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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对他的放弃反抗乐见其成,心里忍着对男人的不适感,手覆在腰侧反复地摩挲。手心触感细滑灼热,药劲儿上来了,原本紧实的肌肉似乎都被热度蒸软了,倒真让人摸得有些上瘾。
正摸到一半,外头的人似乎大声说起了话,嘈杂声不绝于耳,隔着房门听不太真切。
保镖皱眉,朝外喊:“干嘛啊?吵吵嚷嚷的,安静点行不行!”
外头总算安静了下来。
“咚咚。”
忽然传来两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保镖不耐烦了:“谁啊?”
“哥!有急事,先出来!”回答的是另一名保镖。
“操,老子裤子都脱了。”保镖骂骂咧咧地拉上裤子拉链,走到门口,打开门,“什么事啊——”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门口站着的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一位高大的男人,比他还高出一个头,逆着屋外的灯光,面容格外阴鸷森冷,令人发怵。
保镖呆愣了半秒,脸色唰一下惨白,僵在原地,哆嗦着咽了口唾沫。
“二、二少爷……”
套房的卧室面积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段明炀的目光扫过去,立刻看到床上躺着个衣衫凌乱的人。
那人听见了这边的声响,吃力地转过头,平日里那双剔透明亮的琥珀色眼珠,此刻却红得不像话,目光毫无焦距,遥遥望过来。
保镖似乎听到面前人的拳头发出了关节的咯吱声响。
他腿肚子有些发软,小心翼翼地朝对方身后偷瞄了眼,看见自己几个同伴都被制服了,怂兮兮地抱头蹲在墙角,被七八个壮汉看守着。再看看面前人可怖阴沉的脸色,连忙赔笑道:“二少爷,我也是奉命行事……还没对他做什么,真的……”
“你要是做了什么。”段明炀的目光像刀刃一样从他脸上剜过,“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
“是是是!我马上出去!”保镖立刻识相地和自己同伴蹲到了一起。
“洛哥!洛哥在里面吗,段总?”
邓良在后边焦急地问,正要踏进房间搜寻,段明炀抬臂一挡,将他拦了下来。
“你们在外面等着。”
“可是——”
邓良还想说点什么,金仁按住了他,摇摇头:“交给段总吧,他会把洛哥安全带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邓良快急哭了,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可他毫无头绪,扯着金仁的袖子问,“怎么会这样?!是他们老板要害洛哥吗?”
“应该不是,否则Zark刚刚不会更新ins,定位还是在英国,这要是让洛哥看见了,岂不是暴露了吗?”
邓良点头:“还是你反应快,立马把不对劲的地方报告给了段总。但如果不是他们老板的话,又会是谁呢……”
金仁目光一转,落在了蹲在墙角的那名带疤保镖身上。
“那个人,以前是给段总做事的。”
邓良一惊:“啊?我们这位段总?”
“嗯,收购宴之后,段总让我辞退了他,后来我听说,他去了……”
“去了哪儿?他雇主是谁?”
金仁颦眉:“没什么,我说得有点太多了。总之段总心里有数,我们听他指挥就行。”
这时,刚刚被关上的房门又打开了。
邓良看清来人,惊喜地喊:“洛哥!!!”
黎洛身上罩着段明炀的西装外套,浑身软得像没骨头一样,昏昏沉沉地被段明炀横抱在怀里,手圈着他的脖颈,脸埋于他的肩窝,闷声说:“轻点,头疼……”
邓良见他没有受伤,语气听起来无碍,总算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段明炀看向金仁:“你待在这里,处理好这件事。那个带疤的,留下,我之后亲自处理。”
金仁:“好的,段总。”
邓良费劲地踮起脚,努力瞅自家洛哥的脸,想看看他脸上有没有伤,冷不防地被段明炀锐利的视线一盯,吓得立刻缩回了金仁身后。
“你,也待在这里。”
邓良点头如捣蒜。
段明炀下达完命令,二话不说抱着人先行离开,乘进了电梯,一路向下通往地下停车库。中途上来了几个人,他岿然不动,仿佛浑然不在意那些惊愕的目光,贴在怀中人耳边,轻声说:“别露脸。”
黎洛收紧手臂,把脸埋得更深了些,鼻息间尽是段明炀的气味。
清冷的,干净的,熟悉的,没有丝毫烟酒的气味,却令他又微醺了几分。
到了车库,司机早已等候着,一坐上车,挡板一隔,密闭的后座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静谧。
黎洛坐在段明炀腿上,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前,脑子里仍一片混沌,被体内窜上来的热意蒸得稀里糊涂,手攥着段明炀的西装领口,仰起头,通红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却不说话。
段明炀察觉视线,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忍一忍,他们给你下的药时效不长,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
覆在手背上的宽厚手掌温热而安心,热意直达心底,融化了所有寒冰。
“不是你啊……”黎洛忽然浅浅地笑了,眼波流转,尽是风情,“不是你就好……”
段明炀皱眉,手抚上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别说话了,睡一觉吧。”
黎洛却不听话,反而抓住了他欲撤离的手,贴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上,轻轻地蹭,软软地喊:“明炀……”
段明炀动作一滞,仿佛被这声称呼定住了。
黎洛看起来不太清醒,但说出的话又不像是在胡言乱语:“明炀……你不生我气吗?我那样骂你……”
段明炀喉结动了动,再开口时,声音沉了几分:“生气的。”
“那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放不下。”
意识混乱的黎洛无法解读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得段明炀眉间的阴郁似乎又深重了些。
宛如回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模样。
“别生气……”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酸涩,侧过头,虔诚地用唇触碰覆在脸颊上的手心,“是我错了……”
以前段明炀摆出冷脸的时候,他总是这样讨对方欢心。虽然段明炀的脸色并不会好转多少,但从之后的亲吻中可以读取出,应该是消了气的。
黎洛此刻如法炮制,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撑起上身,半阖着眼,缓缓凑过去,嘴唇贴上段明炀冷漠的嘴角,亲昵地磨蹭,像讨好主人的猫咪,想让主人开心。
“黎洛。”
段明炀突然擒住了他的下颌,力道大得令他吃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黎洛缓过痛劲儿来,迷迷蒙蒙地与他对视,被那双眼里的火光照得心底念想无所遁形,讷讷地说:“知道啊……我想让你开心……想跟你和好……”
段明炀听后没有立即回答,凝视他许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手上收力,将他搂得更紧。
“怎么和好?”
