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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姑娘，你找我有事？”

秦永倒没有管那么多，他听到丫环冬儿说她找自己找得紧，于是就随口问了一句道。只是，就是这么一句话，结果却是让赵方才父子更加地是傻眼了。

赵良才吧，也就不必再说了，因为他前面已经是被丫环冬儿的一句“致歉”的话给彻底搞迷糊了。

可是，他的父亲赵方才是没有迷糊的啊，当然，他刚才在看到秦永也是认识丫环冬儿的时候，心里也是被吓了一跳的。

因为，根据他的宝贝儿子所介绍的情况是，这个丫环冬儿，可是红娘子的贴身丫环。

可是，既然如此的话，那秦永作为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学子，他又怎么会认识冬儿这个红娘子身边的贴身丫环的呢？而且，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好像还是非常地熟悉，这一点，就是赵方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地方了。因为，他原本是因为，这认识红娘子的贴身丫环冬儿的事情，那应该是他们的父子可以在秦家父子显摆的东西的，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秦永居然也是认识丫环冬儿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其实足以让他们觉得震惊的事情，还有后面呢，这不，丫环冬儿在听到了秦永的问话之后，她很快就低眉垂眼地说道了，“回……回秦公子的话，倒……倒不是婢儿找公子有事，主……主要是我家小姐，想你想得紧，所以，才派婢儿来问问，秦公子何时能再见一下我家小姐！”

“轰隆！”

丫环冬儿的这么一番说词，其实说到底不过只是几句客气话而已。

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于，她原本找秦永是并没有什么事情的。可是，既然秦永是这样问起来了，那她总不能是说。因为怕他对自己的小姐不满意，所以。才故意找来的吧？

所以，她斟酌了一番之后，最后说出一句她们小姐想秦永想得紧的话出来，其目的嘛，自然就是为了讨好秦永。

而且，她平时在自己小姐的身边的话，也确实是经常听到自己的小姐提到秦永的名字的。特别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秦永由于是比较忙的关系，所以是根本没有到红楼来的，所以。红娘子的嘴上提到秦永的名字的时候就是更多了。

也就是说，她要是说她们的小姐是想秦永想得紧的话，那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当然了，这却也并不能说明，红娘子就真的是完全倾心于秦永了。毕竟，这风月场中的事情，很多时候，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根本是当不得真的。

可是。这一点的话，赵方才父子是不知道啊，所以，他们才会在听到了丫环冬儿的话之后，顿时是感觉到“晴天霹雳”了。

“什……什么？红……红娘子会想他想得紧？而……而且还主动要求见他？天……天啊，这怎么可能？以红娘子的身份，那不是只有非汴京城内的达官贵人才能与之私下相见的吗？可……可是，现在怎么就会主动要求见他了？而……而他不是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山野小子吗？虽然是家中是有着不菲的家业，可是，家教却是极差的！”

没错，秦沛原本都只是一个杀猪宰羊的下贱屠夫而已，大字也不认识几个，所以，那还不是家教极差的吗？

所以，赵方才父子要这么想的话，那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他们所不知道的另外一个事实是，如今的秦永的身体里面，却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纨绔子弟的灵魂了，所以，他们的认知，自然就是没有什么实质的依据的了。

而且更何况的是，他们的这个认知的话，那其实也是错的。因为，就算秦永还是当初的那个纨绔子弟，可是，只要是自己足够争气的话，那什么家教、出身的问题，其实也不会成为决定一个人未来命运的绝对因素的。

这一点的话，在后世社会的许多例子上是早已经得到了验证了的，可是，在这个时代里的话，那却是还没有得到多少人的承认也就对了。

“哦，是你们小姐要见我？那……那过些时候再说吧，你也知道的，马上就是会试大考了，我也没太多的时间总往红楼来！”

秦永是没有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任何的问题的，事实上，这就是他最正常的回应，因为，他也确实是因为会试大考的原因，所以，这段时间才不来红楼的。

可是，赵方才父子可是不会这样想啊，他们听到，秦永居然是在开口拒绝红娘子想要见面的要求，他们直接就是当场惊呆了。

“这……这不太可能吧？红娘子要见他？他居然还拒绝了？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赵方才父子在听到这一点的时候，那可真的是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是有些不太够用了。他们回想起来的是，自己刚才想要求见一下红娘子的时候，人家丫环冬儿可是用了什么礼部尚书的幌子作为借口，直接就回绝了的。可是，没有想到如今的情况却是，丫环冬儿反过来是求着秦永去见她们的小姐了？而且，这秦永还故意说了不见，这和他之前所受到的待遇相比起来，那可真的是天地之别了。

“哦，秦公子专心课业，我们小姐自然是知道的。那……那就等公子参加过了会试大考，我们小姐再亲自登门拜访吧！请……请秦公子到时候，可务必要让我们小姐进门啊！”

“呃！”

赵方才父子原先是以为，既然秦永是拒绝了红娘子想要见面的要求的话，那丫环冬儿，最起码得也应该是发好大的一阵火的，然后挥袖离去，从此再也不离秦永了，那才算得上是比较合情合理的情节发展的嘛，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被秦永拒绝了以后。丫环冬儿却是没有丝毫不满、恼怒的表情，反而是再一次低眉垂眼地说道了。

