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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轻易打听, 只能先观察,看看叶家人现在过得怎么样?这时候很多民族资本家日子也还不是很难过。甚至有些还过得不错,听便宜娘说是应该是民族资本家。
如果现在在海市,应该日子过得还不是太难,姐弟俩在海市的街头巷尾乱逛。他们不是和爷爷一起出行,可能会有人关注,两个小孩子, 没有什么人关注他们。
第一天到海市, 正好是清晨,开好房间, 姐弟两洗澡换衣服, 洗衣服。在阳台上晾好衣服才出门,放好房间钥匙,刘甜甜牵着手, 去到一楼问路,“阿姨, 我想问问,百货大楼要怎么去, 坐几路车?”
“小姑娘不等你爷爷来,自己就去逛百货大楼。”送刘甜甜姐弟俩来开房的是列车长, 有交代过招待所的同事,不要让孩子们出什么差错, 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出了什么事情, 麻烦的很。
虽然列车长不知道那位下车去干什么,可也知道不是自己能打听的。只是关照好两个孩子,倒不是图什么。孩子年龄都不大,安全很重要。
“不等,先自己逛逛,原本就是爷爷带我们来海市玩玩的。”说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让对面的负责登记的中年妇女心情不错。大首长家的孩子,很有礼貌,说话也是面带笑容,谁看了都喜欢。
告诉两个孩子怎么坐车,怎么转车以后,再次开始忙碌起来。这时候又进来人办理入住登记。
姐弟俩牵着手,站在站牌下等待着公交车,看到七路公交车,“车来了,我们上车,牵紧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从来这个年代开始,她觉得自己就是老妈子附身,对待弟弟啰嗦的不行。
“好。”
车上人不多,可能不是上下班时间,稀稀拉拉一些人,都没有坐满,姐弟俩靠在一起坐。
瓜瓜趴在窗户边看着车窗外的街道,没有大呼小叫,可也觉得很新奇。睁大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不一样的城市,比省城还好,高楼多,还有热闹。
到了站点,刘甜甜拉着还在看的弟弟下车,之前打听的是到百货大楼还有两站路,刘甜甜不打算坐车,准备走过去,原本就是逛街。
闲逛着走过去,建筑还是民国时候的样子,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真好,能看到原滋原味的民国建筑,她打算到时多拍点照片。以后家里不打算买什么贵的东西,允许她任性一点,今天买部照相机。
她的空间里面是有老相机的,只是没有机会拿出来,也没有合适的机会拿出来。
算了,以后等八十年代再找借口拿出来。
走进曾经的十里洋场,走进近百年都是东方巴黎的海市,确实繁华如昔。
顺着人群,走进淮国旧,售货员和顾客都恨不得用喇叭叫喊,到处都能听到大声喊尺码和衣服名字的声音。
就跟几十年后超市打折时候,一群老头老太太抢折扣商品的场景一模一样。人更多,她没有过去挤,只是带着弟弟在边上看看,也想买,就是人太多。这边是出口转内销的商品,还有就真正的旧货处理,有钟表,自行车,照相机,一些旧家具,都是名贵木料,都是抄/家,抄/来的。
也有寄售部,刚好是她1956年成立的寄售部,都是一些原本殷实富庶的人家因为各种原因,将自己的世界品牌和一些奢侈品变卖兑现。
这里刘甜甜发现一个红木的小凳子才两块钱,一个三门的红木大衣柜130元。看着就眼馋,好想买,自己明面上带不回去,急死人。
名贵的手表众多,很多人买不起,也挤在柜台边看上一会儿,眼馋会儿。各种名贵皮货,还有丝绸服装,呢绒,也有各种名贵的琴,乐器等等,市面上有的东西 ,淮国旧和南国旧都有。
