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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即逝,离3月9号,路遥遥大婚的日子没几天了。
路遥遥提前请了假回去。
陈米蓝和高振凯他们只需要在婚礼的头一天赶到,试妆,准备相关事宜。
按照小城嫁人的规矩,头一天晚上,路遥遥要睡在娘家。
那天晚上,路国强一个人睡的,梁芳华跟路遥遥一起睡。
晚上,路遥遥躺在床上,觉得特别的新鲜。她小的时候是跟梁芳华睡的。后来梁芳华嫁了路国强,路遥遥就自己睡了。
路遥遥挨着梁芳华,撒娇:“妈,我好幸福啊。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宝宝时代了。妈,你再抱抱我。”
梁芳华木着一张脸,这孩子跟谁学的?越来越肉麻了都。
“你离我远一点,抱着我没法睡觉。”
路遥遥年轻,跟她的身体比起来,她就像一个热火炉,一个小太阳一般,全身都在散发着热烘烘的热气,梁芳华挨着实在是睡不着。
路遥遥做了个鬼脸,不过在黑暗中,梁芳华根本就看不见。
“妈,我好激动我好紧张,我睡不着,怎么办?”路遥遥可怜兮兮的说。
梁芳华翻了个白眼,紧张睡不着?怎么可能。两个人证都领了这么久,也在一起生活很久了,都没新鲜感了,现在还来跟她说紧张。
路遥遥其实更多的是期待吧,期待明天的婚礼,期待贺思源的帅气。明天她是不是最美的新娘子不好说,但贺思源一定是最帅的新郎官。
这样想着想着,说睡不着的人,结果头一偏,平稳的呼吸传来,已经睡着了。
梁芳华翻了个身,将路遥遥床头的夜视闹钟光打开。
淡淡的光线下,她看着女儿的睡颜。
大抵在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孩子就像天使一般。
路遥遥闭着眼睛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别提多可爱了多美了,真的好像个天使。
梁芳华看着看着眼神就柔了下来。
年轻刚离婚那会带着她,她到处打工。平常路遥遥在幼儿园还好,不在幼儿园,她就得带在身边。
她的工作都做不长久,没有人愿意招一个连孩子都要带在身边的妈妈。
其实那时路遥遥挺乖的。在外面从来不乱动人家的东西,事先交待好别乱跑,她就真的不会乱跑,就搬张小凳子坐在她的旁边,翻着绘本书。
几本书翻烂了,她都还在翻。
那时生活那么苦,梁芳华只想多赚点钱,让她吃好一点,哪里还顾得上买书买玩具。
就是这样认识路国强的。
后来就有人来说媒了,问愿不愿意嫁。
路国强那时扫大街,也是一穷二白。
梁芳华看他虽然长得一般,可是那笑容却是太暖了。穷点穷点,她不怕。她看出来了,路国强对遥遥是真心的喜欢,没有一点不耐烦。再嫁她没什么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希望男方要能对女儿好,就算不能像亲生父亲那样,但至少不能给孩子脸色看,路国强这一点符合。
这些年来,路国强也一直没让她失望。
可是她却让路国强的家人失望了。梁芳华没能给路国强生下一儿半女。
如果那个孩子没流掉,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光景呢。遥遥有个弟弟妹妹,也没有那么孤独了吧?
她就算看着遥遥长成这么大了,这事也过了这么多年了,可是那个失去的孩子,一直是她心里的一道坎,想起来仍然会惆怅。
梁芳华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结果发现路国强还没睡。
“哎,国强,你怎么还没睡?”
“遥遥已经睡着了?哎,没有你,我睡不着。”路国强坐起来,梁芳华脱鞋也上床去,路国强搂着她靠着床头。
说起来他们两人从结婚以来,好像还真的从来没有分开过。
梁芳华难得温柔的笑了笑。这些年来她的脾气不算好也不算坏,总归比起路国强来说,有点急性子。
“睡吧。我这不就过来了。”
“芳华,一想到明天遥遥就要嫁了,我这心啊,空了一大块。”
前十多年,一直为她们母女俩努力,现在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真好。
梁芳华这次也没有再嘲笑他,因为她自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小的时候,担心她会不会磕到碰到。长大一些了,开始进入青春期,担心她跟男孩子会有什么牵扯。
大学了,离开了家,他们又开始牵肠挂肚。
……
两口子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下眼,然后又起床,开始忙起来。
化妆师一早过来,给新娘子化妆,给伴娘伴郎化妆。
化妆师赞叹:“贺太太,你的皮肤可真好。”
贺太太?路遥遥听到这个赞呼,嘴角的笑容有一些羞涩,她真的很爱这个称呼。
镜子里的她,化的新娘妆浓淡适宜,美得不可方物。
她穿的婚纱是Alex设计的款式,贺思源请了专人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独一无二。不得不说Alex的眼光特别的独辣,设计出来的婚纱特别的衬路遥遥。
路遥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失神了。
拿出手机照了一张,发给贺思源。
亲亲老公,我美不?
