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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白气恼自己的软弱无力,若是猝然的救走若兰势必要引发一番血战,但他看着犹如亲出的妹妹身陷虎穴又是于心不忍。就在两难的窘境中,欧家有贵客来访。
许多人都畏惧着欧家,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惧怕。不惧怕欧家的人,除去那些不知死活的无能者之外,当然就是有一定本事的人或是背景的了。比如上官家的上官厚英,他原本只是上官老爷的仆役,从底层一路打拼,直到现在的江湖第一大家族的掌门人。
“聚贤阁”里,上官厚英领着众长老齐齐坐在下首,而欧净琛一人端坐其上。聚贤阁,是欧家的议事堂,平日更是欧净琛处理公事的地方,门禁森严,一般人不得进入。不过这种小事对于润白来说根本不成问题,本来这种偷听间谍的事是君子所极为不齿的,但润白向来不以其标准要求自己,况且这三天干多了,自然也更为得心应手起来。贵客到访,不提接风洗尘,反倒直接进入议事厅,可见上官家的心里有多急迫。
在世人眼中,欧家与上官家历来是水火不容的仇家,可是谁又知道,他们暗地里也许是利益伙伴也是说不准的事。
欧净琛的声音不缓不慢:“也就是说,你们带着一帮子的人来是和我索要‘破冰’和‘火龙’双剑的!”
上官厚英的一颗心沉下去,沉下去,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居然还有气场这个东西,仅这一句发问,竟然压迫着他们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欧净琛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了破绽,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看来这场战争,比他想像的还会要艰苦百倍。但他早前受够了长老的拖沓,幸好他们是有理在先,“这两把剑向来都是上官家的藏宝阁负责收藏,现在出现在欧旭笙手里,我们自然可以要回。想来,欧氏掌门也不是这样的奸邪小人,偷了我们家的宝贝不还吧!”上官厚英说得痛快,可将随行的长老吓了个半死。这句话不仅骂了欧家的老一辈大侠是小偷,而且若是欧净琛还了就直接是向天下豪杰告知自己先人的不轨行径,可若是拒不交出,就是骂欧净琛是小人。
在别人的家里,他们一直小心对付,尽量好言好语,不想费了半日的功夫竟被这没脑子的全部毁于一旦。现在只能祈祷欧主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不要在意的好。
欧净琛淡淡的一笑,他骄傲地微抬下颚,一双眼睛向下俯视,检视自己有着修长手指的右手。“上官先生如今垂爱这两把宝剑,但可惜这是先人留下的传世之宝,恕不能割舍。而且众所周知,这两把剑也只有欧家的天命之女才能出鞘,上官先生若是执意污蔑,一意孤行,我只得奉陪到底。”说完,自己径直靠向舒适的椅背,想找个更放松的角度安置自己隐隐作痛的头。
欧主今天不太对劲,随侍一旁的夏博英隐约的察觉到了。
基本上,欧净琛并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刚接触他的人很容易被他年轻俊朗的外表迷惑,以为他不过是个姐妹都死了,直接顺位继承庞大家产的富家子弟。将一只独霸天下的王者之豹当成毫无自卫能力的病猫,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认识错误啊!这么多年来夏博英经常同情那些尸骨无存的呆子们,他们的大脑里一定全都是浆糊,欧净琛从小继位便稳坐欧家掌门这把交椅,欧式宗族,旁门左系多如牛毛,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们个个对他俯首称臣;这一切,岂是幸运可以解释的?
