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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朕得提醒你一下。”昭顺帝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其实叶师傅是朕的义妹,只不过因为最近事忙,并未宣旨正式册封罢了。”
义妹?!
哪里来的义妹!?
徐朗之真的觉得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叶落银竟然是皇上的义妹!
这样一说,昭顺帝的包庇就太好解释了,毕竟自家人偏袒自家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争议的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上呢,谁让人家想干嘛就干嘛呢。
落银诧异了一瞬之后,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昭顺帝这是给了自己一道护身符,想想也知道,徐朗之现在知道了她是皇上的‘义妹’,怎还敢散步什么谣言?那不是找死吗?
方才他放过的那些狠话,现在就要原封不动的收回去了。
“朕的义妹在徐家茶庄里发生了这种事情,朕一时半刻也不放心她再回徐家茶庄,朕给你们时间去查,什么时候把真相查出来了,什么时候叶师傅才回去上工。”昭顺帝吩咐着道。
“……”徐朗之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脸色苦的就像是吃了黄莲一样难看。
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他干的。所以谁来告诉他……他到底要怎么查?
偷鸡不成蚀把米,莫过于此。
徐朗之这边还在思考着怎么应对呢,然而却听一直沉默不语的徐折清开口说话了——“草民谨遵陛下口谕,短时间内,为了叶师傅的安全起见,的确不宜再让叶师傅回茶庄。”
徐朗之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徐折清一眼。
叶落银她不回徐家茶庄,那金奉天要谁来制?
“不不不。”昭顺帝连连摇头,“朕觉得徐东家误解朕的意思了。朕不是说短时间内不让叶师傅回茶庄,而是在事情查明以前都不回去。”
昭顺帝生怕徐折清钻用词的空子一样,再次重申道。
徐朗之真的觉得要吐血了,正有一口血压在了嗓子眼里……
“没有其它的时候就回去吧。”昭顺帝边扇着凉儿边说道:“说来明日还是徐东家的大喜之日。还是尽早回去准备吧。”
“草民告退……”徐朗之和徐折清脸色各异地起了身,徐朗之因为跪了太久,且之前挨了叶流风一顿揍的缘故,刚一站起身,身形摇摇晃晃地险些跌倒。
昭顺帝将他这副样子看在眼中,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忍着笑。
这副有些孩子气的模样落在叶六郎等人的眼中,不禁面面相觑,怎么觉着,回回见着这黄公子,不对。这皇帝,都总是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有了昭顺帝今日这些话,叶六郎等人的心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然而昭顺帝前脚刚被送走,后脚在院子里,落银就虚弱的昏迷了过去。
本就是羸弱不堪的身子。再加上方才一番折腾,换做常人只怕早已经支撑不住。
月娘将落银安置好之后,确定了只是身子虚,休息休息便能恢复,没有其它的异样之后,才从落银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叶六郎正站在小院子里,望着一院子的花花草草走着神。此刻正值昏时。余晖洒落在院中,将四周映照的昏黄,也将叶六郎的背影衬托的有几分沉重。
下午的时候虫虫受到了惊吓,此刻已经被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的李方氏抱着哄睡觉去了,南风走镖没有回来,还不知道今日的事情。
月娘站在正屋门前望着叶六郎的背影望了好一阵儿。才提步朝他走了过去。
“六郎。”走近了之后,月娘出声轻唤了叶六郎一声儿。
叶六郎这才回神过来,转过头对站在身侧的月娘略显牵强的一笑,问道:“银儿没事了吧?”