她眨了眨眼,眼里似有星星。
化妆师给她配上了珍珠耳环。
她的耳垂小巧,耳垂往外突起,也像一个小豆豆,这样的耳垂据说也是有福的。
梁芳华和路国强进来了。今天梁芳华也经过精心的打扮。虽然这些年劳累,皱纹也有点多,打扮了之后,可以看得出仍然很美的。
看到路遥遥,梁芳华心里百感交集。
“妈,你好美。”路遥遥看着梁芳华真心称赞。
梁芳华红了眼睛,眼里的泪花都在打转。
喊了一声遥遥,她的声音都哽咽了。
路遥遥一下子心也有点酸了,没忍不住,泪水掉了下来。
“妈,你别这样。”
她是去嫁人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一时间,搞得里面的气氛都有一些伤感了。
路奶奶进来看到里面这样,忍不住急了:“哎,芳华,不是我说你,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们可都不兴哭。”
说完,她走过来,拿出纸巾帮路遥遥拭去了眼泪,温声说:“遥遥,嫁人之后,就不比家里了。一个家的女主人是家里的重心骨。一切以和为贵。以后你跟思源也好,跟你的婆婆也好,甚至是将来的孩子,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急不要乱,不要随便发火。没有什么迈不出去的坎。穷也好富也好,只要你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这个家就会有笑容。”
路遥遥应着。这是奶奶跟她上的唯一一次课,朴实的道理,后来的人生中,她时刻记得。
看着路遥遥姣好的面容,路奶奶颇感兴慰。就算跟老路家没有血缘关系,路遥遥也是老路家的人了。老路家,好歹出了一个大学生,将来遥遥的人生如何,就看她自己了。
妆化好了,是等待。
贺思源压根没让他们等,时间一到人就进来了。
伴娘们拿着厚厚的红包,都说不出来为难的词。
想好了好几天拦截新郎的办法,结果到头来一看到贺思源都忘了词。
路遥遥跟贺思源打了个照面,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艳和痴迷。
贺思源今天穿的也是白色,他穿着白色西服,跟路遥遥的婚纱相映衬,两人的目光再看不下别的人。
虽然想过贺思源今天的样子,可是还是不如亲眼所见的冲击更大。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五官轮阔清晰立体,白色西装修裁得体,俊逸非凡。
陈米蓝看着都想结婚了。好羡慕,好羡慕啊。遥遥穿婚纱好美啊,贺思源也真的是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贺思源向路遥遥伸出了手,路遥遥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江雪安排的酒店里,高朋满座。她请来的主持人很会来事,把气氛调节得很热烈。
其中一个问题是:贺先生,你怎么认识贺太太的?
贺思源神色温柔,看着路遥遥,声音听着都让人的耳朵似要怀孕了。
“小的时候,一面之缘。十多年之后,再相见。我想,啊,原来是她啊。”
“哇,好浪漫哦,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的婚姻好像是天生注定呢。贺先生,你如果小时候就知道将来你会娶贺太太,你会怎么做呢?”
贺思源沉默了一会。众人还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毕竟这只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再说了,当时年纪小,天真可爱,谁会想到这样的问题?
