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陪倾长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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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安倾然一阵地后怕,“若是让她的奸计得逞,我不但受牵连,怕是连太子都一样受诟病,太后自然会趁机向皇上进言,把她的亲戚安插在太子身边,至于她到底想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忍冬吓了一跳:“真是的,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听到的好,只是主子您真是厉害,这都能让您查到真相。”

“是太子查到的。”安倾然说到这里,嘴角上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上一世,自己孤苦无依,所托非人,这一世,有人给撑腰的感觉真好。

那是一种介于安全与幸福之间的一种感觉。

忍冬看着安倾然这样的表情,她也是抿嘴一笑,不再问什么。只知道太子妃没事就好。

东方锦回来,一脸的疲惫,安倾然迎上去,替他脱去外衣,只一件白绸里衣,轻盈飘逸,解开发带,墨色长发披肩倾泄而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安倾然看着他,笑了,前一世怎么没有发现他其实比东方夜更英俊?

“看什么?”东方锦近前,宠溺地看着她,“是不是累了,怎么不早点睡?”

“等你呀。”简单的三个字,让从来不太温柔的安倾然还觉得有些别扭。

东方锦却甘之如饴,而且还面露欣喜:“倾倾……”

他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直达安倾然的心底,她鼻子就酸了,不过是三个字,他何须如此开心?原来一直是自己在享受着他的宠爱,自己的一点儿反馈他就知足了。

东方锦吻上了她,唇很温暖,他动作更是轻柔,帘缦垂下,淡淡的紫,营造一室的浪漫,安倾然抱紧怀里的幸福,眸子微闭,只等着接下来的欢畅,却不想关键时刻东方锦停了下来,安倾然睁开眼睛,带着一丝困惑不解,东方锦却撩开床缦,走下了地,披上了里衣,坐到了桌前,拿起了一本书,他的动作很是行云流水,直到他开始翻书,安倾然一口气才喘上来,心里一沉,他对自已厌烦了?

安倾然扯上丝锦被,肌肤上传来的丝滑感觉,一点儿也没有舒解她内心的不爽,她但是没有说什么,而是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睡着睡着,就真的睡着了。

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东方锦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

不过,锦枕上倒是有他睡过的痕迹。

“太子早早的起来,去早朝了。”忍冬端着水盆走近前,笑盈盈地道,“太子临走前还吩咐奴婢让您多睡会呢。”

安倾然哦了一声,无精打采地坐了起来,今天天气很好,也没有那么热了,从窗子看过去,天空中有几朵白云,悠悠的飘过,安倾然坐了起来:“我们去荡秋千。”

忍冬有些纳闷,但没有说什么,安倾然吃过早饭后真的开始在院子里荡起了秋千,不知道什么时候,忍冬悄悄地退到了一边,换上了另一双大手推起了她:‘倾倾,好有兴致。’

安倾然听他的声音竟然没有一点儿异样。

他到底是何意思?

安倾然停了下来,转身,平视他的眼睛,东方锦眼神里全是温柔,看不出一点儿异样。

安倾然心里迷糊,觉得自己想多了。

突然间她笑了,扯上他的袖子径直地道:“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倾倾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回答我。”

“没有,倾倾做得很好,再没有人比倾倾懂事得体的了。”

“那……”安倾然脸一热,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

东方锦却突然明白什么,一笑,将她揽在怀里,在耳边轻声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

安倾然点头。

东方锦便笑得更是得意温柔,搂得也是更紧:“倾倾,没有想到,你可是头一次如此在意我。”

安倾然不语,只是觉得委屈,被他一笑,又有些羞,脸便涨得通红了,东方锦一见她发窘,立刻抱着她温柔地道:“倾倾,昨天夜里,想起了你说的话,我们不急于一时,我宁可没有子嗣,也不会让你冒险……当然,我实在熬得辛苦,若不是昨夜又泡了冷水澡,怕是熬不过去。”

安倾然闻言惊住了,随即鼻子酸酸的,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长得足够强了:“我以后每顿多吃些,尽量长得快些,好不好?”