“嗯……”月娘点点头,“就是身子太虚。这可急不得,得慢慢的调养才可以。”
叶六郎听罢就“嗯”了一声,心情有些复杂。
夫妻二人就这样并肩站了有一会儿,月娘终于还是问道:“六郎,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最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
叶六郎叹了口气,说道:“等银儿醒过来,问一问她的意见再说吧,毕竟我想,通过这一次的事情,她也该看透徐家了。”
父亲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处处陷害。儿子虽然明里帮衬,但关键时刻还是会因为各种主观或客观的原因站在父亲那边。
毕竟,人家才是真的一家人,徐折清平日里对落银再好,但在整个家族的利益面前,落银是否会受到伤害,似乎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 ※ ※ ※ ※ ※
翌日,祈阳城里格外的热闹。
因为今日徐家茶庄的东家徐折清,终于要成亲了。
一大早的,徐府门前两边儿就停满了马车和软轿,送礼道贺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一时间客似云来。
徐府内更是到处洋溢着一种盎然的喜气,张贴的大红喜字,厅堂内高悬的大红彩绸,无一处不是经过了精心布置的。
一整日的时间,人来人去,杯觥交错,喧哗不息,从泛着薄雾的清晨,到四下俱静的子夜。
徐折清被徐盛扶着回到了新房门前。
新房的门紧闭着,两个丫鬟守在了门两侧,屋内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纱折射出来。
“少爷喝多了,你们先去端碗醒酒汤过来。”徐盛对着慌忙将房门打开的丫鬟说道,其实一位丫鬟应了一声儿,便去取醒酒汤了。
徐盛扶着步履有些不稳的徐折清进了新房里,即刻就有两个相貌相似的小丫头迎了上来,她们是方秋言的陪嫁丫鬟。
“姑爷怎地喝了这么多酒。”其中一位小丫鬟微微皱了眉,另外一个帮着徐盛将徐折清扶到了椅子上。
徐盛讪讪地笑了笑,“今日客多,敬酒的自然也多,少爷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一不留神便吃醉了。”其实徐盛心底也明白,徐折清这回是有意将自己灌醉的,毕竟他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没见少爷醉过。
这亲,少爷成的不开心。
徐折清这回醉的不轻,新房内里里外外的好一阵忙活。
取了热水过来,绞了帕子,小丫鬟想要替徐折清擦脸的时候,却被徐折清一把给挥开了,他这力气用的很大,直是将那帕子给甩到了内间去。
内间里,坐在喜床上的新娘,等待着徐折清掀盖头的方秋言,被这动静惊的一颤。
小丫头也略有受惊,毕竟之前虽然没见过徐折清,但对这位姑爷的美名却是听得不少,说是温文尔雅,貌赛潘安,今次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只是这性子……似乎不是太妙。
徐盛忙地赔笑解释道:“真是对不住……少爷平日里就不习惯别人近身伺候,这些事情让我来就可以了。”
两名丫鬟互看了一眼,只得将擦脸的活儿交给了徐盛。
纵然是喝罢了醒酒汤的徐折清,却丝毫不见清醒的迹象,一番折腾下来,两名陪嫁丫鬟还是先伺候着方秋言沐浴更了衣。
待方秋言穿着红缎里衣回到内间的时候,却发现徐折清已经倒在了大红色绣着鸳鸯的喜床上睡了过去。
交杯酒没有喝,喜帕没有挑,洞房花烛更是不必多说。
方秋言望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徐折清,心里不禁泛起了苦涩,她曾经幻想过无数种洞房花烛夜的情形,却无一种吻合现下的情形。
两支龙凤红烛的火苗微微窜动着,随着时间的推移,烛台下方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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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徐家茶庄。
用罢了午饭,茶奴茶徒还有二等制茶师们都刚从伙房里的集体饭厅出来,正朝着共茶院走回去。
饭厅距离共茶院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茶工们也都不急,边三五成群的走着,边谈论着各自听来的八卦消息。
“说来也真奇怪,叶师傅怎么也一点儿消息也没了,难道得了很严重的病症吗?”这几日,因病停工的落银,也是众人讨论的热点。
“是啊……我还听说,这月的金奉天都给胡师傅来制了呢,看来叶师傅是得休息好一阵儿了。”
“胡师傅制的金奉天……”说话的茶娘左顾右盼了一番,是没瞧见胡琴院子里的茶徒,这才放低了声音放心地说道:“能跟叶师傅的一样吗?”
毕竟现在茶庄上下的人都知道,叶师傅有着极其特殊的制茶工艺,制出来的茶,比一般蒸出来的茶都要好上许多。
所以胡琴制的金奉天比不得落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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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如释重负,答应大家的做到了,没有食言……经过这次的意外真的有很多感慨,人活着,真的是要珍惜眼前的一切。且行且珍惜这句话果然至理名言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