试看今日天下,除了天灾人祸欧主无能为力之外,其余一切他其实都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将自己家族的地位模糊,在这里,可以出现全江湖奋力追杀的魔女,亦可以出现自己这样江湖的拯救者。旁人无法将他的定位分清,也不知道欧家到底是属于哪一派,自始至终,它一直是神秘的代名词。凡此种种皆显示出他卓越的能力与腹黑的功力。而江湖上的人不知道,当今春风得意马蹄轻,一日看尽长安花的主子,生下来其实不是最看好的那一个,毕竟欧氏宗族内,行的是母系社会那一套,一个男孩子在这里面绝对不会被认为是天之骄子的,况且主子的上面排着两个极为出色地姐姐。但现实就是这样的奇妙,待到身为庶子的主子还未长大成人时,众人便将这个蒸蒸日上的欧家交到他手中。从此主子的人生似乎是万众景仰,完美得几乎无可挑剔。但这也只是几乎。现在的欧主情绪已外露到令旁人觉察,已经说明事情已经严重到超出他的控制范围。按他的估计,绝对与府中突然出现的那位娇客有关。此时的他丝毫不关心场上局势只是愉快的揣摩着主子的心意,而彼时的上官厚英也是一块地地道道的老姜。
他至少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丝毫不惧怕欧净琛的威胁,不卑不亢的答:“上官家一直是江湖上的正派角色,又何谈污蔑之说!“
欧净琛微微眯起眼来,他是狭长的单眼皮,目光深遂,凝视着他,声音轻的仿佛是叹息:“上官厚英你真是自不量力。”
上官厚英一直对自己的出身深以为耻辱,自他爬上高位后,在上官家一直遵从最高的礼制,要求家人的绝对服从。听到欧净琛这个“黄毛小儿”在这大放厥词,不禁大怒。“欧净琛,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欧家为了夺走‘火龙’不惜以天女为代价来陷害上官家,后又用计亲手杀害你的姐姐。现在又让欧旭笙做诱饵,引开众人的注意力也是你欧家的主意。还说我污蔑,说你们丧尽天良都是轻的。”
“上官管家,不知你对你们家老爷上官守浩之死,有何见解呢?反正我是我信为天意。为保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他害死他的父亲与兄弟;为了争家族家长之位,他设计陷害了他的母亲,造成她与仆人偷情的假象,扫清了自己最后的障碍。也算是坏事做尽,死有余辜了。不过我想他死到临头也不敢相信,对自己最忠心的仆人会逼他签下了遗嘱,庞大遗产竟落入他人之手。想必上官管家您夜里睡觉也不安稳吧。”
净琛的这段话,像是扔在平地上的一颗惊雷,轰的一声炸翻全场。众位长老不管欧净琛这个外人是如何得知他们家族的如此秘辛,只一齐围住上官厚英,老爷传位于一个随身相伴的仆人本身就疑点重重,无奈手书在此,也不好反驳些什么。今听到欧净琛的提醒,才恍然大悟过来。
欧净琛懒懒的起身,寥寥数语便引起一个家族的巨大内讧,闲闲的摆摆手,便走入内堂了。“不要把地弄脏。这样污浊的血液不配留在“聚贤阁”内。”生性洁癖的他临行前还不忘嘱咐夏博英一句。
躲在内堂的若兰,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掌,竭力的阻止自己喘息。耳中现在是一片嗡嗡响,仿佛身处在茫茫的戈壁,四处荒无人烟,只有强劲的北风肆虐,呼啸的巨响令她眼前一片发花。她从牙齿缝里一丝一丝的吸着凉气,她到底听见了什么?一个秘密?!哦,不是!是一些惊天动地的秘密!一些埋藏了多年的秘密!一个又一个的炸雷在她头上滚过。她头晕目眩,她被这两个家族多少年来的秘密勾当完全惊骇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要再仔细探听点什么,可是她只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不断地靠近。她的目光虚虚的从他脸上掠过,没有任何焦点。
他说:“如果我猜的不错,是你求着管家带你来的吧。”瞧着她的目光仍是虚的,额头上冒着颗颗被惊出的冷汗,惊吓过度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如果你继续不回答我的话,我可要像上次一样对待你喽。”口气是耍赖似地威胁,如愿地看到她好像瑟缩了一下。也许那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但足以让她印象深刻也就足够了。
他从袖中掏出手帕,脸上挂着嘲讽般的表情,本不是细心的人,却为她一点点地擦干汗水。“好吧,我直接告诉你得了。”
他端起的下颌,咄咄逼人的迫使她的目光和他相对,他难得一字一顿的说:“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你爷爷你父亲你母亲都不是正常死亡,也许上官家都已经告诉过你,他们是被谋杀的!但他们估计绝对不会告诉你,你的爷爷是死于外面那个人之手,你父亲和母亲是这场庞大谋杀的牺牲品。上官家族为了维护他们所谓有家族利益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你明不明白?”他又再一次的如愿以偿的看到她的瞳孔在急剧的收缩。好像给的惊吓还不过似的,“而你,就像我上次和你说的一样,即将被沦为另一个牺牲品,知道吗!?”
她这几日瘦了不少,下巴更是瘦的极尖,一双大眼满含惊恐无助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嘴唇,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颗炸弹,可以将她炸得粉身碎骨。他的声音缓而有力,一字一字烙入她脑中:“你也许要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欧家也是上官家族的敌人。你和我一样,最亲的人死在了那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手中。”她瑟抖了一下,唇角嗫嚅着。终于,她开口说出了一句话:“你要我怎么做?”欧净琛没有意外,反倒露出了一丝笑容,果真还是个聪明伶俐的主。
“我需要你打入上官家的内部,协助我的复仇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