考虑劫持她的可操作性。
毕竟,这里确实是人家的地方。
大门被推开,就听其中一个男子的声音:“等一下把顶楼的贵宾房都收拾出来,另外支会小凤仙带两个姐妹过来,哦对,这……卧槽!”
进门几人目光触及现场,声音戛然而止。
现场一片狼藉。
黑褂子眼见来人,如同见了救星,立刻恭恭敬敬上前:“大少爷。”
被称呼为大少爷的正是刚才说话那位,他的视线并不在黑衣人身上,反而是看向了陈曼瑜,一瞬惊讶之后立刻堆上了笑意,客客气气:“呦,陈女士,您看您来天津卫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儿,我专程安排人接您去啊?”
他扫了一眼周遭,直接上前就踹了一脚:“怎么回事儿?”
黑褂子赶紧凑在谢大少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微微蹙眉,听完一个大嘴巴子就刮过去了。
“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也不问问这是谁就胡乱动手?知不知道这是谁?知不知道?陈曼瑜女士,少帅的表姨。你们是不是疯了啊!”
随后又一脚踹了过去,“尼玛,你们还敢开枪,你们是不是活够了?啊?”
黑褂子委屈的差点哭出来,他们真没动那玩意啊,“不是……”
“还敢顶嘴!”又是一耳光。
“赶紧滚!”
黑褂子真心不知道咋解释,迟疑的看着谢二太太,只是眼看大少爷没有管的意思,索性一把拖住,往外拽。
好在,这位谢大公子身边的人倒是眼明手快的,帮着将昏过去的很快抬了出去。
谢大少:“陈女士,您看我们家这二婶不懂事儿,我替她给您赔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还有我那堂弟,我改天带他上门给您负荆请罪……”
他说话的功夫,视线落在陈曼瑜身边的少女身上,大灯碎了,周遭几个小灯虽然能看清人,但是到底是影影绰绰,让人有点拿不准。
不知道为啥,谢大少就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真眼熟。
“不知这位小姐是……”
陈曼瑜浅笑,缓缓道:“这位是我外甥女,白副司长千金白小姐。”
谢大少带笑的脸一瞬间龟裂,他睁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盯住白绮罗,犹如溺水喘不过来气的鱼。
也在这时,门口传来停车的声音。
男人爽朗的笑声响起,大厅本就安静,这笑声更是尤为明显。
“荐鸣,我跟你说,上一次我过来,老谢给我弄一小姑娘唱曲儿,哎呦那唱腔,真是不错。这你得好好听听,真的,嗓子好……”
“什么唱曲儿,唱什么你自己心里晓得,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啊。净他~妈跟我装模作样。”
“哎不是,你怎么冤枉我呢!我可是正人君子……”说话功夫,两人已经进了门,打头的男子调侃道:“哎不,老谢,你站门口挤眉弄眼干啥?卧槽,你这咋让人给砸了?这不你地盘儿吗?”
虽然说话不着调,但他一身灰色大衣,宽肩窄腰,身材高挺,傲然笔直如劲松。
一眼看去,皮肤古铜,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一双眼漆黑如墨。当真是十分硬朗的男子长相,不过许是一张有些慵懒戏谑的笑面儿,倒是让他原本并不好相与的气质柔化了几分。平白添了几分不着调的放荡不羁。
“哎不是,你怎么了?眼睛咋了?”
谢大少眼睛如同抽筋,使劲儿的挤,只是他们老五完全没有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还叨叨呢:“哎不是,不是说给荐鸣找小凤仙儿吗?人呢?”
他的视线落在白绮罗身上,瞬间吹了一个口哨:“乖乖,小美人儿长得真好!”
这小丫头长得是真好,眉眼轻灵如水,肌肤如瓷凝脂,姿容出尘动人。
他把自己会的形容词儿都用上了,觉得也形容不及她的一分,真真儿称得上是天姿国色。
他不乐意了:“老谢,你这就缺德了,我来的时候,你咋不找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呢?我……”
他点燃一根烟叼上:“你这样我可吃醋了哈!”
谢大少终于忍不住了,他使劲儿拉住不断作死的冯老五,一字一句,咬着牙花子说:“这是你未!婚!妻!白!小!姐!”