她看到一台哈苏相机,如果没有看错和她空间里面收藏的那个一样,都是1952还是1954新出来的东西,居然也成了旧货,价格也不是不能接受,有瑕疵,但是她空间有台一模一样的,还能用,即使这台不能用,也没有关系。同样的胶片她是有的,也不怕没有胶片补货。
走过去几经问询,相机是好的,跟着柜台会摆弄哈苏相机男售货员学习怎么用以后,用两百块钱买了下来。
安上胶片,给柜台和弟弟拍了一张照片,还有教她用的男售货员,她会用也要学,还教了瓜瓜怎么用,也一个一个柜台的教瓜瓜认东西,都是她先问柜台的售货员,再教会弟弟,这里是另外一个课堂,教会聪明的孩子学习课本以外的东西。
在淮海中路,消磨了快一天的时光,她带着弟弟去到叶家附近,叶家的大门紧闭,看不到里面的动静,有人说话,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天色已暗,带着弟弟在国营饭店买了一个两个包子和一个馒头。自己吃一个包子,弟弟一个,馒头存在空间里面。
淮国旧裘皮大衣很多,几十块一件,最贵的也就一百元一件。她好想买几件,可是没有机会,等爷爷来了以后,她打算打发爷爷和弟弟去找人,自己去淮国旧血拼。国家给爷爷补贴的工资真的很多,她打算先借用一些,等过几年去黑市卖粮食赚钱补回去。
想到在这样的时代血拼,想想都有些激动,她想着该买些什么,家具就算,肯定不好收进空间,还得找人抬,麻烦,不过红木小凳子,紫檀小盒子,倒是能多买几个。
乐器也就算了,表应该买几块,现在不能戴,改革开放以后坐等升值,还有出口转内销的衣服多买点,棉衣,内衣,裤子,罩衫,羊毛线都买多一些,自己和弟弟,爷爷的,都要买。不同年龄阶段的都要买。以后用得上,一次性买多些,等过几年还是差不多的款式,反正款式数十年如一日,没啥差别。衣服多洗几次,就不是新的,也不打眼。
回去的路上,瓜瓜问姐姐,“姐姐,我们自己会洗叔叔说的照片吗?”
“会的,叔叔不是教了姐姐怎么洗吗,姐姐学会了。”
拍拍胸脯,保证的说。原本就会,有啥好学的。就是做个样子,要不都可以不学。
“姐姐,你好棒,听听就学会了。”瓜瓜的眼睛里面都闪耀着小星星,超崇拜自己姐姐的。
“那是,也不看看你姐姐是谁,能不棒吗?”揉揉瓜瓜的头发,哈哈一笑。
在中途下车的刘长城已经确定那人就是敌/特,事情还真的不简单,刘长城一直远远的跟随着,还好没有让那人发现。
一直跟到他临时落脚的地方,确定他至少一两天不会离开这里,他才找到当地的军方,亮明自己现在的身份求助,光靠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还得团队合作。
和当地部队的军首长开会才知道,过两天这里有个重大的回忆,国家领导人也会来。他明白了,这是敌特要进行恐怖活动,要打算搞破坏。
既然是这样,他也不能离开,得等到抓获这些人再说。
海市的刘甜甜,能确定叶家人已经全部离开了海市,旁敲侧击的打听,她知道叶家人才出去两年,她是假装感慨叶家大宅时,和里面,周围的人搭上话的。
不少人私下对叶家人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是资本家不错,可是没有压迫过家里的佣人,不打不骂,做不好事情,最多是辞退,也不苛责人,一家人都是善心人,经常做善事。
还有他们原本解放前就能走,可是家里的小女儿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才停留的。知道前两年不得不走,才离开。这明显是关系比较好的人家。也是,即使叶家是资本家,仇富的人很多,可是也有受过叶家恩惠的人,愿意和叶家来往的人。
