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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青想得还是天真了,宋轻云怎么会为了他这事就把陈新给抓起来,非法禁锢可是犯罪。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哪里有这种权力。
得知陈新晓得刘永华在什么地方之后,宋轻云大喜,只要能够找着人就好。
但现在老娘在住院,天大地大,老祖宗最大,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宋轻云和母亲相依为命许多年,听到她身体抱恙,不觉心急如火。
紧赶慢赶,到了医院之后,就看到母亲正躺在病床输液,心中顿时一急:“妈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回答说来W市的路上因为天气太热,她又不喜欢空调,一开空调就不舒服,于是就开了车窗。吹了一路凉风,现在好了,头疼得厉害,一测体温,三十八度四。
按说这点烧也没什么,吃了药一周就好,不吃药七天痊愈。
但老太太是个急性子,索性住进医院,输液,抗生素可劲儿地上。
看她没什么大问题,宋轻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旁边陪着。
其实,老太太就是得了感冒,问题不大。但身边却不能离人,毕竟那么多液体输进去,要不停上厕所。还有,液体输完你还得去叫护士。
母子俩分居两地,她又喜欢喝茶打牌逛街,而宋轻云平时工作很忙,像今天这样长时间坐一起说话的机会倒是不多。
老太太突然叹息一声:“娃,你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跟我这样聊天了,老娘都感觉自己没生你这么个儿子。”
宋轻云:“等房子装修好,明年你就搬过来,不就天天凑一块儿了?怕到时候你又嫌我讨厌,说我一个人呆家里做什么,还不出去玩,看到就心慌。”
老太太:“我看你心慌那是因为你都这把年纪还不成家,如果你真的孝顺明年就给妈带个女人回来,那样不就有人说话了。”
对于母亲的逼婚宋轻云很头疼。
本地人结婚得都早,一般来说二十六七岁还没有成家没女朋友的,别人看你的目光就有些异样,觉得你这个人不太正常。
毕竟是五线城市。
如果在大都市,你五十岁还单身跟旁人也没有半毛钱关系,谁在乎你呀?
“妈,上次罗婷的事情你不就逼我和人交往,后来又说不适合,反正横竖都是你有理。”
老太太:“那女子太虚荣,而且听她说你很喜欢她的样子,就把她当成个宝贝。”
宋轻云辩解:“听她胡说,我和她就是认识而已。”
“反正不可不防,她这是想从妈这里把你抢走,绝对是不行的。”
宋轻云:“你这老太太的思路倒是怪了,谁家当妈的不希望自己儿子找个喜欢的女朋友。难道你要让我找个不爱我的女人当老婆,那样会幸福吗?你说说,你究竟想要个什么标准啊,最好能够量化成数据,这样我也好照章办理。”
“你说法怎么这么不正经,还量化成数据?”老太太哼了一声:“妈并不是说要让你找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当老婆,但也不能太喜欢。咳……我都被你搅糊涂了。我的意思是,你找的那个得喜欢你,但不能有占有欲,不能总想着把你从我这里抢去,有了媳妇不要娘。”
“哦,我明白了。”宋轻云恍然大悟:“你这是想要这个家庭的领导权啊,行行行,家里你说了算。谁叫你那么有钱呢!如果没有你,我一个月两三千块工资,活着都够戗。对了,老祖宗,我这个月有点困难,能不能发点红包,给个三万两万的。”
“我不是帮你还信用卡吗,八千额度还不够用?”
“是够用,可只能用来消费,许多地方不太方便的。”
“不行,不能给你现金,男人有钱就变坏。”
“可是,不变坏就找不到女朋友啊!”宋轻云嘀咕。
老太太输完液体,体温就降了下去,再过两天就好。
宋轻云就开车载她回来出租屋,路上又给街道领导打了电话请了假。
等到把老娘安顿好,熬上小米粥,他想起陈长青的话,便给从陈建国那里问来陈新的号码,把电话打过去。
“喂,陈新吗,我宋轻云,听说你知道刘永华刘村长的下落,能不能告诉我?”
陈新迟疑了片刻:“不知道。”
宋轻云:“陈新,刘永华失踪那么长时间,村两委的工作先不说。大家都是成年,都知道长期离家和家人断了联系会是什么后果,那是会影响家庭和睦和夫妻感情的。无论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总得先把人找回来,大家面对面说开了才能解决,你说我这话在不在理?”
陈新:“对不起,不能说。”
“可是……”
陈新:“宋书记对不起,我答应过永华哥要保密的,男人必须信守承诺,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那你究竟要怎么才能告诉我?”
“对不起,宋书记再见。”
那头隐约传来闷沉的敲打声,也不知道陈新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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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在做什么呢?
他在编鸡笼子,他准备养鸡了。
下午的时候,三叔陈长青那番话像是一把刀子戳进了他的心窝。
他眼前看什么都是一片血红,想要把一切都砸烂砍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能狂怒吧!
是的,他的婚姻之所以失败,说到底就是自己无能,赚不回钱,以至于无法保护这个家庭。
无能吗,不,我不是个废物,我不想再这么下去。
回到家后,父亲陈志高还在屋檐下慢条斯理地编着竹筐。
陈新从包里掏出一张图纸递给父亲:“爸,这张图你能看懂吗?”
陈志高接过图纸端详片刻:“能看懂,这好象是个笼子。”
是的,这是陈新在上班的时候从网上抄来的鸡笼结构图/
“能做吗?”
“这又有什么好难的。”
“一天能够做几个?”
陈志高:“五个,娃呀,你究竟要做几个?”
陈新坐在父亲旁边,拿起篾刀:“一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