“好呀,我巴不得倾倾明天就长大。”东方锦笑着搂紧她。

两个人抱在一处,东方锦却叹了口气,安倾然听到后,轻轻地问:“是不是皇上的身体又差了?”

“是呀,今天早的时候,父皇一直在咳,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去见皇上。”安倾然想着,便往外走。

“我陪你一起。”

两人到寝宫外面,就听到云启帝那一阵阵让人揪心的咳嗽声,安倾然进去的时候,太医们都在给云启帝诊治。

安倾然并没有多言,云启帝见他们两个来了,撑着坐了起来,把人都打发出去了。

“朕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好在,太子的身体好起来了,否则朕若是有那么一天,也放心不下。”云启帝叹了口气,然后又一阵大咳。

安倾然想了想,开口:“父皇……快到云皇后的冥诞了,我想给请人在皇寺里大办几场祭祀。请父皇允了。”

东方锦没有想到安倾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吓得脸色一白,这大半年,几乎没有人在皇上面前提起云皇后,大家都不敢,偏偏地她来提。

果真闻言,云启帝一激动,几乎喘不过气来,伏在床前,东方锦立刻上前,捶胸揉背,云启帝这口气才喘上来,东方锦无比心疼,可是又不忍责怪安倾然,额头上便急得出了汗。

“父皇,您答应吗?”

却见云启帝眼底带泪,不知道是不是咳嗽出来的泪,只是看着安倾然:“孩子,还是你最有心有情,记得皇后的事情……好,好孩子,你有心就好,朕怎么会不允呢?锦儿,你帮她一起办这件事情,还有,你母后生前用过的东西,也整理一下……由朕亲自来整理,然后挑些东西,用来祭拜……”

说到这里,他竟然要下地,这就去整理。

东方锦忙阻止。

安倾然却开口道:“太子,我们一起陪父皇过去吧……”

东方锦完全糊涂了,但是却不没有驳安倾然的面子,云启帝走得却很稳,也很急,但是那步子却很是稳健,连宫人们都有点跟不上他的步子了,东方锦和安倾然一路相随,直到了云皇后先前居住的院子,那里面的宫女见到了皇上,立刻出来迎接,院子里的景物依旧,云启帝迈进院子,便放缓了脚步,这里,他从云皇后离开就没有再来过,现在物是人旧,更不由地悲从中来。

安倾然扯了扯东方锦的衣袖,两个人退了出来,到了门外,安倾然看着东方锦不解的眼神,解释道:“父皇一直思念母后,忧思郁结,不如发散出来的好。”

“你确定?”

“我不确定,但是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现在药石无效,也只能如此,你是不是在怪我?”

东方锦叹了口气:“倾倾,谢谢你。”

他很用力。

第二天。

东方锦早朝回来,脸上带着喜色:“倾倾,你的计划起作用了,今天太医说,父皇的身体今天见好,神清气朗,便是不用服药,也可自愈。倾倾,谢谢你。”

“怎么又说谢?”

安倾然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松了口气,事实上,她兵行险招,她深深地知道云启帝上一世就是因为思念云皇后,久病不治的,这一世,她想了这个法子,将他的悲痛散发出来,希望可以救他。

看来真的有效果。

东方锦不再说谢,只是握着她的手不松开:“倾倾……”

安倾然却抽开手,转身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做。”

“你去哪里?”

