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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晓堂来说,他的梦想就是一间属于自己的古玩店。
而张晓凡合理的用这个画出来的大饼,使得对方卖出十二分的力气在那里说得口沫横飞,丝毫没有消极怠工的情绪产生。
“不是每剂药都是一样的煎煮法,有的药必需得先下,有的药后下,而有的药是作为引子下,再把药材给滤掉,用药汁作为水来煎煮。虽然有些医生怕煮药时不懂,会将特点的药材标注清楚,但是一般这种情况很少,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必须清楚哪副药什么药先下什么药后下,就拿咱们面前的‘桂枝麻黄各半汤’,其中有桂枝、芍药、生姜、炙甘草、麻黄、大枣、杏仁这几味药,主治……”
张晓堂说到这里,有些尴尬,悄悄的拉了拉张晓凡的衣服,轻声问道:“主治什么,我都忘了……”
“面色反有热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张晓凡正在那里翻着大枣,时不时拿来轻嗅一下,头也不抬地说道。
张晓堂嘿嘿一笑,说道:“这个我也学过,老爷子教过我,只是我当时太懒了就没有去用心记。但你们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在堂里这么多年,每次做错事情就被罚去做事,像煎、煮、碎、舂、揉这些手法我闭着眼睛都会知道。你们要记得,只要有麻黄的药,都得先煮,去沫,因为它是……”
说到这里,他又拉了下张晓凡的衣服,有些急了。
“我说你这么多年敢情都在混日子啊?边儿待着去,把三七给我打上半斤,大山和兵哥的药都不够了。”
张晓堂一听如蒙大赦,恬着脸跑到边上干活了。
张晓凡拿起一枚大枣丢嘴里嚼了两下,点了点头,说道:“麻黄在中药里是经常用到的药材,其药效主要是发汗和解表,也有平喘和消肿等功效,这些我到时候讲解《神农本草经》的时候会讲到。麻黄先煮上水滚上两滚,这是因为麻黄煮出来的沫会让人头痛,燥不能寐,所以要把煮出来的沫给捞了,再下别的药。麻黄它的发汗力度大,所谓表症不一定都是闭寒者,有汗用桂枝无汗用麻黄,这是一个常识,不能搞错了。麻黄可以让闭寒者打开周身的毛孔,身上发微汗而使病痊愈。中医有句话叫大汗亡阳,像是大青龙汤这剂汤药就是发大汗的,所以只能吃一次,病好后再吃第二次,必会全身大汗淋漓,必死!麻黄汤也是这样,只要发出一点潮潮的微汗,这个表症就解了。如果没有发汗,每隔一个时辰吃一剂,直到身上微潮而止。”
“除这个之外细辛也是同样。我下的药方一般都很大,细辛这个药本身也是有毒的,有句话叫细辛不过钱,也就是3g,当然这是温病派的说法,《神农本草经》里所说细辛无毒,但世人皆说它有毒,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
张晓凡拿起一根细辛说道:“细辛这味药也是比较常用的,但用药时有的人是用草根,有的人是用全草,不过我们一般都是用草根。细辛用于祛风散寒的功效是很大的,但是细辛中有种物质叫黄樟醚,是一种致癌物致,很多人用到细辛这味药的时候最多开到5g就不敢多开,而我在开方的时候曾经开到20g,应为对方的少阴症非常严重,许多医生都束手无策,这时就不能用到干姜,而必须以细辛代干姜使用。当然,也有人致疑我的剂量,但事实证明病人在吃完药后没过多久对方便精神好转许多,只是两剂药便使重病痊愈。细辛有毒无毒,原因在于有没有开盖煮药。黄樟醚这个东西很奇怪,它会随着蒸气散于空中,不会融于水,所以见到药方中有细辛这味药时,一定要记得开盖煎煮。”
严静的小本子里记得满满的,迈尔克则是拿着录音笔在那里沉思,杨大山听完后便记在心里,因为他的记性很好,听完就不会忘记。
张晓凡接下来也把许多经验交给他们,除了杨大山以外,他们都是在非常用力记着。当然,不是杨大山不记,而是他许多东西都知道。
对于他的来历,张晓凡也托凌天涯查过,但至今都渺无音讯,他的身手与萧兵不相上下,对于枪械非常精通,语言则是精通葡萄牙文、德文、法文、英文、日文五门外语,当张晓凡和萧兵知道时都对他刮目相看。不仅如此,他也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没有张晓凡功力这么变态,但身手也是顶尖的,对于药材知道的挻全,药用价值知道很多,但对方剂应用并不太熟。
在萧兵的猜测下,这家伙很可能是个职业杀手,因为只有职业杀手才会去知道这些,也符合这些特怔。雇佣兵的可能性很低,因为他身上没有那种老兵的战场硝烟味。
奇怪的是,杨大山似乎对以往的身份和姓名并不在意,也不愿意记起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几次张晓凡试着给他金针治疗都推诿不必,把大家搞得满头雾水。
这时,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已起床,尚德堂门口围着十多号大爷大妈在门口向里观望,不少人还指指点点的向别人解释着。其实医馆没有什么好新奇的,可洋鬼子学习中医却让人津津乐道。
“哟,这是什么事啊,这么多人围在着有什么热闹好瞧的?”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走了过来,看着这么多人都在议论纷纷,也很感兴趣。
“张大姐,你怎么也来了?”
“张大姐,快来看看,瞧这老外还学上中医了,多新鲜啊……”
“嗨,张大姐工作这么多年,啥事儿没见过,要你们多嘴……张大姐,您看这是咋回事儿,老外咋对咱们这中医感兴趣了?”
张大妈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平时就是走街窜巷的调解纠纷,什么事情都要掺合一脚,不过人挻好,热心肠的人,深受古街居民的喜爱。
张大姐也没见过这个阵势,上前一步询问道:“你们是新搬来的吧,我是古街居委会的张秀兰,你们这谁是户主啊?”
她拿眼一扫,额头上的冷汗都吓出来了,这间医馆里的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之辈,两米多高的光头杨大山,脸上带着长长刀疤的萧兵和高大壮硕的张晓凡,一米九多的迈克尔,跟头狮子般的大黑,怎么看这里像个黑社会窝点多过于药店。
张晓凡见到张秀兰在那里发怵,便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笑道:“张大妈你好,我叫张晓凡,是这里的户主,也是堂上的医生。”
“啊,你、你是医生?”张大妈闻言有些腿软,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的真是个医生?该不会一言不合给我一拳吧?
严静听见这话顿时笑了起来,说道:“他真的是医生,还是我们的师傅呢。”
“哦,是医生就好,差点没把我的心脏病吓出来。”张大妈拿出手帕抹了把冷汗,说道:“大全把这房子卖给你们,也是打算开诊所吗?”
张晓凡点头道:“这个自然,这本来就是一间医馆,我也省得再重新折腾。静姐,招呼大妈院里坐着,过门就是客。”
张大妈这时放下心来,瞧着严静和张晓凡倒是有些顺眼,话说的挻中听,她笑呵呵地说道:“不用不用,我坐这长凳上就行。”前堂上有给等侯的病人休息的长凳,她坐下之后问道:“你们这医馆开得也挺及时,我们这些老街坊原来都在老高这里看病拿药,就是这老高一走咱们这些人都得跑到大医院去看,排长队不说这西药吃得人总是身子骨软绵绵的,不太得劲。”
张大妈的人气很足,外面看热闹的老大爷和老奶奶都跟了进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把小院中和大黑玩得开心的兰兰与李艳等人看得一楞一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