直到刘甜甜变换装扮再次找到知情人,拿出是叶家外孙女的证据,要到叶家人在海外的地址。才离开,她做了充足的准备,蒙住爹的照片,只让知情人看叶心兰失散后的照片,还有她结婚时候的照片。以及爹在五三年从国外打仗回来时照的全家福,一家四口。留了口信,说万一要是小女叶心兰有一日活着回来找家人,烦请告诉她,他们一家去了美国旧金山。不会搬迁,等待她以后能有机会出去找他们。其实知情人不知道,其实叶家人知道小女儿在哪儿,也联系过你几次,可是后来不再联系,也是因为历史问题,不想给小女儿添麻烦,走的时候知道才留了那么一个口信,万一小女儿来到了海市,也许能知道他们的消息。他们走的时候想法是,避避等风头过去再回来,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一离开就是几十年。
照片上该蒙住的人蒙住,不能让人看到,刘甜甜得到消息以后,一口气松了下来。离开了也挺好的。
希望过了运动期,以后叶家人还能回来,还能回到祖国。
刘甜甜为了找这家人了解情况,哄着瓜瓜一个人在招待所房间待了半天,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好吃的生煎包,还有酒心巧克力。
“姐,姐姐,真好吃。”瓜瓜一口一个,吃的高兴极了。
“好吃也不能多吃,最后一个。”
“唔,好。”嘴巴里面都是酒心巧克力的味道,吃完东西。刘甜甜让瓜瓜自己看书。她坐在床上发呆。
一个人在回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起来淮国旧,买了几个红木小凳子还有紫檀的首饰盒,以及两块外国大牌手表。
还有一块海市牌旧手表还有一个小闹钟,带回家,家里能看时间,手表看爷爷要不要,不要就归自己,过几年等瓜瓜大了,手表给他。
悠闲的时光,姐弟俩下午都没有出门,刘甜甜晚上给瓜瓜用开水泡了几块鸡蛋糕,充当晚餐。
她啥也没吃,一顿两顿不吃,很正常。坐在床上胡思乱想。
来海市的心头大事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好好游玩,还有买买买,想起自己买下的几个小物件,前世自己逛街血拼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一定要分开行动,还有把弟弟塞给他。
真没有久等,在海市等待的第六天,刘长城回来了。还是有人用车送回来的,外面的敲门声响起,“甜甜,瓜瓜,开门。”
“姐,是爷爷的声音。”瓜瓜兴奋的叫嚷起来。这几天刘甜甜都在给弟弟灌输爷爷来了以后带你到处玩。
她带着弟弟拍了不少照片,两人在海市的弄堂里面拍了不少建筑,还有南国旧淮国旧这样的地方也拍下了照,更别说有一些很有特色的建筑,她拍了不少。
还有这个时代的人,生活,都拍了不少,还教会瓜瓜拍照片,洗照片得等回去以后再说。
前两天买了一个二手的收音机,价格便宜,几十块钱。让爷爷没事的时候,了解外面的形势。
每天没事的时候都会去淮国旧买一个小时的衣服,都是出口转内销的衣服。买了不少,有送人的,有自家存的。
“去给爷爷开门。”
“好。”迈动小短腿,蹬蹬蹬的快步迈过去,手拧开房门,兴奋的抱住爷爷的腿,“爷爷,怎么才回来?”
“爷爷去办事了,回来迟了。”蹲下来抱住小孙孙,进到房间,跟随进来的还有两位军人。
“甜甜,收拾东西,我们搬到军区的招待所去住。”
“爷爷军区的招待所是在市里面吗?”刘甜甜没有动手,衣服也没有收,望着爷爷问,万一是是在哪个疙瘩里面,她可不去。她是来旅游的,又不是来走亲访友的。哦,此时的她忘记自己原本就是来走亲访友的。只是人家已经离开了,不在国内。
“在市内,别担心。”刘长城明白孙女的意思。
介绍了两位解放军,然后一起搬东西下楼,“甜甜,怎么这么些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说难得来一次,淮国旧的衣服便宜,多买点回去,以后瓜瓜长大了都不用再买衣服。”小人精性格活泼以后,很爱在姐姐和爷爷面前表现自己的聪明。抢过话头叽里呱啦的说起来。
前面搬东西的两位军人,没有想到这么大的首长家里,是这样想的。真是会计算。
“哦,真不错,瓜瓜有跟着姐姐一起出力没有?”