主持人这样问,不过是想逗趣一下来宾罢了。
贺思源灿然一笑,看着路遥遥说:“如果我当时就知道她是我的媳妇儿,那我就让我妈给我定娃娃亲了。”
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婚礼进入到尾声,一道靓丽出众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个人就是景悠。
她留着一头短碎发,却仍然难掩其天生的妩媚气质。
景悠坐在那里,看着跟贺思源并排站在一起的路遥遥,两人看起来那么般配,看起来那么幸福。
他们这一对,算是她看着一路走过来的。现在是完全修成正果了,真的很好。
景悠托腮静静看着,然后她招来服务员,拿出一份精美的礼物:“麻烦你把这份礼物送给新娘子。”
路遥遥的视线扫视了一圈。没看到景悠,她有点失望。
但当服务员将东西交到她手里,路遥遥心头一跳,忍不住朝门外看过去,正好看到一道离开的背影。
路遥遥提起裙子,什么也顾不上了,她激动的追了出去。
“景悠?”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景悠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嫣然一笑:“遥遥,好久不见。我的头发都剪成这样了,真难为你还能认出来。”
路遥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伸出手,将景悠抱了个满怀。
景悠回抱着她,还取笑:“哟,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肉麻了。”
路遥遥破渧为笑:“你这毒舌的性子倒还是没改。你太过分了,我没发现你,你是不是不准备露面?”
“当然不是,今天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我又最不耐烦参加这些了,等你忙完之后,我们Z市再见吧。”
“你不走了?你说的哦。”
“放心,我景悠说一不二。看,接你的人来了。贺天才,借你老婆抱了一下,现在还给你了。”
景悠调侃道。
贺思源就在旁边,淡淡的看着她们。
路遥遥觉得果然是人长得美,什么发型都能hold住,现在景悠留着这样的发型,仍然好看得过分。
“对了,王先生也在这里。”
路遥遥说完,景悠的心痛了一下。她的手紧了紧,淡淡的说:“嗯,我走了。别跟他说我来过。”
说完,景悠离开了。
路遥遥目送着景悠离开,没再说挽留的话。虽然她有好多的问题想问她,想知道这几年她过得好不好。景悠决定的事情,几头牛也拉不回。她期待回到Z市和景悠的见面。
王辛远抽完烟出来,漫不经心的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向酒店前面的广场。
喷泉处,一道身影让王辛远似着了魔一般。
小悠?一定是小悠。虽然景悠标志性的长发已经被陌生的短发所取代,可是她的背影,他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王辛远顾不上旁人跟他寒暄,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电梯,还停留在19楼。他在三楼。王辛远等不及了,直接从楼梯下冲了下去。
长年健身的他,跑起来的速度就如猎豹一般。
追到楼下,喷泉池边已经空无人影。仿佛刚刚的一瞥只是一种错觉。
这三年,他不止一次将别人的身影错认为是景悠,结果追上去,回头一看,不是她。
有一次他甚至不顾路边不能停车,将车停了,追了上去。失望归来,车都被拖走了。
王辛远回到楼上,看着贺思源和路遥遥,好一对璧人。
如果景悠没有遇上他,景悠的人生也许大抵跟路遥遥相似,找个同年的男孩子,相知相恋相爱结婚。
婚礼结束,路遥遥累得没法。
洗了澡躺在床上,她都不想动。
贺思源躺了下来,长臂伸过来,搂着她的身体。
“遥遥~”
“嗯~”
“遥遥~”
“嗯?”
“遥遥~”
“你干嘛呀?”路遥遥此时好想睡觉了,眼睛都睁不开。
贺思源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遥遥,新婚之夜,难道你不想睡我?”
“遥遥~”
“嗯~”
“遥遥~”
“嗯?”
“遥遥~”
“你干嘛呀?”路遥遥此时好想睡觉了,眼睛都睁不开。
贺思源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遥遥,新婚之夜,难道你不想睡我?”
