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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徐宜莲的话,崔氏心想:二姑娘如今是清亲王王妃,未来的大梁皇后,她就算架子大一点,不也是很正常的么?
只是这话不能由她一个做嫂子的来说,因此崔氏似笑非笑地瞅了徐宜莲一脸,然后看向自己的婆婆徐韩氏。
徐韩氏却知今日弟妹徐王氏要来给婆婆请安,徐灿灿陪母亲过来,未尝不是替母亲撑腰的,想到这里,她认真地看向女儿:“灿灿怕是看你祖母的,等一会儿你不要乱说话!”
徐宜莲垂下眼帘摸了摸自己还没有隆起的肚子,心想:丈夫有本事又怎么样?没有儿子将来都是一场春梦一场空!徐灿灿现在风光,将来有她苦的日子呢!
想到这里,徐宜莲再次取得了精神上的优越感,笑盈盈看向徐韩氏:“母亲,咱们用不用三拜九叩去迎接?”
徐韩氏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崔氏笑:“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
徐宜莲觉得这话不中听,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徐顺和带着儿子下了马车,笑嘻嘻拉着儿子徐宜春跟哥哥徐廷和见了礼。
徐宜春抬头见到他的人生偶像徐宜鹏,忙拱手行礼:“见过大哥!”
徐宜鹏对于这个乖巧可爱的二弟还是很疼爱的,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也笑了。
傅杨和寒水带着徐灿灿的侍卫簇拥着徐灿灿的马车,由徐府管家徐森引着长驱直入进了徐府,一直到了仪门外才停了下来。
徐王氏乘坐的马车停在了徐灿灿马车的后面,常柳回头和陪着徐王氏坐在车里的小香打了个招呼,小香忙扶了徐王氏下车。
寒水见傅杨从马车前面拿了脚凳,忙也走了过去,伸手打开了车门,眼睛飞快地往里一瞟,正好看到了被碧云挡了大半的徐灿灿。
他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傅杨弯腰把脚凳放在了车门下。
两人同时立起身子,看向车门。
碧云掀起帘子,从马车里走了下来,然后迎了徐灿灿出来。
傅杨和寒水躬身行礼。
徐灿灿看向走过来的母亲,眯着眼笑了:“娘!”
她扶着徐王氏看着出来迎自己的徐韩氏、崔氏和徐宜莲,见她们作势行礼,忙道:“自家人不须客气!”
徐韩氏带着两个孕妇,自是不方便行礼,便顺水推舟微微屈下膝便站了起来。
王氏由女儿扶着,和徐韩氏互相见了礼,一家女眷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沿着抄手游廊向春晖院而去。
徐韩氏、徐王氏和徐灿灿自是走在最前面,徐宜莲和崔氏走在最后面,丫鬟婆子们走在最后。
徐老太太早就知道了孙女要来给自己请安的事情。
她老人家是既喜又忧:喜的是清亲王妃要来向自己请安,这可真够面子的;忧的是二儿媳妇王氏怕是要借女儿的势跟着抖起来了,对自己不恭敬。
在这种复杂心绪的指导下,徐老太太虽然坐在春晖院正堂里,可是心情却甚是复杂,完全忘了自己身为诰命夫人,是得向徐灿灿行国礼的事情。
徐灿灿一行人来到了春晖院,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红云带着小丫鬟早已候在了外面,见她们过来便行了礼迎了进去。
徐韩氏见婆婆拿大,却故意不提点,跟着徐灿灿走了进去。
徐灿灿见了高踞在锦榻之上的祖母,并没有急着行礼,而是立在那里,眼睛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徐老太太。
崔氏见徐老太太只是坐着,忙上前搀扶起了徐老太太。
徐灿灿见祖母被搀扶起来了,这才开口道:“自家内室,祖母不须行国礼!”