“去见猴子。”安倾然笑着道“现在天下太平,我该提升一下我的医术才是,我要保护的人太多了。”

东方锦便跟在她身后,两个并肩而行,金童玉女一般,望者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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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府。

东方润从寿王的房间里出来,脸色有些黯然,眉宇轻轻蹙着,一双黑眸如蒙了雾,让人难以看清里面是喜是悲。

他习惯性地走向自己的书房,却在经过上房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门口一个白裳白裙的女子站在那里,宛如仙子,脸上带着清愁,看着他。

“挽月,有事?”东方润在那样的目光下,终是无法不动容。

“你喊了我的名字?”楼挽月惊讶至极,刚才的清愁一扫而光,脸颊现了一抹嫣红,她近前,将杯子里的茶奉上,“刚刚我母家的人送来了一点茶叶,我煮了茶汤,正想送给你。”

东方润近前,端起茶杯轻轻地闻了一下,眼睛一亮,举杯轻缀:“茶不错,茶汤也不错。”

楼挽月便浅笑:“那茶汤滤了五遍……”

东方润轻轻点头,算是知晓,却突然间全敛眉,看着楼挽月,却觉得她今天很是特别,不禁迈步进了屋子里,楼挽月惊讶地随在身后,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面颊,安倾然果真有本事,她竟然能弄出这样的香粉来,也不知道她平时有没有拿这个来言秀惑东方锦,不过,随即眼神一黯,想必,他们伉俪情深,该用不着这个吧。

楼挽月点燃了蜡烛,东方润细细地品着那茶,仿佛它是世间最美的一道茶品,半晌,抬头,烛光下的楼挽月好像换了一个人,很美,仿佛隔着一层薄纱轻雾,让人的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揭了这层薄雾轻纱,东方润放下茶杯,向她走去。

楼挽月粉唇微张,不敢相信又带着万分期待的看着他,他的每一步,很轻,却仿佛都踩到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身子不由地一晃,东方润展臂将她收揽在怀里,四目相对,她羞得闭上了眼睛,东方润只是觉得一阵的心神激荡,不禁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楼挽月从来没有男子近身,这一下她筋骨俱酥,几乎软倒,东方润一把抱起她,走向了床,两人软倒在床上,重重的红帐垂下,掩住了一室的旖旎……

翌日。

楼挽月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儿,抿嘴一笑,却扯动了痛处,不由地嘶了口气,东方润长睫刷动,睁开了眼睛,楼挽月慌得忙闭上了眼睛,但她的一切都被东方润尽收眼底,东方润眉头轻蹙,坐了起来,利落地穿上衣服就离开了,楼挽月一直看着他的动作,直到听着砰的关门声,她才缓缓地坐了起来,眼底是浓烈的悲伤,发生了这一切,他仍旧这样的淡薄吗?

身上的伤痛仍旧提醒着她,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楼挽月揭开被子,脸一热,那锦背上全是(又欠)爱的痕迹,她现在终是他的女人了,也许他冷淡的原因,也是因为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一切,就如同自己,不是也一样吗?

想到这里,她算是松了口气,揭被而起:“小红,拿水来,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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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

秦香凝将眼前的药碗一扔,砸到地上,碎片药汁四溅,吓得那些小丫环跪到了地上,低头打着哆嗦。

“桃枝。”秦香凝扬声。

桃枝从外面走了进来:“王妃,您消消气,这些奴婢不会服侍,您教训她们就是,别将药砸了呀。”

“你干什么去了?”秦香凝盯着桃枝,眼神很凶。

“奴婢……王爷他……”桃枝低下了头。

秦香凝伸手照她的脸就狠狠地拧了一下,青紫立现,桃枝惨叫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叫声又嘎然而止,扑通跪倒在地:“王妃,您饶过奴婢吧,实在是王爷他……奴婢所扭不过,王妃,您是知道的,王爷那脾气……”

秦香凝气得脸都狰狞了,她随手操起床头的如意,照着桃枝的身上头上砸了下去,桃枝躲避不及时,额头被砸到,血流了下来,那玉如意砸成了两截,秦香凝仍不解气,用手抽打起来,直到她伏到床上,累得抬不起手,气喘不已,仍旧狠狠地瞪着桃枝,那眼神能杀人一样。

桃枝只跪在那里,压抑着不敢大声哭,钗掉发乱,狼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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