冯老五嘴上叼的烟啪嗒一下落了地,僵硬的转头,视线落在白绮罗身上。
四目相对,白绮罗扬起嘴角,浅浅笑了出来……
“你好,我是白绮罗。”
后面的声音走了调儿。
白绮罗抬眸望了过去,略一思索,试探开口:“表姐!”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表姐啊?出国三年都不发一个电报,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陆美丽白她一眼。
她立刻下车,浅浅的笑,两个小梨涡儿若隐若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这就给您赔罪。您什么时候到的啊?”
白绮罗很亲近的挽住陆美丽,说:“表姐不如住在我家吧?”
陆美丽一身大红的旗袍,金丝绒小坎肩,一身香气,扑面而来。
她对陆美丽是有印象的,陆大帅的长女,她的远方表姐,不过虽然是远房,因着和真正的白绮罗都属于能招事儿的性子,因此倒是说得上话,关系可以。
书里对她的描述就是:惯常大嗓门,豪气冲天,虽然酷爱穿金戴银一身貂,但是却也是个能扛事儿的性格。在陆系,也算有一号的能人,外人万不敢因为她是女子而有所怠慢。
她与亲弟弟陆少帅、冯骁、谢家大少爷几人是打小儿结拜的关系。
因着陆美丽最大,因此几人都称呼她大姐;而几人之中,冯骁最小,行五。
“我自然要住在你们家,看看你们家那些狐狸精有没有作妖。”陆美丽扫了一眼跟着下车的冯骁,突然一愣,随后视线落在白绮罗身上,如同探照灯一样的打量。
白绮罗轻声:“怎、怎么了?”
也不怪她紧张,陆美丽看她,仿若真是她自家严肃的表姐再看她。
没错了,她之所以对陆美丽这么亲近,完全是因为陆美丽长得跟她穿越之前的表姐很像,性子也像。
“你们俩,没干什么坏事儿吧?”陆美丽声音几乎是从嗓眼里喇出来的,让人听了就觉得浑身瘆得慌。
冯骁笑了一声,点燃一根烟叼上,“哎不是大姐,你别吓唬孩子行不行?这阴阳怪气的。咋的了?我们可是正经未婚夫妻。就算真干什么,也不奇怪吧?当然,我们这么纯情的少男少女,肯定是不会干什么的。”
陆美丽一抬手一巴掌就呼他脑袋上:“你少给我吊儿郎当的,这是我表妹!你们还没结婚,你要是胡来,我表姨夫能给你戳成马蜂窝。”
白绮罗眼看冯骁又被锤了,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你还笑,你出国一趟,回来咋这么天真了?还让这小子给笼络住了。你告诉表姐,他欺负你没?”陆美丽显然不太相信冯骁的话。主要也不是信不过冯骁的为人,而是他浑身这状态,真不好说服她。
再说,冯骁这人哪有什么为人?
当年最不着调的就是他。
信不过信不过!
“阿罗啊,你跟表姐说,表姐给你做主。”陆美丽眼看就要撸袖子打人了,冯骁苦哈哈抱怨:“大姐,你这就有点偏心了,绮罗是你表妹,我也是你弟弟吧?你真是太厚此薄彼了。”
陆美丽呵呵呵,她本就是相当艳丽的容颜,眼皮儿一挑,更是想的十分的凌厉:“少放屁!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狗东西?你若是敢乱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冷飕飕的飞刀子。
白绮罗眼睁睁看着冯骁被喷成狗,恬淡微笑,至于冯骁的求助眼神,她没看见,完全没看见哦。
冯骁求助无门,可怜:“大姐,真没事儿,您就是想太多。再说,咱们在这儿纠缠这个,大庭广众的,不是擎等着让人看笑话吗?不如进去?”
陆美丽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不管如何,表妹总是未出阁的姑娘,若是有乱七八糟的传言传出来,也当真是不好听了。
她横了冯骁一眼,说:“你也别这身儿跟着我们了,去买一套衣服换上,我们先进去。”
言罢,拉着白绮罗进门。
白绮罗的票是二楼雅座,这间房是白家的长包房,每次有新戏上,白家都会包一段时间,总归家中女眷多,又要交际,因此也不会闲着。
不过今日因着白绮罗可能会来,白家倒是没有一人过来,都不想靠她边儿,免得惹来麻烦。
甫一坐下,陆美丽就上下打量白绮罗,好半响,中肯点评:“你气质温和了许多。”
倒是不像前几年那么尖锐跋扈了。
白绮罗笑着应:“国外可没有人给我一直善后,事事都要自己处理,可不就慢慢养成了少惹麻烦的习惯?”