众人簇拥着她在锦榻上坐了,徐老太太讪讪地在一边坐了。
见徐灿灿根本没提行家礼的事情,徐王氏和徐韩氏也趁机不给老太太行礼,妯娌俩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让了在东边大椅上坐了。
徐灿灿见崔氏和徐宜莲立在一边侍候,忙笑道:“大嫂和三妹都是有孕的人,赶紧坐下吧!”
崔氏再三让了,方斜签着身子坐了下来。
徐宜莲也顺势坐下了。
徐灿灿看看一旁隔着炕桌的祖母,实在是无话可说,便开口问起了崔氏。
崔氏如今是四个月的肚子,她身上穿的衣服虽宽松,可是还是能够看出微微隆起的腹部,见徐灿灿探问,忙含笑起身回道:“多谢王妃探问,臣妇尚好,多谢王妃探问。”
徐灿灿只得道:“大嫂太客气了!”
屋子里一下子有些静寂。
红云带着小丫鬟奉了清茶上来。
徐灿灿不大敢乱喝东西,因此只是捧着杯子取暖,却始终没有喝一口。
这时候徐廷和兄弟带着徐宜鹏和徐宜春过来了,立在门外要给徐灿灿行礼,被立在外面的灰慧和白芷拦住了。
徐灿灿也怕爹爹不自在,便道:“不须多礼。”
徐廷和等人便回了前院饮酒说话。
徐灿灿看着崔氏的肚子,心中很是羡慕,就一直引着崔氏说话,话题都是关于崔氏的身孕。
徐宜莲在一旁听了,深觉自己受了冷落,听徐灿灿问崔氏自己感觉怀的是男是女,便插嘴道:“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能生下来,总是一个孩子!”
屋子里众人,除了徐老太太,都觉得徐宜莲这话头不好。
崔氏忙给小姑子使眼色,徐宜莲却装作没看到,自顾自抚摸着自己还不明显的肚子,好刺激徐灿灿。
徐灿灿想到自己和傅予琛那没缘分的孩子,心里犹如刀割,鼻子酸酸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她瞧着徐宜莲还很平坦的肚子,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令她流产的法子,最后却还是按捺住了。
碧云就侍立在徐灿灿一侧,和徐灿灿交流了一个眼神,笑吟吟开口道:“初怀的时候总是容易流掉,譬如时候只怀了一个月两个月;反倒是怀了三个月以上的人怀的稳,不容易流掉!”
屋子里静悄悄的,徐宜莲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说。她想起了徐灿灿那个极端护短的丈夫,想起了死的不明不白的傅三姑娘,还想起了候在仪门外那些如狼似虎的侍卫,最终把那股气强咽了下去。
徐灿灿待眼中的泪意褪去,这才看向徐老太太,含笑开口道:“孙女有一件事得央求祖母呢!”
徐老太太看着她,没有说话。
徐韩氏忙道:“老太太,王妃要求您件事呢!”她把重音放在了“王妃”这两个字上。
徐老太太对人的地位最敏感,忙道:“灿灿请说!”
徐灿灿温婉地笑:“我如今身体不好,王爷把父亲和母亲都接进了亲王府,好方便照顾我。”
她看徐老太太还不开窍,便接着道:“只是亲王府距离祖母您这里实在是太远了!”
因徐王氏如今是王妃的亲娘,徐老太太怕她趁机压制自己,正想用家法压制徐王氏呢,因此徐灿灿话虽然说的都这样露骨了,可徐老太太却似乎没听懂一般,并不接腔。
徐韩氏见婆婆如此不上道,正要开口,徐老太太便道:“既然这么远,你爹娘只在初一、月末、逢五和逢十回来给我老太太请安就行了!”
徐灿灿含笑不语。
碧云笑道:“哎呦真不巧,初一、月末、逢五和逢十正好是我们王妃礼佛的日子,外家太太正好要侍奉王妃礼佛!”
