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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人都想要两套春衫,这一算便是十二件衣服了!布店老板也横了心下来,收起了对这几个小姑娘的轻慢之心,打了个实在的折扣,这样,一人差不多只花了320文就扯了两套中意的棉布料子,这就二、六十二套了!玉玥还给哥哥买了二套,姑姑买了两套!爹爹的本来实在不想买的,想想还是买了一套的料子!自己是小辈,凡事要做在前面嘛!自己手里的铜板也能买得起三套布料!至于玉琳买了半匹细白棉布,另外在布头堆里,选择了大块些的布头,买了50文的!说是给自己的弟弟做衣服!玉玥真心的觉得,她长大了,必是一个贤妻良母!
六个人,穿着新衣服来逛街,自然没有背什么背箩!好在也不是很重!便一文钱各自买了块粗麻布包袱皮包了,背在身后!六人在路上叽叽喳喳的,兴奋得不得了,便没有发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们,嫉妒的目光,仿佛要烧穿这几人的背。六人就这样走着!玩着,这人也很有耐心,好好的跟着!
快申时了,六人回到了南大街上,转进水井巷,进了小院!玉琳看了看周围,记得清爽了,便回了同自己娘亲约好的地。周氏正吃着卤面!
“你去哪儿了?”周氏用手背抹了下嘴,意犹未尽!
“娘,你说,小姑家真的是租一间房吗?”
“你姑是这么说的,她那种不生蛋的母鸡,能有一间偏屋住着也很好了!”
周氏不屑地撇嘴!如无意外,自己可是又怀上了,一定还得生上几个儿子!自己今后的日子便更好过了!
“那个玉玥不是说跟她住在一起吗?我今天遇到了,她们住的地。可大了,是个小院子!”
“怎么可能!”周氏马上注意了,这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亲眼看见的!”玉环把自己这一路跟踪的情况说了半天。
周氏白多黑少的眼睛转了转!“带我去看看!”
两人直奔南大街而去!巧得很,这谨言刚好回家,推开院门进去了,周氏趴着门缝看了看院子里。带着玉环回去了!
“娘,我们不进去吗?”
“不进!叫你奶来!我们不要冲这个大头!”周氏眼里全是算计。
原来。这范八爷家,是举家出来了。这难得亲人围聚,范谦和回家了嘛!一家人和和乐乐地来城里逛下,不是很好吗?这么多年了,难得啊,这人全来了,屋里倒也方便,猪同鸡而已,总要有人喂,留一家人喂就好了,范八爷不偏心。这说好了!以后每年都来看灯,今年由老大家留下来喂牲口!于是谦和便留下喂鸡、猪!自然,明年,便是这谦武家的留下来喂牲口!
现在的玉玥家里!这圈里都关好了鸡、猪!这要方便谦和喂猪嘛,几家的都把猪赶过来了。鸡也打好记号送来了!这也是准备着去个三五天,自然不愿意大哥累着!跑几个地方去喂猪!谦和觉得弟弟们毕竟是大了,会为自己着想!自然没有想到,这些猪喂的是自己家里的菜叶同糠!这些人,一片菜叶一把糠都没送来!
玉玥更不知道,她这个爹,因为他的亲爹娘来县里玩,是庆贺他八年之后回家来了,自然不好意思让爹娘兄弟亲戚们没地住,于是,50文一间的大车店子!包下了几间,每家人一间,这出了二两银子的住店钱!也不能不请客吃饭罢,出了一两银子馆子钱!
可他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们呢?玉玥同哥哥要去莤草家住,谦和一点东西都没给莤草带着回县里!就让两娃就带着自己的被盖,便空手打脚的去了姑姑家。如果,玉玥知道,肯定不会买自己这个渣爹的衣料!要知道,他的一套,谨言可以做两套了!
这晚饭是早做得了,几个孩子都回来了,便就开了饭!这兔子肉,又嫩又鲜!姑姑做了几个花样,一次便做了四只兔子!大家都吃得直喊好吃!
“真喜欢就好了,这还有好些呢!放开了肚子吃吧!”姑姑笑着给老祖选了一块兔排骨!
“老祖,这可好吃,骨头上的肉,最嫩不过了!”
“嗯,草丫头,这一手饭,是做得真好!”老祖很是开心!这老了老了,托重孙子的福,也算是在城里住过了!
饭后,大家便在这堂屋里坐着,这屋子里,烧火墙,脚下却是没有地龙,只是拢着几个火盆,大家坐在火盆边上,一边取暖,一边唠着家常!六小人忙把这买的东西拿出来,一一的展现!