而且，这一次是说得更甚的。那就是，她不仅是邀请秦永去见她的小姐了。甚至还说了以后是要登门拜访！

天啊，这就算是当朝的王公大臣，也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了吧？

一想到了这一点，赵良才的整个心中就一下子是变得空空的了。他原本是以为，凭着自己一个“应天书院”的学生身份，那在秦家父子的面前的话，是绝对高贵得不得了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家根本不是什么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山野小子，而是真真正正的大人物。于是，他的心中自然就是失落无比了。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另外一个事实却是，这还不是他今天遭受到触动最大的地方，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丫环冬儿在得到秦永肯定的答复之后，她接着就说道了，“呵呵，那……那太谢谢秦公子。既然如此的话，秦公子请往楼上雅座请吧！琴棋书画几位姐姐。已经是在楼上等着公子的大驾了！”

“什么？她们自己就可以进来了？而且，还直接是进的二楼雅座！”

赵良才在经过刚才的谈话之后，那是早已经知道了被秦永父子留在门外的那四个小丫头是分别叫做“琴”、“棋”、“书”、“画”的，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是听到了，这几个区区的丫头居然是在没有主人的带领之下就进入了这个专为贵宾而设的二楼雅座，所以，他自然是觉得震惊的。因为就连是他自己，那也是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的，就更妄提他身边的什么小丫环了。

“哦，也好！”

秦永听到丫环冬儿的这个提议，他看了赵方才父子一眼，只见到他们早已经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于是，他就笑了笑说道了。

其实，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是想着是撇下这两个故意显摆的家伙，自己和柳落瑶走上二楼去的。毕竟，二楼比起现在的这个位置的话，那可真的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的。

其实，这也是很自然的吧，毕竟，不管再怎么说的话，那二楼的雅座，也是为红娘子的那些“恩客”们所设的，所以，不仅是四处的装潢是相当的豪华，甚至是就连每个雅座的座位，那可也是相当的舒服的，而且，在每一个雅座之间的间隔是非常合理，绝对是不会出现像一楼大堂之内的这种拥挤的情况，所以，这一楼和二楼比起来，那根本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当然了，秦永他们如今所处的位置，也并不是一楼的大堂，而是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之上，所以，拥挤的情况比起一楼的大堂来，确实是好上了不少的，可是，却仍然是不能够和二楼的雅坐相比较也就对了，毕竟，这里可就是一道楼梯而已，不仅是不能够坐下来，甚至是连站，也有可能是站不稳的，所以，秦永若不是看在秦屠夫的面子上的话，他早就已经是离开了的。

“我……我儿居然有这种本事？这……这是真的吗？”

其实，此时的秦屠夫的心中的震惊之感，那也是并不会比赵方才父子少上多少的，主要的原因是在于，他刚才还眼看着那赵良才在丫环冬儿的面前可是表现得谄媚之至的，可是没有想到，仅仅是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之后，他就看到那个原本很有些端架子的丫环冬儿，就已经是来到他的宝贝儿子面前行礼了，而且，开口闭口地都称他的宝贝儿子为“公子”，那岂不是让他的心里是心花怒放吗？而他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心里这才开始是有点相信赵良才刚才所介绍的自己的宝贝儿子在汴京城中的壮举的，那就是不仅赚到了无数的钱财，甚至是还闯出了诺大的名声的。

“爹，走这边吧！”

没有了顾忌之后的秦永，自然就是走在最前面了，至于那两个在前面一直是吹嘘、显摆的赵方才父子，这个时候却早已经不敢再盲目自大地走在最前面引路了，只是低着头闷闷地是跟在众人的后头了。

其实，秦永原来决定上楼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是要邀请他们也跟着上楼的。可是，他的父亲秦屠夫却是撇不下这个脸面，于是就主动邀请他们一同上去了。而他们呢，那脸皮算上去也确实是足够厚实的，于是，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唉，我的好爹爹，你的心肠未免是太好了一点！”

而秦永看到了这一点的感觉就是，很是无奈。

因为，他是早就已经从赵方才父子的表情、语气当中是看出来了，虽说，他的爹爹秦屠夫在之前的时候是刻意地想要交好赵方才父子的，可是赵方才父子呢？却偏偏根本是瞧不起他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这言语之间，是这般的不客气了。

不过，秦屠夫呢，却是在现在形势完全调转过来的时候，却仍然还去顾及他们的感受，所以，岂不是心肠太好了一点了？否则的话，如果是换着了秦永自己来处理的话，他就是会干脆直接不管那赵方才父子了，毕竟，他们原本就是瞧不起自己的话，所以，自己又何必给他们面子呢？只是，这样处理的办法，在秦屠夫如今在场的情况下，那就是执行不了的。

“姑爷、姑老爷、小姐，你们来了？”

终于，在秦永的引领之下，他们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二楼属于秦永专属的雅座上了。而这个时候的琴棋书画四婢，也是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了，于是，自然就是连忙迎了上来了。而赵方才父子呢，在看到她们的这一瞬那，心中仅存的那一丁点的侥幸也破灭了。那就是，他们心里原本还想着，这是不是一个幻觉的，而刚才丫环冬儿与秦永之间的对话，那也仅仅只是他们的幻听而已。可是，当琴棋书画四婢真正地是坐在这二楼之上的一处雅座四周的侍应位置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丁点的侥幸，可真的就只是幻想而已，那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