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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出现得极快，只不过是瞬间，乔蓁眼瞳里的光，还有眉心的印子都消失了。

‘我知道了！’乔蓁眸中锐气收敛，那双清澈的眼睛又化为古井无波的样子。

但是，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内心的激动。

完全接受了毉的传承，成为一名毉者之后，她才知道毉的力量到底代表了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毉的力量，是天地之初最纯粹，也最原始的力量。

乔蓁赫然起身，直接拿出电话给宋砚沉拨打过去。“立即回家，我等你。”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后，乔蓁就结束了通话。

接着，她又给叶非打了电话，“其他人什么时候能到？”

“最迟五天。”叶非很快回答。

八十八佛散落在世界各地，如今要召回，也不是立即就能走的，总要把手中的事情布置好，而且行踪还不能起疑。

正是因为他们的谨慎低调，所以才会一直保持神秘。

即便是崮山之中，所有势力都猜测到了八十八佛的山门有变，不少人想要向他们抛出橄榄枝，却苦于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这一切，都是来源于他们的低调和隐秘。

“好，五天后见。”乔蓁说完，挂了电话。

……

宋砚沉来得极快。

因为乔蓁极少有这样的时候，她的急切，也让立即放下手中事务，往家里赶的宋砚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当宋砚沉回到家中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乔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听到开门声，她也抬起双眸，与站在门口的男人对视。

宋泗并未跟着宋砚沉进来，后者反手关了门，将外套脱下挂好，走到了乔蓁身边坐下。

“先喝口水。”乔蓁将早就倒好的水，递给宋砚沉。

宋砚沉沉默的接过，然后也听话的喝了一口，便将被子放在茶几上，等待着乔蓁接下来要说的话。

乔蓁看着他，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宋砚沉眸光一闪，用平静的声音问，“为什么？”实际上，他的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二十多年了！

从他一出生，就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

这是现代医术无法诊断的怪症，甚至可能会随时随地死去。

与旁人想必，他的病就像是一个怪物。

尤其是在魔鬼之城一行之后，看到了那些人为合成的怪物，他觉得自己和它们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是天生的。

也是后来苏畅的研究，告诉了他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他才将自己从这种思想中拉扯回来。

而这些，都是他不敢告诉乔蓁的。

乔蓁感受到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伸过手，紧握住他的手，“你相信那些神话传说吗？”

“神话传说？”宋砚沉一怔。

他很快就想到了那日在研究所里，叶非向大家说出的那个有关于混沌的故事。那就是一个神话传说吧，只不过若能证明神之血液真的是混沌的精血，那么这个神话传说就是真实存在的了。

一旦证实了这一点，那么混沌所存在的时代，也就是真实的。

那就是一段历史，而不是想象出来的故事。

“在我们华国的上古神话中，有很多厉害的人物。比如说神农、燧人、女娲、伏羲、轩辕、刑天、夸父……如果我告诉你，他们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是真的拥有神话传说中所描述的能力，那个《山海经》里描述的世界，是真的。你信不信？”乔蓁又问。

宋砚沉看着她的眼睛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乔蓁垂眸，想着要如何告诉宋砚沉一切。“之前，叶非就说过，在混沌所存在的时代里，百族齐放，人族只是其中一支，实力还偏弱小。但是，即便是弱小的人族，也会有强大者存在，他们被赋予了特殊的血脉，拥有不同的能力，被称为神灵之子。而在除开人族的其他种族里，瑞兽中拥有这样的血脉者，它们被统称为妖神。凶兽中的血脉者，则被称为妖邪。那个时代是一个宏大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宋砚沉很认真的在听，哪怕从乔蓁口中说出的话，让人匪夷所思，他依旧没有打断，更没有去反驳。

“……那是一个与当今世界截然不同的文明时代，也曾爆发出文明的极光，那就是种族的大融合。拥有血脉者，可以跨种族结合，将血脉之力传到后代身上。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随着新文明的产生，纪元的更迭，能够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血脉者，越来越少。天地初开之际，就与我们共生的血脉，神赐力量被稀释，最终化为平庸。万物之中，除了人族得天独厚，保留了灵智之外，其余幸存下来的物种，开蒙的灵智都被封印，逐渐只剩下本能和天性存在，而这一片大陆，也变成了人族的天下。血脉消失了，但是人族还是靠着智慧，成为了新文明的霸主，抒写了一段又一段的历史。但其实，血脉并未消失，只不过天地间的元气变化，文明的更迭，时代的变迁，导致万物的身体无法承受血脉的力量，所以血脉在繁衍的过程中，选择了沉睡。除非，它能等到一个符合要求的传承者出现，才会有觉醒的迹象。”

乔蓁停了下来，她觉得宋砚沉可能需要时间好好的消化这些信息。

实际上，当她在毉的传承中，得到这些信息时，内心也是震撼的。按照毉的传承来说，最初拥有特殊血脉的万物有很多，只是能力不同，强弱不同。最强的人或妖，都会成为那个时代的首领，带领着族人在洪荒大陆上生存，繁荣，强盛。

再加上百族大融合时期，强大血脉和强大血脉之间的结合，也让血脉的传承，得到了大范围的延续。

但是当新的文明产生，取代了旧的文明，属于旧文明的标志就会慢慢消失。

所以，人也好，动物也好，慢慢变得平庸，普通。

那些格外强大的种族，甚至付出了灭族的代价。

毉在不断的传承岁月中，找到了可能的原因。大概是……天地初开，百族出现之时，是这整个世界最强盛的时候，如同青少年，所以它能够承受强大的生物，承受各种力量的碰撞。而随着岁月的流逝，世界也会变老，如今的它就像是步入晚年的佝偻老人，已经经受不住折腾了。

所以，在自我保护的机制下，那些强大，便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