说完,他开始有所动作,他的吻一路未停。
路遥遥这下心里万分纠结,一边是想睡觉,美梦在召唤,一边是免费可口的冰淇淋就在眼前,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没犹豫多久,身体已先做出回应。
路遥遥的腿如蛇一般,缠上了贺思源。
……
路遥遥这一场婚礼办得很盛大,小城的人过了很久还提起过。
都说路家的祖上冒青烟了,路遥遥嫁了个这么有钱的人家。
路国强和梁芳华有福享了,有这么有钱的女婿,女婿还是独子,以后家里的什么家财不都是两口子的。
路国强也不解释什么。婚礼一忙完,俩夫妻又回了店里去忙。
小笼包子店里请了两个员工,年纪都在三十六七左右。一个负责洗碗搞卫生,一个负责包包子煮粥之类的。
路遥遥还给他们买了发面机和面机,发面和面的功夫省了,不需要人力了。不像之前,路国强的腰本来就不太好,趴着揉面揉老半天,那腰就直不起来了。
和好面,路国强,梁芳华和招来的店员一起坐在那里包包子就行。起得早,但因为也习惯了,倒没觉得什么。日子苦了点,但有奔头。晚上两夫妻回去吃了饭洗了澡,倒头就能睡着,睡得很香很踏实。也有一些人试探的说,女婿家都这么有钱了,他们还这么拼命做什么。
路国强也不多做解释。
虽然相信贺思源和江雪的人品,可是谁知道呢。万一哪天真的过不下去了,至少遥遥还有回家的选择,他们这个家还养得起她,他们也不需要女儿养。就算不能成为遥遥的助力,他们也不希望成为孩子的拖累。
公司给了路遥遥一周的婚假。
虽然是度蜜月假,并不是小两口单独去。
江雪觉得路国强夫妻忙碌了一辈子,该出去玩玩,旅游一下。跟路遥遥和贺思源都商量了一下,他们定了国内一个很出名的景点,那个地方山清水秀的,其实连路遥遥也没去过。
去的时候不太凑巧,飞机一降落就是雨天,但丝毫没影响众人出行的兴致。
路国强和梁芳华是第一次坐飞机。感觉只要把飞机窗户打开,伸手就能摸到云一般。
后来梁芳华嘀咕:“国强,我怎么觉得坐飞机还没有坐高铁舒服呢?”
路国强就笑,傻老婆子呀。
到了地方,先去了酒店放行李。江雪一间,路国强夫妻一间,路遥遥和贺思源一间。
路遥遥和贺思源因为分开了一年,这两三个月一直都有点腻歪。
梁芳华看着酒店的房间,咦,难道是所谓的总统套房?
这房间可真大,就像住家的房子一样,比住家的房子还大。还有客厅,厅里有电视,铺了厚厚的地毯。
梁芳华脱了鞋穿着袜子踩上去,软绵绵的,好像踩在棉花上面,真舒服。
那床也够大。梁芳华坐下去压了压,朝路国强招了招手:“国强,你来看看,这床很软,睡着肯定很舒服。”
说完,她就这样躺了下去,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路国强跟了过去,坐在旁边低头看着梁芳华的脸。
梁芳华最近一年的笑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美了。往日总带点愁闷的气质这一年消失得一干二净,现在的她气定神闲了许多。不得不说,经济条件确实影响了很多东西。
看到梁芳华满足的摸摸着,看看那,看什么都稀奇,人倒像是越活越年轻了。
路国强也觉得满足。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换了新环境,明显兴致很容易就被调了起来。贺思源就觉得很有兴致。
路遥遥刚放下行李,贺思源的身体就贴了上来,顺便把门反锁了,手指开始脱她的衣服外套。
路遥遥……
他是不是太急了一点?感觉最近的贺思源热情得她有点吃不消了。
“别闹了,思源,一会妈就来叫我们了。”
“不会的,我跟妈发了消息,让她带你爸妈出去转转,我们晚点出去。”
这句话,不就是明白的告诉江雪,一会他们要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路遥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贺思源!你,你真是……”
“你以为我不说,妈他们就不知道我们做什么了吗?”
说完,贺思源将路遥遥横空抱起,几步走入卧室,将她压了下来。
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的花瓣,其中最中间还摆成了心型。
路遥遥置身于花瓣中,艳的色,雪的肤,黑的发,小脸上的红晕,曼妙玲珑的身姿,慢慢呈现在贺思源的眼里。
他低下头,膜拜一般,亲吻着她,啃着她,一寸一寸,慢慢品尝……
他们到了餐厅那里时,梁芳华他们早就吃完了,正坐在那里闲聊。
见到他们,路遥遥的脸不由自主的发红,完全是一副新嫁娘的娇羞模样,江雪不由会心一笑。儿子儿媳的感情好,她就放心了。
路上玩的吃的用的,江雪都安排妥妥当当的,路遥遥和贺思源他们当了甩水掌柜。梁芳华和路国强完全只要人到场跟着就行,一路上简直过得不要太舒服了。
这对于梁芳华来说真的是第一次全新体验。体验到了被人安排被人照顾被人服侍的感受。忙碌了大半辈子,难得清闲下来,心情也犹为舒畅,并没有自己以为的觉得会闲得慌。
下了雨游那些景致感觉还真的不一样,一切烟雨蒙蒙,游人的兴致并没有受到影响。风景似画似雾似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