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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你?我哥呢?”唐婉脸色突变之后,声音里带着忍不住的颤抖。
李志龙说:“他还没来,进来说吧。”
唐婉还是进屋了,把门关了过去,那双目光里开始起雾,整个表情都开始风雨交加的,带着那么多的愤怒,那么多的委屈,直接冲向李志龙,嘶吼着:“你都已经滚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李志龙说:“一年了,难道你的气都还没有消得一点点下去吗?”
唐婉说:“别说一年,就算一辈子也不可能会消!你不是在玩消失吗?又回来干什么!”
李志龙说:“消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错了,不想让你烦;再回来,是因为我想你。”
唐婉说:“我不用你想,没有你我过得开开心心的,一见到你我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我不想跟你废话影响我心情了!”
说罢,转身就准备走。
李志龙赶紧起身,上前一把拉住她,喊了声:“婉儿。”
唐婉的眼里饱满着晶莹的泪水,看着李志龙抓住她的手,命令:“放开你的臭手!”
李志龙没有放开,他知道放开的话唐婉就走了,她只要走了,他就很难得再找机会见到她,难得有机会说有些话。
他说:“松开可以,但你得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唐婉没说话了,一口就咬向李志龙抓住她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直达脑神经的痛楚让李志龙的面孔抽搐了下,但他并没有挣脫,只是说:“就算你讨厌我,我也不会烦你太久。顶多明天我就会走,以后,以后也许就没以后了……”
唐婉松开了口,那手臂上,深深的几个牙齿印,她看着李志龙说:“你马上走啊,还等什么明天!”
李志龙的心里被刺了下,唐婉这样,那些他想说的话,真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他松开了她,说:“好吧,既然我回来这么的让你憎恨,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不起,打扰你了。跟你哥把事情说了之后,我会离得你远远的,永不在你的世界里出现。”
那一瞬间,李志龙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刺在了她的心里,她那么恨他,可为什么又那么的想他?口里喊着让他滚,可听说他要走,不再她的世界里出现,为什么又那么的舍不得?她真的要从此以后跟他不再见了吗?
李志龙松开了她的手,当她转身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汹涌而出了,脚上像灌了铅一般的重,她能走出这个门,与他从此不再见吗?她日思夜念,等了他这么久才等回来,才刚好看到一眼,然后就分开,遥遥无期的分开?
可是,她就是恨他,每想起那个视频的场景,她最爱的男人,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跟别的女人那么疯狂,她真的受不了。
那一刻,她只觉得凶口一阵绞痛。
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想起他,都会痛,这种痛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尤其是这样的刺激,痛得她无法呼吸。
李志龙看见了她停下脚步,捂着凶口的样子,赶紧上前问:“婉儿,你怎么了?”
唐婉抬起那泪痕满面的脸,说:“不要你管。”
声音已经明显的温柔了许多。
李志龙说:“虽然你觉得我很无赖,很厚颜无耻,可只是对你,如果是别的女人,就算有多优秀,我李志龙也绝不可能会这么低声下气的,但对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唐婉冷笑了一声,看着窗子说:“好啊,我现在想你死,你从窗子那里跳下去,证明给我看?”
李志龙说:“一个成熟的男人爱一个女人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的。”
唐婉问:“难道要用你跟另外一个女人在床上疯狂的方式来证明?”
李志龙想起说:“对了,又说到这件事情上来了,我得跟你仔细聊聊才行。”
唐婉平复了一下心中那种撕裂的痛楚,但语气还是很生更地说:“我没兴趣跟你聊什么!”
李志龙说:“我知道你没兴趣,就算你帮我一个忙吧。也许,你真的觉得我配不上你,已经不会把我当成那个曾经很亲的人,当个普通朋友也行。这件事关系到让我们分开的事实,我想你也应该想知道的吧。”
果然,唐婉听到这里也想知道了,问:“什么事实?”
李志龙说:“咱们坐着说吧。”
这下,唐婉还是顺水推舟的走过去坐下了,说:“我就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李志龙也回到了沙发上,与唐婉对面坐了。看着眼前的唐婉,他心里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情感,想好好的呵护她,让她能开心快乐。
十多年前他就这么发誓,可最终还是没有做到。
唐婉也才在这个时候,这么近的距离认真的看着李志龙,这个从她的世界突然消失了一年的男人,面孔似乎沧桑了许多,眼睛大概是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布满了血丝。他的身上,还穿着那条蓝色牛仔裤和黑色T恤,她记得,那是两人的情侣装。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李志龙,她的心里有那么些微微的心酸,心疼。
这一年,他消失在茫茫人海,应该也不好过的吧?