“有的,瓜瓜给姐姐有排队。”
摇摆着小脑袋这是打算求表扬。
“真乖,我家瓜瓜就是懂事。”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小家伙顺杆爬,表扬自己。
“哈哈哈。”
最后在两位军人的建议下,刘甜甜把这段时间淘买的东西寄了回去,还发了一封电报给刘大林帮忙收一下包裹,有邮递员同志一周送一次报纸信件包裹。他们帮忙代收就行。
之前带了一些腊肉腊香肠,打算给叶家人的,刘甜甜干脆也一起寄给爹的战友家里去,爹的信件她都看过,知道几位家里很困难,可是这一次知道爹牺牲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东拼西凑的弄来的粮食和钱给她们姐弟俩寄来的。
她想寄给他们,有一家就在海市,干脆可以送过去。
来了这些天,她没有过去看看,就想等着爷爷来一起过去看看。几个月前也给自己寄去了钱,她想过去看看那位失去左胳膊的左林叔叔,信件上面的透露的消息是爹知道他生活困难,但是只是说希望他好好的,没有给他寄钱帮助他。说左叔叔还活着又在大城市,他得先帮助老家在偏远农村的战友遗孤或者老人。不能帮助他,还请他不要多想。
那位左叔叔一直说自己不算很困难,没事的,他比很多长眠地下的战友幸运多了。至少他捡回了一条命,有命在,还有什么困难能打倒他的。信件里面传递给人都是正面积极的能量。
寄包裹的时候,给爹的战友家里写信都是她趴在邮电局柜台上写的,说了是自己从老家带的东西,给她们寄过去的,不用担心东西是花钱买的。还有就是通信的话地址还是老家的地址,这是到上海是和爷爷一起出来走走。也不用担心她和弟弟。
有军人在,包裹是军邮,刘甜甜留下两块腊肉和两条香肠,“爷爷,我爹有个战友就在海市,伤残退役回家的,我想明天去左叔叔家看看。”
“行,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我们去看看。”
两位军人内心很震动,这就是军人的孩子,做的事情都让人觉得温暖。误会深了很多,腊肉确实有给左林带,但是寄的那些腊肉确实不是为了给那些曾经的军人或家里寄腊肉,是给叶家人带的。
这个误会刘甜甜即使知道了也不能解释,无法解释。寄腊肉的时候,还给几位家里有孩子的寄去适合的毛衣,她的信念是就算不加倍还回去,那也得不占人家的便宜。
腊肉她没有花钱,说实话人家家里困难,不吃肉也行。能吃饱饭穿暖衣服就行,腊肉就是锦上添花,衣服就不一样了,她在大袋子里面掏衣服的时候,偷渡出来可以按照年龄送的衣服。她看过信,计算过年龄,给她们寄过去的衣服都是厚实的衣服和鞋子,冬天就不会冷。
今年可是个寒冬,别的地方她不知道,可是她的老家,历史上今年是有史以来最冷的冬天,零下三十六七度。这么冷的天,即使南方也应该有些冷吧。
她不确定,只能尽量让他们穿的厚实些,总是没错的。
寄完衣服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他们在邮电局折腾的够久,吉普车带着他们来到市内的军分区招待所。原本是一家人悄无声息的旅行,让刘甜甜和刘长城祖孙两搅合一下,现在海市军区都知道啦。
这次在津城破坏敌特的事,让刘长城又多了一份功勋。当地的有关部门,和首都的有关部门都没有发现敌特有针对这次大会的行动。如果不是祖孙俩发现,后果可能不堪设想,这次军警联合行动,将一大批敌特抓捕。
主席都说了,刘长城休息时都不放松警惕,还能抓获敌特,一年半以后得回去工作,不能找借口多休息。
一年半已经是极限,这是参考医生对他当初身体受伤情况给出的时间。
他来海市的消息,最终目的地的海市军区肯定知道,下火车就有军人接站。只能住到军区招待所。当然他自己也愿意,如果没有暴露行踪,他肯定不会去住军区招待所。暴露了就无所谓,军区招待所有优势,安全。还有大院子,孩子们晚上在院子里面玩一会儿,也没事。别的都不怕,就怕拍花子,这是最担心的。大孙女他不担心,想骗走她,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心甘情愿。
可小孙子人小武力值也低,即使拍花子骗不走,也怕被强行掳走。
按照刘长城的级别,给他准备的房间是套房,有点以前电视里面看到的那意思,刘甜甜很喜欢,里面干干净净的。
两个小房间,肯定是知道他们三人,特意准备的。还有单独的卫生间,服务别提多到位了。
住在这里,比那什么锦江饭店都不差。刘甜甜听爷爷说以前他在锦江饭店住过,有机会还想去看看,照刘甜甜的想法,既然住在这里,锦江饭店就别去了。是,摆设差一点,但是这里有种锦江饭店没有的硬朗。家具都是方方正正的,没有什么曲线的家具。肯定不能和锦江比,但是也很方便,而且她置身这里面很舒服,去锦江还免得以后有人攻击自己爷爷,只是资本主义,只知道享乐。
