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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再和供认的速度超出了蒋碧薇的想象。

“可是——可是我一点酬劳都没有得到，我是被人利用的啊！”李再和的话声中杂起了哽咽的腔调，无奈的摊手，继续说：“都是胡立军，都是胡立军那个家伙！”

“胡立军？”萧婉柔重复着李再和口中所说的名字，感觉这个名字格外熟悉，像是曾听闻过一样，不过一时之间难以想起，她干脆也不再去想，“李再和，碧天集团给你待遇不薄，但是你为什么要泄漏碧天集团的消息呢？”

李再和的目光看了一眼萧婉柔，然后又闪躲开，低下了头去，不敢与萧婉柔直视，心中有愧。他知道萧婉柔格外在乎人才，在最初招聘他入集团时，更是亲自面试，给出的福利待遇算得上在宁城最好的。

“因为南国集团给我开出了更好的条件！”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在巨大的利益的趋势之下，敌人会和解成为朋友，而朋友也可以反目变成敌人。

萧婉柔没有再多问，而是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了卫斯理说：“大卫，剩下的就交给你办吧！”

卫斯理点了点头，双手插在裤兜的口袋里，走到了李再和的面前，脸上毫无情绪，漠然，他俯下身去，把他的脸逼近了李再和，阴冷的声音说：“李部长，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接受经济法庭的审判，第二条是和我们合作！”

以李再和给碧天集团造成的经济损失来计算的话，至少是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李再和虽认定自己罪有应得，不过十年，甚至更多的年月在监牢中度过，他还是惧怕的，内心里更偏向于卫斯理所说的第二条路，对他来说尚且还有一线的生机。

李再和的双眼中再次的充满了希望问：“合作？怎么合作？”

“我要你进入到南国集团的研发部！”

“这——这不可能！”李再和的头摇得如同一个拨浪鼓一样，连连说：“胡立军那条老狐狸连先前的允诺都没有兑现，怎么可能让我到他的手下去办事？”

“这是你的第二条路，也是你的一条生路，至于怎样办，你自己去想方法！”卫斯理的话声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的确，这是李再和唯一的选择。

李再和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反复的思虑着这所谓的第二条路究竟有没有可以做到的可能。

最终，他答应了下来。

“我答应了，只是潜入进南国集团的研发部后，我需要很长一段的时间才可以取得胡立军的信任！”李再和见卫斯理的头点动了两下，又继续说：“你要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等到时候再通知你！”卫斯理淡淡的说。

李再和的眼中泛起了狐疑，“我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我有权力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危险性！”

卫斯理的脸色又再次的阴沉下来，他阴鷲般的目光瞪着李再和，这让李再和打了个寒颤。

“你这样的人已经出卖了集团一次，你现在是有罪在身，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谈权力？”

李再和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好悻悻的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在你潜伏进入到南国集团研发部的期间，你的行踪都要受到我们的监视！”卫斯理继续说。

李再和的脸涨红说：“我这和坐监狱有什么差别？”

“呵呵！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换你十年，甚至更多的牢狱之灾，你觉得是赚还是赔？”卫斯理冷笑着说。

李再和思忖了片刻后，只好硬咬着牙应了下来。

“现在就给胡立军打个电话，约他出来见面！”卫斯理以一种近乎于命令的口吻对李再和说。

李再和犹豫了片刻，还是掏出手机来，手指颤抖的拨出了胡立军的电话。

“按免提！”卫斯理在旁提醒道。

李再和又按照卫斯理所说按下了免提键。

呼叫等待音响过了两声后，胡立军接起了电话来，语气极为不耐烦的说：“你特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想干什么？”

“我——我——！”李再和吞吐着，怯懦的目光怏怏的环视着坐在他身边的蒋碧薇和萧婉柔等人，而后说：“军哥，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见一面，有些事想和你谈一谈！”

“妈的，看看表！现在特么几点了，你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老子还有正常的工作呢！”胡立军坡口大骂着，随后，不知怎的，他的态度发生了些许的缓和，问：“你要有什么事就电话里说！”

“我想到南国集团的研发部去上班！”李再和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的把话说了出来。

只是这句话却引得了胡立军的一声冷笑：“呵呵！你到我这里来上班？我这里庙小，容不小你这尊大佛啊！”

胡立军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的语气，令李再和的面色极为难看。

李再和的目光又瞥了一眼身旁的其他人，而后哀求的说：“军哥，之前的事的承诺，我都不要了，只要你能收留我！”

“看来你是没有地方去了，看在你以前帮助过我的份儿上，我就收留你一下！现在研发部里的研究员倒是不缺，倒是缺了个清洁员，你愿不愿意做？”

李再和无论怎样也都是碧天集团花了重金从国外聘请而来的知名专家，学历与实力明摆着，而胡立军故意让他到南国集团的研发部去做一个保洁员，明显是在羞辱着他。

“怎么样？不愿意就算了，我都说了，我这里的庙太小，你这尊大佛怎么能容得下呢？”胡立军继续说。

李再和的双手紧的捏成了拳头，关节处更是捏的发出了“嘎嘣”的声响，他的胸中充满了愤怒，要说前一秒他还是为了可以避免牢狱之灾而勉强答应下了卫斯理开出的条件时，再听到了胡立军百般刁难的话语后，他就是在为自己的尊严在做事。

“好！保洁员就保洁员！”李再和斩钉截铁的回说。

胡立军在电话的另一端放声大笑了起来说：“天一亮就来报道吧！”说过之后，胡立军便把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