“有什么事就说啊!”唐婉被这种沉默给弄得要崩溃一样,她不敢看李志龙的脸,更不敢看他的目光,越看,她心中的想念潮涌般,就恨不起来,她渴望和他亲近,可又害怕被他俘虏。
李志龙问:“我走以后,有哪个男人疯狂的追求过你吗?”
唐婉的语气很生更:“跟你有关系吗?”
李志龙说:“当初那个女人故意给我下套,然后拍了视频出来给你,其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我们分手。我猜想这个人可能是喜欢你,所以才这么做。当初我突然消失,其一是觉得确实对不住你,然后去找一个地方自我反省;其二,也是为了让这个对我布局的人跳出来。所以,一年之后我回来了。其实我知道,即便是过去一年,我再回来,你也未必会原谅我,可我还是想见你,想把事情弄清楚。”
唐婉没说话,她在想该怎么说。
其实,李志龙走以后,她也随着把自己关了起来,除了偶尔会和很好的闺友一起,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男人,曾经在她心里,李志龙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李志龙对她如此,她对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已经不再抱有希望,可是她不想让李志龙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有这么深。
“有吗?”李志龙又问了一遍。
唐婉还是很生更的回答:“没有!”
李志龙顿时想不通了,说:“这就怪了,既然不是某个喜欢你的男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心思布局,来拆散我们呢?”
唐婉没好气的说:“难道就不会是某个喜欢你或者被你欺骗过的女人要报复你?”
李志龙说:“可是在事件之后,也没有任何女人找过我。”
门铃很快又响起了,李志龙按开了门的按钮。
不用说,这第二个到来的人是唐云豪,随着门打开,一个看上去英俊潇洒一表人才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子出现,才开门就一副豪气干云的大嗓门:“哟,婉儿你先到了?”
唐婉站起身,说:“你们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唐云豪一把拉住了她,说:“你这是干什么,老哥一来你就走,不给老哥面子?”
唐婉说得很直接:“我是不想看到某人!”
唐云豪说:“可某人是你哥最好的兄弟耶,你就当不认识某人,哥的兄弟你也不应该这么不近人情吧?好了,别这么矫情了,坐着聊会天会少块肉吗?”
唐婉说:“不会少块肉,但会少活几年!”
“少活几年?”唐云豪说:“要真会少活几年,老哥陪你,但今天老哥这面子你无论如何得给了。”
唐婉似乎找到了个台阶下,说:“行,看在你是我老哥的份上,就给你面子。”
言下之意,跟李志龙无关。
三个人重新坐下,唐云豪才看着李志龙问:“你说你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全天下的人都在找你,渺无音讯,你到底是去哪了?藏到老鼠洞里的?”
李志龙说:“寒门寺。”
“寒门寺?”唐云豪顿时吃惊起来:“你去了神山,寒门寺?”
连唐婉听到这三个字后,也忍不住动容。
李志龙又确定了一遍说:“没错,就是寒门寺。”
唐云豪表示很意外:“你的意思是你在寒门寺呆了一年?”
李志龙笑:“怎么,看你这样子是觉得寒门寺很可怕吗?”
唐云豪说:“一个离县城都还有几百里路的偏远山区,一座海拔三千米的高峰,一处只有和尚和钟声的寺庙,那是人生活的地方,但绝不是你这种人生活的地方啊。你去那里干什么?”
其实他当然知道是干什么,但他故意这么问,要让李志龙说出来,让唐婉听得到,让唐婉明白,李志龙对唐婉的用情至深用心良苦。
李志龙却没有说,只是说:“你懂就行了。”
唐云豪说:“我懂有个屁股用,你又不找我过一辈子。”
唐婉自然也清楚,李志龙上寒门寺是为了什么,她也知道寒门寺是个被称为鸟不生蛋的地方,是西南第一高峰,是高僧修行之地,李志龙去那里,确确实实是去反省的,不是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