她这样说,也是解释了为什么她会有变化。
毕竟,她的变化这么明显,熟悉的人不可能不察觉。
陆美丽有些动容,颇为感慨的握了握她的手:“这几年,你也受苦了。”
白绮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头:“受苦倒是没有的,我有钱啊!有钱在哪儿都不会受苦的。不过就是收敛一些自己的火气,总发火也不能解决事儿不是?”
白绮罗十岁就进入省射击队训练,所在的环境、人际关系都特别简单。虽然她因为自幼丧母,后妈进门导致她性格有点别扭又尖锐。可是日子久了,习惯了运动员单调简单的生活,倒是也平和了不少。
她现在一言不合想动手,完全是因为受到正主儿的影响。
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却很肯定知道自己确实会被影响到。
陆美丽的视线一直都在她身上,眼看她垂眸似乎思考什么,以为她是想到出国的缘由,心中难受。索性拍拍她的手,说:“回来就好,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们家那个老八,这次你打算怎么办?”
要不是那个狐狸精,阿罗也不会出国。
白绮罗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拐到了八姨太身上,正要说什么,就听到敲门声,冯骁换了一身暗色格子西装,儒雅俊朗。
“大姐,你猜我刚才在楼下看见谁了?”冯骁坐下,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了一杯,晃荡茶杯,竟有几分饮酒的意味儿。
“有话直说别磨蹭。”很显然,陆美丽也不是什么温柔的性子。
冯骁似笑非笑:“大姐夫。”
他低头抿了一口,“你们夫妻俩倒是有点意思,进京怎么还分开走,互相之间都不打个招呼?”
陆美丽:“你又知道我们是各走各的?”
冯骁:“他搂着他那情儿田伶春呢,俩人在一楼看戏看的不亦乐乎。”
陆美丽冷笑一声,起身:“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出去一下。”
言罢,扭着腰肢,径自出门。
白绮罗跟着起身,冯骁立刻拉住她:“你跟去干嘛?大姐不是说让我们在这儿等着吗?再说,人家夫妻俩的事儿,你去跟着掺和不好。”
白绮罗挑眉,反问:“谁说我要掺和?”
她露出一抹笑,有点恶意:“我是去帮着揍人的!”
冯骁:“………………”
他缓和一下,神秘兮兮的靠近白绮罗,还没凑到她的耳边就被一下子给怼一边儿了,“你有话就说,少靠近我。”
冯骁:“我这不是想着别被别人听到么?你看你,误会我了不是?”
白绮罗:“你到底说不说!”
冯骁指指台上,无辜说:“大姐的情儿还在台上,他们夫妻谁也别说谁,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大姐下去也不是因为大姐夫跟田伶春一起,而是因为他们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没面子了。所以啊,你不用去帮着揍人。大姐让我们等着,那就等着好了。”
他微笑:“其实赵卿春这戏唱的真不错,不看可惜了。”
白绮罗抿抿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已经穿越了三年多,她还是不能适应这个时代。或许,一开始就留在北平,她还可以适应许多。然而现在又不同,她“逃走”了三年。
在国外的时候她只是她自己,这些事情压根都不用多想许多,生活的也简单。
而现在,她重新走入剧情,总是觉得处处都透着不适应。
“给你。”
他将瓜子儿扒好放在小碟子里,推给了白绮罗。
白绮罗诧异的扬了扬眉,冯骁“同情”的看她,说:“弥补一下你刚才受到冲击的弱小心灵。”
白绮罗哼了一声,不过却也毫不客气的将小碟子捧了起来,低头吃了一颗,沉吟一下,抬头问:“冯骁,你要跟我结婚,过大姐一样的婚姻吗?”
她面无表情,盯住他的眼:“听从长辈的吩咐结婚,然后各玩各的,彼此互相不打脸就能相安无事,天下太平的生活?”
冯骁正在嗑瓜子儿,听她这么一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反问:“我们为什么要过那样的生活?”
白绮罗:“???”
冯骁:“我对你很有好感啊,觉得你想发火又要压抑着,别别扭扭的样子特别娇憨、特别可爱。”
他双手交握在一起垫在下巴下,歪头看她:“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和你甜蜜和美?”
