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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和华夏的时差,大约在六个小时左右。
京华这边午夜时,那边刚黑天没多久。
天刚黑时,既是夜生活的开始,也是最不被人注意,意外发生的高峰期。
当然,这时候也没谁会注意到,从某栋会所的地下停车场里,快步走出来的一个女人。
女人好像个小偷那样,口罩帽子黑风衣,一应俱全。
她背着的背包,也是最不起眼的黑色。
可偏偏,当女人快要走出地下停车场时,几个人忽然挡在了她面前。
女人立即停住脚步,眸光闪动时,右手放在了腰间,嘴里发出一声娇笑:“呵呵,杰克,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无骨,我来,就是为了找你。”
杰克看着女人的双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柔情:“更是为了你的安全,阻止你去做傻事。”
阮无骨去香楼总部进修回来,担任欧洲分部的护楼天使后,主管杰克,一心只想拜倒在她的花容月貌、窈窕娇躯下。
还对上帝发誓,只要阮无骨能嫁给他,他原意每天晚上,用舌头,给她洗脚——
瞧瞧人家杰克,追求女人时的诚心,多大,多真?
可特么的,阮无骨这妖魅货,既不拒绝人家,也不答应,只是吃吃的笑着,媚眼一个劲的抛,弄得人家心里,老痒。
但现在,杰克却在阮无骨看到高铁跳楼后、立即收拾利索、要赶赴华夏把他喜欢的那些妞儿们、都送去阴间陪他,再去找撒旦报仇时,挡住了她。
阮无骨再怎么狂妄,哪怕有魔血可助力,却也很清楚,她绝不是撒旦的对手。
传说中的撒旦,可是唯一敢和西方第一高手小宙斯,对着干的猛人。
而小宙斯,更是能和香楼楼主并驾齐驱的存在。
事实上,阮无骨能知道撒旦,也是在总部受训时,听大祭司说过的。
阮无骨不是撒旦的对手,找到她后,只会死的很惨,那又怎么样?
十四年前,就寄托着她声明全部的小男人,已经死了。
没有了高铁,阮无骨绝不会再活着。
也许,在撒旦手里死的越惨,阮无骨才会越心安。
她发誓,等她到了阴间找到高铁后,先狠狠咬他个遍体鳞伤,来惩罚他,为了个臭女人就自杀的沙比行为。
然后,再给他生上十七八个孩子,变成个又老又丑的娘们。
这,就是阮无骨的爱情。
杰克,却要阻止她的爱情。
她绝不会因为,杰克奢望能用舌头,来给她洗脚,就会原谅他试图阻拦她的愚蠢行为。
阮无骨的右手,已经戴上了精钢指套。
可就在她的笑容越来越妖,双眸中的杀意,却越来越浓时,杰克却抢先后退两步,低低说了句什么。
阮无骨立即石化当场。
满脸的妖魅笑意,和杀意,也都凝滞。
好像过了一万年那样,阮无骨才缓缓抬头,看到了路边那辆黑色的房车。
杰克快步走过去,打开了车门,又对阮无骨遥遥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无骨就像丢了魂那样,走过去,上车。
车门刚关上,她就慢慢跪在地上,匍匐。
她面前不远处,有一双雪足。
香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这些女人,哪个不是亿万富婆,又有哪个不好生保养秀足?
但阮无骨却从没见到过,这样一双雪足。
这双雪足,已经不再是“美”或者“妖”等字眼,来形容的了。
只能说,它们有着独立的生命。
根本不需要主人长啥样,啥身材,仅仅是这双雪足的魅力,就足够让阮无骨这样桀骜的女人,为之匍匐。
一只雪足,踩在猩红的手工地毯上。
一只,悬空。
悬空的那只雪足脚踝处,系着一根红线。
红线上,拴着两个金色的小铃铛。
白的是雪肤,红的丝线,金的铃铛。
三色相映,充满了——邪恶的魔性。
但阮无骨,也只敢看到这儿,就不敢再向上多看哪怕一寸。
悬空的雪足,轻颤了下,一个慵懒异常的声音,响起:“你以为,高铁死了?”
阮无骨的娇躯,剧颤。
她真没想到,传说中的楼主,会知道高铁的存在。
可她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颤声说:“我、我通过网络直播,亲眼看到,他从高楼上纵身跳下。下面,就是假山。他,必死无疑。”
“呵呵。”
那只雪足,再次颠了下,不屑的笑声,还是那样的慵懒:“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阮无骨用更快的速度回答:“世间再无阮无骨。”
“你敢,和我动手?”
楼主懒洋洋的说着,悬空的雪足,缓缓伸过来,踩在了阮无骨的头上。
也没见脚背上的雪肤,有什么淡青色的脉络出现,阮无骨就感觉一座山,压了下来,不得不额头趴在地毯上,却依旧能说话:“不敢。就算敢,我也没任何的机会。但,楼主您挡不住,我去找他的路。”
“你说的倒是实话。唉,世间再无阮无骨。呵呵,这话,听着真动人。罢了,就凭你这句话,我不杀你。允许你,以后有机会时,和他在一起。”
幽幽的叹息声中,那只原本要把阮无骨脑袋踩扁的雪足,缓缓缩了回去:“放心,他没死。”
阮无骨一愣,张嘴刚要说什么,就听楼主又说:“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死。他死,只能死在我身上。”
阮无骨更懵。
她实在搞不懂,传说中的楼主,怎么会用笃定的语气,说高铁没死。
就算那家伙要死,也只能是死在她身上。
难道,不该说是死在她手里吗?
毕竟,死在楼主手里,和死在她身上的意义,完全不同。
死在楼主手里,是悲摧。
死在楼主身上,却和“风、流”沾边。
那么,淹死在酒桶里呢,又算啥?
尤其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都没摔死,却淹死在酒桶里。
窝囊!
估计除了这个词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文字,能形容了。
幸好因常威的及时救治,从高处跳下来,空对地炮弹那样,精准穿过盗洞,一脑袋扎进酒桶里的高铁,剧烈咳嗽着醒了过来。
尽管酒桶里的水,有两米深。
但要是没有那床棉被,高铁的脑袋,还是有可能会狠狠撞在桶底后,侥幸没死翘翘,也得变成植物人。
毕竟,二十三层的窗口太高。
强大的地心引力,可不是两米深的水,就能化解了的。
就算这样,高铁也在一头撞在棉被上后,立即昏迷。
噗!
随着高铁的咳嗽声,一口清水吐了出来。
“活了,哈,你终于活过来了!”
给他做人工呼吸的常威,高兴的手舞足蹈:“知道不?哥们,是我救了你。我给你人工呼吸——咦,你不是腆着脸看天,走到路上的沙比吗?”
沃草,怪不得老子嘴里,有股子大葱味!
高铁胃部剧烈翻腾着,张嘴哇——准确吐了常威一脸。
常威懵比时,就听酒窖门口,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然后,宁发财就高举起双手,哀嚎:“别开枪,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