来时带的行李减了大半,现在寄了东西以后,就是三人随身的衣服鞋子袜子,牙刷毛巾。人也轻松了很多。
几个袋子都是装的自己的行李,进到房间,拿出来牙刷牙膏,还有室内穿的拖鞋等等。居家简单的东西都想带,她也是能带的,只是不是她一个人,不能全部拿出来用。
房间里面就他们三人,房内茶叶,开水全部准备齐全,都是事先的服务员准备好的。
拿出来一台哈苏的最新照相机,刘甜甜找爷爷显摆,“爷爷,看看我在淮国旧买的照相机,是不是很好看。快看,和很多都不一样。”
哈苏照相机她认识在猴精猴精的爷爷面前也只能装不认识。
刘长城接过哈苏照相机,笑了,“哟,运气不错。新款都有,这是谁家买的,够有眼光的。”
“不知道,我就看它小巧,看着还挺新的,买了回来,不过花了很多钱,也给爷爷买了一台二手的收音机,等回到咱家,爷爷也可以听听。不过寄回去了,回家才能听。”
“我家甜甜真是孝顺,爷爷以后一定会好好保管甜甜买的收音机。”刘长城很享受现在和孙女孙子在一起的互动,时光。
从十七岁开始他就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也开始了孤独的旅程。现在才有机会享受亲情,享受天伦之乐。倍加珍惜,倍加惜福。
“爷爷还有瓜瓜,瓜瓜也孝顺爷爷。”瓜瓜在一边玩耍,听到没有自己,不干了,大声喊了起来,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对对对,看爷爷老咯,都忘记我家瓜瓜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不能忘,不能忘了瓜瓜。”小声嘀咕着,小小的心里对亲人的赞许和认可是很执着的。
“傻瓜瓜,怎么可能忘了你。”刘甜甜拉过瓜瓜,抱着他,安抚内心始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有姐姐,瓜瓜什么都不怕。”瓜瓜抱紧姐姐,伸手拉住边上爷爷的手,一家三口彼此相牵。
接刘长城的两位军人,夜晚回到宿舍时,不少军人都靠过来,“大军,菠菜,怎么样?接大首长是什么感觉。”
一群人早就在宿舍等待着他们,两人都是军官,只是级别不是很高。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地方单位,或者后世几十年后的各种企业,一个普通员工或者普通干部能接触到一位顶级上司或者部队的普通军人能接触到一位将军,肯定激动甚至兴奋八卦。
一群人急着要听八卦,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邓军手里还提着东西。
只有一位看到了,不过他没有挤进去,不是不想挤,是挤不进去,都是一群狼崽子,凶残的不行。他也是军人,可是身板比他们小,少了天热的优势。
“好了,好了,别挤了。听我慢慢说,急啥急。”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尉级军官。一群人听了邓军的话,自动的坐在小板凳上,都是自己自带的小板凳。
“对嘛,就要这样,来我们请邓军同志给大家讲几句,大家呱唧呱唧。”蔡波也就是菠菜,客串临时主持人。
“好,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给大家讲讲,今天所听所看的一切。掌声,掌声,没有掌声我讲的没意思。”大军的话,引来一群“嘘”,接着还是得说,“早上我和菠菜去接首长,好嘛,首长一点也不严肃,笑眯眯的,和气的很,还让我和菠菜不要紧张。
人家是将军,将军,活的将军,看着很年轻,五十不到。我滴个乖乖,这么近距离见到将军,还真是第一次。”
“喂,大军啊,说些干活,别感叹好嘛!”有人不满,让他不要无谓感慨。
“好好好,听我说,马上就是正题,接到首长我们马上就去火车站直属的招待所接首长的一双孙子孙女。听咱们团长说,不过团长是听咱们军长说的,说刘首长的儿子也是军人,还是一位中校,不过在今年春天的时候,牺牲了。
消息传到老家,刘首长的儿媳原本不好的身体就更加的不好,没有几天她就去世了。当时刘首长还在外地执行任务,家里就俩个孩子,一个孙女十二岁,一个孙子四岁。
那么小的孩子,多难啊。
后来没有多久,刘首长在任务中受伤回老家养伤,都是他的大孙女照顾老的照顾小的。一个人忙里忙外的。你不知道的是,我们看到了什么?”