徐老太太:“……”
徐宜莲最看不得徐灿灿比自己强。徐灿灿小产的时候,她很同情徐灿灿;一旦徐灿灿得势排场大,她便心生不忿。
因此,听了碧云的话,便道:“哟,二姐姐,你什么时候信奉佛教了?”
崔氏见这小姑子往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便看着徐灿灿问道:“二妹妹,听说你过些日子要去大相国寺还愿?”
徐灿灿自恃身份,不愿在这样的场合与徐宜莲计较,便笑道:“是的,嫂子。”
又问:“嫂子你去不去?不如同去也好做个伴?”
崔氏也想和未来的皇后亲近,闻言大喜:“多谢二妹妹,待那日让人提前叫我一声,我也随着王妃您礼佛沾点福气!”
谁都爱听好听话,徐灿灿也不例外,顿时也笑了:“一定一定!我也要沾沾嫂子的喜气呢!”
听到这里,众人皆可,唯有徐王氏想到女儿小产的事,担忧地看向徐灿灿。
徐灿灿看到母亲眼中的忧虑,心里一下子沉了下来。略坐了坐,便提出告辞。
上车的时候,徐灿灿低声吩咐碧云:“想办法吓吓徐宜莲,不过别让她真的流产!”徐宜莲虽然讨厌,可是她肚子中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因此吓吓她就行了。
碧云含笑微微颔首,低声道:“王妃但请放心!”
上车之后,徐灿灿这才想起傅予琛交代她要把爹爹请去,忙让傅杨去和爹爹说了一声,请爹爹傍晚时分到国公府去。
待诸事齐备,她先命傅松带人护送爹娘和弟弟回清亲王府,然后才由傅杨和水寒护送着回了国公府。
恭送了徐灿灿车驾离开,徐韩氏让崔氏先回去歇息,自己带了徐宜莲回了清心院。
待堂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徐韩氏这才开口斥责女儿:“你怎么敢那样和她说话?你傻了么?她男人那样护短,你又不是不知道?清亲王一根指头就能捺死你相公,你竟敢嘲讽她?”
徐宜莲被母亲说的哭了起来:“娘,我就是不忿她那个贱样子!”
徐韩氏喝道:“她为上你居下,这话你不能说,你给我好好想想!”
徐宜莲放声大哭起来。怀孕之后她的情绪本就不稳,很容易生气,刺了徐灿灿几句,见母亲如此她也害怕,可是当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徐韩氏也流起泪来。
长子那么争气,儿媳妇也很懂事,为何这冤家就不懂事呢!
她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又道:“你也见了她的那些侍卫,虽然个个俊俏,但哪个不带着杀气?你爹爹说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人,个个刀口舔血,若是清亲王妃一声令下,他们就算是杀了你,清亲王也能遮掩下去,你忘了傅三姑娘的事情么!”
徐宜莲越听越害怕,忙道:“娘,我这些日子就跟您住!”
见女儿害怕,徐王氏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
午睡起来之后,流萤搀扶了徐宜莲到院子里散步。
尹姨娘和孙姨娘过来给徐韩氏请安,见了徐宜莲便停下来说了几句。
徐宜莲看着身材纤细五官秀丽的尹姨娘,心中很是看不惯,便装作没听到,犹自昂首挺胸往前走。
尹姨娘拉着孙姨娘立在一边看着徐宜莲离去。
这时候徐宜莲和流萤都只顾看着前面,尹姨娘趁机拉住孙姨娘的手,往前伸脚踩住了徐宜莲的裙裾。
徐宜莲正在往前走,冷不防裙裾被踩住了,身子猛地往前倾倒栽了出去。
尹姨娘已经飞快地收回了脚,和孙姨娘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顿时都显出惊慌之色:“三姑娘怎么了?三姑娘!”
