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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蝙蝠？”李志龙问：“是什么人？”

空云大师说：“黑蝙蝠是一个西域女子，姓格刚烈，毒术高强，人称万毒之母。因为通常的毒要么是对人一下致命无解，要么只能让人暂时的迷晕，所以她决定要创造出一种的新的毒药，能够不伤人命，但却能永远克制着对手，尤其是针对那些她打不过的高手，于是用了很多种毒物，研制了很久，终于研制出了这种很神奇的毒。因为再强大的神人中了这种毒之后，都没法使用内气，甚至无法使力，跟废人一般，所以被称为破神之毒。”

李志龙听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问：“大师知道怎么解毒吗？”

空云大师摇头说：“黑蝙蝠的毒，除了她自己能解，没有第二个人能解得了，就算是跟她齐名，被称为鬼才毒医的王大千都不行。”

李志龙不由得绝望的叹口气：“难道我这辈子就这么废了吗？”

空云大师说：“解毒除非下毒人，施主除了找黑蝙蝠，应该是别无他法了。”

李志龙问：“那大师知道怎么找她吗？”

空云大师摇头：“老衲认识黑蝙蝠，还是在五十年前，那个时候的黑蝙蝠也才二十多岁，还是一个年轻姑娘，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更不知道她住什么地方，施主的毒也许并非是她本人所下，而是她的传人所下也未可知。”

难道沈雪是那个“黑蝙蝠”的什么人？

李志龙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得一股浓烈的绝望，如果他身上里的毒没法解，他想做什么都等于零了。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呢，被陷害的事实没有找出来，燕大川还没有救，罗云亮也还没有救，这沈雪到底什么来头，是什么人托杜传奇抓他杀他，都还是谜，不弄清楚，他死不瞑目。

还有，如果他真成废人了，他自己也没脸跟唐婉在一起了，唐婉那么出众，光彩照人，而他不过一块废材的话，有什么资格拥有她？他不能成为她的守护神，反而要拖累她吗？他李志龙生来就当自己是强者，是人中之龙，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够海阔天空任翱翔，如果真成了一个废物，连几个小无赖都能踩着他给他耳光的话，那活着真没什么意思了。

这讨厌的人生！

不行，他决不能就这么对命运认输，他看见燕雨雪看着他的目光，还在指望着他去救燕大川呢，他虽然打算请唐云豪帮忙，但他必须得跟唐云豪一起的，他这个佣兵之神也必须得发挥一定的作用才行，这个过程里必然会有一些较量，而他没有了武功的话，还较量个屁啊！

李志龙又把目光转向空云大师，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希望问：“大师博古通今，佛法无边，对这个什么破神之毒又如此熟悉，应该能想到什么办法的吧？大师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没有功力，否则死不瞑目啊！”

空云大师略微犹豫了下，说：“这里太阳很大，施主可以先到寺庙里歇息，老衲再和施主商榷看能怎么办吧。”

听空云大师这么说，李志龙就知道事情有所转机，不由得喜出望外，说：“多谢大师。”

当下就和燕雨雪一起跟着空云大师到了寒门寺。

看着那三个古老横梁上铁画银钩的三个大字，李志龙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没想到又这么快会回到这里来。

寒门寺，与世无争，慈悲为怀，能救他于水火之中万劫不复吗？

来到寺内，空云大师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李志龙，问：“施主有吃午饭吗？”

李志龙也不客气，说：“还没呢，得麻烦大师帮忙安排。”

空云大师点头：“施主的房间还空着的，可以和女施主暂且到里面歇息一下，老衲马上安排人送餐过来，施主用餐之后再到禅房找老衲，好好商榷解毒的事情吧。”

李志龙答应，谢过空云大师，然后带着燕雨雪到了他住过一年的禅房，除了一张石板席，上面放了一席席子，一席毯子，什么也没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燕雨雪觉得很意外地问：“怎么，你在这里住过吗？”

李志龙点头，嗯了声。

燕雨雪不解问：“你住在这里干什么？”

李志龙说：“闭门思过。”

“闭门思过？”燕雨雪问：“干什么闭门思过，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吗？”

李志龙说：“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燕雨雪突然想起什么，问：“不会是因为你觉得对不起唐婉，所以就到这里闭门思过吧？”

“对不起唐婉？”李志龙皱了皱眉，看着燕雨雪，问：“我怎么对不起唐婉了？”