一群人异口同声的问,“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房间里面几个大包,有他们老家带来的,有在淮国旧买的出口转内销的衣服,你知道他们买了那么多衣服是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的?”
“首长家的孙子四五岁,他说姐姐说的,多买点,以后好些年都不用再买衣服,可以省很多钱。我们也知道那儿的衣服相对便宜很多。多节约。还有首长他们背了很多腊肉和腊香肠带到海市,知道这么辛苦背来是为了啥不?”
“为了啥?”
“省邮费,这些都是小姑娘安排好的,寄给她爹那些退伍的困难战友家里,还有一位就在海市,是为伤残退伍军人。他们明天准备去看看。还给他带了腊肉腊肠,看见我们陪着他们寄东西,又送他们,小姑娘特意留了一条腊肉,一定要送给我们。我们说不能拿百姓的一针一线,首长说什么百姓,他是军人,他送的东西就一定要收下,战友送战友东西,怎么就不行了。
首长说,给我们改善一顿生活,虽然不多,可是我们辛苦了一天,该吃顿好的。 ”
在坐的军人们,都挺感动的,不愧是军人的后代。亲爹都牺牲了,还记挂着亲爹的战友,一定是看了来往的书信或者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的,不管怎样,还能这么做,就是不简单。哪怕就是做一次,也是不简单的。说明人家还有心。
刘家三人在外面吃了一顿不错的饭,散散步,消消食。刘长城之前早就交待过,这是私人旅程,不是公事,不许军区的其他首长来兴师动众。
有了他的交待,还真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一家人安安静静的。
秋天的海市,湿冷入骨。早上风起时,全部穿上了,她之前准备的薄棉衣,十一月的天,已经逐渐冷了起来。
刘长城拎着包好的腊肉和腊香肠,带着孩子们朝左林家去,离军区招待所其实不是很远,脖子上围的紧紧的,姐弟俩牵着手,跟在爷爷后面。
刘甜甜的包包里面还放着那台照相机,打算给左林拍张照片,以后留作纪念。能留一位军人的照片算一张,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呢,至少可以告诉后世的人,这些人曾经给为这个国家的安宁付出过什么。
别让时光遗忘了他们,遗忘他们的付出,还有那些默默为这个国家付出过的各行各业的无名英雄们。
吃完早饭慢慢溜达过去一个小时左右,左林一家住在一条老弄堂里面,弄堂多,又复杂,一路是问过去的。
左林一家住在弄堂的中间一栋楼的一楼,也不知道在这个时代该说大还是不大,三十个平方,上厕所和做饭都是在公共区域,公共厕所,公共厨房,三十平方住一家三口还是能行的。
今天是星期天,一周难得的休息天,左林早早的起床,开始跑步,是他多年的习惯。即使已经离开了部队,可这个习惯他一直保持着,他舍不得丢掉在部队培养出来的晨练跑步还有准时准点起床睡觉的习惯,这些似乎已经深入到骨血里面。将会伴随着他一生,就像是还在部队一样。
从外面跑步回来,打了一盆水,在外面洗洗脸,用热水简单擦擦身体。他是个单身汉,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里是他家的老房子,父母已经不在。家里的妹妹已经出嫁,这些年不是没有人给他介绍过,可是有些女人的德性不是很好。他看不上,他有海市男人的体贴温柔也有部队培养出来的耿直,不喜欢那些藏着些鬼心思的女人。也有些知道他是个残废以后,怎么也不干,正常的姑娘谁愿意嫁给一个残废。
他的工作也不是很好,将将养活自己,要不是去世的父母留下这房子,他真的什么也没有。
今天隔壁的邻居大嫂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妹妹等会儿也会过来给他把关,看看天上的日头,人家姑娘也应该要来了,他家里收拾的齐齐整整,倒是不需要再收拾。
只是自己得进屋,再去换件稍稍齐整的衣服。