她俩嘴里喊的热闹,扎手扎脚试图去扶。
流萤先是慌了一下,等她想起来去搀扶,徐宜莲已经摔倒在青砖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尹姨娘和孙姨娘也不去搀扶,而是径直跑向正堂,嘴里大呼着:“夫人啊!夫人!三姑娘摔倒了!”
徐韩氏正在喝茶,此时已经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也不顾仪态了,扑了过来便道:“我儿,你怎么摔倒了?”
徐宜鹏得知妹妹摔倒的消息,也不多问,命小厮牵了马便往清亲王府飞驰而去。
徐宜莲的胎本就不稳,等徐顺和背着药箱骑马随着徐宜鹏飞驰而来,徐宜莲已经下红了。
她这胎终究没保住。
徐廷和立在屏风外,看着同样一脸沮丧的弟弟:“顺和啊,我可怎么向马恩相交代啊!”
徐顺和没说话。他没敢告诉哥哥,侄女自幼养尊处优,因为不太运动,身体原本就孱弱,这一胎没了,将来能不能怀上还是两个字呢!
徐宜莲清醒之后先是一顿好哭,等她回归神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徐韩氏自然是审问了当时在场的流萤、尹姨娘和孙姨娘。
流萤自然是错在搀扶不力,尹姨娘和孙姨娘更是把自己摘得干净:“夫人啊,妾身当时离三姑娘有两步远呢!”
这件事处理的结果是流萤被发卖,尹姨娘和孙姨娘被摘了簪环关在屋子里禁闭三个月。
待屋子里只剩下孙姨娘和尹姨娘,孙姨娘才道:“辛苦姐姐了!”她是傅予琛派到侍郎徐府的卧底,又拉拢了出身徐顺和家的尹姨娘过来,两人结成了同盟。
尹姨娘低声道:“妹妹不须客气,我也是二姑娘的人!”二老爷原本买了她救了她家人的命,就说好是让她侍候二姑娘的,却被老太太和大老爷强压着给了大老爷,那时她才十五岁,她一想到这里便恨整个侍郎徐府的人。
傅予琛从宫里出来,安排好了锡林使者觐见的事情,终于找到时间把周英送到了镇守辽南的抚北大将军杨瑞府里,让杨瑞带周英一起出发。
周英对傅予琛恋恋不舍,见傅予琛离开,忙朝着他大喊了一声:“大哥,有事情就叫我回来啊!”
杨瑞在一旁见自己这位总兵官如此幼稚,不由笑了:幼稚了就好控制啊!
等在城外百官送行正式出发,杨瑞看着带了两万禁军和傅帅的谋士娄世勋跟上来的周英:“……”傅予琛这做哥哥的对弟弟拳打脚踢的,可是遇到事情还是真疼弟弟啊!
傅予琛坐了一顶小轿出了杨瑞府邸,便由侍卫簇拥着往国公府而去。
回到外书房院子,傅予琛刚带着玉明和傅柳进了小书房,梁庆贺便进来拜见傅予琛。
他看到玉明和傅柳也在坐,便道:“王爷,要不先让玉将军和柳小哥回避一下?”
玉明和傅柳闻言便站了起来。
傅予琛原本正若有所思,听了梁庆贺的话,只是说了声“不用”。
梁庆贺知他信任玉明和傅柳,便不再避嫌,开始说了他的办法:“王爷,舒蕴之后日会陪着他母亲舒夫人去大相国寺上香,您可以带着王妃也去上香,若他对王妃不敬,咱们可以当场诛杀,逼得舒连云反了!”舒连云如今把儿子看得很紧,而舒蕴之也突然长大了一般,一直谨小慎微,很难找到他的罩门。如今舒蕴之唯一的弱点便是他对清亲王妃神魂颠倒不可自拔!
傅予琛默然。
玉明傅柳眼神闪烁,也是默然。
梁庆贺便低声道:“大丈夫举大事不择手段!”
又道:“王妃的安全不成问题!”
傅予琛听了之后看向玉明,道:“你来说吧!”