姑姑这边,拿到玉玥送的料子,十分开心啊!真是托福了,这跟着玉玥才有细棉布上身!自己原来成亲时,穿的最好的便是苎麻布(夏布)。
老祖没有得到什么衣服料子,不过玉玥给他称到一斤的烟丝!金灿灿的,非常的好看!他拿着烟丝,院子里坐着,开心的试了一袋烟!
“玥儿,不错啊!有眼光!”老祖赞扬了一句!远远的,听不大清!
正说着哩!院门就拍响了!玉玥怎么听,怎么像是八奶奶在拍门,心里忍不住对自己的敏感打了个叉,怎么可能!
可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看着进门来的人,玉玥真的是眼前一花!我的先人,怎么回事啊,这鼻子也太灵了嘛!
“哟,这是什么东家,能借这么好的小院子给你住?莤草,你这满嘴白话,真是丢了范家的脸!”奶奶几步跨进堂屋来,张嘴就是这么一句!
“娘,你们怎么来了?”莤草有点晕,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冒出来的?
“哟,你说得好笑,我要不来,这五房的东西,都偏了四房了!”
奶奶斜眼瞅着玉玥同谨言!
“八婶子,你这话我可听不懂,什么叫偏了四房了!我任家有什么东西,谁规定了我一定得偏到五房手里?”任大牛在边上接话!
“你跟谁说话呢?你还有没有家教?”
“没有!我说什么你清楚!”任家辉可不是个善茬!
“说吧,凭什么!莤草的屋子,全住了这些外人,我们正经的亲戚,还知都不知道的?”
“对,不错,这是莤草的屋子!可这里是任家!你们要搞清楚,我请谁不请谁,有我的自由!你们看完了吧?出去!”
“出去,我一定要跟你哥哥们同你爹说说,你这是忤逆不孝!”
“你跟谁说都行,快走!”
任家辉直接撵人!莤草只喊得一声‘娘’,便没有机会说话!八奶奶带着几个媳妇,便被推出院门,任家辉叭地一下关紧了院门!玉玥也为任家辉的干脆利落心里暗暗叫好!
“草儿,你不会怨我吧!把你家屋里的亲戚赶走!”
“不怨,我是自己做不到,再说了,谁对我好,我真的是心里明白!”
玉玥在边上,却真没有料到莤草姑姑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要这两夫妻里,有一个人能硬起心肠来,这日子倒不怕被纠缠得过不下去!
大家便坐着聊聊天,也都洗洗睡了!明天晚上,有灯会,可要养足精神了!
第二天,正月十五,这年头,正月十五哪可叫过大年,比这三十晚还热闹隆重呢!不过,这人日(初七叫人日)这天,绝大多数铺头都开了门了,所以,今天,也就是正常上工的日子,最多就是提前一个时辰关铺子而已,任家辉上工去了,这早饭刚罢,他前脚走,后脚,莤草的娘家亲戚便上了门!
人员齐全,只差了这玉玥、谨言的亲爹,不过,由族谱上来说,这谦和确不是最亲的亲戚!而是旁支的亲戚。虽然,在心理上,莤草只把谦和家当成自己的后家,可这事情架不住细讲究啊!亲爹亲娘来了,还有你说嘴的?
“爹、娘,哥哥们,嫂子们,姐、姐夫都坐啊,快坐,三姨,你老也快坐,还有表哥、表嫂!亲家哥哥,坐!”
莤草一个劲地招呼着!好在堂屋里椅子板凳多,这么多人,居然也安排着坐下了!玉玥同谨言站起身来!
“八爷爷、八奶奶!各位叔叔婶婶们好!”两人异口同声地打过招呼,玉琳几姐妹也出来一一喊了人,问了好,便坐在一边。看着这八奶奶来做什么!
莤草搬来碗,把早上泡好的茶,一人送上一碗。
这空档,范八爷也带着自己的儿女亲戚,跟这四叔祖打过招呼,问了安!然后,看着莤草忙了一时,闲下来了,便笑着开了口!
“草丫头,你如今长本事了,这嫁了人,还是嫁进县城里来,便目中无人了,这在城里置了产!怕我们娘家这些穷亲戚们沾了你的光!居然瞒着屋里?”
八爷爷出人意料的,先出来说话!玉玥不由得看了一眼八奶奶,按她的记忆,这一直是八奶奶打头阵,八爷爷断后!难不成,两人今天的招式变了?
“爹,大牛的东家那屋子太小!便租了这个院子!”莤草按照同大牛商量好的话,出来说!
“你便是买的,也是你自己的,跟我说这些有什么呢?难不成,我还不想你过得好?”
八奶奶接过话头,八爷爷掏出烟袋来,抽起了烟。拿起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