没有一会儿邻居大嫂带来一位姑娘,还有姑娘的父母哥嫂,约在左林家里也是有让女方父母亲人看看男方房子的意思。左蓝回来的时候,刚好在弄堂碰到刘甜甜三人,只是彼此不认识。左蓝生活在海市,别的没有,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看着边上走的三人,多看了几眼。
弄堂里面各家经常来往的亲戚,都是认识的,至少熟悉。可是这三人衣着得体,她也不认识。最重要的是,那位大叔和普通人很不一样,不怒而威,一看就不简单,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亲戚。
刘甜甜在路上顺便还买了不少桔子,这个季节正是吃桔子的季节,看到就买了一些,用一个自己带的布袋子装着,还悄悄的加了一点。加的桔子可是蜜桔,味道不错的,甜滋滋的。
顺着门牌号一家家的走过去,左蓝可能担心哥哥相亲的事情,走路比刘家三人快很多,很快就走到前面,很快就进了家门。
“哥,你陪大家坐坐,我去倒水,不好意思家里没有茶叶,我给大家放点红糖,甜甜嘴。”
洪家人四处打量左家的房子,对于喝啥不是很在乎,也没有人说话。
一阵闲话过后,洪家人进入主题,洪家姑娘也是四处打量,打量完以后又再看看左林那空荡荡的左胳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很不满,确实是不满,自己是花样年华,为了房子要嫁给一个残废,她怎么想都不甘心。
家里容不下她,说她都二十三四了,还不嫁出去,哥哥嫂子嚷嚷着家里住不下,她得快点嫁出去,前提是那人得有房子。
为了房子,她觉得自己就跟被卖了一样,心里有深深的郁闷,在她心里自己凭着一张漂亮脸蛋怎么着也能嫁给一个当官的国家干部,怎么能是个残废。她就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会成为这样的。
洪家哥哥说话了,父母嘛,多少要端着,他们不适合说的话,让小辈说,“左林是吧?”
“有什么话你说?”左林内心已经崩溃,又是一个不怀善意的。相什么亲,又是一个想找房子却还是看不上他的人。
“我想说的是,我妹妹既然要嫁给你。咱家的要求不高,不过你的条件你知道的,嫁给你,我妹妹多少有些委屈,你过一百块钱的彩礼,还得给我妹妹买一块海牌手表,以及一辆自行车……”巴拉巴拉的说了很多。
站在外面一直听的刘甜甜,无语问苍天,翻了翻白眼,什么玩意儿,以为他家妹子是天仙还是咋滴。
就是听不太懂的瓜瓜也听明白了一点,就是好贵。要的东西好贵,可贵可贵了。可以买很多的糖吃,也可以换成粮食。
左蓝在一边听着,都气笑了,“胡家嫂子,条件这么高的姑娘,你还介绍给我哥,我家可拿不出来什么这么些值钱的稀罕玩意儿。”
坐在一边的胡家嫂子也是特别尴尬,洪家人怎么是这样子的人哟,搞得她在老邻居面前好没面子的呀。
“阿蓝,别激动,别激动,我事先不知道的呀。他们说了要快点嫁女儿嫁妹子,没有跟我说过要这么些东西。我以为急着嫁女儿嫁妹子肯定不会讲很多条件的。我哪里是知道他们这样的啦,早知道这样,我不会介绍给阿林的。”
“胡嫂子,别怪我态度不好,我也是气的。”
洪家人不满意了,气的站起来说,“我家提条件怎么了,不应该吗?我妹妹可是姑娘家家的,他缺了一条胳膊,家里就这么一个小房子,提点要求应该的吧。”
左林站了起来,对着洪家人说,“不好意思,我配不上你家妹子,你们另外选人,好走不送。”
洪家儿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居然还不同意,还说好走不送,“你……你说的话是真的,我妹妹有什么不好的。你居然还看不上。”
“我确实缺了一只胳膊,可我没有缺心眼,你们走吧。”
他又不傻,人家找自己可不只是找丈夫那么简单,还想找个钱包,自己有钱也不是那么花的,他每个月还会拿出来一些工资支助困难的战友遗孤,不是固定寄给每家,是按照他牺牲战友名单来支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