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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青鸾说，“我阿爹不会滥杀无辜的。”

纳兰笙暗忖，你爹已经在滥杀无辜，屠杀种族，试图倾覆整个世界法则了。

独孤青鸾说，“阿笙，可能你对我阿爹不了解，他一直很疼爱我，脾气也很好，我的脾气不好是遗传阿娘，可阿爹脾气可好了，十分温和，我们族人都非常喜欢他，你日后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纳兰笙心里如针扎似的。

想起了纳兰息的话。

“盛景，覆巢之下无完卵，异火族的族长开始屠杀种族，妖族和通灵族已经遭到了毒手，除了在海洋的人鱼族，其余的种族焉能幸免。我们是人族和异火族的交接处，落日城首当其冲，你不肯问公主要灵境之石，难道要等到一天，异火族的人大举入侵，害得你的乡亲们一个一个比斩杀吗？苍生和个人，孰轻孰重，你不懂得衡量吗？难道你宁愿大家都一起去死，也不愿意问她要灵境之石吗？你不想辜负她，难道你要负了天下吗？”

这些话，时时刻刻都在耳边回响。

他痛苦，绝望，备受折磨。

他宁愿每天如凌迟一样，也要修炼符咒，让食人花无法接近他的魂魄，无法欺骗独孤青鸾。

他宁愿每天忍受相思之苦，也不敢对独孤青鸾说一句喜欢。

他知道，他们是没有结果的。

可就算如此痛苦了，他已在深渊，仍有压力袭来。

苍生……

苍生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拯救苍生，非要他来？

“父亲，我只不过是渺小众生中的一员，微不足道，我的个人生活和选择，又怎么会影响都苍生呢，我没有能力，也没有魄力去拯救苍生。”

纳兰息问，“有一天，异火族在落日城里滥杀无辜，纳兰笙家族帅首当其冲，我们纳兰家的誓言是，只要纳兰家的人一息尚存就要保护落日城不受外敌入侵。到时候，你的爷爷，父亲，母亲，你的家人们的尸体悬挂在城门，血流成河，你才会醒悟吗？”

纳兰笙脸色苍白得可怕，那血流成河的画面，想都不敢想。

如果注定要辜负一个人，他只能辜负小茶吗？

为什么？

“小茶……”纳兰笙备受煎熬，这样的痛苦让他身体损耗得更大，隐藏在他魂魄里的食人花能精准地捕捉到他的心意，放大了他的恐惧，在他脑海里，时时刻刻都掠过家人被屠杀的画面，掠过异火族残暴的画面。

“你的父亲已经在滥杀无辜，你知道吗？通灵族，妖族都受其荼毒，你还觉得他脾气温和吗？”

“阿爹是受了诅咒，他会好起来。”独孤青鸾辩解，“他受了通灵族的诅咒，他会好起来，他不会滥杀无辜的。”

灵境之心四个人，无限放大在纳兰笙的脑海里。

食人花植入的意识，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

我要拿到灵境之心！

“小茶，我的身体最近非常虚弱，需要疗伤，你能带我去灵境疗伤吗？”

独孤青鸾心疼，又纠结，“我阿娘说不让我回族内。”

“去灵境，又不是去云端之巅。”纳兰笙邪魅一笑，声音似在诱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