黎洛想了想,一歪脑袋:“道个歉?”
“仅此而已?”
“接个吻?”
“不够。”
“那……上个床?”
把自己当作礼物献上去,是黎洛此刻认知中最有诚意的和好方式了。
段明炀又沉默了,犹如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下一秒,突然抬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上床之前,要做什么?”
黎洛愣了愣,继而笑开了:“接吻……”
这是段明炀教他的事,在做任何与性有关的事之前,都要先接吻。
因为吻是爱,性是欲,没有爱的欲,只是原始的交-配而已。
这么一回想,当年段明炀跟他上床之前,似乎吻遍了他全身,连脚趾都没放过。
可他那时候却生怕段明炀反悔,急于和心上人结合,醉醺醺地拉着人上床,连接吻这步都忘了,最后还是段明炀压着他亲了无数遍,从始至终几乎都含着他的唇。
黎洛不由地生出一丝愧疚,发自内心地想要弥补,这会儿便捧着段明炀的脸,将自己的唇献了上去。
时隔五年的吻啊……
上一次接吻的对象,也是段明炀。
那两片总是透出冷漠的嘴唇意外的温热,如同曾经。只是抿得很紧,有些僵硬,不知是否还在生气。
黎洛小心翼翼地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地吮吻,呵出热气,试图用自己的热度融化那道防线。
然而这个方法不是很奏效,他便又伸出舌尖,仔细勾勒段明炀的唇形,往那道紧抿的缝里钻,低低地唤:“明炀……亲我好不好……”
段明炀以前听见这话,是会狠狠亲他的。
现在也是。
被夺去呼吸仅仅是一瞬间的事,突然闯入口腔的舌头直抵喉间,像占领了土地夺走了主权的暴虐君王,攻城略池,肆虐横行。
“唔……”黎洛有些喘不过气。
段明炀这人表面看着冷淡自矜,却向来喜欢这样粗暴地吻他,他也向来配合,张大了嘴,任由对方长驱直入,任由自己几近窒息,任由自己沉溺于这份久违的缱绻里。不仅不推拒,还热情地回应,缠住嘴里的舌头不让离开,用力地反吻回去。
他曾自嘲说,他们俩接吻时疯狂起来,简直像在打架一样。而现在,状态似乎升级了,他们更像是两只野兽,互相啃食对方的血肉,谁先把对方拆骨入腹,谁就是这场战斗里最后的赢家。
好在这回段明炀没有让他破皮流血,亲到他的嘴唇红肿发麻后,就转为了细细品尝。
这样温柔的吻不是经常能在段明炀这儿遇上的,黎洛珍惜得不得了,被吻得眼神都痴了,黏在段明炀脸上。每当那唇舌暂时离去时,就伸出自己的小半截舌头,等着下一个吻降临,仿佛在等待天神赐予甘霖。
他的天神满足了他,用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将他亲得愈发头晕目眩,甘霖滑入喉间,他的声音变得和眼神一样黏潮:
“明炀……亲好了……”
他听话地遵守了指令,该得到下一个奖励了。
恍惚中,他似乎听见段明炀说了声“乖”,紧接着,腰上皮肤一凉,有只冰冷的大手覆了上来。
突然间,方才在房间里的不堪回忆猛地闪现,他心中悚然一跳,一把抓住段明炀的手,像只被困于牢笼、注射了镇定剂的炸毛狮子,愤怒而无力地咆哮:“放开我……”
有只大手抚上他的脸,却令他更加不安,先前压抑住的情绪渗透进了四肢百骸,混乱与绝望交错混杂,不断蔓延,颤抖着手去推面前模糊的人影。
“滚……我不要……”
段明炀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他乱挥的手,使出了狠劲,手腕被勒出了红痕。之前的温柔荡然无存,盯着他的眼神异常狠戾:
“现在后悔?晚了。”
清醒的黎洛:呵呵,段明炀你这个人渣,该下地狱!别想再诱我上当,滚!不清醒的黎洛:明炀……要亲亲要抱抱要上床,你最好了爱你mua!段明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