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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屋顶上的两人就跳了下来,又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你是说你已经见过他祖父祖母了?”沈宋氏继续方才的话题,不免惊讶的问道。
罂粟点了点头,挽起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玉镯,“这是他娘亲留下的,他祖母送给我的。”
“这么说,那二老对你还是不错的。”沈宋氏松了一口气,又对沈和富道,“我看苏焱对咱家翠花还挺用心的,俩人也处过一段时日了,这门亲事也算不错。”
她看的出来,自家闺女是挺喜欢人家的,不然也不会早先就打招呼说他要登门,现在又过来找他们两口子说这些个话。
“哪里不错了?你别眼皮浅光看他是镇北侯府的世子爷就觉得稀罕,甭管他祖父祖母什么态度,我觉得这门亲事不好,反正我是不同意翠花嫁给他,你不想想,咱家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咱闺女真进了镇北侯府,一个农家女怎么立足?”沈和富想着不能在罂粟面前说苏焱与四公主的事情,只得往别处扯理由。
罂粟极力想要说服沈和富,“爹,镇北侯府人丁极少,其实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您不用担心我,在侯府我也能一样过的很好的。”
不管罂粟怎么说,沈和富都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不同意,态度很是坚决。
罂粟也不知道症结所在,只当做沈和富是因为根深蒂固的门第之见,所以才不同意。
虽有沈宋氏一直在旁边帮腔,但是两人依旧没有说服沈和富,罂粟只得铩羽而归,回了自己房间。
不过这事儿也不在一时半会儿,所以她也不着急,只是说了这么半天,难免口干舌燥,出去倒水喝的时候,还听见院内两人打斗的呼呼声,她不免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这两人,怎么这么孩子气!
殊不知,两人对彼此心中都存了火气,互相看对方给不顺眼很久了,今日找到由头爆发,自然要大打一场。
白楚谕不甘心罂粟居然将心放在了苏焱的身上,苏焱则恼火前几日他不在的时候,姓白的趁机谄媚想要勾搭他媳妇儿,还想做他孩子的爹,简直不能忍!
若不是时机不合适,苏焱真想告诉所有人,他就是虎子的亲爹爹,看哪个臭男人还敢动鸠占鹊巢的心思!
罂粟是听着窗外的打斗声睡着的,翌日见两人依旧生龙活虎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在看见苏焱唇角的淤青,还有白楚谕颊上的黑青,忍不住笑出声来。
话说,两人这副脸上有伤的狼狈样子,可不常见!
因为年后烟草紧着要货,罂粟等不及开春在山上种植,先用之前收集的一些种子,在自家大棚里试种了。
于是大棚里便出现了罕见的一幕,养尊处优的白家二少和镇北侯府的世子爷,全都在大棚里笨拙的帮忙种红花烟草,因为白楚谕与罂粟有烟草上的合作,虽然她打算小坑他一笔,但是也并未瞒着他红花烟草便是货源的事情。
对于这种不起眼的草就是烟草货源的事情,白二少倒也未曾表现的多么吃惊,只是说往后靠着烟草,罂粟便能赚个盆满金箔。
他没少观摩罂粟搭建的用来种菜的大棚,还仔细问了一些关于大棚的东西,罂粟倒也不藏私,把大棚温室种菜的东西都告诉了他。
没多久,上京还有北方一些地方,就出现了不少大棚,白楚谕倒是也够意思,把这些地方第一批出棚蔬菜赚来的钱,分出一半红利给了罂粟。
这大棚还被皇宫里掌管御花园花草的宫人学去,在冬日里培育花草,以往天寒地冷,宫人们都将花草搬回房间里防止它冻坏,现在学了外间种菜的法子,搭建了暖房之后,培育花草倒真是省心了不少。
嘉庆帝批阅奏章倦了后,打算去太清宫看一下修剪进展如何,途径御花园,扑鼻而来的花香让嘉庆帝精神为之一振,原本紧蹙的眉头都舒展开来了。
“听闻御园司今年冬日想到了个法子,养活了不少娇贵的花花草草,承沐圣恩,一些不应时节的奇珍异花还开了。”一旁的陈公公适时道。
“这倒是个好兆头,走,陪朕在这御花园里逛一逛!”嘉庆帝起了赏花的心思。
一旁的陈公公忙笑着应了声,一边给自己身旁的小太监使眼色,那小太监悄悄的离开,跑去跟掌管御园司的季公公打了声招呼。
那季公公忙领了人去御花园内候着,所幸为了讨好嘉庆帝,御园司里一直都有所准备,御花园里摆放了不少在暖房里养出来的花草。
一圈逛下来,嘉庆帝发现不应季绽放的花还真不少,不过都算不得什么珍贵品种,不过就是月季,百合之类,其中最显眼的当属一盆萼兰,虽然不是珍品兰花,但也是兰花里贵重的一个品种。
因此嘉庆帝不免多看了几眼,赞道,“御园司今年倒是用了不少心思,这盆萼兰养的不错。”
被这般夸赞,季公公脸上笑开了花,心思一动,他就道,“圣上过誉了,奴才这算不得什么,要论养兰,还当数王医政。”
嘉庆帝对王正好兰有所耳闻,他道,“王正养兰确实不错,御园司在养兰一道上可以多跟他请教请教。”
季公公当即连连点头,“奴才听说王医政手里有好几盆珍品兰花,品种极不常见,原先都快要毁了,后来竟被王医政又养活了,更稀奇的是也在冬日里开了花,有见过的,都道好看的紧。”
“哦?”嘉庆帝想着今岁冬日里竟然开了这般多的奇珍异花,难不成上天真有什么好的昭示?
起了心思,他便对陈公公吩咐道,“去与太医院与王正说一声,明日让他将那几盆兰花带进宫里来,朕观赏观赏。”
陈公公忙应了一声。
嘉庆帝起身去了太清宫,季公公领着一帮奴才跪地恭送他离开。
待看不见嘉庆帝的人影,季公公身旁的一个小太监道,“干爹,你不是最不喜王正那老货,今日里怎么还帮他在皇上面前献起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