白绮罗:“!!!”
白修然看中了四处洋楼,以备白绮罗选择。
而这四处不管位置还是格局装潢,都相当不错。而这四处又有共同一个特点,那便是距离白家都很近。当然,虽然距离白家很近,四栋洋楼本身却并不相邻。
冯白二人一同看完已然是半下午。白绮罗听到自己咕噜咕噜作响,这才想到他们没吃午饭。
她早上十点多吃的燕窝粥都已经饿了,更不要说冯骁了。
白绮罗:“走,吃饭去。”
冯骁微笑上车,他问:“想吃什么?盖思乐咖啡馆?”
虽说听闻并不是西餐,可是白绮罗还是不太感兴趣,她摇头,说:“饿了,找个近处吧。”
入目所见不远处就有一家餐馆,这边还挺繁华的,吃喝之处倒是也多。两个人没有任何迟疑就决定了去处。毕竟,是真的饿了。因着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餐馆里人不多。
跑堂的赶紧上前招呼,冯骁:“有包间么?”
“有的有的,二位楼上请。”
虽说现在处处“解放”,可是若是女子,一般倒是多少还是会顾及一些。跑堂的也不觉得意外。他将二人引到楼上包间。
冯骁将餐单交给了绮罗。
白绮罗这个时候也不客气,点了两荤两素,一汤一甜品,随后格外交代:“稍微快些。”
跑堂的应了是,立时出门。
冯骁起身来到窗前,他看向大街,随后回头笑:“他们也跟了我们小半天了,不知回去能写出怎样的素材。”
白绮罗歪头,“我还算是彬彬有礼吧?”
其实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她并不是很在意就是了。不过是玩笑罢了。
冯骁点头,一本正经:“相当有理。只是……”
他眨眨眼,没骨头一样倚在窗上,说:“他们八成以为我们要共筑爱巢了。”
白绮罗瞬间变了脸。
冯骁上前一步,弯腰撑着下巴看她,问:“你怕了?”
白绮罗翻了一个白眼,她抿嘴说:“我白绮罗怕什么?我只是厌烦有人这样跟着我。如同苍蝇一样。”
冯骁微笑:“那等一下帮你把苍蝇赶走?”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赶?”白绮罗也不是小傻瓜,她扬眉问:“冯骁,你这人没安好心。”
冯骁若有似无的笑了出来。
白绮罗认真说:“按理说我不该让你陪我一同看房,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我觉得,我们应该私下好好谈一谈。”
冯骁差不多是知道白绮罗想谈什么的,他淡定的笑,坐了下来:“好,你想谈就谈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敲门声,跑堂的过来上菜。因着人少,倒是也快,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竟是就上了个齐全。
一股食物的香气瞬间在小小的包间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勾的人腹中的馋虫隐隐作乱,恨不能一口吃个干净。
白绮罗与冯骁对视一眼,双双异口同声:“先吃饭。”
竟是难得的一致。
白绮罗虽然饿了,食量有限,没吃多久就放下了筷子,捧着茶盅饮茶。
不过对面的冯公子可不客气了,也不知是饿了还是真的如此美味,他凭借一人之力竟然将四个菜吃了个干净,一汤一甜品也全然没有放过。
白绮罗眼看冯骁动作,终于忍不住:“慢点,你别噎着。”
还真不是对他有意思的关怀,而是,纯粹人道主义关怀。
很显然,冯骁误会了,他暧昧的笑了笑,随后爽朗开口:“放心,我没事儿,我习惯了。”
白绮罗疑惑的挑眉,他解释:“打仗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改不掉。”
白绮罗瞬间了然,这件事儿她是知道的。虽说这是一本架空小说,可是现如今也是军阀林立,真是说不好谁和谁就突然打了起来。而冯骁所在的团正是隶属于北方势力范围内的陆系。
也就是她表姨丈陆焕林。
白绮罗捧着茶杯仔细回忆剧情,说真的,谁看书的时候会关注十八线小配角啊。她对冯骁的印象实在是不够深刻。不过书里定位似乎是一个早期背景雄厚家世显赫的纨绔官二代;而中期他父亲因为站队错误出事,他倒是一力承担起冯家,最显赫的时期出任陆系空军二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