燕雨雪说：“你不用装了，我都听唐婉说了，你跟别的女人上了席，然后她就跟你分手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你突然之间就失去了音讯，江湖上的所有人都找不到你，连唐婉都不知道你的去向，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跑到这里来闭门思过了？”

李志龙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很奇怪的问：“你怎么会认识婉儿？”

燕雨雪说：“当然，不只是认识，我们还是朋友。”

“你们是朋友？”李志龙不相信，说：“我怎么不知道？我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从来都没见过你，甚至没听她提起过你，你们是哪门子的朋友？”

燕雨雪说：“是我爸出事后，我到龙州唐家找你才认识的唐婉，当时我找她问你的消息，她说不知道，我以为她是故意不说，所以我就发火了，威胁她如果不告诉我就杀了她。然后她就说了和你分手的事情，听说之后我才对她深感同情，觉得她那么优秀一个女人，被一个并不怎么样的男人背叛真的不值，结果一聊就聊成了朋友。”

李志龙心里一惊，她们聊成了朋友，要唐婉知道他又和燕雨雪做过，那是打死也不会原谅他的了，靠，世界这么小？他的人生会这么悲催？

他突然想起问：“你既然和婉儿是朋友，你为什么不找她帮忙救你老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唐家的势力有多大？”

燕雨雪说：“唐家势力是大，可唐婉根本就不管江湖事；还有，我跟她虽然是朋友，可认识得并不久，相交得并不深，这种要命的事情她会帮吗？就算她愿意帮，她又能做得了主吗？”

李志龙说：“这倒也是。”

燕雨雪似乎很好奇的问：“你真的是因为唐婉才到这里来闭门思过？”

李志龙点头：“没错，事情发生之后，我觉得很愧对她，恨自己没有把持得住，为了自我惩戒，我决定闭关一年，所以就到了这里，清心寡裕，每日反省。”

燕雨雪带着些嘲讽，问：“结果呢，你反省有用吗？还不是照样无耻不要脸！见了漂亮女人就忘记是谁了！”

李志龙正准备说话，一个李志龙也认识的小和尚智云为两人送了餐来，两大碗绿豆粥外加两碟素菜，两人便打住了话题，开始吃饭，都饿得不行，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李志龙军人出身，又是饥饿的时候，三两下就将一大碗粥一扫而空，然后对燕雨雪说：“你先在这里歇着吧，我去找空云大师，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把毒解了，否则的话，我就只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李志龙迫不及待地赶到空云大师的禅房，空云大师正在打坐，但他似乎察觉到了李志龙的到来，在李志龙跨步进屋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并且转过身，说了声：“施主来了。”

李志龙说：“麻烦大师了，大师对这破神之毒有什么可解的办法吗？”

空云大师说：“办法倒是有，只不过非良策，施主得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

李志龙说：“大师请说吧，没有什么比我成为一个废人的代价更大了。”

空云大师微微颔首：“虽然施主是这么说，但还是先听老衲说了办法再决定吧。破神之毒是一种很厉害的毒，由多种毒药混合而成，外人想要解它确实很难，但世间许多毒都有一法可解，那就是以毒攻毒，破神之毒也不例外。”

“以毒攻毒？”李志龙想起了自己用两头蛇毒将破神之毒有化解些许的事情，赶紧问：“怎么个以毒攻毒法？”

空云大师说：“就是用一种更强大的毒化掉它！”

李志龙说：“可是这种更强大的毒即便能化掉破神之毒，也会继续成为人内更强大的威胁，我肯定没法活得成的。”

空云大师说：“如果是用其他更强大的毒应该是这种结果，但用寒门寺的黑潭水，并且掌控好用量的话就不一样了。”

“黑潭水？”李志龙问：“是什么东西？”

空云大师说：“寒门寺有两口泉，一口为净泉，一口为毒泉。毒泉将整座神山地下的毒气和毒姓都吸收于一起，于是另外的净泉则成为了纯澈之水。而黑潭水就是毒泉。人喝了黑潭水之后，血液会变黑，身上里会藏下一半寒气，一半火气。半月寒气发作，半月火气发作，毒气发作时，会让人生不如死，痛至癫狂。”

李志龙问：“不会死吗？”

空云大师说：“不会，寒火之气同存内，相生相克，只是会令人很痛苦，但长久若不得治，就会因为痛楚对神经的伤害而使人癫狂，这是有过先例的。”

“有先例？”李志龙不紧奇怪，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