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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静默。
对于秦亦冰和叶非来说,宋砚沉把他们叫到这里,那必然是因为乔蓁的事,有了进展。
可是,宋砚沉眉宇间的沉重,却让两人心中一突,心中有些忐忑起来。
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在仔细搜寻了传承中的记忆点后,我的确发现了一些类似于蓁蓁如今这种情况的说法。”在两人的忐忑中,宋砚沉终于开口了。
叶非和秦亦冰都不由自主的屏主呼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宋砚沉沉默了一下,才说出一个他们从未听说过的词汇。
“天地意识觉醒。”
“天地意识觉醒?”秦亦冰和叶非同声道。
宋砚沉重重点头。
秦亦冰和叶非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
宋砚沉解释,“在人类向往修行问仙得道的那一段时期,出现了一种说法,就叫做天地意识觉醒。意思就是,自我感知,自我意识达到了与天地共鸣的程度,高于了人类的界定。”
“那……这是好是坏?”秦亦冰问。
宋砚沉又一次沉默了。
叶非也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片刻后,宋砚沉对二人道:“祝融血脉的传承记忆中,有一代的传承人,恰好就经历了那段希望达到天地意识觉醒的时期。用那个时候的话来说,一旦觉醒了天地意识,那么就是得道升仙,从此褪去凡胎,生了仙骨,与尘世切断了一切因果,彻底脱离了尘缘俗事,爱恨情仇。是传说中的仙人。”
“倒是有些像……”秦亦冰呢喃的道。
“天地意识觉醒的代价,就是个人意识沉睡。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是看待问题和事务的角度不同了,包括对人的反应也会因为角度的不同,而产生变化。”宋砚沉又解释了一句。
“什么意思?”叶非问。
宋砚沉抿了抿唇道:“简单来说,就是没有了个人的喜恶,只要一切符合天地规律,她都会认为是对的。反之,就是错误的。”
“……”秦亦冰。
“……”叶非。
“再简单点来说就是,她没有了个人的追求和欲望,一切都以大道为准。”宋砚沉说完之后,也沉默了。
乔蓁变化的答案,他终于找到了。
可是,在知晓答案之后,才是他彷徨无助的开始。
甚至,他会在心中问自己,个人意识沉睡之后的乔蓁,真的还是乔蓁吗?
如果她的个人意识一直沉睡,那怎么办?
如果他们想办法强行让她的个人意识回来,那会不会对乔蓁有什么影响?
天地意识觉醒之后,乔蓁又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种种问题,都让宋砚沉找不到答案,他甚至开始害怕,有一天乔蓁会不会消失?与天地融为一体。
“为……为什么会这样?”在许久的沉默后,秦亦冰艰难的问。
叶非依旧沉默。
宋砚沉无声叹气后,才说出自己的猜想,“我估计,应该是使用毉的力量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刺激到了她进入到这个境界中。她是无意识进入的,所以,恐怕连她自己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在她看来,她并没有什么不同。”
秦亦冰点了点头,很赞同宋砚沉的这番话。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前后多次试探,乔蓁的表现都很自然,就想宋砚沉说的那样,她并未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同。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看着她继续这样下去?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天地意识觉醒之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秦亦冰看向眼前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男人。
这的确是他们最担心的问题。
可是,却偏偏没有答案。
“传承记忆中,还提到了有关于这方面的其他吗?”叶非看向宋砚沉。
宋砚沉缓缓摇头,“没有。这种境界,对于当时的人来说,是一种传说中的境界,现实中根本没有人能达到。而且,这是他们的期盼,就算真的进入了那种境界中,谁又会舍得放弃?”
秦亦冰和叶非默默点头。
是的,时代背景不同,人类对于世界探知的需求也就不同。
所以,他们能够从传承记忆中,找到有关于乔蓁变化的原因,却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能不能在她天地意识觉醒的同时,也觉醒个人意识?”秦亦冰提出了一种假设。
但是,实现的办法呢?
在秦亦冰说完这句话后,两个男人都同时看向了她。
秦亦冰在他们的注视中沉默下来。
“不管怎么说,现在起码是有一个方向了。”叶非说出打气的话。
宋砚沉也点头道:“我的传承记忆还没有找完,或许在后面的记忆中,还会出现有关的情报或线索。”
“我也一样。”秦亦冰也道。
三人商议之后,就决定,继续顺着现有的这个线索继续找,希望能找到能帮乔蓁恢复的方法。
……
等宋砚沉回去之后,却意外的发现,这段时间对他十分‘冷漠’的乔蓁,居然在等他。
“你在等我?”宋砚沉愣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
乔蓁点了点头,证实了这不是宋砚沉的自作多情。
宋砚沉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连眸中压抑着的沉重,都瞬间散去,一点点喜悦从眸底泛出。
以往再正常不过的事,如今却很反常。
宋砚沉很快从惊喜中冷静下来,他走到乔蓁身边坐下,问她:“是有什么事吗?”
“嗯。”乔蓁再次点头。
虽然是有事才等他,宋砚沉心中却没有失落,依然耐心十足的道:“什么事?”
“陆景荣你处理了?”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乔蓁却很肯定。
宋砚沉也不打算瞒着她这件事,于是点头道:“嗯。是我处理了,她既然敢对你做出这样的事,就要准备好付出代价。”
他原以为,乔蓁会继续追问他这件事。
可是,却没想到,乔蓁只是点了点头后,就不再关心了。
宋砚沉怔了怔,反而主动向她描述起自己是怎么惩罚陆景荣的。
乔蓁倒也没有打断他的话,而是耐心的听着,在整个过程中,她脸上的神色都极为平静,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