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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就这么先走了，留下柠柠一个人，她该有多伤心？

宋澄毅急切的在迷雾中奔跑，想找到一个出口，哪怕现在已经变成一缕魂魄，他也还想再看看她。

可是任由他怎么转，也转不出这团雾，任由他走到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直到听到了哭声，好像是柠柠的哭声？上次尉迟启铭遇险的时候，他听到过。

终于，雾渐渐淡了，看见一间四周都是白色墙壁的屋子，果然是他的柠柠在哭。

他急切的奔过去：“柠柠！”他抬手，可是抓了个空，柠柠也好像一点儿也听不见他说话，然后，他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不行，他不能死，他不能丢下柠柠一个人剩下的日子都是悲伤，他一次一次扑向自己的身体，想回到身体了，可每次都扑空，听得见，看得见，可他什么都抓不住，只得任由柠柠趴在他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生离死别？自己真的死了？

从入伍的那天他就明白，牺牲，离他们很近，他不怕牺牲，只要牺牲得有意义，可是现在，要永远的离开她，宋澄毅是多么的不舍啊。

看着趴在他胸口哭得伤心的柠柠，宋澄毅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他明白，这或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悲伤，淹没了柠悦，此刻她除了哭，还是哭，一点儿也没发现，小黑屋泉眼下的莲花，在尉迟启铭遇险那次疯长过后，就再也没有长大过一点点。

可在她刚刚指尖灵泉断流的瞬间，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花苞不断变大，一层一层的花瓣绽开，可中间的莲蓬上，只有一颗金色的莲子。

如果姚芳倩在，一定能认出，这就是前世僧人做法时消失的那颗佛舍利。

一阵金光照亮整个房间，刺得柠悦原本就泪眼朦胧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忧伤过度，她整个人开始意识模糊。

宋澄毅本能的抬手拦住眼睛，突然一股强劲的吸力将他整个人吸了过去，最后，所有金光汇作一束，没入宋澄毅眉心。

整个屋子恢复平静，宋澄毅依旧躺在床上，柠悦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病房外的每个人都心情压抑，即使好像看见一阵转瞬即逝的金光，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气氛依旧很低沉。

刚刚赶到医院就晕倒的乔枝兰，终于醒了，在邹晓蓉的搀扶下，满眼通红，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国强！”

宋国强点了点头：“柠柠在里面，让他们好好说说话，算是告别吧！”然后抬头望天花板，依旧控制不住眼里的液体。

徐若霜上前：“枝兰！”两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双手紧握，悲伤不言而喻。

程楚浩也已经听见病房内柠悦嘤嘤的哭声，终究是他奢望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起死药？

递上刚刚帮宋澄毅换衣服时找到的墨玉：“干妈，这个，澄毅身上的，你先帮小嫂子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