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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听到上官桀突然这么一说,最先坐不住的竟会是欧净琛,他被上官桀揍得有点惨,不想醒来之后就听到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
“上官老爷,那这样成不成,你让若兰和欧净琛在一起,一旦我确定旭笙到达天山且得到治疗的话,我立马就把我们滕府一半的产业给你,作为以上条件的交换!”
“少爷?!”赵佑天在一旁站不住了。润白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知道上官桀平生有两大爱好,一个武功一个便是钱了,他就不相信他都开出了这么优厚的条件出来,他上官桀竟然还不会答应他。要知道他滕府一半的产业都足足抵上好几个上官府了。
上官桀是在路上才得知滕润白这个男人到底是该多有钱的,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女儿能嫁给他的确是他们上官家高攀了,听到润白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出来,他果然像润白料想的一样说道:“这是自然。”
润白表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我们现在的人都在关外,你只需要备车,我自然会派人护送若兰和欧净琛一起走,当然我也会再派出两路人马,一路是护送我们三人去天山,一路是去到延塘。等我们到了之后,我自然会向他说一声,那时候我就将交易书交给你。”
上官桀这么听他一说,皱眉道:“这可不成。现在局势万变,再拖下去,没准儿东西都成了废纸一张。”
润白心里冷笑,可是面对着他这个老狐狸,他步步小心:“我滕府所有的产业都可以在全国票号通兑,怎么会是废纸一张?只要你出示信物,票号便可打开保险柜。哪怕是这个国家都乱掉了,只要你拿着这样一笔巨款,别说是江南,便是整个北方所在。只怕都重新建得起来。”
上官桀眉头紧皱,润白心如摇铃,他唯恐上官桀又在七想八想的生出别的事端出来,不过还好,上官桀想了一会接着说道:“要不这样,我们各让一步。你的人带若兰离开,你就将交易书的下落告诉我。我派人去取,亦需要时间。你知道旭笙这个病是火烧眉毛的事,如果你要是在这在跟我拖下去,到时候你纵然是拿着百万银票也没有用处。就算临时从滕氏药坊调用名医。只怕也来不及了。不过你想啊。你这神医都治不好的病。想来他们更是不可能医得好了!”
滕润白知道上官桀狡计多端,似乎沉吟未定,上官桀继续又说道:“我都已经信了你,你如何却不信我?”
滕润白手里抱着旭笙。眼睛看着欧净琛和若兰两人,好一会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行!不过我要亲眼看着若兰走。”
上官桀说道:“这有何难?咱们都上城门,你叫你的人来城门外接。站得高,望得远。他们走后几个钟头你再告诉我,我便派人追也来不及了。”
润白冷笑:“你要真派人去追,我还不是无可奈何。若兰毕竟是你的女儿,你这个做父亲的既然都能冷血至此,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
“滕润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桀有点微怒。他一直扮演着的好父亲的模样被他狠狠的撕破,他的目光游移,“如果你将东西交出来,我还为难若兰干什么呢?怀璧其罪,连璧都没有了。我连你都不会为难了,何况我的女儿若兰。”
在他们说话之间,室内已经打扫干净,小厮们卷起沾满鲜血的地毯,又重新铺上新毯,一切恍若不曾发生过。就连旭笙浑身浴血躺过的地方都被人刷洗的干干净净了。
“如此这样,润白在此也就放心了!”润白双手抱拳,对他作揖,牺牲了半个家业,只为早已变成亲人一样的朋友能够幸福,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有他这种人能做的出来了。
“若兰,你和欧净琛一起快走吧!”润白掐准好时机,赶紧让他们两人先离开,上官桀这个人一会一个主意,他拿不准他下一秒估计又会站出来阻拦这两人了。
“不,润白,我,还有净琛,我们决定不走了!”若兰扯着欧净琛手臂,她的眼睛看了一会欧净琛,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复又回头看着润白,一字一句的说道。
“若兰,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知道你父亲……但这个时候不是和他怄气的时候啊!”润白太了解若兰这个女人了,可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她才更为担心,生怕她会走出半点傻事出来。
“不,润白,你为了我们两人牺牲至此不值当。”若兰一口否决了润白的提议,她调头面向上官桀,言语中已经充满了锋芒,甚至还捎带着半点仇恨的味道,“父亲,既然您能不要脸的说出上面的这些话来,那在这里,我也明着告诉你吧!你我这一世的父女缘分已尽,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您也再无权利去干涉我的自由!”