玉明上前一步道:“标下已亲自寻了一个同少夫人生得很像的女子,后日让她去上香。不过,标下认为除了舒蕴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把此女同王妃联想起来。”
梁庆贺略一思索,便看向傅予琛,道:“梁某能否见见这个女子?”他的确定一下,若想让舒蕴之上钩,一定得神似王妃才行!
傅予琛默然,片刻后冷冷道:“事成之后,此女必杀!”
玉明、傅柳和梁庆贺答了声“是”,便退下去操作此事去了。
小书房的布置很简单,生着地龙,非常的暖和,徐灿灿命人送来的水仙花在书案旁的雕花花架上放着,雪白花瓣嫩黄花蕊的水仙花已经盛开了,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傅予琛坐在书案后,凤眼幽深看着水仙花。他不能让徐灿灿的闺誉受到一点影响,杀舒蕴之这件事他一定得亲自主持。
听雨引了徐顺和来见傅予琛。
傅予琛忙起来迎接:“爹爹请进!”徐灿灿一向娇娇地叫徐顺和“爹爹”,傅予琛不自觉地也跟着她叫了起来。
徐顺和听到自己的好女婿对自己的称呼由“爹”变成了更亲近的“爹爹”,顿时老怀大慰,忘了自己还不到三十四岁,老气横秋道:“阿琛,你也坐!”
翁婿两人在东侧铺着绣兰草的碧色厚椅袱上坐了下来。
徐顺和临坐下端详了一下碧色椅袱,笑道:“这怕是灿灿绣的吧?!”
傅予琛看着那有些拙劣的刺绣,不由眯着眼笑了。
翁婿俩想到徐灿灿针线活不好,偏偏爱给他们做衣服绣东西,便相视一笑,仅有的一点小隔阂也不见了。
听傅予琛说了让他进宫为永安帝诊病,徐顺和脸上顿时闪出惊讶之色:“阿琛,你确定让我进宫?”要知道,自从灿灿嫁给了阿琛,连大哥都绝口不提让他进宫为永安帝诊脉的事,就是盼着永安帝早日归天!
傅予琛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垂下眼帘,浓长睫毛遮住了幽深眼波,慢吞吞道:“岳父也不是药到病除的神医啊!”
徐顺和一听,眼睛一亮,渐渐明白了过来,看着傅予琛,慢慢道:“阿琛,我一定尽力。”
傅予琛看着岳父笑了,不再提这件事。
徐顺和刚离开,碧云便来了。她趁王妃睡下,让朱颜守着,自己悄悄出来了。
一进小书房,碧云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俯□去,道:“王爷饶命!”
傅予琛面无表情看着她,并不打算说话。
碧云便竭力镇静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徐宜莲老是刺激徐灿灿,引徐灿灿伤心流泪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叙述了一边,然后又把王妃让自己略施惩戒,而自己因恨徐宜莲怠慢王妃,故意没把话和孙姨娘尹姨娘说清楚,以致徐宜莲小产的事情说了一遍。
傅予琛听完却笑了——灿灿终于知道保护自己了!
他开口吩咐听雨:“赏给碧云五百两银子!”
碧云一听,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傅予琛。
傅予琛冷冷一笑,道:“若谁敢让王妃不高兴,那你们就尽力让她不高兴,若是事情你们兜不住,就来找我!”
碧云闻言大喜,磕了三个响头,欢欢喜喜拿了五百两银票退了下去。
回到竹声院,碧云看到灰慧和白芷立在堂屋外廊下,便点了点头,走进了堂屋。
堂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朱颜坐在绣墩上正在为王妃纳鞋底子。碧云悄悄走了过去,背对着堂屋门把五百两银票捏在手里让朱颜看。
朱颜笑,低声问道:“你哪里得的这么多银子?”
碧云先低声道:“见者有份,分你一半!”然后压低声音把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朱颜闻言笑了:“你做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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