若兰此话一出完全切断了上官桀和她的联系,既然他们已经不再是父女关系,那她爱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上官桀根本就没有半点操纵她的权利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若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连一直都站在她身旁的欧净琛都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若兰……”上官桀声音哑在了喉咙里,他的本意就是为了能让他的宝贝女儿能够过上美好的婚姻生活,她这个千金大小姐和欧净琛这个江湖匹夫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到时候肯定还是要回到上官府来吃他们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啊,为什么若兰就不能懂呢?!
“父亲,您还是快别说了吧,当我在看到您怎么对待母亲,甚至就在她刚刚离世的时候您都能如此冷血的对待她……父亲,说实话,您的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我没有您这样的父亲,您这样的人也不配做我的父亲!您说欧净琛配不上我,但我知道他至少心是好的,他的心不像您一样,早就被狗啃了!”若兰的这番话就像是连珠炮似得朝他扫射,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出来,效果肯定是没有若兰的好。说到底她可是若兰啊,上官桀血缘上的最后一位亲人。
“呵,你说我不好,那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这位好心肠先生,他根本就没有失忆,他骗了你这么久,你还能说他是好人!”这个消息是李婉儿刚刚无意中说漏嘴的,上官桀借着用一下,他对欧净琛并不熟悉,这是他的一个死穴。
“若兰,你听我说。”一看到上官桀故意在这煽风点火,欧净琛立马做出反应。
“等等,你先别急着说。”若兰伸出指腹,轻轻按住他的唇瓣,继续面向他的父亲抛出了一个惊天秘密,“他的事情,其实在一开始我便知道了……净琛居然对我能做到至此,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一切,说到底他与你还是有根本性的差异的,你天生就是个爱财的禽兽,但他的良知尚存,所以,我选择给他机会,而你……给我滚!”若兰这是真的火了,她指着大门的方向,朝他怒吼道。
此时这世间再无语言可以描述欧净琛内心的感受,原来若兰早就已经知道了,原来她什么都知道,这一认知在他的脑中不停的回荡,一时间他竟然有了抱着若兰转上好几圈的强烈冲动,若兰,我好高兴,我好快活啊!
“若兰,怎么着,翅膀硬啦,想飞啦!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二哥不,就是那个和过去莺莺打得火热的那个哥哥,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上官家有四个继承人,死了一个大哥,除了二哥若谦之外,还有若恭,若和,自从上次大哥死亡事件之后,他们都再也没见过二哥,在地牢里一见到他之后,都忍不住十分意外。只见二哥若谦虽然穿着一件外袍,可是露出的手腕、脖子之上,尽皆是累累的伤痕,连同额头之上,更有一道深深的血痕,不知道是用什么刑具创伤,长不过寸许,却极深极阔,翻起两边赤红的皮肉,虽然已经结了茄不再流血,但是那伤口简直叫人不忍心看。他天生就瘦,现在也不知糟了什么样的刑罚,瘦得更是形销骨立,更兼身上脸上全都是伤,所以看上去简直形同鬼魅一般。
站在那里摇摇欲坠,远远身上就透出一股血腥气和令人作呕的腐气。三弟和四弟只站在远处都能够闻到这种刺鼻的闻到,想必是身上有哪处伤口已经感染化脓,他走一步身形便是一顿,原来在脚上还箍着脚铐,中间垂着又粗又重得铁链,沉甸甸绊在双足之间。这是重囚方才带的脚铐,因为铁链实在太重,磨得他脚踝之上鲜血淋漓,每走一步趔趄似的往前一拖,哪复有当初半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北方消息闭塞,且若谦与在场的这几个人都没有多少直接的利益关系,他们对他不甚了解,可听上官桀这么一说,心里皆是一凝,这种人是要虐死所有得罪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